第2頁 文 / 卓羚
他這人從來不會勉強女人,更不缺女人,如果說想在他面前要把戲,只怕她是搞錯對象,也令他反感極了。
朗擎微微一欠身,「對不起,打擾了。」
接著,他邁開瀟灑的步伐,昂藏的身軀轉眼間消失在她們眼前。
「小舞,那個臭男人對你有興趣耶,」
「是嗎?」藍沁舞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她對男人一向沒好感,更沒興趣。
「嘖、嘖、嘖,聽說你又簽下一件兩百萬美金的合約?」推門而入的朗擎一臉欣賞的坐上他的辦公桌,「值得嗎?」
兩個問題分別問了公事和私事,最後一個問題指的是官以軒。
「你說呢?」靳陽不置可否。
走了一個煩人的白可麗,來一個吵死人的朗擎,看來今天諸事不順。
「答案是肯定的,不然你也不會委屈自己坐在這兒。」戲謔的一笑,朗擎揶榆著:「喂,最近不見你出現在夜店,敢情吃素啦?」
「夜店」是四大壞男人聚首、也是他們獵艷的場所,如今靳陽正為情所苦,鮮少有機會同他們三人碰面。
想想也真是好笑,靳陽的花心守則是──看到獵物,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錯放一個。
以往就算靳陽看中哪個女人,倒也不至於放棄其他的女人,可這回他不但錯放了百個,還僅守著身邊的那個,看來這小子陷得很深喔!
「有事?」
「怎麼,沒事不能來啊?」
說穿了,他就是專程來嘲笑好友為情所苦,揶榆揶榆他。
「認識你也不是三大兩天的事,你這匹狼會出現在這兒,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靳陽說得既肯定又堅決。
「賓果!」朗擎露出一抹讚賞的神色,「好哥兒們,還是你瞭解我。」
靳陽慵懶的身子往後一靠,「女人?」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匹色狼肯定又瞄準了對象,而那對像正是他的員工。
「呃……藍沁舞。」既然人家都猜到他的來意,他也就明說了。
話說靳陽上任的當天,他在百忙之中抽空親自到場祝賀,無意間與藍沁舞有過一面之緣,而她當時也拒絕了他的示好,自尊心極高的他當然也就沒勉強對方,瀟灑離去。
然而,從他離去至今,藍沁舞的倩影竟不可思議地深深烙印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既然留戀對方的美色,不如就將就些。積極些,將藍沁舞列為他的下一個獵艷目標,直到他失去興趣,膩了為止。
靳陽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那女人冷冰冰的,不好追。」
這是實話。
「是嗎?我倒覺得這樣的女人才有挑戰性、征服性,少有女人抵擋得住我朗擎這魅力一等一的笑容……」
「哦!」受不了他的吹噓,靳陽打斷他的自戀,「偏偏我的女人就抵擋得住。」之所以以「我的女人」代稱,原因是他並沒有將自己結婚一事透露給他們知道。
官以軒……哼,那女人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敗筆!
可惡,想起她惡整他的那一次,他就心有不甘,大大的不爽。
朗擎咬著牙,雙拳緊握恨恨的說:「是那女人沒眼光……」他停住不敢再說了,因為有雙眼睛正狠狠的瞪著他。
「小心你的用詞!」
「哦喔,不妙,有人一頭栽進愛情漩渦裡嘍。」伸手拍拍他的肩,朗擎忍不住打趣道:「結了婚連我們這些死黨也不通知?」
「你們……」
「如何知道的是吧?」朗擎笑得可得意了,「唉,虧你還是四大壞男人咧,我們三個的本事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你以為你真瞞得了?」
靳陽不語。
「說真的,得知你結婚時,我們三個真的死也不信,可證據確鑿卻又讓我們不得不信。」回想起三人受驚的模樣,他不禁莞爾。
俊臉一沉,靳陽咬牙一問:「你們明知道如何聯絡我,還找人查我?」隱私被侵犯,他著實不悅。
「問你你會說嗎?」
靳陽再次不語。
「不會是吧?既然如此,何不用最快速、最有效率的方法瞭解你的動向,以滿足我們的好奇心?再者,當初你不也是用這方法找到官以軒?」敲敲他的桌面,朗擎不怕死地探問:「那凶婆娘的床上功夫好嗎?」
「朗擎,你找死!」竟敢罵他的以軒是凶婆娘?
「嘿嘿,不說就算了,作啥發這麼大的脾氣,慾求不滿啊?」朗擎雙肩微微一聳,躍下桌面,雙手環胸,神色複雜的看著靳陽。
「你這眼神是怎地?」恨不得將他看透似的!
「我啊,是在看一個誓言不婚的男人一頭跳進墳墓的樣子。」丟下話後,朗擎連忙奪門而出,生怕一個來不及便死無葬身之地。
果不其然,在他掩上大門之後,緊跟著裡頭傳來一陣咆哮外加物品被掃蕩地的聲音,令人驚悚。
呵!發這麼大的脾氣?這下子他肯定靳陽的確是慾求不滿!
雙手插在口袋,朗擎邁開昂藏的步伐!倏地,不遠處有個曲線窈窕的女人往他的方向筆直而來,他駐足不動。
朗擎興奮而期待的等著。
不到十秒,藍沁舞已來到他的面前,他連忙橫在她眼前,揚起他那一等一的魅力笑容。
「嗨,美女,又見面了……」話未說完,藍沁舞視而不見地當著他的面甩上門,讓他結實的吃了個閉門羹。
不……不會吧,現在的女人都這麼有個性嗎?
垮著一張臉,他錯愕極了。
第二章
約莫半年後。
舒屏兒投以燦爛一笑,雙手交握,一臉感謝的說:「品璇,你的好意我心領啦!」
心領……又是這句話!
大氣一歎,季品璇也只能說:「要真有困難的話知會我一聲,我可以再介紹幾個客戶給你,幫你拉拉業績。」
她實在是不忍見舒屏兒為了三餐及救濟孤兒院的心願,每日得受盡風吹日曬雨淋,還得看人臉色地拉保險。
「不了,我還是想靠自己自食其力。」淡淡一笑,水眸倏地瞄到對座的官以軒,舒屏兒輕聲的問:「以軒,心情不好嗎?」
「我」
秀眉輕蹩,舒屏兒笑道:「快說啊,吞吞吐吐的不像你喔!」
說……她也想說啊,可是教她怎麼說得出口呢?
藍沁舞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以著一貫冰冷口吻揶榆道:「你該不會是喜新厭舊,想琵琶別抱了吧?」
呵,她就不信這樣以軒還沉得住氣不說?
美目一瞪,火爆女果真沉不住氣地炮轟道:「死小舞,你活得不耐煩啦!」
嘩,開口淨沒好話!
嘲諷的唇線冷冷地牽動了下,藍沁舞淡然地問:「敢問總裁夫人,你到底是有啥天大地大的事號召我們啊?」
「我……人家……」又語塞了!
三雙美目一致瞪著官以軒,頓時教她更是羞得說不出口,垂下眼瞼。
「她懷孕了!」
思妻心切的靳陽倏地出現在眾人眼前,並宣佈了令眾人咋舌的消息。
「嘎!」三人先是一陣驚呼,緊接著是呆愕。
懷、懷孕?
才結婚兩個月而已,不是嗎?這以軒的肚子也未免太爭氣了吧?
「陽,你怎麼來了?」臉上淨是嬌羞的官以軒,在見到老公後,朵朵紅霞更是滿雙頰,十足十的幸福人兒。
靳陽的身驅微微一彎,在官以軒的臉上印下一記輕吻,柔聲道:「想你。」
聞言,官以軒幸福地笑了。
「天啊!以軒,你、你要當媽媽了?」太過震撼了。
反應一向慢好幾拍的舒屏兒,這一次倒是先回了神,雀躍不已地傾身給了好友一記響吻。「恭喜你!」
言行舉止一向端莊的季品璇帶笑地拍拍官以軒的手,「是啊,要當媽媽了,記得多攝取營養,一人吃兩人補喔。」
「補是一定要補的啦,不過呢,最重要的是你這准媽媽得多聽些佛經修修身、養養性,免得將來孩子出生啊,這壞脾氣像靳陽倒是不打緊,可要是像你一樣又『魯』又『番』……嘖、嘖、嘖!」藍沁舞狀似感慨地搖晃著頭顱。
說真的,要她改去那罵人不帶髒字的個性,很難。
「藍沁舞!」
「老婆,別生氣,你現在可是有孕在身啊!」靳陽先是順順愛妻的背脊安撫情緒,而後狠狠地瞪著藍沁舞,「你這惡毒女人,別動不動就欺負以軒,要是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有個閃失,你也別想苟活!」
噴火的眸子正燃燒著焚人的火焰。
藍沁舞拍拍胸口,不為所動地放作害怕狀頻呼:「哎呀,好怕好怕喔!」哼,想嚇她,早得很呢!
該死的女人!要不是念在她是以軒的朋友,也是郎擎獵艷的目標,他早就衝上前去撕爛她那張賤嘴,容得了她囂張嗎?
深呼吸,深呼吸……靳陽咬緊牙根極力平復心中那團怒火。
柔白的手罩上他黝黑的手背,官以軒輕蹩秀眉探問:「陽,你還好吧?」
一個是至愛,一個是情如姐妹的好友,如果這兩人當真起衝突、撕破臉的話,她該如何是好?
斂去心中的不快,冷著一張臉的靳陽體貼地扶起愛妻,「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