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情緣未了

第7頁 文 / 蕭心華

    是少見。」

    嗨!你叫什麼名字?「克樵跟她打招呼。」

    文郁。「簡短二字。」

    你媽媽呢?「紫織見狀,趕緊拉著克樵到一旁。」

    別在這裡談,我回去再告訴你。「她壓低聲音說著。」

    艾美怎麼了?「幹過警察的人思緒比較敏銳。」

    她沒有事,我就是帶文郁來找她的。「紫織希望艾美還沒離開台北。」

    艾美在台北?「」她一直就在台北,我回去跟你說啦!「她不願在此談論,以免傷害孩

    子的自尊。」

    拜託——,你不可以住我那兒,孤男寡女的。「」我都不擔心了,你擔心什麼?「」你

    會給我惹麻煩的。「紫織黯然的眼神,他嫌她麻煩。」

    好吧!我不求你了。「」你要去哪裡?「克樵見她抬起地上的行李箱。」

    飯店、旅館、賓館都可以啊!「她不看他一眼的說著。」

    不准你到那種地方。「她果真天真得不知單身女子住到那種地方是多麼危險的事嗎?」

    為什麼?「」算了,我輸了,留你住下,一旦找到地方住,立刻給我搬出去住。「紫織此刻

    已沒有雀躍的心情了,她走向樹森問道,」你那兒有地方住嗎?「樹森還未開口,克樵一把

    搶過她手中拎著的皮箱,」我說了,在我那兒住下,別不識相打擾人。「樹森眼中有著笑

    意,這傢伙根本是不讓別人親近她。他的思緒回到十多年前,克樵從不讓其他男孩接近她,

    十五、六歲的紫織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常常有男孩子寫信,但都被克樵攔截,從信箱中拿走

    她的信,他到現在還是不知那些信的下落,他真替那些用功啃情書寫情書的男孩抱不平。克

    樵的回答是那些男孩太幼稚。老天——不知誰幼稚盡做那種無聊缺德事?晚上,克樵很晚才

    回到公寓。他們一夥人去世剛家。世剛、黎薔夫婦從美國帶著已四個月大的三胞胎女兒回

    來。三胞胎,他真佩服女人的肚子能容納三個嬰兒,聽著世剛、可恩、斯衛三人說那些爸爸

    經,可把他們尚未娶妻的單身光棍給嚇壞了。再加上那些三大家族的成員,全部返台來過

    年,近五十人的家庭成員可把客廳擠滿,一間屋子鬧烘烘的。他之所以會認識他們,是因韓

    黎薔的車禍事故,樹森找了克承幫忙調查,因而認識了他們,同時也是事業上的合夥人,他

    們計畫買下一座牧場,開闢為休閒娛樂場所供遊客們參觀,設計規畫全交給昕承承攬。他們

    常不定時的聚會,藉著聚會抒發工作的壓力,互相扶持,這在現在這種向金錢看齊的金錢功

    利社會,已很少見到這種深厚的友誼。克樵原本希望紫織已經睡了,可是當屋裡燈光還亮著

    時,他的心情又為之欣慰,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回來了。「紫織聽到他的腳步聲,從沙發上起來。當聽到她這一聲時,克樵才領悟到

    那種感覺,有家的感覺。平常回到公寓,已習慣安靜黑暗、無人回答的客廳。」

    你怎麼還沒睡?「說著脫下外套,放在沙發上。」

    衣服會縐的。「紫織順手拿起來,走向他的房間。」

    你不可以進我房間。「克樵跟在她身後欲阻止她,但她已開門進去了。克樵尾隨她進

    去,看到床旁邊地板上,」這是幹什麼?「地板上鋪了毛毯。紫織拿出衣架將外套掛好,放

    進衣櫥內,慢條斯理的走向他,說著,」臨時床鋪。「」我知道,誰要睡在這裡?「他的心

    髒是怦怦的在跳動,跳得很快。」

    你或是我。「克樵暗自呻吟著,」有別的房間可以睡。「他必須保持清醒了。紫織聳聳

    肩,」我知道。但文郁不讓我進去,我威脅過她了,我發誓。「她和文郁整整耗了一小時,

    她還是不肯,兩人大吵了一頓。」

    威脅——?你用恐嚇的態度對一個孩子。「克樵不喜歡用凶狠的態度應付小孩子的人。

    他們見到類似這種的父母太多了,小小年紀離家,大部分是父母打罵引起的。他沒想到紫織

    也是那種人。」

    我是那種人嗎?我憋了一肚子怒氣,你還用這種眼光和口氣跟我說話,我恨死了唐艾

    美,硬是把包袱丟給我,我怎知道她的孩子會這麼刁蠻難纏,她們母女一個樣,存心氣我,

    我還得忍受她的嘲諷譏誚……「紫織數天來的怨氣全發洩了出來。她衝進浴室,打開水龍

    頭,隨著水龍頭的水烯哩嘩啦的大哭一場,方才憋了一個小時的怒氣,眼淚像水龍頭的水流

    個不停。紫織這個樣子,克樵還是是第一次看見。他錯怪她了。」

    織丫頭——「他在浴室門外叫著。」

    別叫那個名字。「紫織打開門,走了出來。她哭過了,他看她的眼睛紅紅的。他說得這

    麼重嗎?她在收拾鋪在地板上的毛毯,又從櫃子裡拿出她的皮箱。」

    我睡在客廳。毛毯借我,明天我就搬出去。先謝謝你,我要打擾你一個晚上了。「說

    著,一手拎著皮箱,一手抱著毛毯,走到客廳。克樵走向客廳,拿起毛毯,又拿進他的房

    間。」你連毛毯也不借嗎?算了,我是不速之客。「她跟在他後面,站在房間門口沒進去。

    克樵拉她進來,瞪著她,」我沒有意思要趕你,為什麼把我想得那麼壞、那麼無情。「紫織

    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我惹你不高興、生氣,不是嗎?我不會賴在這裡的,我不會像艾美一樣把自己當成一個

    累贅、包袱丟給你。「克樵伸出一隻手,扣住她的下巴,」我沒有那樣說,別把罪名丟給

    我。「眼睛注視的是她的嘴唇,他真想再一次撫摸她、親吻她。他太靠近了,他的觸摸,令

    紫織的心臟差點停掉。屏住呼吸,看著他。當觸及她深遂如湖水般的眼眸,克樵馬上收回視

    線,放開她,兩隻手插進褲子口袋。轉過身,深吸了一口氣,在床邊坐了下來。他清清喉

    嚨,掩飾口中的口乾舌燥。」

    你說要告訴我艾美的事。「紫織走向他,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床邊。她把艾美一星期前找

    她的情形說給他聽。」

    她丟下女兒就走?「克樵怎麼也沒想到艾美會做出這種事。」

    文郁說她和男朋友到香港去了。「」她為什麼不連女兒也一起帶去。「」那個男的不知

    道她有女兒。「紫織將文郁告訴她的說給他聽。克樵聽了也為之勃然大怒,天底下怎麼會有

    這種母親,為了自己的貪玩享樂犧牲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我要找出艾美來,聽文郁說那個男的是富家少爺,叫狄士超的。「」我會去查

    的。「紫織仰頭歎著氣。」

    我擔心的是文郁,她的反應是沒有感情的,不哭不鬧、不怨不氣,反正,你自己看看好

    了,我不知該用什麼來形容那種反應,十歲的孩子應該有的喜、怒、哀、樂,她都沒有,我

    好擔心。「克樵一點也不驚訝,有那種母親的孩子,有幾個是正常成長度過童年的。他才驚

    覺發現紫織和艾美也是沒有媽媽的家庭下成長出來的,但她和艾美卻是兩極不同的命運。克

    樵從浴室出來時,希望她已睡著了。他打開一個小縫,看進去,她已睡著了。他躡手躡腳的

    進房間,爬上床,盡量不弄出聲來。他趴在床上看著她的睡容,抬手輕輕的將落在臉頰的發

    絲撥開,情不自禁的撫摸她微啟的嘴唇,手一震,他收了回來。她是他這一生最大的誘惑。

    下了床,將她抱上床,替她蓋上棉被,深深的再注視她。他歎了一口氣,躺向地板上鋪著的

    毛毯,兩隻手塞在腦後,看著天花板。為了逃避自己的感情和困擾,退伍後即離開高雄、離

    開了紫織,他害怕看到她和男孩子走在一起,他可以攔截她的信,恐嚇那些男孩,但是一旦

    她進入大學後,他是管不著了,他根本沒有權利管她,這是他最為隱憂的事情。九年後她又

    再次闖進他的心中,塵封已久的感情再度喚起那一段回憶。他還記得突然發現自己愛上紫織

    時,是在大四那年,突然間,她在他眼中變成最漂亮的女孩,一天天的長大了,好耀眼,甜

    美清秀的臉龐發光發亮的吸引了他,他就像所有的男孩一樣,想佔她為己有,不讓別的男孩

    接近她,就連樹森當年開玩笑說要追她時,他翻臉了。當兵入伍那兩年,在部隊可真把他急

    瘋了,一放假他就回家。記得她十八歲生日時,他和樹森帶她出去慶生,很晚才回家,他自

    私地將紫織留下來過夜,因為第二天他又要回部隊報到,他瞞著樹森偷偷溜到房間看她,他

    實在不願明天看不到她,他就坐在床邊一直看著她熟睡的臉蛋,按捺不住想擁抱她的衝動,

    他低下頭吻了她,他當時想要了她,沿著她的額頭、眼晴、鼻子……一路吻下去,當他想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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