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仙兒
赫連盈兒一臉頑皮地轉回身,上下打量著易禹安,眼兒圓溜溜轉著。「是嗎?那為何昨天你告訴我可以離開後,整張臉就臭臭的,根本就沒開心的模樣。現在你臉上的笑容看起來皮笑肉不笑的,是裝出來的吧。喂,易禹安你若捨不本宮離開就明說吧,何必要強顏歡笑呢?」
易禹安撇撇嘴一笑,氣定神閒地答:「送走一個大麻煩我輕鬆多了,耳朵也安靜多了,不必聽個聒噪的小麻雀整天說個不停,所以本大夫不但不會不捨得,反而是迫不及待呢。」
赫連盈兒要再反駁時,裘見憐趕忙插話:「盈兒、易大夫你們一見面就鬥嘴鬥個不停,兩人明明就是捨不得對方又不肯承認,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一樣的嘴硬。」她取笑道。
「憐憐,你胡說,誰捨不得了?這些天住在這兒是又悶又無聊,每天還得要看臭臉,能離開這裡!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傻瓜才要留在這兒。」赫連盈兒高傲的小臉一抬,不看易禹安。
「留在藥廬裡的是傻瓜,那公主不就當過好多天的傻瓜了?」易禹安好笑地挑赫連盈兒的語病。
赫連上邪看赫連盈兒小嘴一翹,忙打斷又要再興起的舌戰:「好了,好了,盈兒上馬吧,我們立刻回山莊。只要你們不見面就不會鬥嘴,大家的耳根子都可以安靜了。盈兒,快上馬。」
赫連盈兒飛快地上馬。為表示她真心想早些離開,在馬上一坐定就策馬先走,臨走時還不忘向易禹安做個鬼臉。「後會無期,野人大夫,哼!」
裘見憐忙隨後跟上,冠統領和禁衛軍也隨侍著。
赫連上邪笑著看易禹安說:「禹安,你若發覺少個人拌嘴的話,連武山莊可是很歡迎你。」
話說完,他立刻放開馬步要追上他那兩個寶貝妹妹。
易禹安看著絕塵而去的一群人,好一會才轉身回屋。難得尋回住日的安靜,他才不會認為是寂寞呢。不過若他去連武山莊,當然也是因為他和赫連是好朋友的緣故,不是因為那隻小麻雀。他如此肯定地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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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路的奔馳,赫連上邪、裘見憐和赫連盈兒三人在侍衛的陪伴之下回到了山莊。
「嗯,回到山莊真好,可是盈兒當初才剛來到就因毒傷離開這麼多天,對連武山莊還是好陌生呢。」赫連盈兒在大廳坐下,喝著僕人端上的香茗,大眼睛四處轉動著。
「這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看到路旁沒見過的花花草草絕對不可以再亂聞亂採了,明白嗎?」赫連上邪坐在首座,嚴肅地告誡赫連盈兒。
「盈兒,這道理很重要,你一定要謹記在心。」裘見憐在旁出聲附和。
赫連盈兒看看裘見憐又看看赫連上邪,鬼靈精地笑道:「憐憐、大哥,你們兩人變了喔——憐憐變得愛教訓人,而大哥則是變得偏心了。大哥對憐憐疼愛也不會說教,而對盈兒卻是那麼嚴厲,大哥你真是太偏心了。」
「盈兒你也變得小心眼了,不是嗎?大哥是很公正的,不會偏袒憐憐也不會刻意責備你。若憐憐做錯事,大哥一樣會糾正她的。」赫連上邪被盈兒的話逗笑了,搖搖頭回答。
「大哥,盈兒身子康復了,我們應該為盈兒好好慶賀一番才是,大哥以為呢?」裘見憐提議。
「可以,盈兒想做什麼,大哥都奉陪到底。」赫連上邪答應得很乾脆。
「真的!?謝謝大哥!那盈兒想上山打獵,我好久沒有自在地騎馬奔馳了,好想到山上走走、看看風景呢。」赫連盈兒眼兒發亮地要求。
「好,沒問題。」這樣的小小請求,赫連上邪自是不會拒絕。
「太好了!」盈兒和憐憐同時叫道,開心地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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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是皇室貴族最重要的休閒活動之一,赫連盈兒和裘見憐在宮裡有專門的師父教導,身手自是不差,可說是其中的校校者。
但是她們再厲害,比起赫連上邪也只能算是還可以。
習慣與山林為伍,加上赫連上邪一身的好武藝,造就他出神入化的高超箭法,不但百發百中,還可以指定射中想射中的部位,而且他左右手都能發箭,看得憐憐和盈兒敬佩不已。
「好厲害,大哥真是太厲害了,箭射得這麼好,和父皇真是不相上下。父星也,能左右手射箭,而且是箭不虛發,盈兒一直以為天下也只有父皇有這樣的能力,想不到大哥也能,還真不愧是父子呢,這麼相似。大哥,你將這技術教給盈兒好不好?讓盈兒也能威風一下。」赫連盈兒對大哥的高招是讚不絕口。
盈兒的話讓赫連上邪怔了下。左右手射箭除了要苦學練習外,沒有天分還真練不成。他至今沒能遇上誰會兩手射箭,以為自己是世上唯一習得此技術的人,想不到皇上竟然也會。
「大哥,你怎麼不說話,好不好嘛?你教教盈兒左右手射箭的絕活吧。」赫連盈兒策馬走到赫連上邪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要求奢。
赫連上邪轉醒過來,看著盈兒搖搖頭。「這是一門高深的技術,很少人能練成,盈兒你的箭術已經很好了,不需要再學這一招。」
赫連盈兒聽了,嘟起嘴又忍不住笑了。「大哥,你和父皇真有默契,連不肯教盈兒的理由都說得一樣,相像的好似同一個人說話般,這就是所謂的父子連心吧。」她笑笑說完也不在意!騎馬去找別的獵物。
赫連上邪沉默不語,思索著盈兒的話。她說這些話到底是無心抑或有意的呢?
裘見憐策馬到赫連上邪身旁,明白他在想什麼。會想就是好現象,她不打擾他的沉思。
「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一會後,赫連上邪像是自言自語地低喃箸,不過裘見憐知道他希望自己能給他答案。
「大哥,父皇和你非常的神似,不論在長相、氣度、行為上都很相像,唯一不同的是父皇為一國之尊,所表現出的尊貴氣勢使人敬畏;而大哥則是較溫和親切,舉手投足間也顯得有活力朝氣。可是無論是誰,在見過父皇的龍顏後再看到大哥,一定會很驚訝於大哥和父皇十分相像,比在皇宮裡的三位皇兄都來得相似;而且大哥年紀輕輕就能建立這麼有規模的連武林場,並且將林場管理得有聲有色,如同父王將大連國治理得國泰民安一樣。若大哥肯入宮幫助父皇,不但是大連國百姓之幸,也一定能使大連國成為更富裕強盛的國家,那這就是全大連國的福氣了。」裘見憐發自內心希望赫連上邪能拋去不愉快的過去,回宮幫助父皇。
「這就是你和盈兒來找我的主要目的?若不是我有能力幫助皇上,皇上不會這麼慎重又不厭其煩地再三派使者來勸我入宮吧。我是不是該要感謝自己的能幹聰明呢?」赫連上邪笑得冷漠,語氣嘲諷。
「大哥,憐憐明白你對父皇有怨言,也知道大哥心中會怪父皇沒有善待你母親,致使大哥的母親抑鬱而終,這是父皇的疏失,可是父皇一定會有所補償的,父皇……」
裘見憐話還沒說完,赫連上邪就厲聲打斷她的話:「是誰告訴你這件事?你又怎麼會知道這事的?快說!」他臉色陰沉,語氣是前所未有地嚇人。
裘見憐被赫連上邪的凶樣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地一時回答不出來:「大……大哥,我……我……」
「你如何明白我母親的事?還知道得如此清楚?說!」赫連上邪伸手用力捉著憐憐纖細手腕,怒問。這是他心中的秘密,不該有人明白的,為何憐憐能這般瞭解呢?這讓他驚愕也有心事被揭穿的羞憤。
赫連上邪的大手勁握疼了裘見磷。她忍著痛小心翼翼地回答:「這……這只是憐憐的猜想罷了。憐憐是不是說錯了,讓大哥這麼生氣?」
裘見憐皺眉、發白的臉色讓赫連上邪回過神,趕忙放鬆手勁,將她的小手拿到眼前觀視。她白皙的手腕上已被他的粗暴握出了個清晰的五指印,看得赫連上邪好心痛。「對不起,大哥弄痛你了吧,對不起……」他真氣自己的魯莽。
裘見憐見赫連上邪臉上難過又自責,笑著安慰道:「大哥,只是小傷而已,憐憐不痛的,大哥別再責備自己了。」
赫連上邪放開裘見憐的手從馬上跳下,然後將裘見憐從馬上抱下,放到樹下的大石上,立刻從懷中拿出跌打藥酒,為她推開手上的瘀血青紫。
看到大哥慎重其事、溫柔地為她推拿,好似她受了多嚴重的傷,裘見憐既是感動也歡喜在心中…她靜靜地看著,這是她第三次看到他這樣的溫柔。
一次是在獵屋時,一次是在書房裡!再來就是今天了。好似她每回受傷,大哥都很擔心著急,所顯露的溫柔也和一般時候不同,多了憐惜和不捨,讓她感到羞怯也開心,她真喜歡大哥這樣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