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相意
「我們得好好談談。」
「是得鉅細靡遺地談一談。」雖不解其中的來龍去脈,可安德玲已有感自己又被好友玩弄在手掌心了。
「你為何改變心意?」雷日璚首先發難。
「我的立場自始自終如一,何來改變之說?」
「你拒絕嫁給我不是嗎?」
「你什麼時候說過要娶我?」
「就你找我攤牌的那天啊,你不只一次的拒絕我的照顧,說到最後還要告我騷擾,你忘了嗎?」安德的記憶力不會這麼差吧!
「我哪有?我是拒絕你的照顧……」安德玲會意過來。「你口裡說的照顧是指娶我?」
「對啊,你不是說她都告訴你了嗎?」
懂了,完全懂了!安德玲立時面露凶光。「好哇,那死女人整人整上癮了,就不怕被我回整嗎?」溜得還真快,她到底還隱瞞了多少真相?
「你被她整了?」
安德玲翻了個白眼。「是我們被整了!」她嘔極了,決定追查真相。「凱依來探視你的那幾夜,都對你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雷日璚不做他想地全招了。
聽畢,安德玲有喜也有怒。「虧我對她掏心掏肺,她竟然一人分飾二角背著我搞鬼,可惡、太可惡了!」
而原本視馬凱依為眼中釘的雷日璚卻覺得她可愛、太可愛了。這鬼搞得好、搞得妙、搞得瓜瓜叫,適才安德已向他求婚,也就是說他的責任了了、父命了了心願了了……什麼都了了,真好!
「你傻笑個什麼勁?」被凱依整了還笑?他神經搭錯線啦?
「能娶到你我當然要笑啊!」雷日璚忘情地擁她入懷。安德就要成為他的老婆了,教他怎能不開心?
安德玲聞言心窩一甜,可表面上仍裝酷。「能娶到我對你而言是件樂事!嗚?」抱自己抱得那麼順手,不怕手被她打爛掉啊?
「嗯!」為確保自己能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轉學之事須盡快辦理,待會兒自己就把各校的簡章拿給她挑選。
「那她怎麼辦?」安德玲指向桌面。
誰呀?雷日璚隨之望了過去。「我的皮夾為什麼會攤在那裡?」
「凱依的傑作。」
「她怎麼可以未經我的同意擅動……」
安德玲拍開他圈住自己的手。「別顧左右而言他。」
「是。」雷日璚笑嘻嘻道:「我可以請她當你的伴娘。」
「請她當我的伴娘?」安德玲難以署信。
「月一定會答應的。」
「月?」好美的名字。
「我的妹妹。」
「你的妹妹?!」安德玲驚呼。此女莫非是他父親與他母親離異再娶所生,或是拖油瓶抑或是……否則他怎會有一個金髮碧眼的妹妹?
「對啊!」
「還對咧,你不是說她是你『甲意』的人?」
「是啊!」
他說話怎麼顛三倒四的?安德玲於是追問:「你瞭解意思嗎?」
「瞭解啊,就是對象嘛,你上回教過我了!」雷日璚表現出十分受教的模樣,欲搏得她的讚許。
「你的對象是指……」
「『甲意』的人嘍!」
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安德玲只好回想當時兩人對話的情景,猜測道:「你喜歡溫柔、善良、富有愛心的女孩,就像月那個樣子?」
「嗯。」
什麼嘛!也不講清楚,害她空難過好大一場。「雷日璚,你的中文造詣真的好到讓人望塵莫及耶!」若自己哪天無故身亡,別懷疑,兇手絕對是他,言語殺人於無形哪!
「真的?」他心喜地又擁上了她。
「才怪!」雖他口裡說月是他妹妹,而自己也相信他心裡只當她是妹妹,但他倆究竟有沒有血緣關係呀?
安德玲遲疑了會才問:「她是你的親妹妹嗎?」
「親,她是我最親愛的妹妹。」
瞧他,連句否定的話也不肯說,可見他對她感情有多深切、多純然。心事已解,安德玲這才嬌問:「你為什麼願意娶我?」嫁娶乃人生大事之一,她豈可等閒視之?!
「因為照顧你是我的責任啊!」
早猜道他會這麼說。安德玲不介意地再問:「還有呢?」
雷日璚愣了下。「還需要其它的原因嗎?」
「當然要!」
有過類似經驗的雷日璚當下胸有成竹地道出第二個原因:「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她可千萬別再問,因他已沒有第三個原因可以回答。
她了,履約時,最重要的關係人嘛!
「還有呢?」
聞言,雷日璚落入了無邊無際的思海裡。
眾所皆知的,這問題的正確答案是再簡單不過了,然,對不知世間情為何物的雷日璚而言卻是出奇地困難,是以,儘管他已潛入深海中找尋,答案依舊遍尋不著。
等得不耐煩了,安德玲視而不見他的面有難色而出言催促:「你想太久了喔?」
正如同放棄想不透自己因何故心痛般,雷日璚投降道:「沒有了。」
「沒有了?」安德玲十分不滿地推開他。「我愛你所以想嫁給你,你卻只因為那兩個無關緊要的原因想娶我,不公平!」
「你愛我?」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話聲嘎然停止,安德玲瞬時羞得滿臉潮紅。
「安德,你的臉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紅?」雷日璚伸手觸摸她的額頭。「好燙,你發燒了?」
「你才感冒了呢!」天,她怎麼會愛上一個如此不解風情的男人?!
「沒有發燒就好,你繼續說。」他又伸長了手將她攬至懷中。
「不說了!」安德玲蠕動著身軀喀道。
「好,全依你!」雷日璚哄著,舉手頭足間儘是他從未有過的憐惜之情。
須臾,安德玲嘟起嘴。「可是人家想聽。」
「聽什麼?」
為一圓心願,安德玲不顧羞地道:「你愛我嗎?」
「以後就會了。」雷日璚直言。抱著她今他感覺好滿足喔,若能再吻……
「什麼叫做以後就會了?」
雷日璚解釋道:「等你嫁給我,成為我的老婆以後。」
「什麼?」哪有人這樣?背道而馳!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雷日璚不置一語地捧起她的臉朝她倚近。
安德玲本能地往後仰去。「你要做什麼?」
「吻你!」語未落,他已貼上她的紅唇。
就這樣,安德玲在來不及防備的情況下被他奪去了初吻,而就在她被吻得頭昏腦脹時,她的腦海竟鮮明地碰出馬凱依曾對她說過的一句話——他只會體認到他需不需要你,不會體認到他愛不愛你!
甜蜜的吻霎時失去了滋味,於是安德玲很用力地將自己拔開。「夠了!」
雷日璚抿著唇。「我還沒……」
為免他的情慾一發不可收拾,安德玲趕緊出言轉移他的心思:「你最親愛的妹妹月剛才有打電話來給你,你快回電話給她。」
「不急在這一時片刻,況且若有要事她會再打來。」語畢,他再度欺上她。
安德玲連忙摀住自己的嘴。「你夠了喔!」
「我說過不夠了嘛,乖,快把手放下。」
「不要!」
兩人關係的大轉變,令雷日璚有感侵犯她已是他一生的權利與義務,所以他不只將她的拒絕置若罔聞,更不惜動用武力迫使她臣服。而被強吻的安德玲則一心想著——自己只是好想聽他說出那句愛的宣言而已,真的……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