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茜試探性的問著克麗,「克麗,你不去看看威爾再走嗎?」
聽見這個名字時,讓她的心又是一陣熟悉的抽痛。
「不用了。」
聽見她微弱的聲音,狄茜也不想再觸碰她的傷口。
「我還是不懂,你為什ど要回去?你在台灣不是已經沒有親人了嗎?」
克麗正巧背對著狄茜,她臉上苦澀的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在美國也沒有親人啊!」她淡淡的反應道。
「可是,你有我們這群朋友啊!」狄茜極力想勸她打消回台灣的念頭,可是她知道,克麗有多麼頑固。
「你還是可以來台灣找我的,狄茜。」她轉過身,上前抱住她,這兩年幸虧有她,她很慶幸認識了狄茜這個好朋友。
「你知道的,我只是回台灣,而且,台灣又不是很遠。」
她將狄茜拉到窗戶旁,指著遠處的大海,「你看!喏!就是這個海,我就在這片大海的另一邊而已,不會很遠啊!」她笑說。
「是啊、是啊!」狄茜受不了的瞪了她一眼,見克麗仍是笑盈盈的,她猛翻白眼,「是不算太遠。」
她忽然想到,會不會嫌遠的人又不是她,她幹嘛窮緊張。突然,她笑瞇了眼。
看見狄茜的表情,克麗覺得很奇怪,「你怎麼了?」
「不遠、不遠,絕對不遠!」狄茜賊兮兮的笑說。
大大的透明窗外,正見一架飛機劃過天空。
由於尼克和麗絲正為了小湯姆的事情在忙碌,所以大衛和狄茜、道格會輪流來看看他的傷口恢復的怎樣。
一聽見開門的聲音,威爾趕緊轉過頭去,看看是誰來了。
大衛當然看見了威爾失望的表情,他耍白癡搞笑的製造出場音樂。「噹噹噹,是我!你的好友大衛啊!」
「無聊!」威爾給了老友一記白眼,話鋒一轉,他面容正經的道:「知道為什麼瑪莉·貝肯要綁架小湯姆嗎?」
「根據小湯姆的一些描述,警方在倉庫的地下挖出了奈威遜的骨骸。」大衛心疼的表示,「他可能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治療心理障礙。」
大衛指的是誰,威爾當然知道,他也同樣感到心疼。
「警方根據調查及一些資料,將事情的輪廓拼湊了出來。瑪莉·貝肯在有孩子之前就流掉了許多小孩,根據她的婦產科醫生表示,她那時的精神狀況就不太穩定,他曾建議她去求助心理或精神方面的醫生,因為他懷疑是她自己下意識故意流產的。」
大衛拉了張椅子坐下。「後來,她在生了個小男孩後就搬家了。她鄰居曾聽過瑪莉·貝肯叫她的孩子為惡魔的子孫,但是她在大家面前一向還算蠻好相處的,所以,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懷疑。」
「約翰警官懷疑,奈威遜可能一開始就參與綁架;但是他的目的可能與瑪莉·貝肯的目的不一樣,他也許是想要錢,但瑪莉不是。所以,她就將他殺了!誰知道呢!」
威爾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
「為什麼有人可以表裡不一到這種地步?」威爾想起一、兩幕以前麗絲及瑪莉·貝肯和小湯姆相處在一起的情景,他難過的低語。
他意味深長的話令大衛頓時也沉默了下來。
片刻後,威爾開口問出他心中最想知道卻又害怕知道的事情。
「你們到底什麼時候要告訴我,克麗為什麼沒有來?」
大衛不安的站起來走到窗邊,不知該怎麼說。
「自從我離開加護病房到今天已經第三天,她為什麼還沒有來看我?」威爾心揪得緊緊的,生平他第一次這麼害怕,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她……」大衛支支吾吾的,很害怕傷到他。
「她怎麼樣?」他全身繃緊的問,隨著大衛吞吞吐吐、不肯吐露實情的樣子,他的心就更加寒冷。
不——他在內心狂野吶喊著,不要這樣對他!
「她……她回台灣去了。」大衛仔細注意威爾的狀況,怕他一時情緒太過激動,影響他的身體狀況,畢竟他剛剛動過大手術,瑪麗的那顆子彈雖然沒有打到他的心臟,但差點要了他的命。
「她回台灣去了?!」威爾重複道。
「對!威爾,你千萬不要太過激動。」大衛努力的想說出一些安慰他的話,可腦袋空空的,誰教他從來沒遇過像威爾這樣認真談戀愛的男性友人,所以,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節哀順變?不不不;否極泰來?感覺也蠻奇怪的——
「大衛!」威爾生氣的用力怒吼。
大衛被威爾嚇了一大跳,「什麼?」
「她只是回台灣而已,你們幹嘛該死的像說成她已經死了似的,你們該死的知不知道,我這幾天快被你們嚇死了,啊!」威爾吼得他的傷口又疼了,該死的!
主治醫師早已站在門口傾聽他們的對話好一陣子,他幽默的站在門口。「我看哪!你就快因為大聲怒吼而亡了!」
他看著威爾,從來不曉得聞名灣區的漢克森一家人這麼有趣。
「傷口疼是不是?」他慢條斯理的走進來:「讓我看看。」
「我還有多久才可以出院?」他心急的問。
「想飛去台灣,對不對?」主治醫師忍不住調侃他。
被一個不是很熟的人取笑,即使他救過他,還是今威爾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十分惱怒。
「不干你的事!」他不客氣的說。
「威爾!」大衛覺得不可思議,這實在不像他所認識的威爾。
主治醫師笑笑,不以為意。
「第一,我是你的主治醫師,當然有關係囉!本來呢!你只需好好的休息一個月,就可以出院了,但是,由於你剛剛用力拉扯你傷口附近的肌肉,可能會產生發炎現象,現在你可能需要一個半月或兩個月才能出院了,漢克森先生。」主治醫師以十分同情的口吻宣佈著。
大衛看見威爾吃鱉的模樣,忍俊不住的在一旁竊笑。
威爾瞠目結舌的向道:「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說到會影響他醫譽的問題,一直帶有笑意的主治醫師頓時收斂起他的笑容,「我從不拿我的醫術開玩笑!」
他的話讓大衛和威爾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抱歉!」
「我接受。」感覺出他的誠意,主治醫師才決定繼續說,「第二,在下敝人我呢!剛剛好家裡有位來自台灣的夫人,我相信她在台灣的家人可以很快的幫你找到她喔!」
他對威爾眨眨眼睛。這也是他剛剛在門外會願意聽下去的原因,准教他們提到他愛妻的故鄉——台灣呢!
他的妻子可是標準的愛台人士,搞得他那個由前妻所生的寶貝兒子也變成標準的愛台人士。他們是愛屋及烏,連他都比不上他們的中國媽咪了!
威爾眉開眼笑,決定大方接受他的幫忙。「那我就先說謝謝了!」
「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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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克麗努力想忘掉威爾,想忘掉那令她心痛欲裂的那一幕,可午夜夢迴時,她卻老是從那場噩夢中驚醒。
「威爾,你現在應該好了吧?」克麗依舊從窗口凝視著太平洋,遙想海洋另一邊的人兒。
由於她前往美國時,就將以前住的地方給賣了,所以回來後,決定要住哪裡時,她第一個想到的是花蓮,因為那裡最靠近太平洋。
「喂!克麗,怎麼樣?熟悉花蓮了嗎?」打電話來的是她高中時最要好的同學,陳鍾愛。
其實她父母死後留下一筆可觀的保險費及遺產,所以,她高中讀的可是貴族學校。
「鍾愛,我才剛搬來花蓮不到兩個月耶!」克麗笑著說:「哪有那麼快的!」
「啊!」陳鍾愛呻吟了聲。
「哦喔!不會你又想做什麼了吧?」克麗頓時提高警覺。
「你在說什麼跟什麼啊!」陳鍾愛故意裝傻,「光是我的呻吟聲,你就可以判斷出我有不良念頭,克麗,是不是我做人太失敗了?嗚嗚嗚……」
陳鍾愛在電話這頭賣力的假哭,她知道克麗最心軟,且擁有天下無敵的同情心。
威爾是聽不懂這個說要幫他的中國女孩在跟克麗講什麼,不過,她哭泣聲假得連三歲小孩都聽得出來,她這樣做有效嗎?威爾十分懷疑。
當下,他決定還是靠自己比較妥當,待會兒就跟她說拜拜。
「好吧、好吧!你別假哭了,」簡直是魔音穿腦嘛!克麗無奈的問:「什麼事?」」克麗,你知道的,我有許多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嘛!」陳鍾愛撒嬌的說。
克麗翻翻白眼,「小姐,說重點!」
「我想清你幫我招待一下我的一位朋友,他想去花蓮玩,可是,我又走不開。」她一口氣將話說完。
「可是——」克麗想要開口拒絕。
「克麗,拜託!只要三天就好!」陳鍾愛在電話的另一端吐吐舌頭,當然不可能三天就好,她瞄了一眼聽不懂中國話,一臉白癡樣的威爾,真不明白克麗怎麼會喜歡他。一個不瞭解優雅的五千年中國文化的大老粗有什麼好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