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張敏
「快入船艙。」谷莫塵見她嚇得了,連忙大喊,而這一喊正好喚回她被嚇飛的神魂。
她將眸光從倒在血泊中的船夫轉向谷莫塵,見他一面抵禦來人,。一面不放心地看她,終於明白自己再留在甲板上只會令他分心,徒增麻煩,於是立即轉身進人船艙,並祈禱上蒼保佑在甲板上的他能平安。
谷莫塵見她躲入船艙,才放心地全心對付敵人,雙方在一陣激戰後,谷莫塵終於以少勝多打了個勝戰,並在四人欲逃走時擒住了其中一名。
「說,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襲擊我?」谷莫塵嚴峻森冷地問,深穹。的眸光中閃爍著精銳的光芒。
男子以無懼的眼光與谷莫塵對峙,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兩排牙齒重重一咬,。只見殷紅的鮮血從他的唇角緩緩溢出……
谷莫塵鬆手放開男子,緩緩站直身軀,看向遠處的眸子閃著困惑,他谷莫全行走江湖至今從未與人結怨,究竟是誰想置他於死地?
韻蝶自船艙中奔出,伸手緊緊的抱住谷莫塵,低聲嗚咽:「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聽你的話你就不會受傷了。」
谷莫塵緊緊摟住她顫抖的身子——只要她沒有事就好了。突然感覺背部一陣燒痛,糟!刀口毒!身子一個劇烈搖晃便不支跪下。
「你怎麼了?韻蝶驚慌失措的看著他瞬間蒼白的臉色以及逐漸發紫的嘴唇,嚇得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船掉個不停。
「刀……口有……毒。」他努力技出這四個字。
「有毒?」她惶然無措,簡單嚇壞了,」「那現在該怎麼辦?」
谷莫塵先自封穴道避免毒血攻心,但背部的燒痛卻愈來愈強,陣陣冷汗不斷的自額上泌出,他的身子幾乎難以支撐的發起顫來。
韻蝶嚇壞了,「怎麼辦?莫塵,你告訴我該怎麼辦?莫塵……
莫塵咬著牙,一字一句皆艱難,「別慌,」從懷中掏出一支玉笛交至韻蝶手中,續道:「只要……將這支五笛……吹……吹……響……」人便昏了過去。
「莫——塵。莫——坐你——不能死啊,莫塵。」她握著玉笛,哭倒在谷莫塵懷裡,卻赫然發現他的心跳還在。天啊!他沒死,呵!他沒死,一沒死。她又哭又笑的,忽然想起其生昏厥前所說的話,於是照他的話將玉笛送至唇邊吹奏,該死的是,她打從出生以來除了幹些粗活外什麼也不會,別說是吹奏玉輸是連毛筆也沒有握過,因此屢試屢敗就是怎麼用辦吹也吹不出聲音。
怎麼辦?吹不出來啊!她再度用力吹,就是無法使之發出聲音,眼著莫塵氣息逐漸轉弱,她的一顆心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氣自己沒用,連根笛子都沒法吹。
不得,她不能所餒,為了莫塵,不管如何她一定得吹響手中玉笛。盤腿而坐,將玉笛送至唇邊吹奏,奈何怎麼就是無法吹響。
顆顆晶瑩的淚朱兒滾滾滑落,順著臉龐、順著玉笛滑落腿上,她嗚咽出聲,玉笛卻始終不離唇畔,而就在她絕望的放聲呼喚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她的嚎吻之聲傳入玉笛之身竟莫名的吹響了玉笛,只聞陣陣笛音宛如天籟之音似的流暢口繞於江上。
突然,一陣強風襲來,一名白衣老者不知何時來到船上,停立在韻蝶面前。韻蝶仰頭望著倏地出現的白衣老者,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白衣老者翩然而立,慈眉微揚,善目直直的盯著韻蝶瞧了半晌,緊抿的唇瓣緩緩張露出兩排猶如編貝之齒,他輕瞥躺在地上的谷莫一眼,一邊輕撫白髯,一邊微笑道:「這小子終於找到他生命中的有情人了!」
韻蝶不解老者話中之意,翕著一對如羽扇的睫毛望著老者,而那懸在眼角的淚珠兒便隨著動作而滑下。
老者淺淺一笑,低下身子審視谷莫尖的傷勢,對仍愣在一旁的韻蝶道:「幫我把他扶坐起來。」
韻蝶又愣半響,始知開口,「您能救他?」
老者笑出聲音,「你吹響玉笛喚老朽前來……難道不要老朽救他?」
韻蝶看了眼手中的玉笛,這才方知莫全要她吹響玉笛的原因。連忙起身,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莫塵扶坐起來。
「請您趕快救他吧!」
老者笑得和藹,將兩掌輕附於莫塵背部的傷口上。輕鬆施功。只見一股呈紅黑色彩的血液猛地由莫塵的傷口上噴出,老者身形微微一閃,」那血便驚心動魄的噴在甲板上。
「好多的血,怎麼會這樣?」韻蝶驚慌地白了臉。
老者一邊在莫塵的傷口上上藥一邊解釋,「那是染上劇毒的血,若不逼出,性命難保。放心,只要毒血逼出來就不會有事了,喏,」他將一隻藍色瓷瓶塞人韻蝶手中,「這藥你拿著,記得每天幫他換藥、過幾天他便可痊癒。」
韻蝶接過瓷瓶,無限感激地跪下磕頭。「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此思韻蝶來生再做牛馬相報。」
「起來。快起來。」老者連忙扶起韻蝶,慈祥和藹地說「你這小傻瓜,這份情是我跟這小子的師徒之情,哪用得著你來報?」
「師徒之情?」韻蝶吶吶吐言。
「沒錯.老朽正是這小子的師父,『無情老人』老者頓了一下,「看你的表情這小子八成還沒跟你提到我。這小子一離開光果山就忘了還有我這師父的存在了,若非生命垂危,我看他還真不會想到我呢!唉!」老者重重歎氣,責備的臉色中隱藏著對莫全無限深長的疼護之情。
「前輩……」韻蝶感到愧疚不安。
「我知道你想為這小子說話。免了,只要這小子醒來時提醒他有空多回來看我就好了。」老者笑著拍拍韻蝶的肩。
「晚輩知道了。」韻蝶溫婉地回道。
「我走了,這小子就交給你照顧了。」說著,大風一起.人也隨即消失。來無影去無蹤耶!韻蝶看著無情老人像煙霧般消失,好生佩服與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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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莫塵從昏迷中醒過來,一張開眼,眸中映入的便是韻蝶那嬌小玲瓏的身影——她正撐著額頭坐在床邊打吨。
他用充滿濃情蜜意的眸子,靜靜的端著她那有趣的睡相,看著她的小腦袋瓜忽點忽抬,不禁為她那有可能會因此而扭著纖細頸項感到擔心。
輕輕抬手托住她的下巴,而此舉動卻因此驚醒了她。
她猛地張開雙目,乍見莫塵已醒的剎那喜出望外,陡地抓住他那雙溫暖的大手,興奮地叫著:「你可終於醒了,真是謝擻地!」由於過分高興,眼眶都紅了。
他反手握住她的纖纖玉手,充滿感激地道:「謝謝你救了我」
韻喚溫柔一笑,如黃蔦般的聲音環繞於他的週身,「該謝的不是我,是你的師父。」」我知道是師父前來相救,不過還得我謝你替我吹響玉笛。」將她的一雙小手揉進手心裡,對她的深情毫不保留的呈現臉龐,深達的目光轉向置放在枕邊的玉笛,騰出一隻手將它拿起來湊在眼前細看,緩緩地解釋。
「師父在我下山時將玉笛送給了我,告訴我有朝一日若遇難,就吹響玉笛喚他前來相救,他老人家大概是早臆測出我有此劫難。師父還曾經說過,這根玉笛名為『無情之笛』,但是,卻必須是有情人方能吹響,我一直當這是無稽之談,但是,從我擁有此玉笛至今,我確實不曾吹響過它,因此,不得不相信師父說的話。」他頓了一下,目光從玉笛身上收回,投在韻蝶晶亮好奇的眸子上。
「在我知道自己已經快支撐不住下了的剎那,我突然想起了師父說過的活,而我當時更深信你對我的情意足以感動天地,能吹響主奮,因此將玉笛交給了你,果然、你不負我望,而也讓我更深知你對我的深情至愈,韻蝶,這輩子我將永遠屬於你,只愛你一人。」
韻蝶注視著眼前俊挺偉岸的男人,內心的感動無可言喻。昨日在他生命垂危,而她又吹不響玉笛的剎那,她心中的絕望非三言兩語得清,而她因此更讓她深深體會出自己對他的愛已經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了,當時她的心裡甚至是這麼想的——如果他死了,她也絕不苟活。
「我也是。」的蝶真摯地說,激動的將臉埋進他的胸口。她對天發誓,她跟定他一輩子了。
第九章
谷莫塵與韻蝶在上天山的途中再度遭人追殺,而這已經是第五次了,而來人的武功皆是強手中的強手。讓谷莫塵幾乎疲於應付,當然,並非他技不如人,而是他身邊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需要他全心保護。
離天山頂峰只剩半天的腳程,可偏在這個時候又出現幾個程咬金阻饒,而這次的這幾名殺手皆比前幾次的都要來得厲害,不僅手腳俐落狠毒,而且心地更是毒辣。谷莫塵基於要保護韻蝶的關係,在刀劍上都已經疲於應付,這些人竟然還乘機使用暗器傷人,幸好服的他眼明的躲過,不然此刻已經成為來人暗器下的亡魂了,而對方見暗傷不了他,便採取輪番上陣的伎倆,分明想先消耗他的體力後再輕取他性命。他谷莫塵也不是傻瓜,當然看出對方的戰術,只是依此局勢看來,他想以少勝多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了,如果繼續與其周旋下去,最後的下場必定是敗仗而亡,看來,還是看好時機先溜為快。心意一定,找出縫隙,拉著韻蝶便往樹林中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