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小九
楚雲將熱好的飯菜在桌上擺好,只見湘鈴根本不看他,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他挾起一塊熱騰騰的梅干扣肉咬了一口,霎時被其香嫩多汁入口即化的美味所震懾。他連忙試了試其它的菜餚,清蒸黃魚清爽細嫩、糖醋排骨酸甜的恰到好處、蹄膀則不油不膩、高麗菜青脆可口還有那香味四溢的酸菜燉鴉。當他一一試過之後,這才知道自己娶了個廚藝高超的老婆。
當然不用說桌上的東西很快的就被他解決掉了。
湘鈴很開心的望著他將桌上的東西吃個碗底朝天,以前打工時常聽那些阿姨、媽媽、姐姐談論,說甚麼看到自己煮的東西被心愛的人吃的光光的,心中就會覺得非常幸福,那時還覺得是她們隨便說說而已。因為她常煮給凌小娟吃,通常只是覺得看她將飯菜吃完很高興而已,但現在看到他很捧場的把菜吃完,心中竟湧起快樂的感覺,看著他吃飯令她覺得似乎好像有一點點的心滿意足。
楚雲在解決掉最後一盤菜後,這才想起她似乎沒吃多少東西,實在是她煮的食物實在太好吃了,讓他忘了要養胖她的決心。
不快的皺了皺眉頭,突然升起一股疑問,「妳在那學的廚藝?」
他又在不高興了,湘鈴想著,其實她也不知道為甚麼,從小她總是很清楚的能感受到他人的情緒,尤其是在自閉的那幾年更加的嚴重,害她根本不敢隨便接近他人,在循環效果下,結果造成更加的自閉。
後來她才漸漸的學會在心中建立起圍牆去與人相處,她也知道不能怪其它人對她的排斥,畢竟有誰喜歡讓人時時刻刻的看透自己內心的感情,那就好像赤裸裸的內心被扒的精光丟在路上讓人看一樣。可是最痛苦的莫過於是她啊!
小時候還好,小孩子的愛恨都來得快去得快,但長的越大,人們所接觸的社會黑暗面就越多,尤其是在那次的事件,所有人的情感像是大海一般向她湧來,厭惡、歧視、不屑、鄙視;如果她是正常人,別人罵她,她可以摀住耳朵不聽。給她臉色看,她可以閉眼不看。但她卻不行,摀住耳朵、閉上眼睛她卻依然強烈的感覺到他人的情緒,簡直就像是強迫中獎似的。她身旁的人傷心,她會感到傷心。有人怨恨,她也會感染到怨恨。開心,她跟著開心。生氣,她也會接收到生氣。
有陣子,她甚至覺得她不是她自己。所有的情緒在她心中到處亂竄,她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漸漸能夠不亂隨便接收他人的情緒。誰知道一遇到他竟又無法扼止的感受到他的喜怒哀樂。
她在發呆,不喜自己的倍受忽視,楚雲不耐的二度詢問:「妳在那學的廚藝?」
拉回自己的神遊太虛,湘鈴愣愣的回答:「呃,你說那個啊!打工的時後學的。」
「妳為甚麼要打工?」他心中一陣鬱悶。
這個問題將她的思緒完全的拉了回來,他問的這是甚麼鬼問題。
「當然是要賺錢啊!你不會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和你們一樣錢多的嚇死人吧?」
楚雲當然沒無知到這種地步,他只是不高興她曾在外獨自的生活了那麼多年。剛才脫口而出的問題卻比較像是責備自己沒能早點找到她。
湘鈴坐在軟軟的水床上呆愣著,她沒想到他竟然很自動的將碗盤洗好,然後將她抱進浴室讓她洗臉刷牙,再將她抱到床上。她很高興他沒有那種碗盤一定要女人洗的觀念,希望這不是因為她腳痛的關係。
浴室傳出水流的聲音,她惱海中突然浮現水珠滑過他赤裸偉岸胸膛的畫面,一張俏臉霎時紅了起來,直到此刻她才想起他們倆還沒圓房。先是她哭掉了洞房花燭夜,接著昨夜因為他忙著不知道甚麼鬼事情,她等著等著又不小心睡掉了第二夜,今天是第三天晚上,那事似乎是不可避免了。
雖然她和他天天都睡一起,但她總覺得沒有心理準備。水聲停了,他要出來了嗎?湘鈴連忙翻身倒在床上,抓起絲被假裝睡覺。或許他看她睡了就不會叫她了。
楚雲抓了一條浴巾圍在腰上,手上則拿著另一條擦著那頭長髮,他一走出來就見湘鈴緊閉著雙眼裝睡,小手則將絲被握的死緊。
他不喜歡自己再三的被這小女人左右他的情緒,此刻見到她緊張竟讓他覺得有點扳回劣勢的感覺。
他惡作劇似的坐上床的另一邊,水床因他的體重而深陷,結果湘鈴就不小心的滾了過來,他一翻身就將她小巧的身子壓在下面。
她的身子好軟,空氣中飄散著她身上不知名的香味,她身上的睡衣因剛才的翻滾而露出大半白皙的香肩,花瓣般的紅唇像是在邀請他似的微張著呃不對,她在喘氣,那雙鳳眼依然死命的閉著。
楚雲挑了挑眉,還裝睡,我倒要看看妳甚麼時候才會睜開雙眼。他輕吻著她的額頭,沒反應。接著他輕咬著她柔嫩香甜的耳垂,嗯,不錯,呼吸加快了。他溫熱的雙唇來到她雪白的玉頸,他停留在那裡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湘鈴全身虛軟輕哼了一聲,不過那雙星眸依舊閉著。
他再也忍不住狂熱的掠奪她的雙唇,放肆他少有的熱情,狠狠的汲取她的芳香甜蜜。他不喜歡她只是躺著就將他的情慾撩高的無以復加,而她卻幾近無動於衷的裝睡。他要看她和他同樣的飢渴,看她在他手上如玫瑰般的綻放。
湘鈴被奪走了神智,終於睜開了迷濛的星眸望著他,他放開了她的雙唇,兩人爭相吸取著新鮮的空氣。
他的長髮佛過她的臉頰,帶來一陣冰涼,「你的頭髮是濕的。」她氣喘噓噓不知所措的冒出這句話。他離的太近了,全身敏感的感覺到兩人身體肌膚相貼,她的心跳的好快。
「我不介意,妳介意嗎?」楚雲笑的邪氣,黑色的雙眸越顯幽闇,像是會懾人心魂。
「不擦乾會感冒。」湘鈴再次被他魅惑人心的笑容所迷惑喃喃的念著。
「去他的感冒!」楚雲低聲詛咒著。俯身再次攫住她醉人的紅唇深陷那迷人的溫柔鄉中。
過了幾分鐘突聽房中傳來湘鈴抽氣的聲音,「你沒穿褲子。」
只聽楚雲輕笑的回答:「這我也不介意,我相信妳也不會介意的。」
闇黑中飄蕩著滿室的春意,黑夜越顯深沉一陣雲雨之後,楚雲凝望著在身旁熟睡的女人。
他們的身體是如此的契合,就像是原為一體般。望著她在月光下越顯蒼白的小臉,心中不覺浮現一絲溫柔。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雖然他沒有處女情結,但仍然為這點而暗自竊喜。天生的佔有慾也開始無法扼止的氾濫起來,她是他的!
湘鈴在熟睡中本能的往床上唯一的發熱源偎去,手腳冰冷的她,自動的開始磨蹭起來,企圖溫熱自己的身驅。
該死,這女人在做甚麼!楚雲低聲詛咒著,本已平息的慾火再次的被翻攪的如野火撩原,從來沒有那一個女人能像她一樣在瞬間挑起他的情慾。
他要是再佔有她的話,明天她大概就不能走路了。他耗費所有心神克制自己的慾望,將她擁入懷中壓住她亂動的手腳,本以為自己得就此一夜無眠到天明,豈知第二天清晨,陽光乍現,他睜開雙眼才發現,這是他有生以來睡的最安心的一次。
第五章
「喂,請問凌小娟在嗎?」湘鈴拿著話筒第八次怯怯的問。
「諸____葛____湘____鈴!妳該死的又把自己搞丟在那裡了?」話筒傳來對方超高分貝的聲音。湘鈴早有心理準備的將話筒拿離至少三十公分,那些話語仍然一字不漏的聽的清清楚楚。自從認識她後,湘鈴就一直很好奇她到底那來那麼大的肺活量。
她還沒來的及回答,凌小娟又開始破口大罵:「妳到底是少了那根筋?妳不知道我會擔心嗎?莫名其妙的失蹤好幾天,害我還跑到各大醫院查詢病患紀錄,又跑去報警。妳是覺得我太閒了是不是!」
「對不起啦。」湘鈴聲如蚊吶。
「說對不起有個屁用!妳為甚麼不先打個電話回來?」小娟的聲音再度炮轟而來。天啊,這次她甚至見到桌上杯中的水興起波瀾,真是太厲害了。
「我忘了妳的電話號碼。」湘鈴話還沒說完,凌小娟的聲音如刀斷水的插了進來,「那妳現在又記得了!」
「我只記得前面,後面的順序都搞亂了,我是試了第八次才打通的。」
「我不是刻了一條鏈子叫妳戴著嗎?」凌小娟再度尖叫,因為湘鈴太常失蹤了,所以小娟送了她一條項鏈給她,鏈子後面則刻了她的大哥大電話號碼,以便她迷路了可以求救。
「那個我掉下山崖後就不見了。」湘鈴這句話說的更加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