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鍾璦
慎行困窘的乾咳幾下,低頭望了望攫住自己頸子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呃,你、你已經把我趕出王府,現在還想殺我?枉費我額娘明知你是雜種,仍將你養大,沒想到你竟然想將她的兒子給殺了,簡直是忘恩負義。」完了完了,他怎麼罵起這傢伙來?這下真是死走了。
閻霄並沒有他想像中動怒,靜默了半晌,反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放開他,冷冷的開口,「滾。」
慎行一得到自由,哪用閻霄開口要他滾,早已經一溜煙的跑出去,臨走前不忘故意朝門內丟了句話,「好好管教自己的妻子吧,省得她到處勾引男人。」言下之意,方纔的一切都是她主動的。
刻意拋下惡意中傷的話之後,慎行飛快的逃走,心中則為自己高超的手段竊喜,即使武功贏不了人,至少他可以搞得他們雞犬不寧。
「哼,閻霄呀閻霄,你少得意,下回我們再見面,就是你命喪黃泉之時,哈哈哈……」
第六章
閻霄背對著夕顏的身影是如此的巨大,詭異的月色將他的背影拉得長長的,讓夕顏瞧得忘記要開口,難道他真聽信了那個男人的話,以為是她勾引對方的嗎?
不知靜默的時刻過了多久,才見他緩緩的轉過身來,一雙眼像深不見底,臉上則是猶如戴著面具般淡漠無情。
「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的,我……」夕顏的解釋在閻霄霎時沉下的臉色中倏然止住,她從未見過他這般的神色,冷得讓人戰慄。
「我聽小綠說你身體不適,昏迷不醒。」該死,他有種被人愚弄的憤怒感,沒想到他匆匆趕來瞧見的,卻是她跟慎行調情。
「昏迷不醒?」夕顏愕然片刻,旋即意會到是小綠刻意的安排,正待開口解釋,卻被閻霄給打斷。
「如果是小綠扯謊的話,她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他深深的揪著她,淡淡的道。
她一征,本欲脫口而出的話霎時又吞回肚中,「不,不是她說謊,是我要她的這樣告訴你,希望你會因此過來一趟。」
「怎麼?發浪了嗎?既要我過來,又不想錯過另一個男人的造訪,或許我來得不是時候,壞了你的好事?」他輕蔑的瞥了眼她自胸口撕裂到腰際的衣襟,冷淡的嘲諷著。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從來沒有過那種想法。」她委屈的咬著下唇,克制自己即將湧出眼眶的淚水。
「如果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那你就太高估自己的演技了。」他從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我不是在演戲,如果你真的不願意相信我,那、那我也沒有辦法。」她不懂,為什麼他的轉變這麼大,連一丁點兒的溫柔都吝於施捨。
閻霄冷冷一笑,走近夕顏,俯身打目重她半晌,然後霍的彎下身,粗暴的掐住她圓潤的胸脯,殘酷的道:「不要告訴我你不是在耍手段。」
他忽然看見她手上有書冊,用力搶過後一瞧,按著在她面前揚了揚,「想要男人?儘管開口吧,我會好好約滿足你的。」
夕顏的臉倏的染上一片駝紅,羞赫的吶吶道:「那本書……我可以解釋的。」
閻霄輕嗤了聲,將書往後隨意的拋丟,薄唇彎起一道邪惡的弧度,「不用解釋,既然你已經達到將我引來的目的,那我們就開始吧。」他站直身子,雙手開始卸下身上的衣物。
「不、不要……」不要這樣,他是她的夫君,不該待她如娼妓。
「不要?」閻霄將身上最後的一件衣物褪去,跨上炕床,捉住她推拒的小手,將嘲弄的笑臉湊到她眼前,咬咬牙道:「難道非要慎行才可以?我就不行嗎?」想起他們兩人方才親匿的湊在一起的模樣,體內的怒火就不可遏制的燒遍全身。
斗大的淚水終於不堪閻霄殘忍的羞辱而滑落臉頰,氾濫成災,「你為什麼要的這樣欺負我?你明明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心裡也只會有你一個人,除了你之外,我就算死也不會再讓任何人碰我分毫,難道非要我以死明志,你才會相信我?」
「莫非只因為我曾受人污辱,所以你就這樣看低我?既然你對我存有偏見,當初又何必救我,何必謊稱不計較我的污點?你乾脆任我自生自滅,回去找你的艷妓,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勞煩你,更不會愚蠢的想要學習房中術來取悅你!」
她抽抽噎噎的發洩著連日來的委屈,哭得像個淚人兒,連原本羞於啟齒的事也一古腦的說出來。
閻霄面對哭得幾乎虛脫的夕顏,頓時征住,胸臆間忽然升起一種陌生的溫柔情愫,在他尚未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已經放開鉗制著她的大掌,輕柔的將她擁進懷中。
而在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時,他已經開口,乾澀的道:「別哭了,是我不對。」
這可是破天荒的反常舉動,讓閻霄自己為之愕然。
一向冷惰的他,居然會為一個女子的眼淚而感到心疼?密實防衛的心因此有了空隙,這讓他一凜,硬生生的壓下那份柔情。
夕顏並不知道他腦中千回百轉的念頭,吸了吸鼻子,溫順的偎在他的胸膛,低語道:「我不怪你,只怕你不明白我,誤會我。」
「你真的不怨我?」面對這樣從未有過的溫情,閻霄不禁有些迷惘。
她微微將身子自他的懷中移開,面對他,堅定的搖搖頭道:「你願意娶我這樣一個不潔的女子,我感激你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怪你?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夫君,我更不可能怨你,除了……」她欲言又止的顰起眉。
果然有所求!閻霄身子一僵,神情冷硬的道:「除了什麼?」他不該以為有人會毫無目的的對他好。
夕顏怯怯的抬睫覷了他一眼,囁嚅著道:「除了你跟旁的女子親熱,我瞧了會不舒服,心裡真有些怨你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事可以讓我怨你了。」
她的回答讓閻霄愣了下,旋即緩緩的扯起唇色,「你在吃醋?」他發現,她的回答竟然讓他感到愉悅。
她羞得臉都要垂到胸前了,困窘的點了點頭。她的確是在吃醋,而且還吃醋得緊呢。
閻霄的心像被猛的一撞,心口竟泛起酸酸甜甜的感覺,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在乎他,也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依賴他,這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薄唇緩緩的咧了咧。難道,這就是「情」?他的笑意在瞬間凍結,不,不行,他不能心軟,一旦真動了情,帶來的將只有傷害與背叛!
「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屬應當,你若不願意瞧我跟旁的女子親熱,那就不要跨出後院一步。」他冷冷的將夕顏推開,強迫自己忽略她臉上突然佈滿的哀戚。
「我懂、我懂,我……」她嚥下升上喉頭的酸楚,違背心意的道:「我……我會調適目己的心態的。」是啊,她這個不潔之人,又怎麼有資格要求他什麼呢?
該死,為什麼她總要這麼溫順?為什麼她總是不反抗他,不耍格格脾氣呢?她愈是如此,就讓他愈覺得難以維持自己的冷漠,若有一天她發現了她悲慘的遭遇是由他一手所主導,還會這麼待他嗎?天,沒想到他閻霄也有為這種事情煩惱的一天,真是諷刺呵。
「霄,你在想什麼?」夕顏緊張的凝視他臉上的表情,生怕自己又說錯什麼,惹他不悅了。
閻霄半瞇起眼,目光深鎖著她半晌,才緩緩的揚起慵懶的笑容道:「我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要開始好好的服侍我。」他決定拋開那些無聊的紊亂思緒,好好的享受再說。
夕顏俏臉一紅,知道他在暗示什麼,吶吶的說:「我不知道自己學得好不好……」天吶,真是羞死人了。
「那就讓我為你評分吧。」他邪惡的扯唇,大手已俐落的為她除去身上被撕毀的衣物,露出完美無瑕的曲線。
雖然已與閻霄行過周公之禮,夕顏還是不適應的感到困窘,纖細的玉手忍不住想拉過被子將自己給遮掩起來。
「這就是你學習的成果?」他撐起身子側躺,揪著她嬌羞的模樣,揶揄的逗弄道。
她羞澀的搖搖頭,牙一咬,將被子緩緩掀開,主動將他給壓在身下,今天她要給他一個不同的夜晚,絕不可以因為自己的羞赫而失敗。
夕顏怯怯的俯下身,將唇貼上他的肌膚,輕柔的滑過他的唇瓣、下巴,順著堅毅的頸項來到胸口,再緩緩的往下移去。
閻霄嘲弄的神情在她的吻愈往下移時,漸漸自臉上逸去,取而代之的是逐漸粗重的喘息。
她的雙峰跟著她的唇在他身上畫過一道灼熱的路徑,柔細的觸感讓他的堅挺硬如鋼鐵,昂然挺立。
霍的,一股溫濕的感覺包裹住他激昂的熟鐵,讓他無法克制的渾身輕顫起來,粗啞的低吟聲溢出他的唇畔,臉因為痛苦而扭曲,承受她在他下腹部所燃起的熾熱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