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夏衣
「好邪惡的計謀呀!」珍寶嘴上不齒的說,內心卻是怦然顫動!原來,英雌救美的精髓便是如此!
「提點妳個訣竅。」畢邏春慷慨道:「在我哥面前,妳不能表現得太討好。妳若克制不住戀慕之情,乾脆假裝不知道他是誰!最重要的是,妳必須忘記他威遠將軍的身份!」
「為何?」珍寶悉心請教。
「這些年來有許多女人看上他的身份地位,主動投懷送抱,令他不勝其煩。」畢邏春傳授道:「妳先裝作不曉得他的身份,免得他有所猜忌,讓他知道妳並非愛慕虛榮的女人!日後,他若有心於妳,自然會向妳坦白一切。」
「說得有道理!」珍寶十分贊同。事先與畢邏春接觸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她的未來,一片光明!
第二章
珍寶揮別了匆忙離去的畢邏春,剛邁出一步──
「珍寶!」耳邊突地傳來叫喚。
她轉眼看去,幾位堂姊妹施展輕功,立於一旁的樹上。「是妳們啊!」
「怎麼連妳也出馬了?」堂姊懷疑地問道。
珍寶擰眉,哀怨道:「是我娘逼迫我的呀!我事先聲明,我對族長之位和畢邏春全無興趣!」因為她早已心有所屬。
「那妳還來做什麼?」
「……湊熱鬧,看好戲。」珍寶不願表露真相。姑娘家主動追求男人並非什麼光彩的事,況且她都還沒得到人呢!萬一說了,有人跑來和她搶,豈不是自找麻煩?「反正我無家可歸,只等姊妹們其中一人達到目的,這樣我娘才能死了心的放棄。妳們就積極的去搶吧!」
「妳真沒興趣?」
「畢邏春耶!拋開族長之位不說,單憑國色天香的名號搬出場,便羨煞旁人呢!」
珍寶敬謝不敏的搖頭,手指路標。「妳們行動吧!」
哈哈!英雌救美,英雌救美,她非常需要這幫姊妹!
堂姊妹們依言打量了橫幅,爆出笑聲。
「傻瓜,一看就知是陷阱啦!」
珍寶吃驚。為何她們如此聰明?!
「哪有人曝露自己的藏身之地的?」
「肯定是詐騙!」
「只怪畢邏春香味擴散得大,畢府內全是他的味道,否則單憑氣味,我們早已逮住他的人了!」
「珍寶,妳自己玩吧!我們去別處查探了。」堂姊摸了摸她的頭,飛快的跑開。
「欸……等一等呀……」珍寶朝她們的背影喊著。慘了,她們不受騙,她英雌救美的大計如何實行呀?
「嗚……妳們能不能先到那人面前讓我打一打,等我好事成了,再去找畢邏春?」人全跑光了,珍寶可憐的問著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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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如預期的被打開,畢邏宣嚥下梗在喉間的歎息。
果然如他所料!蠢弟弟喜歡與他同床的癖好,沒因離家數年而戒掉。
無窗的寢室內一片漆黑,隨著路標進門的珍寶屏息前進。
摸摸──是張椅子,繞開它,盲人摸像似的再往前去……
畢邏宣抑住氣息,無聲側身,面向入門的黑影。
摸摸──是張床,珍寶積極進取的再往前探,十指滑溜的攀上一具剛硬的身軀……
「你夠了沒有?毛手毛腳的,都幾歲的人了還改不掉這壞習慣!」畢邏宣攫住黑影的手。死小子,告誡過他多少次了,可他依然死性不改!
「你!」珍寶又驚又喜。他清醒著呀?
「怎麼,司徒家的姑娘追來了?」聽死小子顫抖的語調,嚇得不輕,必定為了此事惶恐不安。
「你怎麼曉得?」厲害!她都還沒報上名,他就知道她的底細了。珍寶惶然不已。
「何需問?你整天為此心神不寧的,虧我自小教你沉著冷靜,幾個娘們就搞得你陣腳大亂。」畢邏宣推開她,穿衣,決定代弟出征,去教訓那幫女流。「我再警告你一次,說話別再裝著一把娘娘腔。」
娘娘腔?「我天生──」
「纏人精。」畢邏宣不等她說完,大掌揉亂她的劉海。
啊!他的手摸過她的額頭,她臉蛋無端的發燙。「這位大哥──」
這回,聲音不只娘娘腔,連氣都沒了!
「你這麼窩囊,獨自在東武林這些年一定過得很苦吧?」
她成天待在家中吃飽睡,睡飽吃,不曾光顧過動物林呀!
「上來吧!」畢邏宣抓過她的手臂,推她上床。「早知道你會來,被子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他八成認錯人了!珍寶恍然明白,不肯躺平。「可是──」
「少囉唆。」畢邏宣逕自剝了她的鞋,「你先休息,我去擺平司徒家的女人。」
擺平?這話不太友善!「你知道司徒家求親之事?」
「我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畢邏宣被折騰了半天,十分瞭解弟弟的企圖。
「我明天就去拜訪司徒務,讓他召回他族中的蜘蛛女,這樣你滿意了吧?」
「為何說是蜘蛛女?」珍寶不滿意。他的話似乎總在貶低司徒家,她很不高興。
「八爪,黏網,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畢邏宣納悶的理理衣襬。蠢弟弟今晚說話的方武與往常有些不同。
「你和司徒務族長很熟嗎?他憑什麼聽你的話?」珍寶衝動地質問。他說話真沒禮貌!
「你沒問題吧?」畢邏宣捏起她的下巴。「我官從一品,封侯威遠,鎮守帝京,麾下騎軍六萬。全金陵誰敢與我對抗?」死小子離家太久,忘了他的權威?
「司徒務若是不識相,我放一營兵馬踏平司徒──」
珍寶五爪一出,畢邏宣的尾音戛然而止。
「你揪我頭髮?」他不可思議的收手,瞇眼欲看清畢邏春的表情。死小子不僅長得像姑娘,行為也變得跟女人一樣。
嚴重了!
「司徒家豈是你可以輕踐的?!」珍寶玉腿一提,踹向他。她雖喜歡他,可家門的榮譽誰也不得辱蔑!
「蠢貨,你又怎麼了?」畢邏宣握住她飛來的腳,揪過她的衣襟。
「啊──別碰我!」珍寶甩他一個耳光。他怎能輕薄她呢?
畢邏宣沒料到弟弟會打他巴掌,毫無戒備的挨了一記。
「你瘋了?」他丟開她的腳,另一手習慣性的抓起對方的衣襟。
布帛「嘶」地裂開!
「啊──」珍寶大叫。他竟然撕了她的衣裳!
「別叫得像個娘們!」畢邏宣吼她一句,一手握住她的頸項,一手移向她的胸膛,打算拉整她的衣襟。
不期然的,他摸到兩團隆起的柔軟。
剎那間,兩人都驚呆了。
「這是什麼?」他的前額淌落一滴冷汗。
「啊──下流啊!」珍寶歇斯底里起來,左右開弓,哩啪啦的賞他耳光。「你這淫魔!」
嗚……他太令她失望了!她怎會喜歡這種胡作非為的人呢?
黑暗中,俊顏凍結如冰。大手箝制住她瘋狂攻擊的手,畢邏宣低頭衝著懷裡的人兒凶狠的咆哮。
「混帳,你是什麼東西?」他強忍驚恐,深怕畢邏春給自己整了一對乳房,讓為人兄長的他無顏見九泉下的爹娘。
「你才不是東西!」珍寶不解他複雜的心事,反擊道。
畢邏宣不顧禮儀,單手罩住她渾圓的雙乳摸索,試探這對柔軟是天然的或是假貨。
「你──」珍寶抽氣,語調拔尖。「你你你──」
他又捏又揉的,還硬是拉扯她的乳尖……珍寶寒毛立了起來。
「女人?」畢邏宣有些不安,曲起膝蓋,介入她雙腿之間微一摩擦,沒感覺到男性象徵的存在。
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不是他弟弟畢邏春!
「啊──」珍寶腿軟了,渾身戰僳。「不要碰我啊!淫賊──你下流,你齷齪!」
她被非禮了!
「妳是司徒家的姑娘?」畢邏宣丟開她,握緊雙拳,感覺到殘留在掌心的柔軟記憶。
珍寶一獲得自由,趕緊躲到角落。「你知道了?」
畢邏宣鬆懈的順了順氣,兀自沉浸在慶幸的情緒裡。
「謝天謝地……」幸好是外人,不是他那個男身女態的蠢弟弟。倘若畢邏春真變成這副德行,畢家的祖宗做鬼也不會放過他這個做大哥的人。
「你無恥!」珍寶聽得怒不可遏!佔了她便宜,居然還當著她的面感謝天地,簡直下流到無藥可救了!「禽獸!」
「不敢當。」畢邏宣冷了臉。不請自來的人,沒資格得到他的禮遇。「衙門一天十二時辰不間斷的為全民服務,姑娘有冤情不妨與我一起問官,查一查──擅闖官宅該怎麼判!」
珍寶仰頭看向高大魁梧的男人,頓時氣勢矮了大半。
暗不見光的室內,她無法辨別畢邏宣的長相,只見威武的黑影徐緩的籠罩住自己。「我、我不知道……」
「說謊不打草稿,我畢府是什麼地方,豈容妳隨便出入!」畢邏宣毫不憐香惜玉的斥責,思及司徒家的女人目標是他弟弟……這姑娘闖入他房間,莫非是找錯對象了?
「妳該不會是迷路了吧?」畢邏宣發噱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