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虛名
「好好好！」取起雙手，聶曉楓狀似投降，「我承認，我粗魯、我錯了，我是暴躁、野蠻的小鬼嘛！」
只要老大別發火，要她怎麼貶低自己都行，他發怒可不是好玩的。
「記著，暗龍的人在外界應該是紳士。」凌宇叮嚀。
「喔！那我在暗龍內部就可以無法無天、胡作非為了嗎？」眨眨眼睛，聶曉楓笑嘻嘻地反駁凌宇。
盯著她那兩瓣胡言亂語的艷艷紅唇，凌宇皺皺眉頭，站開了一點。她對他的吸引力，真是越來越大了。
「你說呢？」
聶曉楓站直了身，行了個標準的禮。「是，屬下知錯。屬下謹記龍首教——海——」她皮皮地說著、
凌宇看著這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屬下，頗覺無奈、大家明明都受一樣的訓練長大，為什麼曉和赫雷都可以這麼隨性散漫？
當然，赫雷是因為本性花心。那曉呢？是因為她是女人，所以沒什麼責任感嗎？還是她用笑來排解壓力呢？
不！曉是女人，但絕不是那種只有依附別人，才能活下去的生物，曉她……
「嘿！老大？」聶曉楓打斷了凌宇的思路，「你老人家卜萬火急傳我回來，就為了那個日本小女子嗎？」聶曉楓笑得興味
凌宇莞爾。十萬火急？他有嗎？不過是一通電話留言吧，雖然他真的很想見到她；再者，小妮子這麼問，怕是想找陷阱讓他跳，歪曲他喜歡福田美生吧。
「怎麼，你吃醋了？」唉，要是真的吃醋就好了！
吃醋？老大的字典裡怎麼會有這兩個字？他今天轉性嗎？聶曉楓瞪大眼睛作白癡狀，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反被將了一軍。
凌宇拍拍她的肩膀，「留在香港休息兩天吧。」
他決定還是把她留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
怎麼？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說一說，沒有懲罰，還有休假呀！？驚喜！太驚喜了！
「一起下去吧。宴會沒有主人是不行的。」凌宇輕笑，要看曉楓表現出那種吃驚的表情還真不容易啊！
"喔！」聶曉楓點點頭，跟在凌宇後面。
看來老大只是小小地警告她一下嘛。還好沒事了。
走到宴會廳，忽然，凌宇湊近聶曉楓的耳朵說道：「等一下陪我開舞。」
「哦。」聶曉楓反射性地點點頭。
咦？跳舞？等等！
「老大！」她不可置信地盯著凌宇，「我今天可是穿男裝耶！」而且還這麼帥！
「那有什麼問題？難道這樣我就不敢要你了嗎？」凌宇語帶暗示地伸出手來。
「開什麼玩笑！記者的眼睛是雪亮的哎！你就不在意他們給你冠上個有特殊嗜好的罪名？」聶曉楓把頭搖得像波浪鼓，索性把手背到身後、
她可不想成為閃光燈的焦點，無處藏身。『
「我從不在意那種三流記者影射些什麼。再說，你是貨真價實的女人，怕什麼？」凌宇一個箭步，擒住曉楓的手，要將她帶人舞池，「快點，大家等著我們開舞。」
他是不大喜歡那些記者在報紙、雜誌上胡亂報導，不過，如果女主角是曉的話……凌宇笑得可邪氣了。
「呵呵，老大，你花名在外是你的事，我還要維護我純潔的閨譽呢！」聶曉楓格開凌宇的手，敏捷地向後躲閃。
「不會吧？」猛力一拉，凌宇將聶曉楓拉人胸懷，「你的風流倜儻，人盡皆知，哪裡會在意這條小新聞呢？走吧，走吧。跳舞了。」凌宇笑著，連拖帶抱地將聶曉楓拉進舞池。
他們一進到舞池，卡嚓！卡嚓！卡嚓！閃光燈立刻四起，記者、賓客都瘋狂了。
而凌宇卻旁若無人地拉著曉楓翩翩起舞，只可憐聶曉楓被凌宇壓制著，動彈不得。
嗚—不要啦！聶曉楓真是欲哭無淚，她已經可以想像，明天全香港的報紙頭條，都將這樣刊登—
凌氏集團副總裁、社交寵兒凌宇，居然轉性愛男人！其對像為一名調酒師。
她真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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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楓，曉楓—」
誰？誰在呼喚她？是母親嗎？
「曉楓啊，在暗龍中女人一定要強！」
什麼？母親在說什麼？為什麼她的聲音好像從天外飄來？
「不強的女人只配做奴隸！」
奴隸？
「她們永遠是男人的玩物！」
玩物？
「來，你答應媽媽，你要變強，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多大犧牲，你一定要強，強過暗龍的任何男人！」
母親的表情為何忽然如此猙獰？
「是的！是的！」曉楓聽見自己忙不迭地答應著，她要變強，不惜代價，不揮手段！
砰一聲，曉楓猛地彈坐起來，急遠地喘息著。待看清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她才冷靜下來。
原來，只是一場夢啊。
聶曉楓平定呼吸，抹去額上的汗。
說是夢，還不如說是回憶吧。母親在她小時候，時常這般耳提面命著。就是因為母親的期許和苛求，所以，即使母親要她做的，她都已經做到了，她還是沒有勇氣去面對母親。
翻身下床，聶曉楓在廚房裡隨便找了些東西裹腹，然後，就在沙發上，悠哉悠哉地看起電視來。
既然是休假，就要有點懶散的樣子。自從加人暗龍以後，很久沒有過過這樣的清間日子嘍！
呵呵，老大說她可以留在香港休息兩天。兩天可是個很模糊的概念耶，看來她可以好好瘋一陣子啦！
於是，聶曉楓沉浸在如何玩樂的計劃中，完全忽略了電視裡的新聞——
日本福田株式含杜代理人福田美生小姐，於今日來香港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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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知道！老大幾時會這麼好心了！看著眼前如章魚般攀附著自己的女人，聶曉楓的怒火就四處延燒。真倒媚，今天下午當她心情愉快地打算出門遊玩時，一開門就撞上了這個騷包女人！可惡，被老大耍了！他根本是在算計她嘛！休假？說的好聽！
「呵呵呵，親愛的楓君，高不高興見到我呀？我千里迢迢地來尋你，你會不會很感動呀？陪我去玩吧，嗯？好不好嘛？」福田美生十足的小女人樣，幸福的依在聶曉楓身旁。
她都噁心得要吐了，還感動呢！她並不歧視同性戀，只是覺得福田美生的愛偏激得很，惹不得。
努力克制住心中升起的煩躁情緒，她轉而冷眼看向福田美生年輕妖嬈的面容，客氣地說：「福田小姐，承蒙厚愛，對於你的問題和要求，我只能說－一不！」
「可是，楓君，人家……」福田美生仍舊糾纏著。
「對不起，我趕時間。失陪了。」聶曉楓忍不住打斷她的話，甩開她的手，逕自走向車子。
「你去哪？我陪！！」福田美生不死心地跟上，卻被聶曉楓瞪得愣在原地。
聶曉楓也不理她，逕自走過那堵「黑衣牆」，開車離去。她惹不起，不表示她躲不了！
呵呵……好有趣呀！原來這才是聶曉楓的其實表情。在親切、風趣的表象下，是這般不怒而威。
暗龍把她藏在黑暗中太久了，就讓她來揭開布幕，放出這個美麗的戰士吧！福田美生噙著一抹笑意，輕輕地撫弄著掌中的傷痕，呵，這也是楓君留下的呀……
聶曉楓飛速行車，想借此甩開心中的煩躁。
福田美生的口氣和她母親一模一樣，又是一個妄圖用愛來束縛她的女人，而且更變態。
她有時真的覺得喘不過氣來，她好疲倦，渴望有一個足夠寬闊的港灣能依偎，就像凌宇。
曉楓啊，在暗龍中，女人一定要強，不然，就只能是男人的玩物、奴隸！你一定要強，再強！母親說這話時，語氣是那麼的溫柔，撫著她的臉，彷彿只是在跟女兒說貼心話。
但她猜，母親沒有放一絲感情在她身上。
為了變強，她苛求自己，超越別人，所以她站到了今天的位置。如果她不夠強．她就不能和老大如此接近，不會和孟澤禹、赫雷、擎冠傑共掌四部……她不能去破壞這樣的平衡，她不想失去這群朋友！
老大不是說她是「風」嗎？那麼她就不是溫情的女人，她是強者！一如母親所期望的
至於福田美生，她到底想做什麼呢？忽如暗夜的清荷，忽如蠢笨的花癡，她的目標是什麼呢？暗龍嗎？哼！這個嬌嬌女再行，也不會是暗龍的對手！
或者，那女人看上的真的是她？
去！她看到的不過是她的表象。暗龍中的她光彩照人，俐落瀟灑，但真實的她呢？也許不那麼堅強，不那麼勇敢，有一些懦弱，有一些自卑……呵，原來她連自己都看不透，還號稱暗龍的情報大師呢！說出去豈不貽笑大方？
聶曉楓嗤笑了一聲，收回了思路，還是想想正事吧！福田美生怎麼能夠這麼快就從日本追來？
如果福田美生在跟蹤她，她應該會有所察覺。即使她疏忽了，她養的那批情報員也不是省油的燈。那麼能讓福田美生又快又準確地找到她的可能，就只剩下一個——老大在整她，所故意放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