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蕭曉
「雷恩，你說他們是什麼族?」他忽然感興趣地問道。
「綠族，是以族長的名命名。」雷恩回答道。
龍藏海笑了，換了一種更舒服的坐姿，他目光略略看向一旁綠色的草葉。他鍾情於一切綠色的東西。
「準備一下，去沙漠，因為他們的名字，我答應給他們的族長一個晉見我的機會，但，別指望我會給他們更多。」
雷思一愣，沒想到首座會這麼輕易地答應下來。「我會立刻安排的。」
他向他鞠了一躬，準備退下，卻又被龍藏海叫住。
「我要找的人，還沒有消息嗎?」龍藏海背對著雷恩站起身，修長的手指又摩挲著那株不起眼，卻和他的眼珠一樣綠得出奇的草葉。
雷恩一陣頭痛。十幾年來，他最怕聽到首座的這句話。
「對不起，直到今天，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他有些緊張。已經十三年了，龍藏海從來沒放棄過尋找。
龍藏海轉過身，綠色的眸子透著寒意，「還沒有消息?」
「請原諒!」雷恩垂首，「首座您給的資料實在太少了，我們僅僅知道您要找的是一位年齡在二十歲左右，喜歡穿綠衫，名叫綠音的少女。但範圍太廣了，我們……」
龍藏海揮手打斷他的話，「加派人手，世界各地，無論是鬧市，還是荒漠，我都一定要找到她!」
他一步步逼向雷恩，與他面對面。近距離下，雷恩可以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氣勢及壓迫。
「我不接受任何理由，給我找到人。」龍藏海冷酷地命令著。「是。」雷恩不敢含糊，再一次躬身行禮後退了下去。
龍藏海轉身面向他的草葉，剛剛銳利的眼神，瞬間溫柔了起來。
面對鍾情的綠色，他伸手撫摸它，「不管你在哪兒，我發誓，我一會要找到你!綠音，你是我龍藏海的新娘，誰也奪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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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沙漠。
綠音站在自己的帳篷內，接見著各部的長老們。
「沙漠綠影，無論如何，你都不能一個人前去，那太危險了。」瓦格率先站起來反對。他神情緊張的看著綠音修長的背影，雙目中流露出無盡的擔憂。
他是綠族最年輕的長老，雖然只有二十四歲，但年輕有為，而且更是族長沙漠綠影的未婚夫。
「是呀，聽說那位冷血龍王冷酷邪佞，只要稍微不如他意，就會招致殺身之禍。沙漠綠影，你是我們綠族的希望，我們不放心你去。」
「對!你不能冒這個險。」眾長老們紛紛勸阻著。
綠音平靜地轉過身，用眼神示意他們安靜。
「各位長老，大家不必為我擔心。我只是去與他講理，不是去激怒他，不會有事的。」
她的聲音異常平靜，漂亮的黑眼睛裡有一種堅毅的神色。在這混亂的場面中，她的冷靜使她顯得與眾不同。
「但是，冷血龍王是不講道理的。」瓦格焦急地喊。他無論如何都不放心她一個人去。
「是嗎?」綠音淡淡一笑，「真是那樣的話……就讓我為族人犧牲吧。」她說道。
「沙漠綠影!」瓦格以及眾長老一齊跪下。
「別再說了，這是我作為族長的責任。」她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用族長的威勢讓眾人明瞭她的決心，她無論如何都要走這一趟。
忽然，帳外傳來一陣放肆的大笑。
帳簾一撩，一名頭髮像是枯草般發黃的男子，在幾個健壯大漢的陪同下，囂張地走進帳中。
「何必呢?沙漠綠影，你鬥得過他嗎?」男人站在綠音面前，不懷好意的目光，深切的想要窺探她面紗下的容顏。
「戈薩爾，你太過分了。今天是我們綠族的大會，你身為戈族的族長，怎麼可以公然闖進來干擾我們?」
瓦格倏地站起身，守護在綠音身旁。誰都知道，這個沙漠惡魔一直對綠音心懷不軌。
戈薩爾不以為然地冷笑，「你是什麼東西?我是在跟你們族長說話。」
「你……」
「瓦格，退下。」綠音揮手制止他。
沒有人可以對抗戈薩爾的，他是這沙漠中最有權勢的惡魔，比起那位即將駕臨的冷血龍王，戈薩爾的威脅更為迫近。她不希望在這個時候給自己和族人再樹立強敵。
「戈薩爾族長今日大駕光臨，怎麼事先也不差人通知一聲，讓我好設宴款待您。」她微微一笑，即使半張臉遮在面紗下，那美麗的容顏依舊讓戈薩爾興奮不已。
「跟我，你就不必客氣了，綠族和戈族合而為一，早晚你都是我戈薩爾的人，現在綠族有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呢?」他將綠音手緊緊攥在手中。
綠音沒有抽回，儘管心頭厭惡得要命，臉上依然保持著動人的微笑，可一旁的瓦格卻已將雙拳握緊。
「戈薩爾族長真愛說笑，我沙漠綠影怎麼高攀得起您呢?」她不著痕跡的拒絕他。
戈薩爾自以為是地哈哈大笑，絲毫聽不出綠音話中的拒絕意思。「戈薩爾族長，承蒙您相助，日後若有需要，我便將向您求助，來，我先敬您一杯。」她雙目盈轉，技巧性的抽出自己的手，然後端起酒杯，送到戈薩爾面前。
戈薩爾看著她，並沒有伸手接下，而是低下頭，就著她的手，迫她餵他喝下。
綠音一愣，維持著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麼放肆且無賴。
帳中的人看著這一切，沒有人敢說話。
喝下這杯酒，戈薩爾對綠音的順從滿意的一笑，「放心吧，不管他冷血龍王是什麼樣的人物，只要在這大漠上，我就是王。我不會叫你吃虧的，沙漠綠影。」
他哈哈一陣大笑，然後走到瓦格面前，輕蔑地看著他，「小子，別自不量力。這大漠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大漠第一美女也同樣是我的。」
綠音淡淡一笑，沒人能猜透她的心思。「康長老，挑選族中精壯的牲畜送去戈族。」
她知道他要的是什麼，每次的耀武揚威，無非是要從他們身上劫掠一番。這個貪得無厭的男人，她卻不能得罪他。
微笑再度勉強掛上，綠音轉向戈薩爾，「戈薩爾族長，等我從冷血龍王那裡回來後，一定親自到戈族拜見您。」
「說話算話，那我就等著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戈薩爾帶著手下心滿意足離去。
綠音輕輕歎了口氣，現在她內有戈薩爾一憂，外有冷血龍王一患，想帶領一千族人立足於大漠之中，談何容易?
「沙漠綠影，」瓦格走了過來，「是我沒用。」他垂下眼瞼。
綠音疲憊地搖搖頭，「好了，就議到這兒吧，明天我就動身前往北極星在沙漠的行宮，拜見冷血龍王。」她停頓了兩秒，「如果，我回不來，族長一職由瓦格續任，煩各位長老輔佐。」
「沙漠綠影!」
「別說了，我累了，你們退下吧。」她露出了倦態。
瓦格等人無奈地向她行禮後退了出去，只留下綠音一人。
在帳篷內，綠音慢慢地閉上了雙眼，心緒依舊不安，雙眉間始終有一團愁緒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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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極星擁有數不盡的財富，即使是在荒蕪的沙漠中，他們依舊可以以綠洲為基地，建起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在大漠中行走的旅人和附近的部落都知道，無論水源多麼缺乏，他們也絕不敢到此汲水。
清晨，龍藏海的專機停在了王宮內的停機坪上。在雷恩的陪伴下，龍藏海一身深色西服，如帝王般的駕臨沙漠。
王宮內所有的僕婢手下，早已立在門口等候著，就只為了親眼見一見這位傳說中的暗夜盟主。
雷恩跟在他身邊，盡責地匯報著清晨得到的消息。
「綠族的族長是一名女子，因為是女子，所以有關她的一切都十分神秘。在這裡，有權勢的未婚女子，她們的名字、樣貌，以及家庭都是對外保密的，所以我們找不到她的任何資料。」
「用錢買也買不到嗎?」龍藏海看上去心情不壞，一副甚感興趣的樣子。
雷恩搖搖頭，「沙漠居民雖然愚昧，卻對王檔以及圖騰物有著不可思議的忠誠。」
「她是個怎樣的人?」龍藏海又問。
「在非洲的眾多部落中，綠族的族長是世襲的，以每一任族長姓名中的一個宇來替其族命名，所以他們沒有固定的名稱。
他們雖然生長在非洲，卻是古希臘人的後裔，每一代族長都擁有白皙的肌膚，被稱為是非洲最美麗的種族。據說，這一代的族長即使常年以紗蒙面，也被稱為大漠第一美女。
許多部落族長都對她垂涎許久，就連那個臭名遠播的沙漠惡魔戈薩爾，也對她虎視眈眈。不過聽說她已有了未婚夫，是族中一位年輕有為的長老。」
「她竟然有辦法讓戈薩爾對她無計可施?」他也曾聽說過那個所謂的沙漠惡魔，手段雖不高明，卻可以在沙漠中稱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