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情緣未了

第13頁 文 / 蕭心華

    一樣尊重你。」黎薔誠摯的說著。

    「謝謝!你們一定對我和青雲的事感到好奇,這麼長的日於,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完

    的,我也該找個人訴一訴,傾吐多年來壓在心頭上的夢魘……」方逸無論如何還是開不了口

    告訴青雲她的從前。

    「我們很願意聽聽。女人嘛!總是有難以對男人開口的事,否則姊妹淘是幹什麼的?」

    黎夢誠心接納她。

    「我看我們也該有女人的聚餐時間,談談心事的,否則老是讓那些男人找到機會聚餐找

    酒喝,可真不公平。」芙苓說著。

    她們點頭附和,承諾找時間聚聚,談女人心事。

    ***

    紫織揮棒落空,抱怨是頭髮妨礙了她。她對克樵喊著下一輪一定打到他投出來的球。

    她走向在樹蔭下談天的黎薔她們。

    「你們有人有橡皮圈嗎?」說著,將綠色髮帶從頭上取下。

    「我這兒有一條。」黎薔說著,遞給她。

    「謝謝。」

    「你的頭髮可以和黎薔比長了。」芙苓看她將頭髮往上攏起,自己編了一條馬尾辮。

    「有個傢伙說我留長髮不好看,我偏不信,就這樣一直留著,工作太忙也忘了剪了。」

    紫織說著朝克樵方向望去。她還記得十六歲生日那天,她許心願要把頭髮留長,因為那時有

    個長頭髮的女生,一直在克樵身邊。可是他說不好看,氣得她發誓高中畢業考上大學以後,

    一定要留長髮。

    「駱克樵嗎?」黎薔循著她的視線看去。

    「他看我不順眼,老是用教訓的口氣說話。」

    「你們一起長大。」芙苓感興趣的說著。

    「認識他時我七歲,他是國中生了。我知道他全部的秘密,包括……」紫織慘叫了,

    聲,頭往後仰著:「唐紫織,你在背後說什麼我的壞話?」克樵從她身後突然出現,拉著她

    的馬尾辮。

    「放手啦——」紫織小心不弄疼自己,轉過身瞪著他。

    「揮棒落空,跑來這裡背後說我壞話,卑鄙小人。」

    「我沒有——,偷襲人家背後,算什麼君子嘛——」紫織漲紅著臉,伸出腳踢他。

    「一定有。」克樵閃得快,躲過一腳。

    「你要我說出來?好吧!我說我知道你全部的秘密,用鏡子偷看女生的內褲,偷看黃色

    小說、花花公子……」

    克樵見狀,飛快抓住她摀住她的嘴,把她強拉到一旁,不顧她們竊笑著。

    她們看著他們一個邊罵一個還嘴,聲音漸漸遠去。

    「這一對如何?」黎夢笑得快岔了氣。

    「天知道。」芙苓笑著仰頭看天空。

    「就看他們能否躲過愛神邱比特的箭。」黎薔可以預見上天又再支配男女的愛情了。

    方逸贊同的點頭。

    ***

    一天時光很快地就飛逝了,夜晚漸漸降臨。

    他們在小木屋前,圍了一個營火,吃著簡單的晚餐,看著孩子們表演歌唱和舞蹈,翟陽

    和庭於合唱著民歌和流行情歌,一首又一首。可恩和??承在一旁鼓噪,要聽世剛唱歌,世剛

    要求和黎薔一起唱,他們唱了一首曲子「我的世界只有你知道」,不輸給阿B和B嫂這對銀

    色夫妻,將歌詞的意境表達出夫妻間濃濃的情意。

    「不是我自誇自豪,我的溫柔你們比不上的。」世剛得到他們的安可,自己誇自己的說

    著,舉起黎薔的手親吻著。

    「喂——別教壞純純的少男少女。」斯衛說著。

    「不害臊。還敢在女兒面前說這種話。你不也常常對媽媽做親密的動作,想不看都

    難。」庭於將家中的事大公開。

    「佟庭於——」黎夢瞪著她,臉上一片緋紅。

    斯衛有苦難言,有這麼一個大女孩要教養,還真不知如何應付?今年考大學,如果考上

    外地的學校,他的煩惱憂慮又要增加了。

    談話聲、小孩子的笑鬧聲,將黑暗寂靜的大地,傳送著快樂聲不斷的樂章。

    當夜幕更低垂時,談話聲漸小,孩子們的眼睛惺忪欲睡,玩了一天都累了。大人們帶著

    筋疲力竭的身體趕孩子們上樓睡覺。

    ??承和黎愛幫著世剛將三胞胎抱上樓。

    「文郁,你不去睡嗎?」黎薔看她已在打盹了,打了好幾個呵欠。

    她搖頭

    「你怕一個人睡嗎?」黎薔以為是的。

    她再搖頭,看著紫織和克樵。

    「來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小房間給你。」克樵拉著她起來,說著。

    他們走遠後,紫織才開口。「她喜歡獨睡。」。

    「那孩子怎麼了?」方逸也發覺到她的不親近。

    「她媽媽丟下她和男人走了。」黎薔說著。

    方逸不禁倒抽著氣。

    紫織到台北已一個月了,還是打聽不出艾美的蹤影。狄士超公司的職員堅持不肯透露他

    的行蹤。

    「她沒有父親嗎?」方逸同情憐憫之心油然生起。

    「我不太清楚,艾美說他死了。」紫織曾懷疑艾美恨本沒有結婚,只是和男人同居,文

    郁姓唐就是個證明。

    「紫織,找出你堂姊將文郁交給她,並不是好辦法,搞不好她的情形更加嚴重。」黎薔

    提醒她。

    「我沒有辦法,我已一個月沒有工作了,這樣下去我的生活都搞亂了,已開學了,總不

    能每天麻煩克樵送她到松山上課。」她自己更是人生地不熱的。

    「你們說得我都糊塗了,她有什麼問題嗎?」方逸不解她們怎會將一個孩子的問題看得

    那麼嚴重。

    「問題可大呢?」紫織歎了一口氣,語氣沉重的說著,「文郁的童年已毀在她媽媽手

    裡,連她的一生可能也會毀掉,我真的不知該如何幫助她?」紫織,想到文郁的拒人於千里

    之外和冷漠,心就涼了半截。

    黎薔將艾美拋棄文郁的原委說給方逸聽。

    「我的天——,那豈不是很可憐,我難以想像會有母親如此對待女兒。」方逸難以理解

    一個母親狠心將女兒拋下,獨自亨受快樂。她才感到文旎是多麼地幸福。有愛她的媽媽和疼

    她的爸爸。爸爸,對,青雲一直就是文旎真正的父親,雖不是親生的,但文旎就像是他的

    寶,疼到他骨子裡。

    芙苓和黎夢加入她們的談話。

    「他們說累了先休息去了。」黎夢說著。她樂得讓庭於帶斯翟睡覺。

    「今天他們是玩瘋了。」黎薔說著自己也有點倦意。

    「我從沒看過精力這麼旺盛的孩子,可把他們的爸媽累壞了。你們分得清誰是誰的孩子

    嗎?」紫織從他們一下車,看著同樣式的衣服,光分辨衣服上圖案不同,她還是分不清楚。

    「當然囉!」芙苓說著,朝她們神秘一笑。「告訴你們,他們這三大家族的廣告會在電

    視上播放,策畫好久了。這是秘密。」眨著眼。

    「不可能的吧?要集合這麼一大堆頭的人,何況拍攝小孩子是最難控制場面的。」方逸

    覺得不太可能。

    「嘿嘿——,今天拍攝到了好多趣味鏡頭呢?」芙苓露齒一笑。

    紫織突然領悟,叫了起來,興奮的說著:「V8——。」

    「Yes。」芙苓朝她點頭。

    「老天——你搶了老畢的飯碗。」方逸翻著眼珠子。

    「別說出去,在場的都有份。」芙苓得意的笑了起來。

    方逸和她們在一起愈久,就愈感受到她們會幸福的微笑,背後是付出了相對的愛與關

    懷。

    紫織喜歡這些人,誰說台北人冷漠無情的,她相信這是要靠相處長久下來,才能瞭解台

    北人的另一面。

    ***

    樹森從香港回到台北將近一個多月,他是亦步亦趨的隨侍在白薔身旁,她的眼睛尚未復

    明。

    「樹森,是你嗎?」從浴室傳來白薔的聲音。

    樹森一驚,衝進浴室。

    白薔聽見有人闖入嚇得尖叫了起來,蓮蓬頭從她手上掉下來,向四周噴去,濺濕了她也

    噴濕了樹森。

    樹森皺著眉頭,將蓮蓬頭撿起來,咕噥的說些含糊不清的話,聽起來像是咒罵的字眼。

    白薔驚魂未定,濕濡的頭髮在滴水,她摸索著欲拿乾毛巾擦頭。

    「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別隨便走動,尤其是浴室、廚房。」樹森將大毛巾從她頭上蓋

    住,待她擦乾頭髮。他是怎麼了?奔進浴室幹什麼?幸好她只是在洗頭而不是……,他搖掉

    那個鏡頭,免得想入非非。

    「我已經摸熟了,可以自由走動了。」白薔將毛巾扯下,摸索著牆壁,走出浴室門口。

    樹森想拉她的手時,她甩掉了,看著她摸索進了房間。

    片刻都沒有聽到動靜,樹森在她房門口輕敲著門,「於薇,回答我。」裡頭沒有聲音。

    於是,他打開門進去了。她站在落地窗前的陽台。

    白薔聞聲並沒有回頭。「我想出去。」她說著。

    樹森聽得出她的沮喪,她仍在失明狀態下,外出對她來說是極為不便。

    「來吧!我們今天晚餐就到外面吃。」樹森能明白被關在屋子裡的惶恐,更加上她的恐

    懼,恐懼自己的雙眼再也看不見。目前她的表現一切都很鎮靜,出乎他意料的沒有驚慌失

    措,能不靠他的扶持自己摸索著走動。他唯一能幫忙的是幫她取衣物,帶食物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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