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仙兒
赫連盈兒和裘見憐兩人對看一眼,無可奈何地苦笑,但隨即兩人眼珠子一轉,腦裡閃過了一個主意。她們定定地互看著對方,在彼此的眼裡讀到了相同的訊息。嘴角往上揚,赫連盈兒和裘見憐很有默契地笑了。
她們是相伴著長大,對方有什麼心思不用多說,只要一個手勢、一個眼神就很清楚彼此的想法了。
「這樣可以嗎?父王可曾答應?」裘見憐不太有把握。
「那就要看我們怎麼說服父皇了,憑我們兩人的口才,還怕會說不動父皇嗎?」赫連盈兒很有信心地笑著,和裘見憐比了個成功的手勢。
裘見憐也笑了,比了個同樣的手勢回應赫連盈兒。
「來人,快備轎,金鳳公主和本宮要前往御書房。」裘見憐吩咐一旁的侍衛。她和赫連盈兒要起身回房換衣裳,準備要去見父皇。
她們有把握一定能說服父王,答應讓她們——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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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太監匆匆走入御書房,向赫連敬峰稟報:「啟稟皇上,金鳳公主、玉鳳公主求見。」
「哦?這兩個丫頭怎麼一起來了?快請兩位公主進來。」赫連敬峰本是糾著的眉頭聽到赫連盈兒和裘見憐覲見後,臉色好了許多。這兩個丫頭是他的心肝寶貝,常逗得他很開心。
「兒臣見過父皇。」赫連盈兒、裘見憐走入御書房,兩人有禮地向赫連敬峰請安。
「快起來,你們來得正好,就留下來陪父皇用晚膳吧。」赫連敬峰笑道。
「上回和父皇用膳,有道清蒸鱸魚吃得我和憐憐是讚不絕口。今天我們兩人嘴又饞了,可是廚子做不出來,只好來這讓父皇請客了。」赫運盈兒走到父皇身邊撒嬌著說。
「對了,父皇,御花園的牡丹花開了,今年開得是又大又漂亮!憐憐和盈兒想請父皇暫時放下手邊的國家大事,到御花園走走逛逛,看看牡丹。」裘見憐倚在赫連敬峰的另一邊說著。
「對啊,父皇您就暫放下國家大事,到御花園散散步、輕鬆一下嘛。」赫連盈兒軟著嗓音笑說,和裘見憐使個眼色。這御書房看起來太嚴肅了,實在不是很好的談話場所。
赫連敬峰笑得很開心,點了下兩位愛女的俏鼻,如她們所願地起身。「朕真拗不過你們這兩個丫頭,好!就讓你們陪著到御花園走走吧。」
父女三人談笑著走出御書房!緩步在御花園裡逛箸。
「今年的牡丹真開得不錯。這株不是去年你們一起合種的嗎,也開花了,而且還是開得最好的,不錯,真不錯。」赫連敬峰看著一片正開得茂盛的牡丹,忘了許多惱人的事。
「這株牡丹是憐憐和盈兒種的,又是父皇親自澆水,當然長得好嘍。這也是托了父皇的福啊。」裘見憐嬌笑說。
赫連盈兒點點頭贊成:「憐憐說的對,父皇是鴻福齊天,所以我和憐憐才會常跟在父皇身邊沾沾福氣啊。」
「你們這兩個丫頭就是嘴甜,難怪朕會如此疼你們,兩個小馬屁精。」赫連敬峰一手纜住一個女兒,笑得很開懷。
此時數只鵲兒飛過赫連敬峰眼前,停在不遠的大樹枝上啾啾叫著。
「是喜鵲的叫聲呢,這是個好兆頭,表示父皇一定會心想事成,任何的煩惱也會迎刃而解的。」赫連盈兒高興道。
赫連敬峰有所感觸地輕點頭。「朕也希望能心想事成、沒有煩惱,就不知這幾隻喜鵲真能幫朕達成心願嗎?」身為萬人之上的國君,幾乎是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只除了那個固執又不肯回宮的皇子之外。
赫連盈兒和裘見憐聽得出父皇語氣裡的遺憾,兩人對看了一眼,赫連盈兒先開口:「父皇,盈兒明白您現在最大的心願是要大皇兄回宮,其實這不是難事,父皇不必如此煩憂的。」
裘見憐也輕快地接下話:「父皇,盈兒說的對,大皇兄終究是皇室人!不會不明白自己的身份,而大皇兄遲遲不肯點頭回宮,憐憐想一定是因為大皇兄一直生活在民間習慣了,對宮裡的繁文縟節不熟悉而怯步,怕自己不小心犯了宮規,引來無妄之災,所以才堅持不肯進宮。而父皇派臣子去接大皇兄,那些臣子只會一味勸大皇兄回宮幫助父皇,淨和大皇兄說些治國的大道理,從沒好好為大皇兄想過他要如何適應皇宮生活,只有加深大皇兄的畏懼罷了,大皇兄當然就不肯回宮了。所以只要對症下藥,換個方法勸大皇兄回宮,大皇兄一定會點頭進宮的。」
這話如當頭棒喝般驚醒了赫連敬峰。對啊,憐憐說的對,為何他沒站在皇兒的立場想想呢?一個一直生活在鄉野民間的百姓,突然要他住到皇宮裡,平常人只會高興自己將要享受榮華富貴了,哪會考慮到那完全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又該要如何去適應呢?宮中禮節繁雜,不能任意隨心而為,皇兒若是生性瀟灑不羈,不願受到束縛,想是更不願意進宮了。以皇兒的才智一定會將所有後果都想得很透徹,當然是想得愈多就愈不願進宮了。
這是皇兒的深謀遠慮,他竟沒為皇兒想到啊。
赫連盈兒對裘見憐一笑,接下去對父皇說:「父皇,憐憐的話很有道理……」但話沒說完就被赫連敬峰打斷了。
「憐憐的話的確說得很對,讓朕茅塞頓開。是朕遺漏了這一點,才讓你大皇兄不願回宮。好,朕這就再派臣子去請你大皇兄回宮,要皇兒別擔心宮廷禮節,朕保證不會為難地,就如此辦了。」赫連敬峰很開心,忙想回御書房處理這事。
「父皇,您等等。不知父皇這回要派哪位臣子去見大皇兄呢?」裘見憐忙詢問道。
「憐憐!父皇要謝謝你的提醒,若你大皇兄肯回宮,那功勞最大的就是你了。至於要派誰去,朕自有主張,你別操心了。」赫連敬峰笑著撫了下裘見憐白嫩的臉龐。
「父皇,您先別急,這人選很重要,不能隨意指派的,要夠份量!還要能代表父皇,又必須是赫連皇室族人才好,就不知父皇想找誰去?」赫連盈兒提出了一堆條件。
赫連敬峰不明白地問:「為何父皇派去的人必須要是皇族人呢?一般大臣不行嗎?」
赫連盈兒馬上搖頭。「當然不可以了,一般的臣子哪夠份量。臣子食君王俸祿為皇上說話是應該的,所以公信力就不夠了。而皇室中人和皇兄有血親關係,說出的話意思便不同了。而主要是大皇兄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在瞭解自己的身世後難免心中會有不平,因此請大皇兄回宮之人還要有能力安撫他的心情,對大皇兄展開親情攻勢,使大皇兄念在親情倫理之上回宮,這就更需要皇室中人才能辦到了。」她很詳細地解釋。
赫連敬峰想了想,盈兒的話也很有道理,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將皇兒給帶回宮。這樣一來,前去勸慰的人選就很重要了,可是皇族裡有誰能擔此重任呢?腦裡掠過了一些人選,但都被他一一否定。這些人能力不足,只會壞事,那還有誰能呢?
「盈兒、憐憐,依你們所見,這事派誰去辦最為妥當呢?」赫連敬峰詢問著眼前兩個聰敏的女兒。
「父皇,這主意既是兒臣提的,盈兒願意前往勸大皇兄回宮。」赫連盈兒自告奮勇。
「父皇,憐憐也希望能一同前往。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我們一定會將大皇兄給帶回宮認祖歸宗,請父皇也派憐憐去。」裘見憐站出來請命。
「你們兩人?這怎麼成呢?你們是千金之軀!怎能出此遠門,不行,朕不答應。」赫連敬峰立刻就拒絕了。
「父皇,這任務也只有憐憐和盈兒能勝任,也沒有別人能了。論身份,憐憐和盈兒是一國的公主,是大皇兄的妹妹,而我和盈兒又是能言善道,必定能勸得動大皇兄。若換成別的臣子,萬一再勸不了大皇兄,那大皇兄可就會永遠都不回宮了。父皇,您已派出三批朝中權臣仍無法請大皇兄回宮,還有什麼高官大臣可以派遣呢?也只有女兒和盈兒了,請父皇三思。」裘見憐哀求道。
「你們的大皇兄住在萬林縣的山林裡,那兒是偏僻少人跡的山區,常有野獸出沒,父皇再找不到人出面,也不能讓你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冒險啊。不可以,朕不能答應。」赫連敬峰很肯定地搖頭。
「父皇,盈兒和憐憐身邊有大批的禁衛軍保護,又會有什麼危險呢?再說,這樣就更能表現出父皇對大皇兄的重視和關心,才會讓兒臣親自前往請大皇兄回宮,大皇兄就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鐵石心腸也會心軟的。父皇,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您就答應吧,好不好?」赫連盈兒柔聲懇求著。她和憐憐一直都很嚮往外頭的大千世界,卻無法隨意出宮,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可以一償宿願,也能為父皇解憂!她當然不能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