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相公是鐵公雞

第10頁 文 / 張榆

    曾守財大吃一驚。「原來你串通他們想詐自己相公的財,娘子,想不到你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現在還揚言要殺夫,枉費這幾日我對你廢寢忘食,你真是令我太痛心了。」他難過得居然捶胸頓足的淌下淚來,樣子悲憤極了。

    朱青織見狀,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真的誤會相公了。「相公——」她想解釋些什麼,但卻被曾守財氣憤的打斷。

    「什麼都不用說了,你不守婦道,居然聊合外人要謀財害命,我真是苦命喔!」他又忍不住悲歎,根本不讓朱青織有解釋的機會。

    「少爺,我相信夫人不會這麼做的,您先聽聽夫人怎麼說。」福伯排解道。

    曾守財這才甩袖的道:「方纔她自己都承認與這群綁匪是好友,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

    朱青織這時還真是有理說不清,一個頭變兩個大了。

    小月見兩人僵持,也急著為朱青織解釋。「始爺,我和小姐是真的被他們綁架了,後來虎頭他們突然良心發現,才會反過來幫小姐試探姑爺你的。」

    「試探?我有什麼好試探的?」曾守財朝朱青織揚眉問道。

    朱青織有些赧然。「我只是想知道在相公心中我和錢財是孰重孰輕?」

    「荒唐!你怎麼能和錢財相提並論呢?」曾守財不假思索的斥道。

    朱青織臉色立刻大變。「我現在明白,在相公心裡我當然不能和錢財相提並論。」

    他知道她誤會他的意思了,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兩者對我的意義不同,如何相比,再說你是我的娘子,不該這麼計較,應該幫夫共同守財才是。」他急急解釋,卻越說越糟。

    「總之,我就是不該讓你破財,我的意義只在於做你守財的奴僕……我情願不要做你的妻子,不如做你手上的金算盤,之於你的意義可能還比妻子大些,嗚……」說著說著忍不住淚如雨下,愈想愈傷心。

    「你怎麼又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說錢是錢,妻是妻,兩者根本不相衝突嘛,你為什麼非要把兩者搭在一起自尋煩惱?」曾守財簡直拿她沒辦法。這個娘子還真不是普通的麻煩。

    朱青織吸吸鼻子。「不讓我自尋煩惱也行,你大方的拿出五千兩給虎頭他們,我就相信兩者是不相衝突的,乖乖的同你回去。」她還是不輕易罷休。

    「開什麼玩笑,你已經沒事了,為什麼還要平白送人五千兩?我瞧你是腦袋糊塗了。」曾守財大搖其頭。

    「你如果不付錢,我就不同你回去。」她堅持的說。

    「你簡直不可理喻,福伯,這些人就由我先擋一會兒,你先將夫人帶走。」他不想再讓她胡鬧下去,打算先救她離開這裡再說。

    福伯立刻上前要將朱青織拉離。

    「不,我不走,我不回去!你不能強迫我。」朱青織拚命掙扎。

    王虎顧他們當然馬上要搶回她,曾守財不讓他們搶人,幾個人扭打成一團,曾守財人單勢薄,當然處於挨打的地位,看得朱青織心疼死了,她雖然生曾守財的氣想教訓他一下,但他仍是她的相公,見他為了她被打還是諸多不忍。「虎頭你們住手,別打了,我同相公回去便是。」她洩氣的阻止虎頭他們再對曾守財動粗。自己真是沒用,還是逼不出相公分毫,看來她只好認命,接受自己不如金銀的事實。

    王虎頭他們立即住了手。「姑奶奶,你當真就這麼便宜了這小子?」王虎頭為她不甘。

    朱青織歎了口氣的走向被打得趴在地上的曾守財,她吃力的扶他起身。「算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相公,既然已成了夫妻,就不該計較這麼多,太為難他了。」她總算看破,不再與金銀爭寵。

    「娘子,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就不枉我為你挨打受傷。算算我這身傷可得花上五雨至十雨的錢打藥膏費……」曾守財還是不忘提及將支付的損失。

    朱青織和眾人忍不住翻白了眼的一陣呻吟。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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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守財臭著一張臉,帶著青織和和王虎頭一干人正朝回曾府的途中。曾守財不甘願極了,因為朱青織竟堅持要帶王虎頭這等匪類回府做長工,說是要為他們找份工作,幫助他們洗心革面,但儘管這樣,也不能把他們安排到府裡來,讓他當冤大頭,這麼一來,府裡不就等於多了三張要飯的口,還要他按月支薪給他們,這根本是變相的敲詐,而且是按月的,過分,實在太過分了!

    他氣憤不休的拉著朱青織快步回府,盼望能就此甩開王虎頭他們這群無賴漢,不然也希望他們能識相的明白他的用意不要跟來。

    「相公,你走太快了,連小月和福伯他們都快跟不上咱們了。」朱青織被他拉得喘吁吁的說。

    曾守財這才轉頭,小月和福伯果真被他甩得老遠,而他真正想甩開的人卻緊跟在他身後,死皮賴臉的盯緊他,還對他笑嘻嘻的,他實在氣得想破口大罵,叫他們滾遠點,但基於已經答應朱青織願意收留他們,不得不按下這口怒氣。好吧!既然你們硬要跟來,就不要怪我讓你們在曾府沒好日子過,哼!想白吃我,門都沒有!他不屑的瞪了一眼故意和他作對的王虎頭等人,才不甘不願的慢下腳步等著小月和福伯跟上。「倒楣,怎麼會惹上這群災星上門。」曾守財愈見對著他擠眉弄眼挑的王虎頭他們,愈覺得有氣,又不便發作,只能低頭不住咕噥咒罵。

    「相公,我腳都快走斷了,咱們休息一會兒可好?」朱青織捶捶大腿,她一向大門不邁,二門不出,又裡著小腳,少有走這麼多路的機會,這時腿正隱隱作痛呢。

    曾守財皺著眉。「這一帶常常有匪徒出沒,咱們還是趕點路再休息。」他催促的說。

    「可是,姑爺,我的腳也好痛,相信小姐也口渴了。」小月吐著舌頭抱怨道。她雖然沒有像小姐一樣裡著小腳走路,但午後太陽熾熱,她覺得口乾舌燥,兩雙腳也開始不聽使喚了。

    「這個……」曾守財實在很為難,這一帶太不安全了,他實在不放心在此休息。

    「曾少爺,放心好了,論強盜我們兄弟就是頭一個,要是不巧,強盜遇上強盜,稱兄道弟一番也就沒事了,你別緊張。有事看我們兄弟的。」王大虎拍胸脯著。

    「沒錯,只要報上我老大的名來,誰敢動咱們一根汗毛,絲瓜,你說對不對?」狗子也得意的說。

    「是啊,是啊!」絲瓜當然只有點頭附和的份。

    曾守財一臉懷疑的看著他們。憑他們有這能耐嗎?他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只是三個小癟三,不堪一聲,只會吹牛罷了,不足信任。他撇嘴。「若真有事,就有勞你們了。」他皮笑肉不笑一臉的不屑。

    「老大,瞧他的臉色根本就看不起咱們兄弟。」狗子氣憤的說。

    「看不看得起還要看你們的表現,不是說了就算數。」曾守財嗤之以鼻道。

    「姓曾的,要不是看在姑奶奶的份上,我們兄弟三人早就打得你滿地找牙了。」王虎頭又與他對上了。

    「夠了,你們別吵了,相公,我渴死了,你先找些水來,咱們喝完水舒服些就立刻上路,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朱青織擦著汗,阻止他們再沒完沒了的吵下去。

    「好吧,你們在此等著,千萬別離門,我去取些水回來,王虎頭,我娘子他們就交能你保護了,你最好眼睛睜亮點,別給我出差池。」曾守財不放心的交代。

    「放心吧,我王虎頭可不是吹牛的,有我在,保護方圓百里內沒人也動姑奶奶一根汗毛。」他很有自回信的說。

    「最好如此!」曾守財還是一臉不相信,但又別無他法,只好速會速回,只有自己保護著娘子才是最妥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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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鬼地方,尋了半天居然找不到一滴水,看來沒辦法了,娘子一定等得很心急了,先回去再說。」曾守財找不到水,便匆匆回頭找朱青織他們。

    怎知一回來,看到的景象教他傻了眼,所有人包括王虎頭在內已經被一大群少說有一、二十個土匪團團制住,而朱青織頸子上還架了把大鋼刀,王虎頭一見他回來立刻低下頭為自己剛才的誇口感到羞愧。

    為首的土匪頭子一見他出現,立刻得意的將朱青織拉到面前。「方纔我們盤問過了,你應該就是江南首富曾守財,而這位標緻的姑娘正是你的夫人,如果你想要尊夫人安然無恙,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土匪頭子冷笑的把玩著手上的大鋼刀。陽光底下刀光刺眼,照得身旁的朱青織眼前一片青光。

    「我相公不會付錢的,我剛才就勸過你了。」朱青織無奈的說。相公會有什麼反應,這回她可是清楚得很,她已經苦口婆心勸了他們好一會兒,他們偏偏不信,硬要拿她要脅索錢,簡直是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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