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璇璣
「也是可以啦！」他點點頭。她真的非要帶他出去不可嗎？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出門比較好。
「順便也可以幫你買衣服。」她一邊看著他，一邊盤算道。他住在這裡這麼久，除了他本來的衣服和她從小熊維尼身上扒下來的衣服外，他似乎沒有別的衣服可以替換。
買衣服最好還是帶本人去看比較好，所以，她打算帶他去專門賣精品娃娃的商店幫他挑衣服。
「買衣服嗎？」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不禁皺了下眉頭，他的確該買一些衣服了。「好吧！」只是身無分文的他恐怕要讓她破費了。都是戀公主那該死的詛咒害的！
然而，她根本沒去想過金錢的問題，也不會計較這麼多。她此刻所有的注意力全在等會兒要逛街的事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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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千萬要記得，現在的你只是一個娃娃，所以等一下到人多的地方時，你可不要隨便亂動或者開口說話喔！」杜若的背上背了一個輕巧可愛的小袋子，裡面裝著一個露出半顆頭的娃娃。只見她頻頻不放心的回過頭，第N次的對身後的娃娃提醒。
「我知道啦！」在背袋裡的袁克忻略感不耐的翻了個大白眼。敢情這女人是把他當成白癡不成？這點小道理他當然懂，他才不會呆呆的開口，以致被人家當成怪物看。
「然後……」她仍想繼續交代些什麼，卻被他給打斷。
「杜若，你如果再一直回頭對我說話，就算別人不覺得我奇怪，也會覺得你很奇怪！」別人會把她當成一直回頭和娃娃說話的怪女人，搞不好還會以為她精神異常哩！
「哦！」聞言，她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可是……」她還是很不放心啊！
「女人，請你回過頭去，不要再和一個『娃娃』說話！」袁克忻低聲向她再次警告著。如果她再這樣和他說話，別人不注意到他們也難。
「好咩！」她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凡事小心點準沒錯，偏偏他還不領情。
「我的事我自己會注意的，我保證會安分的當一個『普通的娃娃』。」沉著一張臉，他冷靜的道。
好久沒出來外面了，沒想到他這回不是因為被丟棄才到外面，而是有人想幫他買衣服。認真說起來，杜若算是歷任收留他的人中對他最好的人了。
「喂！要進去娃娃店羅！」在踏入一家全是販賣精品娃娃的商店前，她不放心的再次提醒道。
「知道了。」這女人煩不煩啊？他暗暗的翻了個白眼。
「歡迎光臨，請問有什麼需要我為你服務的嗎？要不要我為你介紹一下店裡的娃娃呢？」杜若才一進門，老闆娘立即十分有禮的迎了上來。
店裡的娃娃有日式、中式、歐式，一應俱全，娃娃的尺碼也由掌心大到半人高，應有盡有。以前她從這家店經過時，老是懷疑這種娃娃店為什麼有辦法經營得下去，沒想到今天她居然也成為到此光顧的一員。
而這家店的老闆娘甚至也穿著一件漂亮的小圍裙，配上一頭漂亮的大波浪捲發，遠遠看過去，還真的有一點像是一尊會動的大型娃娃。
不光是杜若，連在背袋中露出半顆頭的袁克忻看到老闆娘的模樣時，也無可避免的嚇了一大跳。
「小姐，請問你需要什麼？」老闆娘甜甜的叫聲喚回了兩個人的注意力。
「我不是來買娃娃的，我只是來問一下，有沒有賣他可以穿的衣服？」她轉身自背袋中小心的取出娃娃，輕輕放在玻璃櫃上。
杜若小心地看了在玻璃櫃上的袁克忻一眼。他應該不會露出馬腳吧？
只見他的身體僵硬得一動也不動，臉部表情與目光也顯得呆滯，幾乎和普通娃娃一模一樣。
「啊！好棒的娃娃喔！」老闆娘一看到在玻璃櫃上精緻完美的娃娃，立即驚叫出聲。「你這個娃娃實在是太棒了，原本男生的娃娃就已經很少見了，更遑論它的造形、手工素材也都是上上之選。看看這個娃娃的臉，它長得多俊啊！」
老闆娘情不自禁的拿起娃娃，雙手不斷的在它臉上來回撫摸。
受到你的誇獎，我一點也不會覺得開心。袁克忻得拚命忍住因她的撫摸而想竄起的雞皮疙瘩。
「這娃娃皮膚的觸感簡直和真人沒什麼兩樣！多麼滑嫩的感覺啊！我開這家店這麼多年，從沒見過和真人這麼像的娃娃，還有這娃娃的手，每根手指都是這麼精細，連指甲都是栩栩如生，簡直像是真人手指的縮小版……」看著娃娃，老闆娘已然陶醉在屬於自己的世界裡。
「你這個娃娃是在哪裡買的？這是哪一個國家的限量娃娃？」老闆娘以狂熱的眼神詢問著杜若。
「呃……是埃及。」應該沒錯吧？忻曾說過他是被埃及木乃伊給詛咒的。「我們別說這個了。請問你這裡到底有沒有賣他可以穿的衣服啊？他原本賽的這件西裝已經有點舊了。」杜若連忙扯回正題。
「哦！我們當然有。」老闆娘終於回過神來。「本來我店裡娃娃的衣服是不賣的，不過，你這個娃娃實在是太特別了，讓它穿這種衣服未免太可惜，所以我決定讓你買它的衣服。」
「是這樣子嗎？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原來這傢伙的皮相還有這種好處啊！杜若偷偷丟給袁克忻一個揶揄的眼神。
對方則回給她一個受不了的目光。
老闆娘似乎沒有發現到他們兩人之間的眉目傳情，自顧自的從櫃檯底下找出一些衣服。「你要幫它挑什麼樣的衣服啊？是中古世紀的騎士服，還是日本的武士服？這兩套衣服都有佩帶酷酷的刀，感覺很不錯……啊！我差點忘了，我這裡還有清朝的阿哥裝，是昨天才剛進來的新貨，還有……」
這些衣服未免也太誇張了吧？杜若看著老闆娘像獻寶似的找出那一堆華麗的衣服，不禁看呆了。
就連在玻璃櫃上的袁克忻看到那些衣服後，臉色也開始不受控制的發青。教他穿那些衣服，倒不如殺了他比較快！
「我覺得它穿這一件騎士服一定很不錯，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幫你訂作合它Size的盔甲，感覺一定會更好。」
老闆娘會不會越說越誇張了？杜若忍不住再次回頭偷瞄了袁克忻一眼。哦喔！那傢伙的臉色可真是難看啊！
「呃……那個……這個……有沒有比較『普通』一點的衣服？像一般人穿的那種休閒家居服就好了。」不要說忻了，就算要她去穿那種衣服，她也會感到頭皮發麻……不！光想到就覺得好可怕。
「普通一點的？」老闆娘懷疑的挑起眉頭。「有是有啦，只是你不覺得那些衣服太樸素、太平凡嗎？」
「沒關係，就『樸素平凡』一點好了。」那些華麗過頭的衣服未免也太可怕了。
「好吧！」見客人如此堅持，老闆娘只好不甘心的撇撇嘴，彎身去找適合的存貨。
放心！我不會那麼壞心的陷害你去穿那些可怕的衣服！杜若乘機偷偷丟了一個眼神給袁克忻。
謝啦！他回給她一個感激的目光。
「好了，就是這些了。」老闆娘又從櫃子裡找出一大堆衣服。「幸好你這個娃娃的size仍十分普遍，所以，仍有許多它可以穿的衣服。你確定只要這些普通的衣服嗎？我真的覺得它穿騎士服會很帥氣耶！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先幫它試穿看看啊！反正試穿又不用錢。」她依舊十分熱心的想說服杜若。
「不、不用了。」杜若露出一臉怕怕的樣子。
「你不用這麼客氣啦！來，我幫你替它穿看看。」在杜若還來不及反應之際，老闆娘便手腳極快的一把抓起玻璃櫃上的娃娃，當場扒起它的衣服來。
這個女人到底在幹什麼？看到她的動作，袁克忻的臉色不禁越來越難看。
「你在幹嘛？」天！這下忻不氣爆才怪！杜若一臉驚慌的連忙抓住老闆娘的「狼手」。
「當然是幫娃娃脫衣服啊！」不先脫掉原先的衣服怎麼換新衣服呢？老闆娘一把抓住娃娃西裝褲的拉鏈，然後她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微微的呆了一下，隨即對著杜若漾開一抹微笑，「哇！你這個娃娃精細到連『那個』都有做耶，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完了！她回去後一定會被忻給宰掉的。杜若不禁感到欲哭無淚。「你別這樣……」
「拜託你讓我連底褲都脫下來，我想看看他們是怎麼做『那裡』的。」嘴上是說拜託，事實上老闆娘的手已是不容拒絕的開始迅速行動。
真讓她脫了還得了！杜若飛快的自老闆娘手中搶回娃娃，及時挽救了袁克忻岌岌可危的貞操，即使這樣做對老闆娘有一點不禮貌，她也顧不了。
「你……」
老闆娘因她過度激烈的反應而微微一愣。
「除了我以外，我不准任何人脫忻的衣服！」杜若紅著臉喘著氣，故意裝成一臉佔有慾極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