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褚月

    「尚怡!」封尚文就知道ど妹的態度會嚇到她，連忙拉開她。「慧情，不好意思，她嚇到你了。」

    「沒有啦!」她笑著搖頭。

    「喂!大哥，你夠了哦!我又不是什麼毒蛇猛獸，說什麼嚇到?」封尚怡忙不迭的抗議，但她可以深刻的感覺到他有多保護她。

    「你既然要幫忙，就到那邊去把資料好好的記熟，省得到時壞事。」他擺出上司的姿態。

    「是!」她哪裡會聽不出他的意思。封尚怡不滿地對他做個鬼臉，才與另一頭的封尚武會合。

    「你跟我來。」封尚文則是拉著宋慧情，一路走出辦公室來，到長廊盡頭的樓梯口。

    「尚文，你怎麼對她這麼凶?她是你妹啊!」他們家人的相處方式，讓她覺得很怪，不是互罵互揍、就是互相凶對方。

    「她是欠罵，你別幫她說話。」他的口氣只比方才好一點。

    「幹嘛這麼說?」她只是熱情了點，又沒有怎樣。宋慧情不懂。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他不想多說。

    「那你幹嘛拉我到這裡?我還有工作沒忙完呢!」她聳肩自動轉移話題。

    「我想跟你獨處，這個理由可以嗎?」封尚文的語氣倏然變軟。

    「神經!這幾天一直跟你在一起還不夠嗎?」幾乎是形影不離了。宋慧情好笑的拍撫他的臉。

    「不夠!你還沒跟我回家，我希望每天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他額抵著她的額,心裡打定主意要說服她點頭同意，

    「不要啦!我不想讓人說話。」宋慧情聞言，不禁紅了耳根，這幾天他不是在她那裡過夜，就是拉著她回去，每次都是她死拉活勸的才得以送他離開或者回家。

    「誰敢說話?情人之間需要誰來多話?」

    「哎喲——我不想再發生你母親來的時候情況啦!」真的尷尬到極點了!

    「這有什麼問題?嫁給我不就得了!」他不假思索的脫口道。

    「啥?」她有沒有聽錯?

    「你聽到了，嫁給我。」這次他說的更肯定。

    「哪有人為了要我搬過去而求婚的?」宋慧情嘟嚷道。這是什麼理由!

    「當然不是，慧情，你愛我嗎?」他的面容變得嚴肅。

    「我——為什麼要我先說?你呢?你愛我嗎?」她才不要先示愛。

    「愛，我愛你，所以想跟你在一起，你呢?」他反問。

    「為什麼你會這麼肯定?我們分開了這麼久，重新在一起也沒有多久時間啊!」她繼續追問。

    「我就是這麼肯定你是我要找的人，你呢?」不管有多玄，感覺對了就是對了，他沒有反抗的理由。

    「可是，你的一切我都不瞭解，而我的一切你也不是很清楚，這樣怎麼說愛?」她一古腦兒的丟問題，一出口才發現這是她心中原來就存有的疑問。

    「慧情，我愛的是你的人，就是你而已，不管你是什麼背景、出生在什麼家庭，這對我都不重要，至於你想瞭解我，很簡單，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或者你想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見我父母。」他說著說著就想拉著她下樓。

    「等一下。」這一刻，她真的感受到他的真情，這就夠了。她叫住他的步伐。「尚文，我愛你。」

    「這表示，你願意嫁給我嗎?」他高興得想狂吼，但還沒忘記更重要的事。

    「嗯!」她紅著臉點頭。

    「太好了！」他一把抱起她，就在樓梯間旋轉。

    「啊——天啊!尚文，快放我下來啦!」她的頭都暈了。宋慧情又叫又笑。

    「既然這樣，今天晚上就搬到我那裡。」他一口決定。

    「等一下!哪有這種事，我答應嫁給你跟搬去你家是兩件事，怎麼可以混為一談?」她還沒被滿溢的幸福沖昏頭。

    「對我來說就是同一件事。」他一副「我說了算」的神情。

    「不行!我不要！」

    「你到底在堅持什麼?跟我一起住很痛苦嗎?」他不懂。

    「才不是呢!你最少也要等我跟家裡的人說我們的事，讓他們先有個底吧!不然這樣跑去住你家，我父母會怎麼想，小心他們不答應你娶我！」她坦言道。

    「他們不讓我娶你，那我就帶你私奔！」

    「瘋子!那你父母呢?都不用交代嗎？」

    「膠帶，那簡單，我馬上叫人送幾卷過去給他們。」對他來說，結婚是他的事，不用跟老頭報備。

    「誰跟你講那個膠帶啊!我是很認真的在跟你討論耶!」受不了，他居然還有心情說笑。宋慧情很想扁他。

    「那你到底想什麼時候跟你父母說我們的事呢?」封尚文很想照自己的意思做，卻不想讓她難過，也只能退一步。

    「先等這案子破了再說好嗎?」這是她本來就有打算的事。

    「好!到時候你可不能再賴皮！」他很快的同意。

    為了抱得美嬌娘，他豁出去了，這個案子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

    jjjjjj

    星期六晚上，封尚怡穿著約定好的白色洋裝，來到指定的地點等待，而封尚文則是在距離她五十公尺外的廂型車裡監視。

    這一次他刻意要宋慧情在局裡待命，不讓自己有分心的機會。

    他們做了萬全的準備，在封尚怡的頭上就別著追蹤器，手錶則是小型的收音器，細帶的皮包裡則有小型攝影機。

    八點整一到，只見一輛白色轎車行駛到封尚怡身邊，沒多久她便搭上車子離開。

    「老王，快開車，小心別跟丟了!」封尚文立刻下達指示，自己則是戴起耳機，聽著他們對話。

    jjjjjj

    「哈囉——終於看到你了，你知道我很期待今天的約會呢!」封尚怡很活潑的開場。

    原來他就是嫌疑犯啊!長得人模人樣的嘛!真看不出是會犯下多起殺人案的兇手!不過世風日下，變態一堆的，誰知道!她在心裡暗自評論。

    「那麼看到我，你會不會很失望?」

    「怎麼會!我覺得你很有魅力呢!對了，我們都見面了，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了吧?」根據網上的聊天記錄，還有楊秀琪的描述，她之前只跟他聊過一次，並不知道他的真名。

    「我姓柯，叫大維。」他的眼底閃過一瞬光芒，反正現在讓她知道也沒什麼差別了。

    「大維?好像台語的『大尾』哦！」她掩嘴道。「我們現在要去哪啊?」

    「現在時間還早，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聊聊吧！」

    「好啊！」我看你玩什麼把戲。封尚怡答應的很乾脆。

    接下來的三個多小時，他們就真的在一家茶館裡喝茶聊天。

    「哇——都這麼晚了。」封尚怡故意看看手錶道。

    「是啊，我很少跟人聊得這麼開心。」柯大維臉上掛著敦厚的笑容。

    「真的嗎?」她睜得大大的雙眼望著他，心裡卻在想：真是會說話，還好她早有防備，不然真的會被他的話給唬住。

    「當然!難得遇到像你這樣的人，既漂亮又健談，真不想和你分開，可是又這麼晚了，不讓你回家好像又不太好。」他一臉婉惜。

    「說真的，我也是很少遇到你這樣的男人哩——其實我晚點回家也沒關係，反正明天不用上班嘛!」她很順勢的接話。

    「那真是太好了，我知道有個地方看夜景很美，今晚正好有機會與美女分享。」

    「好啊!好啊!我很喜歡看夜景喔。」來了、來了!終於——封尚怡裝出很興奮的模樣。

    「那我們走吧！」

    一小時之後，他們人已經在觀音山上一處很偏僻的林地。

    「咦——這裡能看到的夜景不多嘛！」封尚怡很自動的開門下車。

    「可是你不覺得這裡的氣氛很好嗎?我們可以做任何事，都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柯大維也跟著熄火下車。

    「那你想做什麼呢?」柯尚怡在心裡做起防備，臉上還是掛著盈盈笑意。

    「那你呢?你想我做什麼?你不覺得像這麼寧靜的夜裡，很適合做些什麼嗎?」時候到了!他一步步接近她，表情倏然變得詭異。

    「比如——」她緊盯著他每一個動作。

    「其實我真的很欣賞你，不過很討厭你個性裡的另一面。」柯大維的眼神轉為深沉。「死愛面子又不肯認錯，又喜歡聽別人不停的奉承，愛擺闊氣，自以為是，尤其喜歡指揮別人!這點最令人討厭!」他越說越氣憤。

    「對呀，我承認你說的話，可是每個人個性上都會有一些小缺點啊!難道你沒有嗎?」他真的可以去當演員了，變臉的功夫一流，方纔還有說有笑的，一下子就拉下臉了。她裝出受驚嚇的模樣，開始往後退。

    「閉嘴!誰讓你打斷我的話!」他突然大吼。

    「對不起、對不起，大維，我想時間太晚了，我們還是回家好了!」她的聲音微微發抖。

    「急什麼?剛才你不是還說可以晚點回家嗎?也好，就讓我送你一程吧!」他的手伸進暗袋裡掏出鋒利的手術刀，在銀色的月光照射下，閃著森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