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鍾璦
鬼舞紫瞇了瞇眼,沉默的等候野村木夫的出現。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野村木夫依然沒有聽令出現。
「母親,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鬼舞紫快要沒有耐性了。
櫻子皺皺眉道:「我像在跟你開玩笑嗎?」她又朝外面揚聲大喊,「木夫,你沒聽到我的命令嗎!還不快點。」該死,動作這麼慢。
這次野村本夫的確出現了,可卻是一臉的慌張,湊近她耳邊這:「夫人,我沒有找到宋琥珀。」
「什麼?」櫻子震驚的瞪圓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最後一步棋失敗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琥珀呢?」鬼舞紫低沉的問。
「夫人,我們還是回日本去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野村木夫不忍見到櫻子挫敗的神情,輕聲的安慰道。
「你算哪根蔥,我要你照顧?」她的聲音忽地拔尖,「紫,我是你母親,我命令你把錢還給我。」
「琥珀呢?」鬼舞紫一心一意只想要確認愛人的安危。
「少爺,夫人已經一無所有了,請您放她一條生路吧。」野村木夫忽地朝他下跪求情。
「木夫,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我還沒有輸,我還沒有輸。」櫻子臉上浮現了瘋狂的神情。
「夫人,我們輸了,宋小組下落不明,我們已經失去這個籌碼了。」野村木夫不得不提醒她面對現實。
「不,我沒有輸,鬼舞武勝,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櫻子黑眸中驟的射出怨毒的光芒,直直的瞅著鬼舞紫。
「母親?」鬼舞武勝是父親的名字,她怎麼會這樣喊他。
「對,還有你母親,我不會饒過你們的,那個賤女人有孩子又怎樣?我為鬼武家族做的一切努力跟受的委屈還不夠嗎?你們竟然為了一個小孩就想要打發我?哈哈,你們永遠不會如願的。」櫻子仰頭狂笑了起來,雙眸中充滿了瘋狂的光芒。
「我是紫,母親,你沒事吧?」鬼舞紫關心的問,畢竟是自己的母親。
「紫?」櫻子怔了怔,旋即露出充滿慈愛的神色,「對啊,我有紫,我最可愛的孩子,媽媽好愛好愛你,可是……」淚水忽的湧出她眼眶,震撼了鬼舞紫。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得到幸福跟保障,紫,我……鬼舞武勝,我恨你,是你毀了我,我恨你。」她又突然發瘋似的衝上前,幸好在半途被野村本夫攔住。
「櫻子夫人,您累了,我扶您下去好嗎?」野村木夫輕聲的道。
「木夫,他們全部欺負我,我只剩下兒子了,我的紫呢?」櫻子目光驟的一凜,四處尋找著兒子的蹤跡。
「母親,我在這裡。」鬼舞紫難過的走上前,他在這一刻終於明白原來母親對他依然是有感情的,只是迫於外界的環境而必須壓下罷了。
櫻子瞇了瞇眼,將他仔細端詳了會兒,搖搖頭說:「你是誰?我的紫才剛出生,聽,他肚子餓在哭了,我得去餵他喝奶才可以。」她驚慌的往外走去,而野村木夫則尾隨在後,緊跟著她離去。
「櫻子瘋了……」鬼舞世彥著著她離去的背影,感歎的道。
「或講這樣對她來說才是種解脫。」鬼舞紫握了握拳頭,對這樣的結果感慨萬千,不過,或許這是他們母子倆重新培養感情的時機。
「報告,有人請我拿這張紙條給族長,說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忽地,通報的聲音打斷了鬼舞紫的思緒。
「拿過來。」
「是。」來人將紙條交給他。
鬼舞紫攤開紙條仔細閱讀了片刻,旋即臉色微微一沉,將紙條握在手中。
「紫,紙條上寫什麼?」鬼舞世彥關心的問。
他搖搖頭,「沒什麼。」雖然他應該先去探望母親的狀況,不過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處理,「世彥叔,這裡交給你了,麻煩你先幫我找來醫生替我母親看診,我事情辦完後馬上回來。」
「等等,族長,你還沒說明那些資產的狀況。」
「對啊,我們要知道現在鬼舞家族究竟擁有多少資產。」
「沒錯,最好是把族產分一分,以免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又發生。」
想必這些人就是讓母親變了一個人的幫兇吧?
鬼舞紫冷冷的瞄了在座的每個人,淡淡的道:「你們想要就拿吧,不過不是現在。」
「紫,你打算怎麼做?」不會吧?紫真的要把族產分掉?
鬼舞紫扯扯唇,給了個神秘的笑容,轉身離開吵雜的族人,他正逐漸實現著自己的計劃,拋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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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琥珀——」鬼舞紫揚聲喊道,照紙條上寫的,這個山區的廢奔小木屋應該就是那個人挾持琥珀之處。
只是他很納悶,除了母親想要利用琥珀脅迫他就範之外,還有誰會對琥珀不利?
而且這個人知道他跟琥珀的關係,也知道鬼舞家族。
這個人會是誰呢?
「你一個人來?」刻意壓低的聲音忽的自木屋半敞的門中傳了過來。
鬼舞紫瞇了瞇黑眸,打量著半個身子隱身在黑暗中的人影,「沒錯,琥珀呢?」他緩緩走進門內,裡面堆放了雜物與木材,看來很久沒人使用過此處了。
「你很緊張她?你很愛她嗎?」人影沒回答反問。
鬼舞紫皺皺眉,一抹疑惑閃過眼底,「你是誰?」
「回答我。」
「先讓我確定她的安危再說。」他堅決的道。
人影沉默了半晌,消失在黑暗中一會兒,旋即帶著被綁著的宋琥珀出現,「你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
「琥珀?你沒事吧?」鬼舞紫關心的問。
「紫,我沒事,你不要管我,這個人有病。」宋琥珀急切的道。
她沒忘記自己替紫算命的事情,如果他是因為她而遭遇危險,那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有病?你才有病,你這個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夏姿?!鬼舞紫一聽到她因為失控而揚高的聲音,就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夏姿,你快放開她。」他怎麼都想不到,一向溫柔婉約的夏姿會有個性這麼激烈的一面。
「紫,你為什麼要拋棄我?愛上這個連算命都算不準的女人呢?」夏姿細聲道。
「亂說,我算的才准,你根本就不應該執著在一段毫無希望的戀情上。」這下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她抽出的那張牌是那樣顯示。
「他」不是同性戀,而根本是個女人。
「閉嘴。」夏姿毫不留情的朝她賞了一個巴掌怒斥。
「夏姿,你有什麼不滿就衝著我來吧,這一切跟她無關。」鬼舞紫心疼的瞅宋琥珀,勸著夏姿。
「跟她無關?」夏姿冷笑道:「怎麼會跟她無關?明明就是她介入我們之間,否則你不會不要我的。」
「我們之間早已經成為過去,就算今天沒有琥珀的出現,我也不可能再跟你復合的。」鬼舞紫嘗試想要讓她明白事實。
可夏姿卻依然堅持,「不,只要她消失,一切就會回到從前,況且,你母親都已經答應我們,我們之間再也沒有阻礙了,只要她悄失。」
「夏姿,我不許你傷害她。」鬼舞紫沉聲道。
「你不許?」夏姿失笑,「我就偏偏要,哈,要怎麼折磨她才好呢?對了,只要我把她這張勾引男人的臉給毀容的話,你就不會被她所迷惑了。」
夏姿側頭想了想,唇邊泛起一抹危險的笑靨,扯著宋琥珀往後移動。
「你想幹嗎?」宋琥珀冷靜的問。
「哼,等下你就知道了。」夏姿彎身拿起預備好的油桶,作勢要朝宋琥珀灑去,另一手則燃起打火機。
「夏姿,你不要做傻事。」鬼舞紫沉聲道。
「是不是傻事我最清楚,紫,你最終會瞭解我的用心良苦。」夏姿噘起紅唇,眼中閃著異常明亮的光芒。
「紫,不要管我,你快走,她已經失去理智了。」宋琥珀著急的道。
「不,我不會棄你而去的。」鬼舞紫凝視著她,堅定的朝夏姿道:「你若是傷害她,我也獨活不了的。」
夏姿微微一怔,喃喃道:「你真的這麼愛她?」連生命都可以不要?
鬼舞紫嚴肅的點點頭,「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也將是惟一可以得到我的愛的女人。」
夏姿恍惚的道:「你以前從未這樣對我說過……」
「夏姿,我的確曾愛過你,可那只是年輕時的一段回憶,只能屬於過去了。」鬼舞紫慢慢的移動著身子,希望可以趁她不注意之際拍下她手中的打火機。
「回憶……」夏姿低喃著,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兩隻手微微的下傾,汽油因此灑出了一些。
就是現在。鬼舞紫縱身一撲,朝夏姿撲去。
原本失掉的地倏的回神,身子一閃間往後退去,卻不小心讓地上的木頭給絆倒,霎時汽油灑翻了一地,打火機落入汽油之中,大火有如洪水猛獸般的朝四周蔓延吞噬。
「啊——」夏姿驚聲尖叫,火苗順著她的褲腳往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