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竹本琇
紅芙整理製作
第七章
他十二歲，她十一歲。
看著她入睡臉頰上的淚痕，他真的好不捨喔!今天是她父母過世後她第一次過生日，她一定很難過吧!想到未來的幾年，他都沒辦法陪她過生日，她會不會很難過、會不會在意、會不會……還記得他呢?
為了向父親證明他的決心，從明天起，他就要到公司學習事務，他會越來越忙，不能和她碰面，直到十八歲為止，這是父親給他的嚴厲考驗。
筠筠，你知道嗎?我也好害怕。不過有一件事，是我百分百確定，那就是你是我的，誰也別想和我搶!
***
「兩位真是好雅致，在這裡談情說愛啊!」六、七個手拿木棍的少男少女圍了過來，其中一名少男曖昧的說道。
裴皓擎拉著曉筠站起來，將她推到身後。「有什麼事嗎?」
「看你們這個樣子，一定不知道這個公園是我們『小歪幫』的地盤噦!」一名少女不可一世的睨著他。
裴皓擎沒有說話，只是帶著曉筠微微後退。如果是只有他一個人，他會讓他們知道招惹他的下場!但現在筠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筠筠，待會兒你如果看到有空隙就趕快跑。」他側頭小聲的說。
站在他背後的曉筠搖了搖頭，她不要。
像是感覺到她的拒絕，裴皓擎急急的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有學過空手道，可如果他們抓住你，我只能束手就擒，所以我才要你先走。」
說罷，卻一直等不到她的回應。
「筠筠!」裴皓擎用力握了下她的手。
她實在不願意留他一個人下來面對這麼多人，不過他說得對，她留下來只會對他更不利。
「好。」她會趕緊跑到外面求救的。
「快，把身上的錢拿出來。」面對他的冷靜，一名少年反而緊張了起來。
裴皓擎俐落的將皮夾甩到他的腳下。
「這樣我們可以走了嗎?」
他太過有禮了，一群人反而怔忡了一下下。
「想走?休想!」先開口的少年卻老羞成怒，說著就衝向前去。
他一動，其他人也統統跟著動手。
「筠筠快走!」裴皓擎用力將她推開。
可她還來不及跑開，就被一名少女抓住。「我抓到她了。」
「放開我!」曉筠不斷的掙扎扭動著，可她的力氣怎麼可能比得過這些不良少女。
「喂!你再不住手，我就要將你女朋友的臉劃花了噦!」少女得意的出聲威脅。
「不——」裴皓擎一看曉筠被抓住了，立刻住手。
「敢反抗?大家好好的教訓他。」為首的手一揮，一群人就這樣圍著他猛打猛捶。
裴皓擎沒有還手，兩跟緊盯著曉筠，示意她不用擔心。
「不要——救命啊!你們不要再打他了!」曉筠淚流滿面的哀求著。
突地，「啪!』地一聲，抓著曉筠的少女狠狠給了她一巴掌，裴皓擎的眼神立即轉為狠戾。
「需要我幫忙嗎?」公園路口處的橘黃色燈光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高大的身影，他冷冷的問道。
一看到有人前來，顧不得嘴角疼痛的曉筠急急喊道：「請你幫幫忙!」
男子瞄了瞄她，再看向被打倒在地的裴皓擎。
從他的眼中，裴皓擎感覺不到惡意。「我欠你一個人情。」他開口承諾。
男子點點頭，眨眼間，就將這群混混打得落花流水、不支倒地，看到這種情形，用刀片抵住曉筠的那名少女情緒繃得更緊。
裴皓擎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絲血絲從嘴角流了出來。他剛剛可能被打到頭，所以覺得頭有點昏眩，不行!筠筠還很危險，他不能倒!
見他們圍了過來，她緊張的用力抵住曉筠的頸側，微微滲出血絲。
「你、你們別過來!」
不忍見曉筠受傷，裴皓擎重重的閉了一下眼，「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只要你放開她。」他緊握住雙拳，拚命壓住騰騰怒氣。
「你放屁!你一定會報警的!」也許是從來沒有失手，少女看見躺在地上的同伴們，整個人慌了，胡亂揮舞著刀子。
這時曉筠又扭動身子掙扎著，眼看刀子就要刺中她……
「不——」裴皓擎一個飛撲過去，將曉筠大力的推開，自己卻被劃了一刀，頭痛加上失血讓他一時暈了過去。
「皓擎!」曉筠嘶聲狂吼。
這是裴皓擎最後聽到的聲音，他高興的昏了過去，她終於叫他的名字了……
***
裴皓擎緩緩的睜開雙眼。
「你醒了?」裴皓鋅慵懶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英雄變狗雄，看來你的武術要再鍛煉、鍛煉了。」
「筠筠呢?她還好嗎?」裴皓擎緊張的撐起身子問。
裴皓鋅從容的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她很好，我剛剛要她先回去休息，明天再過來。」
知道她沒事，裴皓擎鬆了口氣躺回床上。「爸媽知道嗎?」
「爸知道，媽不知道。」給媽知道那還得了!如果害媽傷心，老爸準會給他們一頓排骨頭吃。
「那群人怎麼了?」
「筠筠說你昏過去後，有個男的幫她將你送到醫院，然後他就走了，沒留下任何訊息。」裴皓鋅睨著他，「怎麼搞的，需不需要我替你去教訓、教訓他們?」
「不用了，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裴皓擎咬牙切齒的道。
聽出他語氣中的怒火，裴皓鋅有點好奇。「他們哪裡惹到你了?我想，絕對不是因為你肚子上那小小的傷口。」
「有人打了筠筠一巴掌!」他的語氣讓聽聞者感到不寒而慄。
「哦——」原來如此，他衷心祝福那群不知死活的人，希望他們最好不要被他弟弟逮到，要不然……他們一定會死得很慘。
跟姐姐講了昨天的事後，今天一大早，曉筠就迫不及待的來到醫院。
她一打開病房就直盯著裴皓擎，眼中只注意到裴皓擎一個人。
「學長，昨天很對不起，你會受傷都是我害的……」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房中另外兩個人，一看見對方就用力瞪著，使得整個病房裡充滿了山雨欲來的怒火、氣火、怨火、妒火、屁火……一些雜七雜八的火花。
裴皓擎在心中暗歎一口氣，這幾年不管怎麼問他們兩個究竟是怎麼了，可他們就是死也不說，唉!不管他們了。
「那群人又不是你找來的，怎麼會是你害的。」他拉著曉筠的手安慰道，不希望她鑽牛角尖。「你別想太多，更何況我又沒有怎麼樣，刀片只是劃過，並沒有刺進身體裡，待會兒就可以出院了，只要按時回來換藥就可以了。」
「可是學長——」她的話被裴皓擎打斷。
「我記得，我們昨天說好了不叫我學長的!」他借此轉移話題。
他曖昧的表情及聲調讓她瞬間紅了臉，「皓、皓擎……」曉筠吞吞吐吐的叫了一聲。
「再叫一次。」他凝視她嫣紅的小臉輕哄著。
「皓擎……」兩人深深的凝視著彼此，轉瞬間交換的是深深的情意。
***
不再逃避的曉筠隨著裴皓擎一起上學。
看著曉筠臉上燦爛的光彩，菲愛知道她一定是理清了心中的疑問。
「筠筠，你快告訴我，週末時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裴皓擎臉上有傷，而你一整個早上又這麼眉開眼笑?你快告訴我嘛!」菲愛拚命搖著她的手，受不了心中好奇蟲的啃咬催促著，「快嘛!快告訴我啦!」
禁不起菲愛磨人的纏功，曉筠只好簡單的把事情從頭到尾的告訴她。
「哦——這樣說起來，裴學長是英雄救美羅?」菲愛偷捏了曉筠的粉頰一記，揶揄她。
「菲愛，你怎麼捏人啦!」兩人鬧了一陣子後，曉筠拿出親手做的小點心，準備拿去給裴皓擎品嚐。
一路上，接到眾多同學和老師關愛的問候及揶揄。
唉!要和學長在一起，一定要十分有勇氣，曉筠不禁想著。
「在想什麼?」裴皓擎輕捏她的小鼻子，對她忽視自己感到有點不滿。
「沒什麼啦!學長，你的傷口好點了沒?有沒有感到不舒服?」她關心的盯著他。
「操心鬼，沒事啦!」看著她關心緊張的神情，裴皓擎覺得心情愉悅。
「咦?這是要給我的嗎?」
他指指她手中的盒子。
「哦!這、這是我烤的一些小餅乾，學長，你要不要吃吃看?」曉筠越說越小聲，臉也跟著漸漸緋紅了起來。
「我當然要吃。」裴皓擎接過她手中的盒子。「不過，你叫錯名字了。」
在他的示意下，她乖乖的喊了聲，「皓擎……」
「不可以再叫錯了喔!不然……就要接受處罰。」他暗示性的緊擁她的纖腰一下，害曉筠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躲避自各處投來的曖昧眼神。
兩人就這樣沉醉在彼此的小世界裡。
「江曉筠!」
突如其來的呼喚聲，讓兩人同時抬頭望向出聲的人。
「啊，小遠?有什麼事嗎?」小遠幹嘛喊她的全名，而且語氣有點嚴肅，怪怪的。
蔣致遠示威的看了裴皓擎一眼，他絕不會讓筠筠隨隨便便被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