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心情

    「想不到……我竟以這麼大的代價來換取你的真心。」

    真摯的歉話終於解開深鎖的桎梏，驅走了久蟄的陰霾，帶來暖陽般的喜悅。她知道所有的傷痛終將痊癒，然後——重新開始。

    不知過了多久，羅雪棠終於止住淚水，但仍低低的抽噎不止，整個人脆弱的倚在他懷裡，惹得他心疼不已。

    皇甫雋低歎一聲，輕托起她酡紅的臉，沉沉低問：「你……還愛我嗎？雪棠，你愛我嗎？」他無法控制聲音中的恐懼。

    那樣悲切的眸光，不由得令她熱淚盈眶，她不想說謊欺騙他，卻又不甘心自己不戰而降。

    「你傷了我的心。」她哽咽地別開臉。

    「我知道，我正在努力修補。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羅雪棠抬起頭，看見他的表情令她再度熱淚盈眶。那雙如辰星般璀璨的黑眸裡，盈滿了祈求和教人難以抗拒的萬縷深情。他看起來憂慮、不安，而且……害怕。

    他等待她的答案。「好嗎？雪棠，我需要你。」

    他的呢喃像抹微風輕拂過她的心扉，她閉了閉眼睛，珍珠般的淚滴再次滑下臉頰。所有尖銳、無情的話語，所有的委屈、心慟皆輾過心頭，她忍不住垂頭飲泣。

    「你需要我做什麼呢？」像他這樣的男人，會要……需要她嗎？

    「我需要你償還欠我的東西。」

    她錯愕的抬起頭，「該償的、該還的，我全都還清了，我沒有什麼欠你的。」積欠他的三百萬紀大哥已經替她償清了，他不再是她的債務人了。

    「有，你有。」他篤定的低喊。

    「什麼？」

    「我的快樂，雪棠。把我的快樂還給我！」

    她睜大了眼，傾聽他的告白。那甜蜜的話語滲入心窩，讓人醺醉，那溫柔的嗓音穿透心扉，掀起狂風巨浪般的波瀾。

    喜悅的水氣霎時攻上她的眼底，想笑，卻失聲哭了。

    「好。」她輕應著，感到無盡的悸動。「我把你的快樂還給你，但是，你也要把我的幸福還給我，可以嗎？」她激動地攬住他的脖子，然後開始溫存地吻他。

    「好。」他動容的加深這個吻，「這樣的交易很公平。」

    「對於姑姑加諸在你們母子身上的傷害，我實在不敢奢望你能原諒她，但她這一生都活在由自己一手造成的罪孽裡自苦。雋，她其實過得並不比你快活呀，所以……」她嬌柔地抬眼看他，「你別再恨她了，好嗎？」

    皇甫雋愛憐地笑了，「好。」他低頭輕吻她的眉心，「你知道我現在沒辦法不答應，對不對？」就算舊日的創傷尚未痊癒，他也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撫平，因為有她呵！

    羅雪棠開心地投入為她準備好的懷抱。他們尚有許多事情需要學習與接受，但是最起碼她已擁有他的愛，同樣的，她也原諒了他以恨為名所做的一切。

    看著她美麗的笑顏，聞著她恬淡的馨香，溫柔的感動流淌在皇甫雋心中。他的心，第一次有著感恩的情緒，是她暖陽般的雙眼，融解了他冰封的心。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四片唇瓣交印著兩顆早已互屬的心，靜靜傳遞著無言的喜樂。

    這就是他的公主，這就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