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祝快樂
也許她乾脆化妝易容溜回家好了。她皺眉凝思著。
第八章
陸振天緊張地看著推門而人的陸正豪，他的手裡拿著一疊報紙。
「正豪，你來啦！來來來，這邊坐，我去幫你倒杯茶。」陸振天試圖用笑容融化兒子臉上的霜雪，無奈他除了頷首外，臉上的寒意並沒減低一分一毫。
唉，小豪明知道小瑜是自己大哥的女朋友竟還在球場上大喊他愛她，甚至還上了報紙頭條，現在正豪來興師問罪了，該怎麼辦？
「不用了，爸，小豪在嗎？」陸正豪不想將怒氣遷移到父親身上，稍稍緩和了語氣。
陸正豪早上看到報紙，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他知道當了小瑜的男友後，他那兩個弟弟一定會有所行動，只是沒想到會那麼快。
他還以為先對小瑜表白的會是中豪，沒想到竟是衝動的小豪，而且還是採取這種激烈方法，在籃球場當著全部觀眾的面向她示愛，他這麼做簡直就是在昭告天下！
真是該死，他才一天沒見到她而已，就發生這種事，早知道他就該將她緊緊綁在身邊。
現在好了，那小笨蛋果然如他所料的學習鴕鳥精神，打算眼不見、心不煩的逃開，更令他挫敗的是，她的父母竟也離譜的不知道自己女兒跑到哪裡去了，這下子除非她主動跟他聯絡，要不然想找到她可是難上加難。
手心、手背都是肉，陸振天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算了，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好了。
「我去叫他。」他歎口氣說。「
「不用了，我們下來了。」樓梯上方傳來陸中豪的聲音，他與弟弟兩人一前一後地步下樓梯。
兩人毫不掩飾臉上的敵意，一同站在陸正豪面前，像是恨不得能一拳揍扁他的挑釁樣。
「你想怎麼樣？」陸中豪仰著頭問，肢體動作透露出想幹一架的訊息。
「二哥，你別插手，我知道他是衝著我來的。」陸小豪緊盯著陸正豪說。
他知道大哥一定是為了昨天他跟多餘表白的那件事而來。
昨天他突如其來的表白，不但擾亂了比賽的進行，他更是被紀律委員會以「破壞球賽進行」為由給禁賽一個禮拜、罰款一萬元，不過他不後悔。
要不是受到大哥的刺激，只怕他到死都不會發現自己是愛著多餘的，就算用搶，他都要把她給搶過來。
「我必須插手，因為我也愛小瑜，愛得比任何人都還要深。」陸中豪瞥了弟弟一眼，不諱言地坦白自己的感情。
陸振天在旁一聽，差點昏倒。
自己的三個兒子居然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什麼？」陸小豪大叫，不敢置信地瞪著自己的二哥，「你也愛多餘？」
久別的大哥當情敵已經夠了，現在又多出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二哥來攪和，那多餘跟他在一起以後，大家再照面豈不是很尷尬？
「沒錯，而且我已經前天中午就跟小瑜表示過了，如果不是你昨天這麼一鬧，她今天就會給我答案，然後小瑜會是我的了。」想到昨天弟弟幹的好事，陸中豪就忍不住對他直瞪眼。
前天他用心良苦地幫小瑜發掘內心真正的感情，他知道她會明白真正愛的人是他，然後他們就會過著甜蜜幸福的日子，而他會窮盡一生來保護她，讓她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你少臭美了！多餘喜歡的人是我！從昨天她怕我輸球，特別跑去幫我加油就看得出來，她心裡真正在乎的人是我。」陸小豪臉紅脖子粗的吼叫。
「小豪，任何一個跟小瑜一起長大的朋友，對她提出要她去加油的要求，她都不會拒絕，她的心地太善良，不懂拒絕別人的。」陸中豪殘忍地解析道。
「你說什麼？」陸小豪一把扯住二哥的領口，一隻拳頭舉得高高的。
「住手！」陸振天大喝，連忙走上前去拉下兒子的手，「為一個女人搞成這樣，像話嗎？」這兩兄弟雖然從小吵到大，卻從沒打架過，現在竟要為小瑜開打，果真是紅顏禍水！
陸正豪冷眼旁觀，有點納悶自己來這裡幹什麼？他應該去找小瑜才對，而不是在這裡看兩個不成熟的大男孩互相攻擊。
思及此，他立刻轉身走向門口。
「喂，你要去哪裡？把話說清楚再走。」陸中豪眼角餘光捕捉到陸正豪往門口走去的身影；立刻喊住他。
「中豪，不可以用這種語氣跟你大哥說話。"陸振天怒斥道。
「爸，沒關係，我早就接受有兩個沒大腦的弟弟的事實了。」陸正豪氣定神閒地看著弟弟們，「你們想怎樣？」
陸小豪憤怒地往前跨了一步，「你別太囂張，等多餘拋棄你回到我懷抱時，我再看你怎麼哭！」說不定到時他還會好心地分張面紙給他擦眼淚。
陸正豪對他的「豪語」僅是濃眉微挑，隨即將視線移到中豪身上。
「那你呢？你想怎麼對我？」
「只要小瑜回到我身邊，我就滿足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他才不會像小豪那樣，說出那麼孩子氣的話，他可是個成熟的男人。
陸小豪忿忿地用手背猛拍了下他二哥的胸膛，「嘿，拜託你面對事實行嗎？多餘是愛我的。」
陸中豪沒理他，只是一逕地盯著陸正豪看。
陸正豪點點頭，沒再說話，轉身朝門口走去。
「哈哈哈！我就知道他會知難而退的！二哥，我看你也死心吧。多餘是喜歡我的，你就別浪費時間了，你要是怕沒人喜歡，就在我的後援會挑幾個吧。」陸小豪得意地拍著他二哥的肩膀說道。
陸中豪覺得奇怪，大哥不像是會不戰而退的人，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才會急著離開？
不行，他得趕快去找小瑜，他要親耳聽到她的回答才能安心。
陸中豪隨即疾步走向門口。
「喂，二哥，你到哪裡去呀？」陸小豪在他身後喊。他該不會知道搶不走多餘，想先找個地方療傷吧？
他好奇地跟了上去，貼著紗門往外走，只見二哥朝後頭走去，看樣子是想去找唐朵瑜。這怎麼行！
他連忙接開紗門，像子彈般衝了出去。
陸振天看著又恢復冷清的客廳，半晌，他擔心又落寞地歎了口長氣。
「什麼？昨天就沒見到她了？」陸中豪和陸小豪異口同聲地大叫，兩人瞪大了眼瞅著唐直天——唐朵瑜的父親。
唐直天推推鼻樑上的眼鏡，臉上完全看不出有擔心女兒去向的神情。
「對呀，小瑜昨天下午說要去給小豪加油，然後就沒回來了。」鏡片後的眼睛眨了眨。
「唐伯伯，難道你不知道小瑜跑到哪裡去了嗎？」陸中豪焦急地問，陸小豪在一旁猛點頭，兩雙焦灼的黑眸緊盯著唐直天。
「這就要問小豪了，我看一定是小豪愛的宣言把小瑜給嚇跑了。」他拍拍陸家兄弟的肩膀，「別擔心，小瑜已經二十三歲了，不會有事的，說不定過幾天就會回來了。好了，我要去上班，你們別擋路！」他將兩人趕出門，轉身將大門鎖上後，便騎著摩托車走了。
唐直天當然知道自己女兒在哪裡，事實上，小瑜早在去幫小豪加油前，就告訴他球賽結束後要去找悠萍，順便避難，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中豪愛上她這件事。
現在又多了小豪這個衝動派，這下小瑜恐怕會考慮在台北定居下來了。
也許下班後，他得整理一下小瑜的東西，打包寄到台北給她。
陸小豪狐疑的目送唐直天離去。
「二哥，你想唐伯伯會不會在騙我們？說不定多餘在家裡，所以他才會把我們給趕了出來。」他朝緊閉的大門覷了一眼。
「如果唐伯伯真這麼做，原因只有一個。」陸中豪邁開腳步往家的方向走。
陸小豪在門前留戀了一會兒後．便追了上去。
「什麼原因？」他隨口問。
「唐伯伯討厭我們，所以才不讓小瑜見我們；或是小瑜不喜歡我們，所以要唐伯伯出來趕我們。你喜歡哪一個原因？」
「你開什麼玩笑！多餘怎麼可能會在家，她肯定是出去散心了，也許我們過兩天再來，她就在家了。」陸小豪迅速改口，明顯的，他兩種情況都不喜歡。
唐朵瑜坐在麥當勞裡，吹著冷氣，看著報紙上的求職欄，但看了半天她還是不知道自己該去應徵什麼工作。
她吸了可口可樂，放棄地將報紙招好，又無聊的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離開。
離開麥當勞後，她找了個公共電話，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名片；這名片是那天晚上茱蒂給她的。她撥了上頭的電話。
「喂，請問茱蒂……小姐在嗎？」稱她小姐沒錯吧，茱蒂已經變性了。
一會兒後，茱蒂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我是茱蒂，哪位找？」
唐朵瑜欣喜地握緊話筒，「萊蒂，我是唐朵瑜，你還記得我嗎？」
萊蒂突然尖叫一聲，「小瑜，你是跑哪兒去啦？你知不知道傑這幾天找你都快找瘋了？三天兩頭的就打電話問你有沒有來找我，你們是下是吵架啦？哎呀，哪對情人不吵嘴呢？雖然大部分的男人都不怎麼可靠，但傑呀，你可以放一百個心，他這幾天為了找你都瘦了一圈，我知道他對你是認真的，你就不要再跟他嘔氣了，快點跟他聯絡吧，要不然，我看大概再過一個禮拜，他就會瘦成皮包骨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