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仙兒
「大哥,你肯停下來聽憐憐解釋了,是嗎?大哥,憐憐真的不是有意要欺騙大哥,也不是特意要用讀心術來解讀大哥的心,憐憐只是希望能明白大哥的想法。關於父皇的字畫,那是憐憐無聊在書房等大哥回莊時,無意間看到的。憐憐感動於父皇所寫的詞,又見字畫被大哥妥善保存得很好,猜想大哥應該對父皇還是有感情,才會寫信向父皇提起這事。父皇真的是想補償大哥和你母親的,就算大哥誤會了憐憐,也不可以辜負父皇對大哥的一片心意。大哥曾答應過憐憐,不管憐憐做錯了什麼事,只要憐憐真心認錯,大哥就會原諒憐憐的,大哥你就原諒憐憐好不好?大哥!」
赫連上邪冷聲一笑,不帶感情地說!「公主,我停下來不是想聽你的解釋,而是要告訴你,別再跟著我了!」裘見憐連借口都想好了。好個聰明的女人,他若再相信她!他就是個不可救藥的笨蛋了。話說完,他又要策馬離開。
裘見憐忙張手攔路,不讓赫連上邪離開。她搖著頭說:「不,大哥若不肯原諒憐憐,憐憐就不離開大哥,要跟著大哥直到你諒解我為止!」
「你是會讀心術的,那你何不讀讀看我的心思呢?」赫連上邪漠然地看著裘見憐,眼眸裡沒有一絲的感情。
那麼冷漠無情的眼神,就算不用讀心術,裘見憐也能看出他現在對她有多麼的厭惡,甚至不想再看到她。不過她仍是強打起笑容,很堅定地說:「憐憐明白大哥現在無法見諒我,但是憐憐不會放棄的,不管要花多大的努力、多少的心血,憐憐都要求得大哥的諒解。在大哥原諒我之前,就算大哥嫌煩,憐憐也跟定大哥了。」
「你以為我還會回宮才這麼說吧,可借你猜錯了。我現在要回連武林場,對於皇宮我已失望透頂,不可能再踏入了。連武林場不歡迎玉鳳公主的駕臨,公主還是請回吧!」赫連上邪冷淡地下逐客令。
「不,憐憐不離開,絕不離開大哥身邊。」裘見憐用力地搖頭,怎麼也不肯走。
「玉鳳公主抬愛了,布衣草民怎配被公主稱為大哥呢。別再叫我大哥了,我承受不起!」赫連上邪冷硬地丟下話,繞過裘見憐,雙腿一夾馬腹,疾風又飛快地奔馳上路。
「大哥等我!」裘見憐趕忙上馬追下去。她絕不會放棄的!
兩匹馬再一次快速往前疾奔。本是兩心相許的兩人,現在卻疏離得那般遙遠。光靠她的努力就真能讓兩顆心再次結合嗎?恐怕是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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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莊主,主人回來了,主人回來了!」
平靜的連武山莊因這個消息而騷動了起來。易禹安接到報告後不敢置信地再問一次:「說清楚點,是誰來了?」
段軒喘著氣回報:「二莊主,是主人回來了,他和玉鳳公主一前一後剛回到了林場,是守衛親眼看到以飛鷹通報的。小的知道了,就急來向二莊主稟報。」
「只有赫連和玉鳳公主回來嗎?有沒有其他人跟著?」易禹安問。
「沒有,守衛只回報看到主人和玉鳳公主,並沒提到有任何的守衛跟著。」段軒回答。
易禹安聽了快速走出書房,心想赫連怎會去而復返。這事不尋常,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疾風和月光不愧是千里馬,赫連上邪一路趕回連武山莊幾乎都沒什麼休息,而為了早些回莊他刻意走捷徑,雖然路途崎嶇不平,卻只用了三天的時間便回到連武林場。而讓赫連上邪驚訝的是裘見憐竟也能跟上。她吃了不少的苦,卻仍是咬牙緊緊地跟上,真如她所說的,她跟定他了。
但她跟著地,未必代表他會再接受她!對於欺騙他的人,他永遠也不可能再將那人視為朋友,何況是愛人呢,她會發現自己是白費心機、白受苦了!
裘見憐的全身骨頭都像要散開一般,兩手也被韁繩磨出了水泡,更別說她現在是又累又倦的,真想倒地一覺不醒,但她一直用意志力苦苦支撐著自己。她沒忘記自己說的話,就算再累再苦,她也要求得大哥的原諒。
可憐的裘見憐已經累得神志不清,死命地追逐著赫連上邪的身影,沒注意到他們已經回到連武林場了,直至過了山莊裡的那座木橋,眼前出現了許多的傭僕,她似乎還看到了易禹安!不過她還來不及再看清楚,眼前一黑,她便筋疲力竭地從馬上摔下。
赫連上邪沒上前接住倒下的人兒。有易禹安在,她會沒事的。寒著張臉,他對易禹安丟下話:「我到崖邊小屋去了。」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他是鐵了心不再理會裘見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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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好痛,她像在火爐裡般好熱,也像置身在冰窖裡好冷。忽冷忽熱讓她好難受,想叫又叫不出口,眼睛想睜也張不開,她真的好痛苦。
一個溫和的男聲在她耳旁安撫著:「你在發燒,所以會不舒服,但服了藥一會就會沒事了,忍耐點,你會沒事的…‥」
半昏迷中的裘見憐不知說話的男人是誰,但她清楚那不是赫連上邪的聲音。「大哥,大哥沒在身邊嗎?大哥又要丟下我不管了?不要,大哥,大哥…‥」
聲音逐漸變小,她又昏過去了。
「她昏迷中還對你念念不忘,你真忍心看她這麼痛苦而不肯原諒她嗎?」易禹安看著站在窗邊神情冷漠的赫連上邪。
「我生平最很三件事,被欺騙、被愚弄、被人設計,而她剛好都擁有了這三項特質。我像個傻瓜一樣被她玩弄在手心,我信任她,卻被她狠狠地回刺了一刀,這樣的人你說我該原諒她嗎?」赫連上邪冷冰冰地回答。
「但你還是在乎她的,否則不會一聽到她病倒的消息就馬上趕回山莊。她騙你是她的不對,但她的出發點也是為你好,你就不能再給她一次機會嗎?何必要讓兩個人都痛苦呢?」易禹安在赫連上邪漠然的表情下看到了一絲憐惜,代表他仍是愛裘見憐的。
「不錯,我是在乎她,但愈是在乎、愈是心疼她,我卻愈覺得自己像個呆子。她竟是用虛偽做作來贏得我的真心,這教我情何以堪呢?換成是你,禹安你能忍受嗎?」赫連上邪反問道。
「唉!你若真愛她,何須在意這些事?或許她欺騙了你,但她也是真心在愛著你,否則她不會為了追你而吃盡苦頭。你一時若不能原諒她,那至少也要給她一個贖罪機會,讓她可以補償你啊。」易禹安不忍心見裘見憐痛苦,為她說情;也不願好友因為固執而錯失了自己的幸福。
「禹安,你若還當我是朋友,這事你就別管了。你也該明白我的個性,我既已做出決定就不會後悔,她有你看著就不會有事的。她身子好了後,馬上派人送她回宮,宮裡才是她該待的地方。我回崖邊小屋了。」赫連上邪語氣冰霜,甚至沒再看裘見憐一眼,說完話就離開。
易禹安看著赫連上邪冷漠的背影,再看看裘見憐難過的模樣,他不禁搖頭歎氣。感情的事想管也管不了,他自己不也是泥菩薩過江嗎?
一切只能看上天的安排和緣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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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見憐昏睡了兩天,醒來第一句話便是詢問赫連上邪在哪。當她明白他在崖邊小屋時,便想下床去找他。
易禹安阻止了她,將她安置回床上。「你現在身子那麼虛弱,走路都有問題了,如何騎馬?等精神好些再去吧。」
「不,我要見大哥,現在就要見大哥。」裘見憐不聽易禹安的勸告,心急如焚地想見到赫連上邪。
看她這樣,易禹安不得不說重話:「你這樣怎麼去找人呢!就算你到了崖邊小屋又如何?和赫連說不上三句話就體力不支暈倒,那不是加添了赫連的麻煩,讓他更討厭你了!」
裘見憐頓了下,不再掙扎要下床。她看著易禹安點點頭。「沒錯,我再病倒只會增加大哥的煩麻,惹人討厭。我要快些好起來,我要快些好才行,易大夫,麻煩你快開藥給我,我要快點好起來,好了就能去找大哥,易大夫,拜託你了。」她向易禹安懇求著。
這真是個癡情得讓人同情的女子,只可惜她要面對的卻是個冷心冷情的男人。赫連太過於恩怨分明了,無法化去他的忿怒怨懟,他是絕不會原諒裘見憐的。但要說動一副鐵石心腸又豈是容易的事,他只能默默祝福裘見憐了。
在易禹安高明的調養功夫下,兩天就讓裘見憐能下床走動,力氣也恢復了許多,因此第三天她便執意要去找赫連上邪,誰也阻止不了。
崖邊小屋建築在絕壁峭谷之上,只是間設備簡單的木屋,一向是赫連上邪用來靜心練武的地方。
到了崖邊小屋,裘見憐讓送她前來的段軒先回山莊,她要和大哥一起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