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朱茱
第八章
早晨醒來，於念菲流著淚，看著連睡覺時都皺著眉頭的赫言飛，心中感到萬分不捨。
他總是保護她，將她視若珍寶地呵護在懷裡，把一切最好的都留給她，就算自己多苦都不曾抱怨過一句。
他是這麼愛她，她不能什麼都不做。愛他，就要為他義無反顧、無怨無悔地付出，哪怕是跌人地獄也在所不惜!
她吻了吻他的眉心，決定找方祥求情，替赫言飛解決一切難題，讓他不再眉頭緊鎖。只是，這一次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冒回來。
她忍著淚，哽咽地在他耳邊低語著。「言飛，你知道嗎?我最愛看你的笑容了，為了能讓你笑口常開，要我付出一切也無所謂。」
她又多看了他好幾眼，才輕手輕腳地下床，換了衣服出門。
她搭上計程車來到方祥的別墅，一名管家在通報後，馬上就帶她進入。
此時是早上七點多，方祥正在花園裡吃著早餐。
「菲菲呀——真是稀客!」方祥假惺惺地一臉驚訝狀。
「我沒時間和你廢話。說，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才肯告訴我記憶合金圈的製作法在哪裡?」於念菲冷著臉開門見山地問道。
「別這麼急嘛，先吃早餐再說。」看著她眉宇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嫵媚，方祥的心就愈癢。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
「這是條件之一，如果你不想吃，那就請回吧。」方祥悠然地抹著果醬，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於念菲不情願地只好坐下，食不吃味地快速吃著眼前的沙拉。
「吃完了，你可以說了吧。」她把盤子推還他。
「還是老話題，如果你不當我的女人，我就不告訴你，再吃片吐司。」他又拿了片吐司給她。
「方大哥，為什麼你一定要強人所難呢?」見硬的不行，於念菲改用軟性求法。
「你可知道有了記憶合金圈製作法，我下輩子就可以不用愁了，我為什麼要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但是，如果你肯當我的女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原來製作法原稿是被你拿走了！」干念菲氣忿地握緊拳頭，恨不得撲上去揍他一頓。要不是他，言飛也不會這麼愁、這麼累。
「是又怎麼樣?」方祥不可一世地昂起下巴。
「我可以報警抓你。」她氣得渾身發抖。
「你有什麼證據?真是小孩子說小孩子話。」他嘲笑道。
「我……」她是沒有證據，也治不了他，於是她忍下怒氣，和顏地求道：「方大哥，難道你就不能看在方瑞的分上，還給我嗎?」
「哼!我只看對我有利的，就算我家老頭子來說情也一樣，如果你不願意，那就請回吧，你回去等著赫言飛的公司關門大吉吧。」他十分不爽地丟下刀叉。
「如果我答應你，我怎麼曉得你真的會把製作法原稿還給言飛?」於念菲謹慎地問道。
「我是守信用的人，說還就還。」
「你重利不重情，我不相信你。」
「既然生意無法建立在互信上，那這筆生意就免談了，反正女人我多得是，少你一個也無所謂。不過，你要想清楚，你有機會幫赫言飛卻不幫他，如果看著他倒下，你的良心能安的話，那就請回吧。」
「好，我答應你，但是，如果製作法一天不回到赫言飛手上，你一天也別想碰我。」於念菲豁出去了，如果犧牲自己的幸福，能換回赫言飛的快樂，她也絕不會皺一下眉。
「聽起來很公平，我答應你。」他狐狸般地笑了。只要她落在他手中，她就逃不掉了。
「我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再過來。」她低下頭，神色落寞地離開。
方祥答應她，並不怕她會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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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念菲茫然地步出方祥的別墅，一想到要離開赫言飛，她的心就好痛、好捨不得!
唉—-她真的放不下他，根本捨不得離開他。
天!她的心好痛、好難過，可是為了赫言飛，再怎麼痛她都得忍著，她要堅強，否則就幫不了他。
愛是成全、犧牲和奉獻，她這麼愛他，這點犧牲不算什麼只是一想到她離開他後，就沒有人能照顧他，她的心就好疼、好捨不得。
到底有誰能幫她照顧赫言飛一生一世呢?
忽然，她想到一個人可以照顧赫言飛了，就是和她一樣愛著赫言飛的關心怡。
於念菲立刻打電話約了關心怡，然後來到了約定的百貨公司門前，靜靜地等她。
「你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見著情敵，關心怡的口氣很不好。
「你是真的愛言飛嗎?」於念菲抬起蒼白的小臉忽然問道。
「當然!而且絕對不會比你愛得少。」
於念菲相信她。「好，那麼我把言飛交給你，你替我好好照顧他。」
「你說什麼?」關心怡驚愕地瞠大眼，她聽錯了嗎?於念菲竟然要把赫言飛讓給她?
「你做得到嗎?」於念菲臉上毫無表情，心卻開始滴血了。
關心怡回過神來，連忙答應。「當然做得到。」
「關小姐，能不能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當然!」人家要讓她，她不會笨得自己搞破壞，只是於念菲這麼愛赫盲飛，怎麼會突然把他讓給她?
「你為什麼這麼做?」
「我不想愛他了。」於念菲苦澀地答道，而後抬起頭看著藍藍的天，彷彿如此做，眼淚才不會掉下來。
「什麼?!」她荒謬的答案，令關心怡一時反應不過來。
「明天開始，請你好好照顧他吧。」於念菲忍住淚轉身走，留下一臉錯愕又開心的關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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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哪去了，臉色怎麼這麼差?」於念菲一踏進大廳，赫言飛立刻走向她。
「我沒事。」他的關懷令她脆弱得想哭，但她仍忍住淚意，強裝出一個動人的笑容。「為什麼不多睡一點好好休息，今天不是假日嗎?」
提到這兒，赫言飛的臉忽然沉了下來。「我得親自去找童主任，或許找到他就可以找到製作法原稿了。」
「他不見了嗎?」
「他已經失蹤好多天了，我怕他會出什麼意外。」他懷疑這一切很可能是方祥做的，但是沒有證據他又不能貿然去要人，真是急壞他了。
「那我陪你去。」她和他只剩今天，她不想離開他。
「好吧，可是會很累喔。」他撫著她略微蒼白的臉。
「有你在，我不怕。」
她漾著笑，挽住他的手，陪他四處找。可是，他們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就是找不到童時清，他好似從這世界消失了一樣…
「怎麼辦?」她心疼地看著他皺得不能再緊的眉頭，不過，幸好這種日子快過去了。
「只好報警了。」之前為了怕警方調查製作法原稿被偷的前因後果，會把童時清牽扯進來，所以他遲遲沒報警，希望能以自己的能力找回來，但如今童時清行蹤不明，他真擔心童時清可，能遇害了。公司裡每個員工就像是他的親人，製作法原稿丟了可以再重新研發，但童時清可不能出什麼意外。
他們報了警之後，坐在速食店裡休息，而於念菲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緊緊地拉住赫言飛的手。
「很累吧！」他溫柔地撥撥她的劉海。
「不會。」她搖搖頭，努力露出一抹笑靨。
「快吃吧，吃完，我們就回家。」
「對了，言飛，我把你的襪子放在衣櫃的最下層。」於念菲忽然說道。
赫言飛咬了一口漢堡，點點頭。
「還有，哪一套西裝配哪一條領帶，我已經幫你配好了，公事包我也已經替你整理好了。對了，你洗澡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帶浴袍進去……」於念菲不放心地一樣樣交代著。
赫言飛好笑地看著她。「念菲呀，你今天是怎麼了?這些事，你平常不是都會做嗎?不必告訴我了，快吃吧，乖。」
「我……」於念菲看著漢堡，內心一陣苦澀翻攪，根本食不下嚥。
她就是要離開了，再也不能替他整理那些瑣事了呀。
「你今天是怎麼了?臉色這麼……」他擔心地看著她毫無直色的臉，話末說完，於念菲的淚就落了下來，他心慌地連忙替媳拭去淚。「怎麼哭了?對不起，我剛才不是對你凶，我……」他不知道她為何哭，所以不知道從何解釋、道歉。
於念菲雙手緊緊地包著他的大掌。她吸吸鼻子說道：「不是的，我只是覺得很幸福，對不起，我太愛哭了。」
「念菲，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以後別這樣了。」
於念菲點點頭，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對了，你以後鬧鐘要記得調喔……」
「你不是會幫我嗎?」赫言飛奇怪地看著她，發現她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我怕我忘了。」她不敢看他的眼。
「知道了，管家婆。」赫言飛幸福地笑著，能有個女人這樣替他擔心，還無時無刻牽掛著他，即使工作上有什麼不愉快的事，也讓他拋在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