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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文 / 夏雪

    終於有了如心的下落,如意開心極了,可是每當一想到自己做的嗅事,但如意的一顆心卻沉沉落下,在她墮落的後果揭曉後,她是如此清晰的記得,桑德斯曾用怎樣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她,雖然這和他後來的殘酷產生矛盾。

    「如意!你又動了!」坐在床上的夏綠蒂喊道:「你再把下巴抬高一些!對!就這樣!」

    夏綠蒂因為右腿骨折,醫生要她躺在床上養傷,不過對成天活蹦亂跳的她而言,簡直是一種折磨,雖然肯恩一有休假就來陪她。

    對了!夏綠蒂和肯恩是在病床上變成一對了!而且進展得火速,夏綠蒂驕橫的個性改了很多,肯恩對躺在床上的她簡直是無微不至。

    不過他的休假有限,所以在大半時間,據說夏綠蒂還是無聊得發慌,所以貝絲奶奶就建議她給如意畫張畫像,據說這是夏綠蒂最厲害的才藝。

    在這活動開始時,兩個女孩還尷尬得不知道要如何說話。雖然如意救了夏綠蒂一命,可是在夏綠蒂的心中還是很難將她當成恩人看。她總是下意識的想把如意畫成她印象中那種縮縮的東方女孩,可是就在夏綠蒂撕了第五張畫稿後,她才向自己的偏見投降。

    她是真心的喜歡如意,即使在英國,她也不曾負了過比她更特殊的女孩,她喜歡如意的坦率、不造作和幾乎可以和她媲美的驕傲,而如意的外貌更是讓她吃驚,很少看見這麼美麗的中國少女,尤其是穿著白衣的如意更是有種出格的飄逸和靈秀,夏綠蒂把這張畫當成是自己的一項挑戰。

    「為什麼你最近一直歎氣?」夏綠蒂看看畫布再看看如意。「這一點也不像你,你和桑德斯表哥到底是怎麼了?你們吵架了嗎?」

    「當然沒有!

    「那為什麼你們兩個最近都無精打采的?」夏綠蒂低下頭去調顏料。「我真不明白最近大家都怎麼了?

    連藍斯哥這種花裡來花裡去的花蝴蝶,都被人甩了!」

    「藍斯?你那個萬入迷哥哥?」如意驚道,住在居沃斯的府邸想不聽這個居沃斯公爵所到之處都會造成女人的震動,但他顯然是抱定獨生主義,貝絲奶奶說她就是被他氣得避居印度。

    「我沒告訴你嗎?」夏綠蒂看了如意一眼,開始塗抹顏色。「藍斯哥前陣了來封信,告訴我和奶奶他要結婚了,但昨天又急急派個人差信來,告訴我們他的新娘跑了,他可能過陣子才能來印度,因為他要去追新娘子。」夏綠蒂歎口氣。

    「大概是三頭六臂的吧!不然哪能捉住你哥哥的心!」如意惡作劇的伸伸舌頭。

    「我想也是!」夏綠蒂一臉嚴肅的同意,然後兩個女孩全都爆笑出來。

    「不談藍斯了!」夏綠蒂躺在床上,揉笑得發疼的肚子。「說真的,你和桑德斯一定有什麼事,你沒有告訴我。」

    「我說過了,我和桑德斯之間一點事也沒有。」

    「那桑德斯為什麼會接受總督府的派調,去做都東印度公司和瓜衣坡的談判使節呢?」

    「什麼?」

    夏綠蒂困惑的望著她。「他沒有告訴你嗎?肯恩說他這幾天便要出發,他今天就是來向奶奶辭行的!」

    「我不知道……」如意咬住下唇,她什麼也不知道,她還以為桑德斯今天來是例行地探望。爪衣坡?那不是如心被綁架的地方!老天!桑德斯知不知道那裡很亂?她從報紙上知道那個小藩國對英國人非常不友善……他一定是對她有所歉疚,所以希望補償她,她比誰都明白桑德斯強烈的責任感,可是她不要這個!她不要他置身險境!」

    「你趕快下去!」夏綠蒂提醒她。「說不定桑德斯沒有走呢!」

    如意點頭,急急拉著裙子,朝樓下廳跑去。

    桑德斯是在她跑下旋轉的那刻發現她的,他溫柔的想到,一身白衣猶如不食不人間煙火的天女,在如意拚命的避開他後,再看見她的感覺是這樣的好。

    他很後悔那天被怒氣沖昏了頭,說出那麼多不能原諒的話,他不敢奢望她會原諒他,但他至少可以為她做些什麼,而找尋如心似乎是他送她最好的禮物,他想用這來賄賂她,讓她永遠留在他的身旁。

    孩子。

    他想到她的女孩。不管她是不是有意的莽撞、任性,他都會不管,一切的溺愛她。

    老天!他又在幻想了!

    他歎氣,朝如意說道:「你有什麼事嗎?」

    「你……真的要去瓜衣坡?」如意氣吁吁的問他,午後的陽光就在這時落在桑德斯閃耀的金髮上,如意忍不住想著穿紅色鑲金製服的他,實在是她曾見過最好看的男子,何況他還曾不顧生命危險的救她,有種不知名的柔情在她的心中泛開,現在她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拚命的避開他,因為不管他們之間發生多麼不愉快的事,只要看見他,她就會心軟,只要他對她微笑,她就會不顧一切的奔向他。

    她躲閃他,是害伯自己的心情,她不習慣這樣的自己,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在遇見他的剎那,就全盤皆輸,如意苦笑,原來愛上一個人的感覺竟然是這樣!

    她還沒有原諒他嗎?沒有原諒他是氣話,桑德斯望著如意緊繃的小臉,他願意付出一切,只希望收回那些對他傷心話,他會跪在地上請求她成為他的妻子,他會幫她做任何事,包括找到她的姊姊、所以不管等在瓜衣坡的是怎樣的險境,他也必須闖它一闖,唯有知此,他才能有贏回如意。

    「是的!我要去瓜衣坡。」他凝視著她說。

    「為什麼!你不必為我做這個,瓜衣坡是很危險的,如心的事我自己可以想辦法,不用麻煩你……」他的眉頭舒開了,她在擔心他,這樣表示她並不像她表現得那樣不在乎他。

    「我不是為了你才去瓜衣坡的!總督找我去瓜衣坡是因為剛好我會說印度話,而且又有爵位,這會讓瓜衣坡覺得受到尊重。」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這是我已經決定的事。」

    「不論我說什麼都沒有辦法阻止你嗎?」

    桑德斯點頭,他溫柔的為她拂去散在額頭上的髮絲,「我會把如心帶回來的,發生在我們之間的許多事,那時再談。」

    「好吧!」如意面無表情的說道:「祝你一路順風。」

    當桑德斯離開她的視線,她的眼睛閃著興奮、期待和神秘的笑意。

    她就這樣席地坐在樓梯上微笑著。

    第八章

    陽光從多層竹窗簾的細縫間灑了進來,浮躍在柳木傢俱間。在這條飄流的木船上,桑德斯正低著頭看著文件。

    瓜衣坡是印度邊境上一個靠近阿富汗的小藩國。

    事實上現在的印度並沒有一個統一的政權,而是由幾十個小藩國各自獨立,這些小藩國都有各自的王都,她們和英國的關係常常因為各自的立場和所需有所不同。

    這個叫瓜衣的小國和阿富汗有世仇,但卻因為國家弱小總屈於弱勢,根據密報,由於俄國最近提供了援助,使得這個小國家逐漸親俄,這讓英國非常緊張,因而希望瓜衣接受英國公使,並斷絕和俄國間的親密關係。

    桑德斯放下文件,而夏米瑪的長子法瑟,似乎就是那個在商船帶著中國女孩回瓜衣坡的人,他曾在幾個月前奉父命到中國去採購,但他還是想不透他為什麼要綁架如意的姊姊。

    想到如意,桑德斯突然有些恐懼的發現;對於他去瓜衣坡這事,如意的反應似乎冷靜得過分,這一點也像他熟悉的如意!她的姊姊可能就在瓜衣坡,為什麼會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呢?他認識的如意是衝動,莽撞又倔強,可是沒有半點冷靜的物質,對於她這種異常的反應,他心中警鈴直響,一定有什麼事就要發生了!

    「上尉!」一個黑膚的俄印度官達克急急走進艙房,向他報告。

    「行李箱一直傳出怪聲,船上船夫都怕得不得了,他們感覺這條船有問題。正準備棄船離開,請您過去看看,好嗎?」

    「快帶我去!」桑德斯快步走過搖動的地板,老天!他可不希望自己划船到瓜衣坡!

    行李船中果然有格格的敲擊聲。

    桑德斯皺起眉頭,他可不相信什麼怪力亂神,他在行李箱中穿著,努力的找尋聲音的來源。

    是那口箱子,貝絲姑婆要把帶給夏瑪親王的禮物之一,桑德斯喘口氣,大概是隻老鼠,那些印度人實在大小題大做了,他一定要捉出去讓他們看看!

    他微笑的將箱子打開,但他的笑容就在開箱的剎那凍結,果然是只麻煩透頂的「老鼠」!

    「你好!」如意訥訥的說道,她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你在搞什麼鬼?」桑德斯瞪視著僅著單衣的她,如果眼光可以殺人,如意想她恐怕已經死了好幾次了。

    「就像你所看到的!」如意告訴他。「我要跟你到瓜衣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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