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朱苓
葉岑淡然一笑。「我也是……」
第四章
「第十杯！」齊霖將空空的酒杯展示給應毅裘觀看，得意洋洋的端起第十一杯酒，斜眼睨向她顯得昏花的眼。「你快輸了。」
「我才沒有！」她矢口否認，卻打了一個酒嗝，灌下肚的酒的短時間內發酵，酒精也在此刻發揮醺然力量，讓她漸感不支。
齊霖的唇才剛沾上杯緣，便看見她努力甩頭想維持清醒，這個舉動讓他微微心疼了一下。
「你別再喝了。」可以與他拼到此，她的酒量是有目共睹的好。
應毅裘翻翻白眼。「我不需要你同情我！今天我非讓你向我自動認輸，然後跟道歉不可！」
她狂傲的語氣勾出他的一絲怒火。「好大的口氣，原本我還想就此作罷的，現在……我一點也不打算輕易放過你！」
「誰怕誰」？她嘴一撇，舉杯讓酒液恣意流過喉嚨直達腹部。
倆人互不相讓的再喝了幾杯酒，正當齊霖感覺到一陣頭暈之際，身旁死有認輸的女子握著酒杯霍趴倒在桌上。
「我不認輸……我才沒有輸……」她的意志雖然支撐她到現在，然而身體卻早已被酒精給侵蝕殆盡。
「你輸了……」他彎唇露出勝利的笑容，但是強大的酒精威力也讓他感到暈眩不已。「喂，她輸了，你快把給帶走。」齊霖一抬眼，這才發現原本應該待在旁邊的楚宇跟葉岑卻失去了蹤影。「搞什麼？這兩個人怎麼不見了？」
「先生，勝負已經分出來了嗎？」
酒保拿著托盤前來收拾，順便轉告一聲說；「你另外兩個朋友已經先離開了……」
「離開了？那……」他的落在應毅裘的身上。
「他們說就請你照顧一下這位喝醉的小姐。」酒保恪盡職守的把話完整帶到。
「照顧她？」他的臉上出現一抹古怪的神色。「我為什麼要照顧她？」
該死的楚宇，他居然偷偷離開了，把整個爛攤子全交給他自個兒收拾，明天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下不可，
酒保露出為難的表情，向他遞出一份帳單。「為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已經把所有的帳都結清了。」
齊霖一把抓過帳單看了一眼，然後再丟回給酒保，一臉不耐煩的向他問著：「先生，我給你錢，你幫我照顧她可以嗎？」
酒保聞言，先是客氣有禮的一笑，然後快步後退離開，一點也不想沾惹上麻煩。
「該死的！」難道他就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嗎？
陣陣的暈眩也朝他襲來。「我快醉了。」
「我醉了？」應毅裘對他的語句產生疑惑。「不可能！我沒醉！」
她向前踏出一步，不穩的步代相互勾絆，讓她整個人重心不穩的直直往前摔。
「小心！」齊霜眼明手快的迅速起身，一把攬住她的腰身，挽救了即將要地板做親密接觸的她。
一濃重的酒氣伴隨著淡淡馨同時飄進他的鼻間，而手臂所環住的纖細腰枝讓他意識到她是個嬌弱纖柔的女人。
「喂，你幹什麼抱著我不放?」應毅裘無意識的拍著環在腰上的手臂。「你勤得我好緊，我……我好想吐……」
「你說什麼？！」他大驚失色。「你慢點、慢點，我帶你廁所，你到時候要怎麼吐都行。」她突然嗤嗤發笑。「哈哈，你被我騙了，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吐。」
齊霖感覺到陡然冒出的冷漸漸隱裉。「你家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家。」
她轉過臉與他相對，熱呼呼的氣息嘖吐在他的臉上。「回家？我才不要回家！我要喝酒！對了，那個膽小鬼跑到哪兒去了？他是不是認輸了？」
「你才認輸了！」他的臉色泛青，腦袋快被她的醉言瘋語給搞得發瘋。「總之我送你回家，你跟我走！」
應毅裘掙脫他的手，瞠大眼想將他的臉看個清楚，無奈酒吧裡昏暗的光線讓她無法看清他的臉。「喂，你是誰啊？」
「我是……」齊霖抹抹臉，然後哀歎一聲。「你不要管我是誰，總之我送你回家！」
她是個大麻煩，所以他想要快快把這個麻煩脫手。
應毅裘不斷的抗拒，卻抵不過強壓於手臂上的蠻力，當她感受到一陣涼風迎面撲來時，她勾唇展露笑顏。「好舒服喔！！」
拉著她走出酒吧的齊霖原想把她拉上車，然後送她回家去，可是當一陣陣的暈眩感朝他襲來時，他打消了開車的念頭。
他跟身邊這個有服輸的女人都帶著滿身酒氣，要是被警察攔車臨檢，一張罰單肯定跑不掉。
「唔！」她掩住小嘴，腸胃的翻滾讓她想將灌進肚的酒液吐出。「我……我好想吐……」
「想吐？你該不會又是在唬我吧？」這一次他可不會輕易相信她的醉話。
應毅裘臉色刷白一片，無示隱忍從胃部翻滾而上的作惡感，一張嘴便將從腹部湧上的穢物往身邊一吐。
齊霖先是被她吐滿自己一身的穢物給嚇得一愣，
失了正常的思考能力，隨即暴跳如雷、青筋浮現。「你這個豬頭！」
聽到不客氣的咒罵，她立即反射性的回嘴道：「你才是豬頭！」一陣陣的噁心感讓她又無可自抑地吐出一堆穢物。
「你這個白癡女人，我真被你給氣死了！」他有力的暴吼讓她昏沉的腦袋逐走一絲混濁，一雙晶亮瞳仁感染了他的火氣。「你凶什麼？你不可臉，就只會吼女人……，喔，好痛……」見她徒然抱頭喊痛，齊霖原想不理會她，卻見伸出雙臂抱住他。「喂，你在幹什麼？」
他的衣服沾滿了她所吐出的穢物，而現在竟然跟自己的穢物緊密的貼在一起，這種場面他怎麼看都覺得噁心極了。
「嗯……無聞一臭味……」
「廢話，你正貼在你所吐的穢物上頭！」「嗯……你真的好凶喔！可是我現在……」她張嘴打了個呵欠。「我想睡覺。」「你說什麼？」他真的快被也給逼瘋了。應毅裘伸手摀住他充滿火氣的嘴。「你真的很吵，我只是想睡個覺，你別吵我！」她就這樣抱住他，將臉枕靠在她吐滿穢物的西裝上頭，齊霖抬頭仰望充滿一片燦星的天空的！我今天
還真不是普通的倒楣！」
當應毅裘再度睜開眼時，賀然竄人她眼中的是一個陌生的天花板。「唔……，這裡是哪裡？」
她的頭腦一片昏沉，微微的醺然醉意仍沖刷著她弱的意志。
「你清醒點了嗎？」齊霖正巧從浴
室時裡走出來，在際間隨意圍了一條浴巾。洗去了一身的酒氣及她所吐在身上的穢物，他真覺得清氣爽許多，就邊醉意也驅散了幾分。
「誰在說話？」她微閉雙眼，含糊不清的輕問。
齊霖朝她大步走去，卻突然對上她驀然張開的清靈大眼，讓他猛然一凜。「喂，你別胡嚇人行不行？」
應毅裘伸手揉揉略為發酸的眼，一張有稜有角的男性陽剛臉孔就這麼倒映在她眼底。「你……你是誰？」
他一翻白眼，看來她的神志仍是充斥著迷茫醉意。「我是你的恩人！」
「恩人？」她從床上爬起，一雙看似清明的眼充滿了茫然，眼睛不經意瞥見身上所穿的陌生浴袍，困惑之情油然而生。「這件衣服……我的衣服好像不是這件……」
「我幫你把衣服給換下來了。」他滿不在乎的哼，幫女人脫衣服的事他一向做的順手。
全怪她把自己跟他都開得一身穢物，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他才會帶她住進鄰近的一家旅館。
「你幫我換衣服？」她的腦中一片混亂，失去了清楚的條理分析能力。
齊霖點點頭，很難得看見她沒有張牙舞的柔順。「不過你別想歪，我只是單純的幫你換下衣服。」
「喔！」她垂下頭。「謝謝你……」隨即打了個呵欠。「我好困喔，你別吵我。」
說完她便又倒進枕頭，下意識拉起被單披在身上。身子蜷曲的昏沉睡去。
「你真的睡了？」見她毫無動靜，齊霖的目光不禁在她紅咚咚的小臉蛋打轉。
她有一張可愛的心型臉蛋，長而翹的眼睫毛安靜的垂下，形成一道優美弧形的陰影，微挺的小鼻樑充分說明她的倔強性格，紅潤飽滿的唇吐露著惑人心神的熱氣，令他看了不禁感到茫茫然，手就這麼突然伸出，撫摸紅嫩誘人的臉頰。
嗯！觸感不錯，沒有添加人工色彩的臉蛋摸起來滑嫩柔細，讓人產生一種上癮的感覺。
待他察覺到自己怪異的舉動後，又猛地縮回手。「我真是發神經，竟然會得她可愛，不過說實在的，不發脾氣的時候，她看起來真的很可愛……」
齊霖眼一閉，拍拍自己的腦，強迫自己移開注視她的眼，帶著滿身的倦意穿上浴袍，爬上了她另一邊的床。
這床一人一半，誰也別越界！」在這種略感疲累的狀態下，他可不願屈就自己睡沙發，所以他不介意讓一個女醉鬼分享半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