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夏靜蒲
「別哭,野丫頭,我不會再給你壓力,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好了。」呂澤迅心疼的摟著她。
看見她掙脫不開的自尋煩惱,他很想伸出援手幫她忙,可是他愈想讓她明白她自己的心,反而讓她陷人更痛苦的境界,她怕愛人是什麼原因?堅持不肯接受他的愛和她生長在暴力家庭有關嗎?因為愛而結合的家庭竟然必須用武力和血來證明愛人是錯誤的,所以遇到問題她懂得用武力解決,可是遇到愛情這回事,她就不懂得如何處理了。
「你讓我無決變回原來的李向曦。」李向曦想起自己這些日子的委屈與不滿,她眼淚掉得更凶了,「你不僅在學校對訓導主任說我是你的未婚妻,還在報上公開宣示我是你惟一的女人,你這麼做讓我百口莫辯,我成了學校的恥辱、愛慕虛榮的象徵,我被爸爸趕出青龍山莊時,連一個同情我、接納我的朋友也沒有。」
聽到她的控訴後,他好心疼。以前向曦是同學心目中的女英稚,她的言行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她的命令沒有人反抗,像她這樣的風雲人物竟然因為他的示愛而變成無人問津的孤兒,是他判斷錯誤嗎?
「我以為你可以應付得來,因為那篇雜誌報導了我們兩個人的事以後,我看你處理得很好嘛!為什麼這一次你不替自己辯解?」他低頭吻吻她的眼。是愛讓她脆弱嗎?堅強好勝的向曦竟然毫不介意的在他面前落淚,向曦愛他有多深?像他一樣被譏為瘋狂也不介意,為了怕她遭受蘿拉的報復,而一再對外放話企圖轉移蘿拉的報復,而自己受傷也無悔嗎?呂澤迅第一次發現在乎一個人原來這麼辛苦。
「雜誌報導我們的事是謠言,我可以視若無睹,而且當時有你在……」李向曦沉痛的捂著嘴。
在雜誌胡亂刊登他們兩個人的事之前,自已就喜歡呂澤迅了嗎?所以即使有流言纏身她也不怕,因為她相信呂澤迅會和她同舟共濟澄清流言,而這一次不同,是因為呂澤迅正是那個放火者,他的一把火燒掉了她自以為堅強的偽裝,燒掉了她所有的一切。
「向曦,愛一個人是很自然的,你可以放開心。」
「我不愛你。」她懊惱的嚷著,「我不要你愛我,更不愛有家庭、親情、愛情的牽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再見。」
「向曦,我等你。」他寵溺的看著暴跳如雷的她像一陣狂風般的逃走。
傻丫頭,她縱使躲得過他的人,也躲不過她自己失控的心,她終究是他的野丫頭。呂澤還在內心喊著。
第十章
大學放榜日,已經確定成為「A大」經濟系新生的李向瀟卻感受不到考取大學的喜悅。
「姊!我一定要住下來嗎?」她苦著一張臉問,「跟爸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很痛苦耶!」
老爸給她這個不肖女一個重回青龍山莊的機會!考取大學,她就可以回家。可是她考大學並不是為了回家,她也不喜歡回家。
「你離家出走快一年了,這件事讓爸爸覺得很沒面子,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充分的理由回家,你怎麼能錯過。」李迎晨勸妹妹把握和爸爸和好的機會。
「是他趕我出去的,我都不覺得丟臉了,他有什麼好抱怨的?」李向瀟斜睨著在外頭自吹自擂的李偉漢。他又喝酒了,待會兒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事來了。
「喂!小孩子,難得你有個衣錦還鄉一吐怨氣的機會,你可不要錯過。」紀呈祥笑著說。
「這種機會,我寧願跟姊姊在一起。」她撒嬌的對李迎晨說:「姊姊才是我惟一的親人。」
「小孩子,請你同情同情你姊夫,自從你住到他們家後,迎晨把一半心力放在你身上,為了你冷落小唐一年了,請你體諒小唐是獨子,他能不能傳宗接代就看你這個電燈泡能不能退位了。」他好心的提醒她。
「你自己還不是電燈泡,每天下班就往姊夫家跑,而且一坐就是一整夜,你才是唐家的罪人。」李向曦不甘示弱的反駁。
「嘿!我會這樣還不是你逼的。」紀呈祥抱怨道,「自從上次被你強吻的事傳開後,我的名譽全掃地了,我怎麼有臉出去見人。」
「你哪有那麼斯文?看你和楊品泛協商時的表現只能用『窮兇惡極』四個字來形容。」李向曦笑嘻嘻的說。
「那是因為楊品泛有個精明的老闆,如果我不小心一點,『紀唐』就會吃虧。」紀呈祥一提到談判做生意,他的精神就來了,「呂澤迅可是個談判高手。」
「這一次『歐亞』肯把合作金額加高,對『紀唐』來說是個好機會,到時候也得靠你這談判高手。」李向曦真心恭敬的說。
在準備考大學這一年中,她一邊到「紀唐」打工、一邊讀書,她學到了不少做生意的竅門,也知道想要一個人生活並不容易,以前她任性、胡鬧,總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當老爸斷絕她一切金錢支持,讓她自食其力時,她終於明白自己多麼希望有個可靠的肩膀來依偎。
「有你在,呂澤訊不會故意占『紀唐』便宜的。」紀呈祥故意試探她的態度,「你到現在仍是他惟一堅持的女人。」
「老頭子,你還想公開被我強吻一次?」李向曦有些不說的問。
提到呂澤迅,她的心就沒來由得揪緊,自從半年前她怒氣沖沖的離開他後,他就沒再出現,但是每天早上她的桌上總會有一束花、一張卡片,上面只寫了「我愛你」三個字。他到底在等她什麼?等她發現自己沒有他不可時才出現?還是等她主動示愛?
「你別害我了,自從你強吻了我以後,每次我一見到呂澤迅總覺得他好像準備吃掉我。」紀呈祥委屈的說,「我還是離你遠一點比較好,免得待會他出現了,那我可慘了。」
「你少嚇人了,這裡是青龍山莊耶!他怎麼可能出現。」李向曦有些失望的回答。呂澤迅到底要她怎麼做才肯出現?眼看自已又回到這個充滿暴力的家了,他仍然無動於衷,難道真的要她去求他接納她?
「難說哦!」紀呈祥懷疑的說,「你們兩個都任性得讓人害怕。」
紀呈祥話一說完。樓下馬上傳來李迎晨的低呼聲,「向曦,」快去阻止呂先生,別讓他進來青龍山莊。」
「他瘋了,這裡是青龍山莊耶!山莊內的警衛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就算他身手了得、也不可能打得過眾人的聯手攻擊啊!」李向曦根本不敢想像他的下場如何,她只想要盡快出去阻止。
「李向曦,你又想出去丟人現眼了?」李偉漢早有準備的堵在家門口。
「老爸,有客人來我我,我總不能躲著不見人吧?」她捺著性子解釋,不想激怒已有醉意的老爸。
「什麼客人?他是姦夫,誰都曉得他來青龍山莊的目的是想誘拐你。」李偉漢吼著。這一年來,呂澤迅那個臭小子不僅佔了女兒的便宜,還不時在報上亂放話,說向曦是他呂澤迅惟一的女人,更可惡的是,上次自己都已對外放過話說要修理他了,他竟然又跑來青龍山莊,看來他分明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我是個大人了,能判斷好與壞、對與錯,我更不會隨便跟別人走。」李向曦不想和腦袋已經不清楚的老爸起衝突,因為她才剛想要和他改善關係。
「是啦!爸!向曦不是傻瓜,而且呂先生也不是一個壞人。」李迎晨開口替妹妹求情。向曦真的變了,換作以前發生這件事,她一定暴跳如雷,而且故意跟呂澤迅離開來氣爸爸,但是這一次她不但沒有生氣,還懂得婉轉的安撫爸爸,看來向曦真的長大了。
「歐亞集團的呂家不論財勢、家世都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高攀得起的,那個臭小子不可能會真心愛向曦,像他這種風流的男人不可靠。」李偉漢固執的否定所有人的話。
「爸,呂先生不是這種人,他都敢在報上公開他愛向曦了,他怎麼可能只是玩弄向曦的感情。」李迎晨很擔心喝得微醺的爸爸會說話傷害了妹妹。
「這是那個臭小子可惡的地方,他簡直和向臭一樣胡鬧,根本沒把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放在眼裡。」
「這就叫臭味相投,反正我愛惹事,而呂澤迅是狂妄兼自大,我們剛好是一對的。」李向曦對他的指控很不以為然。
「什麼?你這個死丫頭,你就跟你媽一樣蠢,別的男人隨便跟她說兩句,她就跟人家跑了。現在你也一樣,呂澤迅一來青龍山莊,你就迫不及待的想去找他。」
李偉漢直接且尖酸的話刺傷了李向曦驕傲的自尊,她懊惱的轉身走向門口,「你喝醉了,我不想跟你談。」
李偉漢睜大了佈滿血絲的眼睛瞪向她,」你是應召女郎嗎?為什麼客人一來你就得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