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曉昀
「我只是就事論事。」香柔反駁。
「是嗎？」
「夠了！」一直聽著宮女們的對話沒有出聲的潔理忽然大喝。一群宮女全給嚇得噤聲。潔理的臉色轉為陰沉，冷冷的笑聲從唇中洩出。是啊！她怎麼沒想到，那女人可是月之殿的王儲，如果……
她緩緩的開口：「如果月之殿的王儲死於伊爾格，那麼戰爭就是免不了的事吧。」這樣一來，無間很有可能會戰死，這些年，她不停發動戰爭，也是為了這個原因，但無間的命實在太硬。現在可好了，就算他不死，她也要他嘗嘗蝕心之痛——那種失去心愛的人的苦……
「太后！」宮女聞言都慌了。無間雖然是魔族人，但他畢竟是伊爾格的王啊！如果沒有他，伊爾格會大亂的。「您不可以……」
「住口！」潔理的唇咧開。誰都不能阻止她，只要他死，她的屈辱就能結束了。她才在乎伊爾格會如何，對她來說，她自己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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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間的熱吻下，盱昀睜開了惺忪的眼。忍著想閉回去的衝動，她輕喃：「早安。」
看著她那張清純可愛的臉，無問道：「我要走了，你再睡一會兒吧！」要不是她固執的跟她約法三章，他才捨不得吵醒她。
聞言，盱昀立刻清醒，她起身抓住坐在床沿的他，已經穿戴完畢的無間與渾身赤裸的她形成了很大的對比。
「不要勉強自己。」他愛憐的說。看著她美麗的身子，他強壓住想要留下與她溫存的衝動。
盱昀搖頭。「不，我要起床了，等我。」
見她就要衝下床，他乾脆將她的衣服拿來，一件一件的幫她穿上。看著她美麗的胴體一點一點的被衣裳遮掩，他有一種既遺憾又鬆了一口氣的複雜情緒。
盱昀乖乖的任他擺著，心中的愛意在無形中加深。
就在他替她繫上腰帶的時候，她大方的獻上唇。
結束了一個熱情的吻，兩人才坐到餐桌上。
「今天中午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無間瞧著盱昀，彷彿看她吃東西就是種享受。
「為什麼？」盱昀立刻放下手上的刀叉。
「拉斯國王來訪。」他簡潔有力的回答。
「我不用一同出席嗎？」盱昀不解。她是他的王妃耶！外賓來訪，她難道不用出現？
無間撐著頭看她。她眼中冒出的火焰是不高興嗎？
「沒錯。」
「我是你的——」盱昀很快就在他眼中看到了滿意的情緒。「無間！」她低吼。
「我好喜歡聽你這麼說。」他滿足的說著，隨即才給了她答案：「是，你是我的，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要你見拉斯王。那傢伙是個色鬼，如果他見到你，我沒把握不殺了他。」光是想像那情景就叫他發狂，不用說真的發生又會如何了。
看著他，盱昀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脹得滿滿了。
「我決定給你一個獎賞。」她坐到他腿上，把他的盤子端了上來。「王，請讓盱昀為您服務。」她俏皮的學著宮女說話，並且開始一口一口的餵他。
無間從小便沒人疼愛，從來沒有人這樣對他。承受著她的濃情，諸多苦楚一點一點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充實與滿足。
吃著她喂的東西，他忽然將她的頭壓下，將口中食物喂哺給她。
見她又嘟起嘴，他問：「不好吃嗎？」
盱昀有些耍賴的說：「我想餵你吃飯，你為什麼不吃？」
「我也想餵你啊！」說著他的唇又湊了上來。
而沉醉其中的盱昀早已忘了要抱怨……
看來這頓飯要吃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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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盱昀毫無食慾。經過了早晨和無間的溫柔磨蹭，一個人吃午飯實在很難引起她的興致。
一面攪動著盤中的東西，她一面無聊的歎氣。自從結婚以來，盱昀還沒有這麼悶過。現在她才知道，沒有他，她連飯都不想吃。無間對她的影響正以驚人的速度擴大中……
歎氣的聲音引起了寧寧的注意。
「王妃，你還好嗎？」
「嗯。」盱昀無聊的應了聲。無所謂好不好，反正他不在。
看盱昀無勁的模樣，寧寧乾脆說一些馬路消息想讓她開心。
「王妃，你知道嗎？聽力亞說，拉斯王這回帶了很多美女來哦！」
「哦。」美女又如何？現在她只想見無間，美女跟她有啥關係？
見她仍愛理不理的，寧寧乾脆下猛藥。「王妃不擔心拉斯王進獻美女嗎？」
「進獻美女？！」有這種可能嗎？
「是啊！王妃，您別忘了，王可是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哦！」寧寧煽動的說著。
盱昀倏的站起。那怎麼可以？無間是她一個人的！她一點也不能忍受和別人分享他。她急急的衝了出去。她要出去找無間說個明白。
寧寧見狀，不禁笑了出來。突然一條人影從暗處閃出，是力亞。自從再度找到盱昀，力亞就被無間分派來保護她。
「你不該嚼舌根的，王都已經拒絕了拉斯王了。」
寧寧哼了一聲。「你懂什麼！夫妻之間就是要有點磨擦，才會愈來愈相愛。我是在幫王妃耶！」才不像他，不過是根千年木頭，他懂個什麼！
力亞搖頭。「你會後悔的。」
「才不會！」寧寧哼了一聲，不理力亞的忠告，追在盱昀身後而去。
力亞看著她，目光有些深沉。從小到大，她總是這樣，把他的善意當作惡意，老是跟他水火不容。也許，他們連朋友都談不上，可他卻總是惦著她，即使她這麼討厭他，他仍無法移開目光。
第五章
盱昀氣呼呼的愈走愈急，最後乾脆跑了起來。無間會有別的女人嗎？如果他有，她該怎麼辦？
沉浸在紊亂思緒中的盱昀完全忘了平日的謹慎，也忘了閃避可怕的潔理。平常，她總是躲潔理躲得遠遠的；一來知道她不好惹，二來她畢竟是無間的母親，所以她一直在避免和她起衝突，然而此刻……
潔理就這麼出現在她眼前，十幾個宮女包圍住她倆。
盱昀見這陣仗，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但她畢竟是月之殿的公主，現在又是伊爾格的王妃，所以這嚇不了她。
「有事嗎？太后？」
有了前次的經驗，宮女們沒一個敢多嘴。潔理斜睨了彩霓一眼，彩霓才敢說話。
「太后想請王妃到太后寢宮聊聊天。」
聊天為什麼一定得去她那裡？一定有問題！盱昀看著前頭的亭子。
「既然如此，在這兒不是更好？天氣這麼好，沒必要待在屋裡，坐在花園裡賞花，也別有一番樂趣啊！」
「大膽！」盱昀的話才說完，彩霓隨即大喝。「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逆太后！」「請」她去已算是給她面子，她要是敢不從，就別怪她們給她好看！
「一個宮女沒資格替主子開口！」盱昀瞇著眼，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你最好收斂些，我對你已經厭惡到極點了。」
「你……」彩霓嚇得說不出話。
潔理也示意她停止，隨即冷冷的說：「無論如何，你都得跟我走。來人啊，把王妃給我抓起來。」
盱昀聽了她的話，笑得比她更冷。想抓她？除非她們不怕雷殛之苦。
果不其然，一群女人在觸碰到她之後，全都唉唉喊疼。
「怪物！王妃她是怪物啊！」
潔理瞇起眼。
「原來你也是怪物，難怪你會和無間在一起。」先前她還有些欣賞她，認為她夠格當伊爾格的王妃，只可惜她是無間的妻子。而如今，她臉上的鄙夷足以代表一切。
看著潔理，盱昀咬著唇，憤怒的大吼：「無間才不是怪物！」此刻，她不想替自己辯護，只是一心一意的想為他討回公道。「他不是！」
「哦，你對他可真忠心，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那麼在乎你了。」潔理哼著說。
「你……你要殺了我？」盱昀忽然覺得害怕，因為潔理冷漠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慄。
「你很聰明。」潔理一面說著，一面叫人乘機打昏盱昀。見盱昀從她面前倒了下來，潔理病態的笑容加深——
她早說她不會讓他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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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樹叢後的寧寧和力亞眼見盱昀被潔理的人帶走卻無能為力。
「你闖下大禍了。」力亞不客氣的提醒她。
「我的事才不要你管。」寧寧別過頭。「你還是快點去通知王吧！遲了，王妃的性命堪慮。」
「我知道了。」一瞬間，力亞消失不見。
寧寧則歎了一口氣，追在太后身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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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中，盱昀似乎聽到潔理在對她說話。
「……如果你死了，我就能從痛苦中解脫了……」
不！盱昀掙扎著。她的死跟潔理有什麼關係？不！她才不要死，她不要離開無間！
「……你知道嗎？長久以來我背負著多大的痛苦，我再也受不了了，只要你死了，無間一定痛不欲生，我要他痛苦一輩子……要他為我所受的苦付出代價！」
盱昀聽到這裡，勉強的張開眼。「我不懂，無……無間根本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