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向吟
紀式澄垮著一張臉,可憐兮兮地從地上抬頭看他,細軟的呻吟讓人聽了就心疼。「你幫我一下忙吧,我爬不起來……」
「爬不起來?別動,腰部也別用力。」聞言,地斂起自己的笑容,擔心地蹲下身,以專業檢查的手法伸手觸碰著她的骨盆,「會不會痛?」
「我沒有骨折啦,只是閃到腰而已,不要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她揮了揮手,對於他的手學隔著布料毫不避諱地觸摸她的腰臀,感到有些赧然。
「難說,很多人就是不在乎這種小事情,等到最後毛病出現才後悔莫及。」溫仲謙精準地順著她的臀線按揉,感覺到指下光滑的身軀似乎有蠢蠢欲動之勢,他蹙眉地又提醒了聲。「別亂動,乖乖趴好。」
「你該不會是……。」紅暈完全爬上她的臉,紀式澄幾乎想把臉埋進地底下,感決著他修長的雙手時輕時重的揉撫,她的雞皮疙瘩正不斷地浮現,逼得她咬緊牙關。「乘機吃我豆腐吧?」
「吃你豆腐?」溫仲謙瞄她一眼,「你到底在想什麼啊?」他滿腦子都擔心她是否摔傷了,她居然還認為他有那個心思對她心懷不軌?
「反正不要摸我就是了啦!啊!」紀式澄慌亂地揮著手,一不小心用到腰部的力量,痛極地再度慘叫一聲,無力地趴回地面咬牙垂淚。
「你看你。」他無奈地歎口氣,她可憐的模樣完全激發他的同情心,然而比起他對病患所抱持的醫者之心,他的胸臆間彷彿多了一絲不知名的情感,似乎自己的內心深處隱約也為她的痛揪疼著。
「我怎麼樣嘛。」她不自覺地發出楚楚可憐的嬌嗔。
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你……可不可以先幫我做一件事?」
「做什麼?」溫仲謙隨囗應道,滿腦於都想首如何在搬運她時,將她所受的疼痛減輕到最低。
「先幫我,關瓦斯。」
她給的答案超乎他的意料之外,微怔了下,他瞪住她,難以想像在她痛得連爬都爬不起來的同時,還能想著她沒做完的事?
「去關啊,鍋裡頭的東西會焦掉耶。」紀式澄費力地抬頭觀他,兩顆浸淚的眼珠活似漾在水中的明珠,「拜託你別發呆了啦!我趴在這裡多吹兩分鐘風又不會著涼,但是再過兩分鐘,你的廚房八成會燒了,到時可別怪我。」
「好,你先在這裡等著,我關完馬上扶你進去。」
不放心地又多望了她一眼,溫仲謙快步地衝進屋子完成她的交代,隨即又回到地的身邊,瞅著她趴在地上的模樣,他禁不住想只有她會鬧出這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來。
「關好沒?」紀式澄不放心地又追問了一次,「我看起來像連個瓦斯都不會關的人嗎?」鑒於趴在地上的她沒辦法看到他的表情,他蹲下身來,充滿笑意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溫柔:「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種人,開口沒想到自己的傷,倒想到瓦斯忘了關。」
「叫你去關瓦斯有錯嗎?我又爬不進去。」紀式澄苦笑地抿嘴,「好了,我們現在來想辦法讓我進去吧,你有什麼好主意可以移動我,卻不會計我動到腰?」連爬都爬不起未,她十分明白自己這次腰閃得可嚴重了。
「我抱你進去?」這是他唯一想到最可行的辦法。
「移動的時候,我還不是得靠腰力維持平衡?」她可不想讓自己再「折腰」一次,從小到大最怕痛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用扶的,恐怕你需要用到更多腰力。」
紀式澄沉默了下,頹然地歎日氣,將兩隻手由地面干舉到他面前,「抓住我的手,把我當成一袋貨物一路拖進去吧,這是我想到最好的辦法。」
「拖?哈哈哈……」溫仲謙終於忍不住地爆出笑聲,腦中瞬間閃過她被地拖進屋裡的情況,說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這有什麼好笑的啊?」紀式澄忿忿地睨著他,天曉得他怎麼可以笑得那麼高興?「否則你有更好的方法嗎?」
「沒有。」溫仲謙笑得肚子都疼了,他極力控制自己不太聽使喚的臉部肌肉,肩頭仍停不下抖動。「但是你的方法也不可行,別忘了陽台和客廳之間還有道落地窗,光是把你拖過窗楔,你就會再少一層皮。」
「不然要怎麼辦?難不成在我腰好一點前,把我當成′爬蟲類動物′養在陽台?」她現在的確滿像只爬蟲類動物,四腳著地,甚至連爬都有問題。
紀式澄檸眉覷著他的肩膀因忍笑而抖動更劇,一股火直往心頭冒,「溫仲謙,別再笑了!過麼笑人好玩嗎?」
他又很不捧場地嗤了一聲,忍了半天的笑聲低低地在喉頭打轉著,他捂著自己的嘴,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克制住竊笑聲,卻藏不住笑意。「從沒見過你這麼寶貝的人。」原來他收留的小女傭,自我解嘲的功力也是一流的。
爬蟲類動物……還真虧她想得出來。
「不管是寶貝還是垃圾都好,別再笑了啦。」她惱怒地磨磨牙,朝他晃著池的雙手。「你到底要不要拖我進去?」
他咧嘴搖著頭,尋著一個好位置蹲在她身旁,將她的雙手環上他的頸項,而他修長的手穩穩地固定住她的腰際:「現在盡量放鬆,我會盡可能把你的疼痛鹹低,假如覺得痛,咬牙忍一下就過去了。」
「呃?你不會想——啊!」他根本沒給她反對的機會,她的身子隨著他起身的力道被拉起,不自覺用力的腰部又令她在他懷裡哀號一聲。
「腰不要用力。」溫仲謙讓她纖細的身子緊貼著自己後傾的身軀。「把你的重心完全轉移到我身上,然後靠著我再移動你的雙腳,應該用不到腰部的力氣。」
「可是……」紀式澄面紅耳斥地埋在他胸前,抗議的聲音因而模糊不清,「我完全黏在你身上……」她鼻腔裡頭充塞的,全是他身上宜人又獨具魅力的男性氣息,如上還聽得見他的心跳聲,這實在——「難道你想被我拖進去?」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之前只覺得她應該發育得不錯,現在才知道她發育得豈只「不錯」而己,這樣銥纖合度又平滑細緻的身軀緊密地帖在身上,所有男人都會為之瘋狂,連他也……
察覺自己居然想到這種地方,他趕緊斂了下心神,責怪自己的心猿意馬,極緩地朝後退了一步:「現在移動你的腳,我會固定住你的腰,一旦你用力不對,我會馬上提醒你。」
「我——呃!」
紀式澄一咬唇忍下痛呼。
而發覺她忍痛身軀變得僵硬的溫仲謙則立刻停下來,擰眉低頭望著她。「還是會痛?」瞧她痛成這祥,或許他該考慮叫救護車了。
「呃,不是,小時候沒病沒痛的,所以我很怕痛。」
就過麼倚在他的懷裡,她知道自己的臉紅篤定褪不下來,所以連抬都不敢拾頭看他,「沒辦法,平時沒察覺我常會使用腰的力道,剛剛只是不小心,應該沒問題的。」
「真的沒問題嗎?」他不放心地又多問了一聲。
「應該吧。」天,如果再讓他這樣抱著她而兩人毫無前進的動靜,她八成會成為第一個因臉紅而發燒的人。
她圈起的雙臂象徵性地在他頸間縮了一下,反正別管那麼多,先把我移進去,不然兩個人這樣站在陽台上,萬一被其他人誤會了可不好。」
一瞬間他差點告訴她,被人誤會了也好,她嬌柔的纖軀溫馴地貼著他,輕細的呼吸在她的鎖骨間徘徊著,恍若沉入無止境的美夢,他幾乎不敢置信自己競會被如此單純的舉動誘惑,有股想支起她的下顎吻她的衝動。
「好吧。」溫仲鐮心中的想望與理智征戰許久,才收回遐思輕聲地在她耳邊叮嚀,「倘若你走動會動到腰,把你的雙腳踩在我的腳背上。」
「啊?」紀式澄不解地抬頭望著他,頰上的紅暈襯得她的肌膚白邑透紅,差點讓他看得再度失神。「為什麼要我踩你的腳?」
「踩在我的腳上,由我走路,這樣可以免去兩個人步伐配合上的問題。」他給了她一個很合理的答案,溫熱的手掌又從地的腰往下移了一點。
一時間她想不出這麼做有什麼用意,但他的手平穩地熨帖在她的臀上,令地頰邊的赧紅放肆地渲染得更深。
「站上來。」他很明白自己的嗓音為何瘖啞,只怕沒趕快將她帶進屋裡,他很可能會做出什麼失禮的事。譬如……直接帶她回他房裡。
「嗯……好。」紀式澄勉勉強強地將腳踩上他的,「我可能有點重,你覺得重馬上跟我說一聲。」
重?他幾乎感覺不到她的重量。溫仲謙泛起一個淺笑不語,手學牢牢地固定著她的臀部,極度輕緩地滑開自己的步伐,就柏距離移動得太大,會令她不適。
一步、一步、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