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夏子
「我是不高興。」
「公司誰惹你生氣了?」
「不是公司的人。」
「不是公司?那是誰?」
「是你!」猝不及防,他伸出手臂。砰然一聲,很粗暴地關上門。
「你跑到哪裡去了?」
「我跟我朋友出去啊!好久沒見面了,去看了場電影,再去咖啡廳坐坐就這樣而已。」
「我等你等很久了。」
「等我?幹麼麼要等我?」楊欣如表情可無辜得很:她覺得他們是個體關係,彼此又沒什麼承諾,身為情夫的他就不會認分一點?
很不溫柔的,他猛地抱住她,將她緊緊圈住懷裡,用唇熱切地吻著她。「不要再亂跑了,要去哪裡一定要告訴我你的行蹤!」他的唇游移在她的臉上、額上,逐漸往下轉移……
華燈初上,她站在李正嗚房間的窗畔。「我想我們不該再繼續這樣下去。」她身上披著他的襯衫,目光直視外面閃爍得很美麗的霓虹燈。
「是不行。」他由她身後靠近她,他同意這點。
聽他這樣一說她心不禁一驚,他是要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嗎?她該覺得解脫了才對,為何心會痛?
他的手繞過她的身體,手掌千貼在她面前的玻璃帷幕上,使他們彼此更親密地靠在一起,「我想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
她轉頭;以不解的目光直視進他眼裡。「改變……」下意識地重複他的話,她的心一陣緊縮起來,他指的是什麼改變?是要結束他們現有的苂系嗎?
他但笑不語,「這事得慢慢來,已經很晚了,我們送是回床上去。」說完他橫抱起她。溫柔地將她輕輕放在床上,他才隨後爬上床。
清晨,楊欣如從睡夢申醒來,李正嗚一手挽在她的腰間,她的一雙腳則橫他的腿上,她安穩地閉上眼欲睡去,一股突來的噁心感從她的冑上升,她飛快床上爬起來,狂奔進浴室。
他被她突來的行為驚醒,眼睛睜開只來得及看她的背影走進浴室。
她跌坐在浴室的磁磚上,冷汗直冒,一條毛巾出現在她面前。
「你醒了?」
「不舒服?」他關心的臉龐跟著出現在毛巾之後,「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了他提議。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吃壞肚子而己。不用看醫生,等會應該就會比較好。
她拒絕去看醫生的提議。
「那.我去倒杯水來給你喝,來,先回床上。」看她贊同地點點頭,他站起彎腰輕輕鬆鬆地一把抱起她,向床走去。
穩穩地放下她,才放心地走出房間去倒茶。
沒幾秒鐘他就端著一杯水回來了。「來把水喝了。」他體貼地將茶杯靠上她的唇。
「我來就行了。」楊欣如伸出手欲接手。
他溫柔地拒絕了,「不用,我餵你喝。」
她沒理由拒絕他的好意,只好讓他餵她喝水了,喝剩約四分之一時她才伸手推開杯子。
「不要了?」他詢問。
楊欣如搖搖頭代替回答。
「時間還旱,繼續睡好了。」他把杯子往床頭一放,爬上床把她抱在懷裡,要她安心地睡,楊欣如像是個聽話的寶寶般閉上眼眸。
坐在李正嗚的對面大吃蜜餞,楊欣如吃得很過癮。「你要不要來一口?」她問他。
「不用,你吃就好了。」李正嗚拒絕她的好意,專注在合約書上。
「你確定不要?這不是你買的嗎?」楊欣如問他。「你不吃那我要把它吃完了喲。」說著她又含了一口進去,不放棄地發出模糊的聲音,「那你不吃買這個做啥?」她好奇地問,據她所知,他抽屜裡還有幾包蜜餞,而她手上這包也是他提供的。
「這個啊!我是聽說你們女孩子最喜歡吃這個,那天去超巿買東西的時候突然想到,我想你也會喜歡吃的才對,就順手買了幾包回來。」李正嗚瞄完最後兩行,很快簽下他的名字,抬頭解釋。「好不好吃?喜歡的話下次再買給你吃。」
「好啊─好啊!我要吃最酸的那種,愈酸愈好。」楊欣如忙不迭地點頭同意。
「你也吃一口啦!」她撒嬌似地磨踖他,企圖引誘他吃一口。「這是你買的耶!」
她趁李正嗚開口的同時強迫性地塞一顆進他的嘴裡。「不准吐出來,吞下去。」她命令他。
李正嗚只能苦著一張臉,嘴裡含著他最避之惟恐不及的酸物勉強吞下,收好合約拿給楊欣如,「好了,這份合約請你現在傳真給台南分公司,正本下午用快派寄出去。」
楊欣如為她的計謀得逞而一臉笑咪咪地接過他遞過來的合約。「好的,我馬上辦!」說完她轉身朝自己座位走去。
李正嗚一直目送她離開,直到他們之間的那扇門曲起來為止,他的嘴緩緩出現一抹抹不掉的笑意,雖然齒縫中送殘留蜜餞的酸氣,但仍不減他心中的愜意,拿出抽屜最上層的一本彩色頁面的書心想跟書上寫的一模一樣。
近來他一直照書上寫的去旁敲側擊,而根據他對日期的計算,若沒錯的話他相信欣如的肚子裡已經有他的孩子了。
第七章
以指責他。
「我」他一時語塞,老天,道是哪門子的問題,她竟指責他,老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吧!既然這樣要下水大家一起下,一個銅板敲不響,懷孕這事可不是一個人就行的。「我幹麼結紮?!我又不是牛郎!」
「你敢說你不是牛郎?你每個月拿我五仟塊還說不是!」
李正嗚為之氣結,「你以為我真的是牛郎?有沒有摘錯?我沒事做牛郎幹麼?」趁現在順便將他的身份釐清也好,免得她嘴中老是說他這個情夫怎樣又怎樣。
「你還說你不是?你騙誰啊!」楊欣如可理直氣壯,哼!怕被人家知道想掩飾?
「好,那請問,我哪裡像午夜牛郎?」
「哪裡像?全身都像!」
可憐的李正鳴,自始至終都被當成牛郎看待,而生平第一次向人求婚卻慘遭滑鐵盧。
李正嗚在他的房子裡踱步,她的反應完全與他心裡所想的南轅北撤,他想不透究竟是哪點弄錯了,為何她會拒絕他的求婚。
就在這時,外面來了兩位客人。
「不用扶,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林若梨含嗔帶笑地緩緩步出電梯。
「我知道。」說歸說,武光啟仍舊扶住她的腰。
「真是受不了你!」雖是埋怨的話,但她的聲音裡倒是沒半絲的不悅。林若梨
停下腳步,看著住家門口的女鞋,「啟,這層樓不是全都是正鳴的嗎?」
「這層樓正嗚是全買下來了。」他摸摸頭。
「你看那扇門。」她指指其中一個門的門口放置的女鞋。
「會不會……」兩夫妻很有默契地相互凝挸,交換他們彼此心中的意見。
「那個痞子……娶老婆都沒放喜帖!」差點連粗話都迸出來了,幸好!沒罵出口,武光敔在心裡慶幸著,粗話嚴重影響胎教。
「啟,他會不會跟人家流行同居什麼的?」
「他?別傻了!那小子。」武光啟嗤之以鼻,「帶女人到別處玩玩還有可能,他住的地方是不可能啦!」他下著結論。
「你又如道了。」林若梨斜睨他一眼,怎麼會不可能,最不可能的事就最有可能發生。
他只是背著她翻翻白眼,在心裡嘀咕她的浪慢情結又犯了,按著他按按門鈐。
這時門被人很不耐煩地拉開,李正鳴心情正壞得可以,找個人出出氣也好,他怒容滿面地對著門外的訪客。
「老公,他的臉好凶!」面對門內毫無預警的怒容,林若梨可憐兮兮地轉回頭對著武光啟說。
「老小子,不想活了?擺臉色也罷了,還凶我老婆?」武光啟也跟著硬生生撐起一張臉譜給李正鳴瞧。
停頓了有一會,李正嗎才緩緩放鬆臉部緊繃的肌肉。「請進。」他有氣無力地揮揮手要他們自己找地方坐。
吃炸藥啦!都還沒罵你娶老婆都沒通知一聲,要不是今天心血來潮來你這兒坐坐,還其被你蒙在鼓裡。武光啟扶著林若梨,為她找了個自認風水最好的位子坐下,當然是離李正嗚最遠的:開玩笑,光瞧他進門時給他們夫妻倆的眼色,當然得躲遠一點,要不是他已經站在門口迎接他們,早知會是這等陣仗,自己一定會當道屋子有「內有惡犬請勿進入」的標誌,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要真吃了炸藥那還不錯.,問題是比吃炸藥還嚴重。」李正嗚喃喃。
「老公,這個人有問題哦,小心有分裂症的傾向。」林若梨道。
「我看他是得失心瘋症。」武光敔附和。
「老公,我渴了。」他兩夫妻就如此這般地各說各話,目中無人地交談起來。
「你等等,我幫你想辦法。」武光啟很快響應林若梨。「喂!主人,你不會去
倒杯開水出來?」他本著來者是客的觀念,光明正大地開口吆喝李正鳴。
「你們夫妻可真方便,無緣無故跑來我家,還指揮主人倒茶?嗯!」李正嗚口吻裡不掩挖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