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就上班,記得給我電話。」郝瑟輕鬆自在的說,反正他是贏定了。
「喂,你們兩個大男人,咬完耳朵了沒?」念岑喊著站得遠遠的兩人。
「來了。」仲秋應著,還不忘回頭叮嚀郝瑟,「打賭的事,不能有第三個人知情,否則就不算數。」
「連你老婆也不能說?」
「對。」他們慢慢的走回去,仲秋在快接近念岑時,故意對郝瑟說:「我要帶我老婆去看醫生,沒辦法幫你搬東西了。念岑,走吧。」
「寶寶跟阿姨說拜拜。」唐珂捉著她小巧可愛的手揮舞著,「阿姨拜拜!拜拜!」
「拜拜!寶寶,好乖!」念岑也笑吟吟的回道。
「喂,你們在那邊咬了半天的耳朵,是在商量什麼大事?」唐珂用目光送走仲秋和念岑,好奇的口問著身邊的郝瑟。
「男人話題,女人不宜聽,怕你耳朵長繭。」
他從車上提下一個大皮箱,唐珂跟在他後面問:「那一大箱都是寶寶的衣服嗎?」
「應該是吧!要放哪兒?」
「我房間好了,麻煩你幫我提上去。」
郝瑟提著皮箱上樓,她則抱著寶寶跟在後面。「左轉第二間。」
他提著皮箱推門而入,很快的掃視房內的擺設。一系列的原木傢俱,讓房間顯得典雅,牆角邊排列著不少毛茸茸的玩偶,讓這間充滿女人味的房間散發著一絲孩子氣。
「擱在地上就好,我再來整理。另外還要麻煩你把寶寶的床搬上來,其他的就暫時擺在客廳裡。」
「除了床外還有沒有要搬進你房裡的,我好一次搬齊。」
唐珂搖搖頭,「沒有了。」她頓了一下又說:「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寶寶的名字。」
「郝慈,還有我叫郝瑟,別老叫我喂。」
「郝慈,不錯的名字。可是你怎麼會叫郝……色?」她有些遲疑的說。
郝色?好色!唐珂忍不住噗哧的笑出聲。怎麼會有父母幫孩子取這種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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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郝瑟等她笑得差不多了,才開口解釋:「郝是郝伯村的郝,瑟是亞瑟王的瑟,請別想歪了。」對於他的名字,他一點也不覺得好笑,但別人卻把它當笑話看。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的聲音因止不住的笑意而略微顫抖。
「沒關係,你不是第一個取笑我的人,我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他不在乎的說,早習以為常了。
「你可以改個名字啊!或許會比較好一點。」好不容易唐珂總算止住笑了,再笑下去就真的失禮了。
「我不覺得『郝瑟』這個名字不好,是你們滿腦子的黃色思想,才會想歪的。」
「我已經跟你說對不起了,不要再做人身攻擊。」他的名字的確會讓人想歪,這怎能怪她?
「我道歉。你可以叫我阿瑟、瑟,或是連名帶姓的叫郝瑟、郝先生也行,就是不要喊我喂。」
他是大哥的同學,稱他「郝先生」似乎有點見外,但是其他的聽起來都有點「那個」,該如何稱呼呢?
「我得好好考慮一下,在此之前我還是先喊你餵好了。」反正她喊得很習慣了。
連叫個名字也別彆扭扭,郝瑟雙手環胸,「不用想了,就叫我瑟好了。」
「喂……對不起,一時改不了口。」一聽到「喂」,郝瑟就沉下臉,嚇得唐珂連忙道歉。
「有事?」他問。
「我是想問你,好色之家是取你名字的諧音,對不對?」
「你只答對一半,可以念成三聲的好,也可以念成四聲的好,我個人偏好四聲的好。」說完,他下樓去搬床。
「好色之家,貪杯好色。」唐珂喃喃的念著。
四聲的好,聽起來是比較像個店名──色情場所的店名。她諷刺的想著。
唐珂抱寶寶抱得手酸了,便把寶寶放在床上,拿起咖啡貓的音樂鈴掛在床頭,而她則趴在床上逗著寶寶。
「郝慈,就叫你小慈好了。你看你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阿姨幫你擦擦。」她抽著床頭櫃上的面紙幫寶寶擦嘴。
「她昨晚沒吵著你們吧?」郝瑟走進房間,放下嬰兒床問道。
「還好,大哥他們睡得比較遠,應該沒受多大的影響。其實小慈算乖的了,你要不要抱抱她?」
「不用了,我還有事要辦,趕著走。」他還沒有心理準備要接受這個小孩,所以藉詞推托。「對了,過幾天仲夏回來,我會為他洗塵,你也一塊來,就在好色之家,拜拜!」說完,他轉身離開。
「噢,那我不送你了。」
奇怪,哪有做父親的不願抱抱自己的孩子,就算時間再趕也不差那幾分鐘,不太對勁!
唐珂心中雖有疑問,但她不敢去問郝瑟,而且她的直覺也告訴她最好不要去問。也許她該問問大哥,他們是老同學,應該略知一二。
※※※
「仲秋,你覺得郝瑟人怎樣?」念岑好奇的問著身旁的丈夫。
「瑟?很好啊!為何問起他?我可是你老公耶!你要關心的人是我才對,懂嗎?」仲秋掐掐她的鼻子說。
「吃乾醋,我不是拿出我保母的本事,把你從頭到腳伺候得服服帖帖了嗎?還不滿意?」
「滿意!不然怎麼捨得在你身上播種?」他在她唇上淺啄一下,柔聲道:「從醫院回來後有沒有好一點?」
「醫生說害喜是正常的,你不用擔心。」她回他溫柔的一笑。
「說歸說,你是我的愛妻,我當然會擔心。」
仲秋想起和郝瑟的賭注,可惡!又讓那小子猜中了,他還以為這回可以把郝瑟乖乖的拉回公司。
「仲秋,你在想什麼?氣成這樣。」她瞧著他氣憤的眼神,不解的問道。
「沒有,你懷孕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生氣?」他趕緊露出笑容。念岑懷孕的確讓他欣喜萬分。
念岑覺得他轉有得點牽強,不過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問,也就懶得理會他怪異的態度。
「我上回不是跟你提過,有人中意糖果,這事你還記不記得?」
仲秋想了想,「嗯,我記得,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亂牽紅線嗎?」
念岑才不管他說了哪些話,「我告訴你,中意的人就是郝瑟的──」
「什麼?你說瑟中意糖果?不可能!」他吃驚的看著她。
「你聽我說完嘛!我是說郝瑟的父親中意糖果成為他家的媳婦。」為了避免再次被打斷,念岑一口氣把話說完。
「喔,是瑟的老頭啊。」仲秋不怎麼在意的應了一句。
念岑覺得丈夫的態度有問題。一說到是郝瑟中意糖果,他就緊張得要命,還直嚷著「不可能」;但換成是郝瑟的父親,他卻有氣無力的說「是瑟的老頭」,前後差別太大了。還有那句「不可能」,他憑什麼如此肯定郝瑟不可能喜歡糖果?
「老公,聽你的口氣,是糖果高攀不上郝瑟囉!」她一臉甜蜜的從牙縫裡擠出聲音。
「呃,你誤會了,瑟很愛他老婆,他就是寶寶的父親,所以我才說不可能。」仲秋最怕她使出這招,忙著解釋誤會。
「他已經結婚了?還有小孩了?這就說不通了,郝老先生沒道理明知兒子有老婆,還要再娶個媳婦進門啊!」她一臉不解的說。
「瑟的老婆因為難產過世了,瑟一直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連帶的也不肯接受小孩子存在,所以他一直不碰寶寶。寶寶從一出生就是瑟的妹妹在照顧,這幾天寶寶無人可照顧,我便托糖果幫忙照顧。」他可憐好友的遭遇,更替寶寶的未來擔心。
「糖果知道郝瑟是寶寶的父親嗎?」
「知道。我們不要去煩惱他們的事,你現在有孕在身,要小心照顧自己才是,不要自尋煩惱了,睡覺。」
念岑關了燈躲進被窩裡,卻被仲秋拉了出來。「不行,你懷孕了。」
「懷孕就不能辦事?誰說的?」她用力揪著他的胸毛說。
「快放手,我會很難受的。」他一指一指的扳開她的手,「不信你去問醫生,只要醫生確定不會傷到胎兒,我就陪你玩,好不好?」
「這種事我怎麼好意思開口?我不要。」
「是你自己說不要的,我可沒逼你。現在乖乖的睡覺,別亂來。」
女人懷胎要十個月,十個月耶!這段日子若他得禁慾,對他來說可也是漫漫長日。
※※※
「我回來了,可愛的念岑,久違了。」
仲夏一進家門,丟下行李,隨即向前擁抱念岑,親了一下她細緻的臉頰,念岑也熱情的回擁他。
仲秋瞥了眼摟在一起的兩人,不悅的拉開他們。「仲夏,安分點,她可是你大嫂,還不叫人。」
「大嫂。」仲夏趁兄長不注意又和念岑竊竊私語,「大哥一點也沒變,醋勁還是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