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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文 / 蕭如安

    「你好奇怪哦,幹嘛這樣看我。」

    她酡紅的雙頰如晚霞般艷麗,教他看了更加心醉。

    「你覺得我這個人……」他做了一次深呼吸。「我是說你對我有什麼感覺?」看著她臉上變化的表情,希望她能夠明白他話中的含意。

    「很好啊,為什麼要這樣問?」

    「沒……沒事,你的頭還痛嗎?」真笨呀!笨到不知該如何接口,他趕快轉移話題。

    她抽出一隻手,另一隻手仍是讓他握著,比著後腦勺的地方。

    「這裡有些腫,摸到還會痛。」

    「我看看。」他將身體移近些,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撫觸她所指的地方。「是這裡嗎?」

    「嗯。」

    由於動作的關係,他將紫蘭整個圈在懷中,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不自覺的讓他心蕩神馳,從沒有過的感覺漾滿心頭。這麼多年來他要的不就是此時此刻嗎?紫蘭覺得呼吸就要停止了!以前再怎麼跟他們鬼混,肢體上再怎為親近,也不會有這種窒息的感覺。為什麼現在靠在他懷裡全變得不一樣了?他的胸膛雖不厚實,卻很溫暖,可以清楚的聽見他的心跳聲,這樣規律的節奏,數著數著,如同催眠曲般,本來就疲憊的身體,在找到了舒服的姿勢後,竟在他懷中慢慢安心的沉睡了。

    他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低頭看著懷裡那已經睡著的人兒。不可思議!連站著都能睡著,他嘴角淺笑,輕輕將她移到床沿,想將她放平在床上,讓她好好休息,但這樣輕微的移動,卻引來她的哺哺自語。

    「不要動嘛!這樣動我怎麼睡嘛!」

    這下莊坤道動也不敢動,緊緊地擁著她,輕輕的坐下,怕再次驚醒她,如果真的吵醒她,這個大小姐一發起脾氣來,他可能會吃不完兜著走。

    白紫蘭這一睡覺睡了一個多時辰。當她張開惺忪的睡眼,才發現自己靠在莊坤道的懷中,且一隻手還緊握著他的手,她低呼著,整個人彈了開來。

    「醒了?」他的眉眼全是笑意。

    「我睡了多久?我怎麼會睡著了?」她吶吶的問。

    「不久,大約一個時辰吧。」

    「啊!」她嘴巴張得好大,驚訝自己為何會如此失禮,緊拉著他的手不說,還靠在他懷中,這下要是傳出去,她不就羞死了。

    「你肚子餓了吧?我讓佳琴送些吃的來。」

    「好!」看他正要起身,她趕緊喊住他:『等一下!你要不要先活動活動筋骨?我想你的手腳鐵定發麻了,這樣猛一起來會跌倒的。」她根本不敢看他,怕他炙熱的眼神會燒燙她。

    「你幹嘛老低著頭?地上有黃金還是銀於?」看她羞怯的樣子,他心中更肯定了幾分。

    「沒有啦!」她硬生生的將頭抬起,才發現他唇邊有抹椰榆的笑。

    「那你在瞧什麼好東西?告訴我,也讓我瞧瞧。」他用雙臂圈住她的細腰,將她的身體又挪近了幾分。

    她為他這個動作而感到不安,卻又有著一絲莫名的喜悅。

    「三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人家還在生病,你就這樣取笑我,我不理你了!」她嘟著嘴,兩個小拳頭輕打他的胸膛,像一朵盛開的牡丹,嬌艷欲滴。

    「你想怎麼都行,就是……別不理我。」他緩緩將唇覆上她那嘟著的唇,輕輕的、麻麻的,整個人像是要飛上天,飄飄的。

    她還來不及驚訝及品嚐親吻的滋味,就被白郁滄的敲門聲及呼喊聲打斷了。她趕緊將他推開,待兩人極力調勻呼吸後,莊坤道才起身去開門。

    「怎麼這麼久,紫蘭醒了嗎?」白郁滄著急的往裡頭瞧。

    「剛醒。」莊坤道心虛地說了謊。

    白郁滄看著愛女一臉紅通通,忍不住又蹙起眉來。

    「在發燒嗎?要不要請蘇大夫過來看一下?」

    「不要!」兩人異口同聲喊了出來。

    白郁滄用狐疑的眼神看著作賊心虛的兩人。

    「剛才紫蘭睡醒時,我讓她喝了一大碗熱茶,可能是熱氣還未散的緣故。」不善說謊的他急得直眨眼

    「是嗎?」白郁滄極度懷疑的口氣。

    「當然是!爹,我肚子好餓,我可以下床去用餐嗎?」白紫蘭摸著肚子,一臉的懇求。

    「不行,你得好好休息,我去請佳琴送些吃的來白叔,你們好好聊聊。」說畢,莊坤道就走出了房門。

    父女倆看著他離去,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不用多說,白郁滄似乎已全然瞭解這其中的變化。

    「紫蘭,道兒這孩子不錯,斯文又穩重,值得你托付終身,你要好好把握,別再使小性子,老是我行我素,該學學銅鈴,要有姑娘家的樣子,這樣當爹的我也就放心了。」

    「爹!您在說什麼啦!剛才的紅暈未退,現在熱潮又襲上來。自小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卻羞得想鑽進棉被中。第一次初吻,沒想到心虛的樣子竟被爹撞見,而三哥,竟然先開溜,留下她獨自應付這場面,等下非得找機會好好「理論」不可。

    第八章

    為了化解蘇擎天對鷹山長久以來的仇恨,這些天來鷹山上的眾家好漢,莫不使出渾身解數來陪伴、招待他,就是希望他對鷹山的印象能徹底改觀。

    萬師父帶著蘇擎天走遍鷹山各個景點,白總管虛心向他請教醫術之道,莊大叔則有空就與他下棋。喝茶、話家常,平常孤寂慣了的他,在面對這麼多的友誼時,常覺感動與歡心,並漸漸愛上這山中自由自在的生活。當他瞭解整個對鷹山不利的傳言全是因為石大俊那幫匪徒所為後,多年來積壓在內心的怨恨也逐漸消融。也許該隨著石天俊的被捕,讓一切仇恨煙消雲散。

    於是他答應了媒人莊大娘的提親,雙方擇定最近的黃道吉日讓莫奇和銀鈴完婚,也就是下個月的初八,距離現在只剩半個月時間。

    加上莊坤道向莊氏夫婦稟明了對紫蘭的感情後,於是莊大叔也向白總管提起了這門親事。白郁滄當然是滿心欣喜,終於這個驕蠻的野丫頭想開了,有人要了,他也可以了了一樁心事。

    鷹山上已經好久沒有舉辦這麼盛大的喜事,於是這兩對壁人決定同一人舉行婚禮,來個雙喜臨門,好一掃之前的種種陰霾,而為了迎接婚禮的來臨,全鷹山上的人更是忙得不亦樂乎。除了將那棟閒置已久的房舍重新整修外,還得重新佈置兩間新房,於是大部分的人整天忙著上山找林木或下山補給些用品,而蘇擎天更是忙進忙出,越忙越開心。

    半個月後,雙喜高掛在議事廳的正堂上,大紅蠟燭也火熱的燃燒著。由於莊大叔夫婦兼莫奇的主婚人,於是雙方家長就研定在議事廳舉行兩對新人的婚禮,待拜完天地後再各自迎娶回新房。

    今天整個鷹山上熱鬧非凡,山道上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太久沒有喜事,加上石天俊被捕,終於還給鷹山多年來的清白,大家莫不相約今日大肆慶祝旦不醉不歸。雖然沒有喜樂隊在前頭導行,也沒有大紅花轎,只有守衛隊的一些成員結著紅彩騎著駿馬,分別帶領兩位新郎倌到女方家進行迎娶儀式。

    兩位姑娘按照傳統身著鳳冠霞帔,頭蓋大紅頭巾,蓮步輕移,拜了高堂又祭拜祖先,然後各自與新郎共乘一匹駿馬上了鷹山,來到了議事廳前。

    莫奇與銅鈴的新房就是原來莫奇的房舍,走不了幾步路銅鈴就可進入洞房中;而莊坤道與紫蘭的新房是在莊家的農舍中,所以紫蘭必須再騎著馬才回到她的新房。

    廳上最開心的就是這兩對新人的雙方家長,個個眉開眼笑。他們呼朋引伴,相偕到設於議事廳外庭院中的筵席上,熱烈招呼至親好友,準備大快朵頤一番。

    熱烈慶祝的筵席從下午一直擺到傍晚,兩位新郎倌抵擋不住眾親友的好意,拚命的敬酒,以表示謝意。已有七分醉意的莫奇,更是逢人就咧嘴直笑,誰教他終於等到苦盡甘來的一天,終究抱得美人歸了。

    而只有三杯酒量的莊坤道更是醉了又醒,醒了又醉,眾人總是不願這麼輕易就放他回去人洞房,總想多鬧鬧這兩位新郎倌,以便日後多一些茶餘飯後的話題。

    白郁滄身為總管,又是女方的家長,所以不敢喝太多酒,力求保持清醒,避免怠慢了客人。就在此時,他發現掩面哭泣急速奔跑而來的佳琴。

    「不好了!不好了!」佳琴震天的哭喊聲卻引不起這些爛醉如泥的醉漢一些清醒的意識。

    「佳琴,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白郁滄急問。

    「銅鈴姐她……」佳琴因為驚嚇過度,抽抽噎噎,語不能成句。

    「別急,慢慢說,銅鈴她怎樣了?」白郁滄拍著她的肩,安撫她的情緒。

    這時稍微清醒的人都圍了過來,莫奇也在聽到銅鈴的名字時,全身顫慄,酒意全消的奔了過來。

    「佳琴,銅鈴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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