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張榆
「你是雷長江的傳人?」白衣男子語帶殺氣的問。
「沒錯!」怪俠回道。
「玉珮拿來!」白衣男子不多廢話,索得玉珮是他今日現身的目的。
「想要玉珮可是開口就會有。動手吧!」怪快冷笑後便發掌攻向他。
「好!殺了你,我一樣能取得玉珮。」白衣男子也運功接下怪俠的掌力。
兩人掌對掌,霎時兩股內力激起了一陣青煙。
「小於!你功夫不弱,看來是得到雷長江的真傳了。」白衣男子催力讚道。
「多謝誇獎,你也不弱。」怪俠回敬他。
兩人惺惺相惜起來。
「可惜今天我們之間一定要有一人倒下。」怪俠道。他突然收掌後又迅速的再次運功發掌,此次掌力比方才更加凌厲。
白衣男子立刻受創。「倒下的人一定不是我。」他拭血,出其不意的攻向他。
怪俠閃躲不及,也中了他一掌。
「看來咱們是平分秋色了。」怪俠撫著受創處有些喘息。
「不,把玉珮交出來,否則咱們誰也別想離開!」白衣男子表情肅殺的說。
「好大的口氣!我不妨告訴你,叔父將此玉珮交給我時,便是將性命托付了我,我處心積慮要引你出來,你不肯放了他,就休想得到這塊玉珮。」怪俠傲然的道。
「我囚了他五年,小子,他始終不肯道出玉珮的下落,直到我發現消失的冥燈籠,才知道玉珮是落在你手裡,你最好乖乖交出這塊玉珮,否則別說救他,就連你自己也在劫難逃。」
「哼!叔父說過,這塊玉珮只能在一種情況下交出去,那就是我死!」
「我真不明白,雷長江只不過是你師父,你犯不著為他送命。難道他曾對你說過此塊玉珮的來歷?」白衣人意在探他知道內情多少。
「我不僅知道你為了這塊玉珮苦追五年,也折磨了叔父五年,我還知道這塊玉關係著黃公公你的人頭!」
白衣男子臉色立刻刷白的大驚。「你知道我是誰?」他的身份何時洩漏的?
「你以為如此蒙面就能隱藏身份……告訴你,我早知你是誰了,只是苦無證據,我只好靠著冥燈籠引你出來,想不到你真的上鉤,讓我證明了自己的猜測。」怪俠大笑。
白衣人血色盡失。「既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我更留你不得!」他急攻怪俠,招招現殺機,急欲置怪俠於死地。
倉卒音怪快無暇反擊,只能採取守勢,一不小心便又中了他一掌。不成,方才受創的部位成了他進攻的弱點,反正既已誘他承認是黃公公,目的已達成,叔父日後再想辦法救出,如今先走再說。主意打定,怪快一個翻身。「黃公公,咱們後會有期了!」
突然間揚起一陣風沙,黃公公護著眼,轉眼間怪俠已消失了。
「臭小子!竟被他逃了!不好!這小子已經知道我的身份,而我連他是誰都還不知道!」他如芒刺在背。「我翻遍全江南,也要找出此人究竟是誰!」
他一陣怒吼,崖上的大石立刻鬆動的落下一角。
************
「怪……怪俠!」朱青紋驚見一白衣人竟由牆外直接躍窗入朱青織的房裡。她心驚的伏著身子等待怪俠再出來。他一定是來教訓守財哥的。
她等了良久即不見他出朱青織的房間。不對啊!下午守財哥便出發至五十里外的「黃罔」收租去了,道今晚不回府,而這怪快竟在房裡待了這麼久,難不成他不是來找守財哥而是來找二姊的?
封了,一定是這樣,想不到二姊趁著守財哥不在與怪俠有染,這下倒教她捉姦在床了,只要當場揭穿這種醜事,還怕二姊不乖乖退位,將守財哥讓給她。她得意的就要衝進去。「等等!半個時辰後再衝進去,才能來個捉姦在床,讓這對好夫淫婦百日莫辯!」思及此,她又高興的伏下身等待。
************
「相公,你不是說今晚趕不回,要在「黃罔」過夜的嗎?」朱青織聽到聲響,在黑漆漆的房裡,以為是曾守財回來了。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她的床前。「因為想念娘子,所以連夜趕回來了。」
朱青織立即嬌嗔道:「真是貧嘴!」她起身。
「娘子,你起來做什麼?」他連忙將她壓回床上。
「我要為你更衣啊!」
「不……不用了,找自己來就好了。」他慌忙的說。
「那好吧,你就自己來。」昏暗中她拍他的胸前。沒想到竟正中他受創的部位。
「哎唷!」他不住輕吟出聲,一口鮮血憋了良久,竟忍不住的吐了出來。
朱青織大驚。「相公,你怎麼了?」她急忙下床點燈。
「娘子,不——」來不及阻止,朱青織已點上了火。
「你——」她看到了曾守財一身怪俠的打扮,更教她心驚的是他一身的白衣,此刻已吐得到處斑紅。
「娘子!」唉!身份終究還是洩漏了,希望娘子能諒解才好。
「你怎麼會作如此打扮?你——你就是怪俠!」她瞠目結舌的道。
他忍住疼痛的點頭。「沒錯!」
「這麼說來,前兩次來府裡戲弄我的人是你!」她愕然的道。
「娘子,第一次我是真有意戲弄她,但第二次卻是不小心被你撞見,不得已——」他急急解釋。
「夠了,你居然如此調戲我,讓我誤以為自己對不起你,還自責不已,你實在可惡之至!」她狂怒。相公竟是怪俠,還將她耍弄於股掌之間,他實在太不可原諒了。
「對不起!」他不支又吐了一口鮮血。
朱青織大驚,顧不得憤怒,急忙扶住他。「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了?」見他受創虛弱的模樣她慌了。
「我——」他突然驚覺有人,立刻蒙上面巾,躍上床,以棉被遮去他一身的血漬。
「啪!」的一聲,朱青紋大搖大擺的衝了進來。
「好哇,你們這對狗男女,讓我捉姦在床了吧!」她得意的看著一名白衣人正躺在朱青織的床上。
朱青織一陣錯愕。「小妹,你怎麼進來了?」
「我是進來看你你的醜事的,我一向道貌岸然的二姊,竟也會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朱青紋不齒的譏諷。
「你在胡說什麼,他是——」朱青織指著床上蒙面的曾守財急於解釋。
「小娘子,咱們的事既已被撞破,你就別再多費唇舌解釋了。」他暗示朱青織暫時別道破他的身份。
「是啊!敢做就要敢當,有種偷人,就要有膽承認。」朱青紋高聲的道。
「你——」朱青織氣得發抖。她真是百日莫辯,相公究竟想怎麼樣?難道非要她身敗名裂,背上個不貞的罪名嗎?
曾守財先以眼神安撫朱青織,知道她委屈了,又轉向朱青織問道:「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我當然是立刻去向守財哥報告,將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移送官府法辦!」朱青紋得意的道。
「胡鬧!」朱青織怒斥。
「你以為將此事告訴曾守財,他就會在感激之餘轉而接受你?告訴你,錯了!你太不瞭解男人了,對男人來說,戴了綠帽成了王八是一件多麼不光彩的事,若教人渲染得人盡皆知,你說他還有什麼臉見人,尤其對於渲染此事的人不免有氣,難免遷怒。」他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是啊!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她如果貿然的向守財哥揭穿這件醜事,只怕他會惱羞成怒,而且在自尊心受創之餘,無臉見人,這豈不弄巧成拙。難得逮到這麼好的機會,她不甘心就這麼放過他們,這要如何處理才好?她一陣猶豫。
曾守財見她如意算盤打不平,忍住笑又故意開口道:「我和小娘子早有主意,打算過一陣子便要雙宿雙飛,不如你現在成全我們,待我們離開後,曾守財在傷心之餘,你便可以理所當然的慰藉他受創的心,讓他對你產生情愫,這麼一來曾守財還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嗎?」
朱青紋想了一會兒。「你當真會帶著二姊離開?」
「當然,我和小娘子兩情相悅,來往有一段日子了,要不是她不忍拋棄曾守財,我們早走了,如今小娘子得知這守財奴有你照顧,應該肯放心的跟我走了。」他強忍笑的朝朱青織拋了個媚眼。
朱青紋大喜,故作寬宏狀。「好吧,今天就放過你們,不過你們得答應我盡快離開。」只要二姊一走,不怕守財哥不投入自己的懷抱。
「可以!」他爽快的回道。
朱青織睜著大眼,相公究竟在搞什麼鬼?她忍不住想出聲問個明白。
曾守財及時彈指點了她的啞穴。讓她出不了聲。
朱青紋見狀以為朱青織留戀不肯走。「怎麼,二姊你是捨不得曾家的錢,不肯走啊?」她還真貪心,八成是想在曾家弄點錢後才走。哼!有她在想都別想,曾家的一切以後都將屬於她。
朱青織有口不能言,只能氣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