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小瑤
「但是,葉慈……我那個兒子死也不肯把他那寶貝房子的鑰匙給我,我們怎麼闖進去抓……抓他們?」
「妳放心,別忘了,他們其中一個是我女兒。我家丫頭最不喜歡把鑰匙帶在身上了,通常會把它藏在門口的地毯底下。這次,我要乾乾脆脆地一次解決掉他們!」
溫暖玉很慶幸自己不是葉慈設計的對象。「一切全聽妳吩咐。」
「還有,妳記得提醒子瑜,把他那個寶貝望遠鏡也一併帶去,我知道他還是像年輕時一樣,喜歡玩那玩意兒。」
「原來妳還一直掛念著你們之間那段情史啊!」
有人在吃味了,葉慈連忙安撫,「才不!我只是擔心我們的計畫功虧一簣,妳也不希望這樣,是不是?好了,等我看好日子、算好吉辰,再告訴妳是哪一天,現在,先預祝我們成功吧!」
「嗯!」溫暖玉笑了出來。「預祝我們--抓奸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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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
「志亞,最近我的眼皮老是在跳,好像是不祥的預兆喔!」
一顆陶醉萬分的頭顱,伴隨著一大堆水泡冒出水面。
青山綠水好時光。難得秦大工作狂今天良心發現,帶她出來釣魚。釣魚即游泳,她最是能自得其樂。
「放心,他們沒有我屋子的鑰匙,作不了怪的,除非……妳的……鑰匙沒交給他們吧?」他們指的正是他們倆的四位父母大人。
原本才打算要閉目養神的雙眼,倏地閃著崇拜的光芒。
「當然沒有。」她用力搖頭。好厲害,居然能夠知道她每次眼皮跳都和雙方的父母脫不了關係。
「話說回來,也有可能是妳今天失敗的預兆。」看著每次都棄竿潛逃的梁文靜,岸上的秦志亞早見怪不怪。好動的梁文靜,對釣魚一向沒什麼耐心。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嘟起嘴,即使是事實,他也不該說出來。
「是誰在早上誇口,說她今天至少會釣起一百條魚?」
拍打著雙腿,她游至他身邊,趴在他坐的石頭上討價還價,「打個對折嘛!」
「妳認為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嗎?」他今天的收穫還不錯,不過,要是少了梁文靜這只嘈雜的麻雀作怪,也許會更好。
「少狗眼看人低,現在跟在我身邊游的魚五十隻都不止。」說著,她真的隨手撈起一隻魚,證明她所言非假。
「凡事不可太誇口,量力而為,妳懂不懂?」他就是忍不住想訓她。
「當然懂了,就像你每次只敢找我比釣魚的道理是一樣的。」她聰明地反將他一軍。
這下,他臉上的笑意盡失,只見他微瞇起眼,「是嗎?那我們現在就來較量一下,比什麼?」
「游泳。」
「起點?」
「就從你現在坐的這塊石頭上一起跳下水。」
一會兒,經過一番暖身操,秦志亞脫下上衣,兩人蓄勢待發的就定位……
側過頭,秦志亞望著矮他幾許的梁文靜道:「我可以讓妳一個身子。」自負的神情連烈日都為之灼傷。
梁文靜但笑不語。微踮起腳尖,輕送上一個吻,「你準備好了嗎?」
「就等妳了。」奇怪,他怎麼覺得她愈看愈好看。
撲通!
跳下前零點一秒,秦志亞才突然想起,「我們游到哪邊?」
遠方,一串不可自抑的嬌笑聲傳了過來,「天涯海角。」
明艷濃濃的陽光,淡淡的春風,水中的波紋因為多了兩人的加入,熱鬧得留下兩道長長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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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鴨霸!台灣的交通會這麼亂,就是因為有這些人。
汪知青眼底燃燒著兩簇火焰,正等待著那個佔去她車位、並差點撞到她的紅色跑車的主人下車道歉。
只是她沒料到,對方是下車朝她走來沒錯,不過,卻視而不見地是與她擦肩而過。她連忙回過頭追上去。
「這位先生,你差點撞到人,沒有打算道歉不打緊,但是請你把車子開出來,別佔了我的停車位。」汪知青攔下他,不打算讓這種人輕鬆過關。
唐士德收住匆忙的腳步,看向眼前這位扠腰的女人,在心裡告訴自己,要耐住性子。「我撞到妳了?」
「差一點。」對方的問題讓她一愣。
「那代表妳沒事?」
「像你這種人會在意別人的精神損失嗎?不過,既然你提出來了,我只有一個要求,請你把你的車子開出來。」她堅決的表達自己的立場。
唐士德睇了一眼她身旁那輛舊得早該淘汰的機車,不敢相信她居然要他把他的敞蓬跑車開出來,好讓位給她--就為了那輛舊機車。「要找適合『貴車』的車位應該多得是,相信妳沒有必要故意和我爭。」她就像黏在他身邊的那些女人一樣,為了吸引他的注意不擇手段,不同的是,她使的是新招。
無視於他的諷刺,「不管怎麼樣,你的確強佔了我的車位。」
「很抱歉,我的時間很寶貴。這些大概能賠償妳的損失。」他還得趕去公司開會,無暇浪費時間在這裡。
望著手中那疊的鈔票又抬頭望了一眼,汪知青決定了,她絕對要回報對方的慷慨解囊!
她走進附近的電話亭,「文靜,是妳嗎?我是知青。很抱歉,我今天不能過去吃妳的火鍋大餐了……對!臨時有事。好了,妳別再念了,明天見囉!」
真是罪惡,她必須對這麼漂亮的車子出手。這都要怪它的主人「口」中無人。
汪知青從口袋中掏出個十元硬幣,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潮,便神色自若地刮過紅得刺眼的車子,嘴裡還一邊哼著歌。
隨著聲音的高低起伏,她完全融入了「刮刮樂」的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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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秦志亞、梁老虎,我們來了。如果你們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請繼續下去,不要停下來。」
大老遠就可以聽見李上傑一行四人,用大聲得嚇人的破嗓子宣佈他們的大駕光臨。
走至門口,羅呂仁翻開地上那張藍灰地毯,從下面拿起一支鑰匙,自動自發地開門進屋!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沒主人允許就開門闔進來,哼!吃定我不會報警嗎?」梁文靜拿著一支掃把,衝出廚房。
她快發瘋了。沒想到秦志亞居然突發奇想的想下廚房。
然後,她想世界大戰也不過如此,他簡直隨興所至、任意發揮,炒菜像畫山水、倒油如潑墨。沒事還把鍋子拿起來甩一甩,當場蔥、菜、魚、肉到處亂飛,弄得她這位二廚雞飛狗跳。更惡劣的還在後頭,他老兄靈感一來,丟下平底鍋,趕稿去也!
而她,可憐的她……
仔細算了一下,還得做二十八天又十六個小時零八分又五秒,免費且「心甘情願」的洗衣婦、煮飯婆、清潔工……
「啊!」羅呂仁傳來一聲慘叫。「我親愛的、崇拜的梁老虎,怎麼變成這副德行了?邋遢、蒼白、黃臉味十足,簡直像從搗菜機裡出來,我心目中的英雌跑哪去了?」誇張的動作配上誇張的哭天搶地,像在演戲一樣。
梁文靜揮動手中的掃把,阻止羅呂仁飛奔過來的擁抱,少來這一套,「說!你們是怎麼闖進來的?」
「不是闖,我們有鑰匙,自己開門進來方便。」羅呂仁拿著鑰匙在梁文靜面前晃了晃。
她一把搶過鑰匙,「還挺方便的嘛!我看我們家的秘密全讓你們知道光了!小心哪,這上面有你們的指紋,希望哪天能派上用場。」
唐士德嬉皮笑臉地走過來,一手兄弟式的搭上梁文靜的肩,「其它人我是不曉得,但是我知道,妳絕對不會那麼狠心對待我的,我可是妳最忠貞的愛徒!」他刻意強調後面一句。
她皮笑肉不笑地應道:「你不知道師父我最冷血了嗎?」其它的人頓時哈哈大笑。
「果真是最毒婦……」話還沒說完,上一秒梁文靜還在唐士德胳臂下,下一秒,她整個人連同掃把一起被一臉陰陽怪氣的秦志亞搶了過去。
「志亞,他們又來要來白吃白暍了。」她用著告狀的語氣說。
在一旁的唐士德則呆愣地看著自己落了空的手臂,秦志亞幾時把梁老虎搶過去的?
偏著頭,順了順梁文靜的頭,才道:「那……我們兩個聯手將他們踢出去如何?」
「這麼暴力呀!」唐士德從呆滯中及時醒過來,躲到李上傑身後。早知道秦志亞佔有慾這麼強,他就該管好自己的手。
「唉!他已經被帶壞了。」羅呂仁垂頭歎氣。
梁文靜朝秦志亞甜甜一笑,「我完全贊成你的決定,你說先踢哪個好呢?是貪生怕死的阿德呢?還是不知死活的裸女人?不然上傑也行,我最看不慣他見風轉舵的狡猾個性了。哦……我還忘了阿凱這位無言居士。怎麼樣,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