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夏潔
「男人,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把你老婆拐跑。」展芙蓉微側著身,挑釁的看著暴雨。
「你敢!」
「唔,我以為我的字典裡沒有*不敢兩字。」她做思考狀。
「你試試看,我會把你宰了。」
「哦喔,別威脅我,我的劣根性很重,最喜歡接受挑戰了。」
暴雨緊抿著唇角,對於這種女人,貫徹行動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你要幹麼?」見他站起身,她仍趴在沙發上,一點兒危機意識也沒有。
「把你扔出去。」回答完她的疑問,他已經將她抱了起來。
「赫!」她吸了口氣,平常見他瘦弱的模樣,沒想到力氣倒是挺大。「你……」
「匡啷!」一陣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響從廚房發出,打斷了展芙蓉欲要開口的話。
「你、你們……太、大誇張了吧!平常斗、鬥嘴也就罷了,不需要鬥到連、連電視裡的摔、摔角也拿出來過招吧!」暴雨的妻子葉靈結著巴,畏縮的道。
她已經很努力的躲在廚房一個上午,避免自己受到戰火的波及,可是看這種情形,她再不出面……
「閉嘴。」兩個人異口同聲冷冷的道。
葉靈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這輩子她最怕的兩個人同時說話,她可不敢輕舉妄動。
「女人,管管你的朋友,穿著件襯衣就在屋子裡亂走,一點羞恥之心也沒有。」
「女人,管管你的丈夫,自己是個有婦之夫的人了,竟然還對我這個單身女人毛手毛腳,吃我豆腐,他在你面前都這樣了,出了門還得了,鐵定是只發了狂的種馬。」他們又是同時說話。
「誰沒有羞恥之心了?!」
「誰是種馬?!」
「暴雨,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
「展芙蓉,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
兩個性子幾近相同的人,戰火高張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呃,我、我能不能說個公道話?」葉靈小聲的開口,暫時息往兩人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
「你說,如果你敢胳臂往外彎,我連你也一起扔出去。」
「你說,如果你敢重色輕友,我就跟你絕交!」
葉靈皺起了眉,他們兩個人非得一起說話才覺得爽快嗎?
「快說!」一向沒多大性子的兩個人,同時不耐煩的催促。
「別、別催嘛!這不是要說了。」她努努嘴,「老公,芙蓉不是隨便的女人,她會穿著件襯衣在家裡隨意走動,追根究底還不是你害的。」
「我害的?」暴雨豎起眉,聲音冷且空洞。
哦喔!有人要慘了。展芙蓉帶著點幸災樂禍的意味兒在心底竊笑。
「是啊!你的眼底根本容不下任何女人,就算是個裸女在你面前走動,你恐怕也都會視而不見,人家芙蓉是有這份認知,所以才只穿了件襯衣就在家裡走動,」不知大難即將臨頭的葉靈頭頭是道的說著,「你說芙蓉沒有羞恥之心,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愚蠢女人!」暴雨繃起了臉。
「哈哈!」展芙蓉擊著掌,一臉的得意,「好樣的!女人,我展芙蓉絕算沒有白交你位這朋友。」
「哪兒的話,我只是就事論事,說個公道話而已。」難得接受好友讚美的葉靈,怪不好意思的搔著頭。
唷喲!敢情倒好,這小妮子還不敢居功呢!展芙蓉不敢置信的挑起細眉,果然……果然是個愚蠢女人!
「不過,幫了我你可修了,剛剛你的親愛老公可是有言在先,把話挑明了說你若胳臂往外彎,就連你也一起扔出門,嘖嘖,失策,真是失策。」不僅愚蠢而且無知。她搖頭加歎息。
「呃……」
「但是,」展芙蓉播播發,「別擔心,既然你對我有義,我當然不能對你無情,趁著你還沒被扔出門前,先下手為強,去把行李整理整理,帶個十萬、八萬跟我一起回台灣,別理你這個沒心沒肝的日本籍種馬……」
話還沒說完,展芙蓉嬌小的身軀就被暴雨連抱帶扛的帶至玄關,只見他拉開大門,眉皺也不皺一下的就將展芙蓉往外頭扔去,然後隨即甩上大門。
「也是個愚蠢女人。」暴雨淡淡的低語,絲毫不覺得此項舉動有啥不妥。
「啊——老、老公,外、外頭在下雪耶!你把芙、芙蓉扔出……」
「閉嘴,先顧好你自己。」他平板著語調,這女人,竟敢幫外不幫裡,大膽得很!
看到老公一臉的冷意,葉靈乖乖的噤聲,「我,我去廚房。」
她再如何有朋友道義,在生命垂危的關頭,還是逃命重要,明哲保身美。
「你給我站……」暴雨的話被突然響起的男聲給打斷。
「暴雨,一陣子沒見,你就送了這麼個大禮給我啊!」一個渾身充滿邪氣的男人左手夾著展芙蓉,勾著唇淡淡的開口。
「沙漠。」暴雨回頭,心中雖微微吃驚,但卻沒有表現於他一貫沒有大多表情的俊臉上,「自然門」八大戶長神出鬼沒,來去無常的個性他早已經司空見慣。
「好久不見。」沙漠唇角上揚,帶著邪氣的道。
「你是沙漠?!」聞言,展芙蓉興致勃勃的揚起頭,觀看著這位傳說中神秘的「自然門」門主。其實「自然門」的八大戶長都是神秘的。「嗯,比暴雨好看太多了。」
她的刻意挑釁引來暴雨的冷笑,「沙漠,怎麼把我扔掉的垃圾帶進來?」
「由此可得知沙漠的視力勝過你千倍,看得出我是顆鑽石,而非你眼中的垃圾。」她談笑著。
「小姐,謝謝你的讚美。」沙漠淡淡的笑語,讓她站立在地上,然後以著不避諱的眼光直視的對她做了一次快速的巡禮,讚美之眼神表露無疑。
「也謝謝你的讚美。」展芙蓉略抬下巴,大方的接受他無聲的讚美。
「你好。」沙漠偏著頭,「想必你就是外頭街坊談論暴雨藏嬌的對象,嘖嘖,這樣絕美的姿色,恐怕葉靈見了也是我見猶憐,難怪她肯跟人共用一夫了。」
展芙蓉蹙起柳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呵,你懂得。」沙漠柔順的結束與她的對話,將目光調往離廚房最近,一直悶不出聲的葉靈身上,「想必你就是奇女子葉靈了。」
「你好。」這屋子總算有除了她以外的「善類」了,葉靈鬆口氣的慶幸。
「沙漠。」他走近她,探出手,〔你和暴雨的婚禮我沒參加,實在非常抱歉。」
「不……」葉靈慾要伸出的手被暴雨從中攔劫。
「別碰她。」語氣仍不改暴雨冷淡的味兒,但隱約中卻透露著一分敬重。
「呵呵,這是視女人為無知動物的暴雨嗎?」沙漠不甚在意的收回手,「一陣子不見,人的改變真是快速。」
「你來日本有事?」對他的椰榆暴雨視若無睹。
「沒事,我路過,所以順道來看看「暴雨戶」的女當家。」他輕描淡寫的道,「只是不曉得哪一個才是?」
「你……」
「我不想打擾你們「一家人」團聚,但是我有事情必須問清楚。」展芙蓉仍舊蹙著眉。
「你不知道打斷別人談話的女人最……」
「閉嘴。」她沒工夫和他鬥嘴,「說清楚,街坊在談論什麼?」
「你不知道?」沙漠挑起眉,被她與暴雨相仿的那股淡淡的惟我獨尊氣息,給引起注意力。
若說暴雨是獨來獨往的雄鷹,那她就是護衛幼鷹時看似毫無殺傷力,卻極為凶狠的雌鷹了。
「我不知道」她冷冷的道。
「想知道,自己出去外面晃一圈就能非常清楚。」沙漠牽動著唇角,從巷頭到暴雨的住家,一路上他就聽到三五成群的婦人在耳語著暴雨與兩個女人同住一屋簷的語論,不想知道都很困難。
「我聽不懂日文,」她微抬下巴,「也不想出門,所以我建議你直接轉述並且翻譯給我聽會來得比較省時、省力。」
自從兩個月前她以「度假」之名來到日本,寄宿至好友的家之後,她就從未踏出屋子一步,若非必要,她是有打算一直過著這樣與世隔絕的生活,直到她離開日本。
「外頭在羨慕暴雨能夠坐享齊人之福,稱讚葉靈大肚能容,默許丈夫將地下夫人帶回家中,咒罵你不知羞恥,破壞人家家庭幸福。」他也不加以修飾,簡單扼要的把所聽、所聞轉述。
展芙蓉緊抿起唇,不發一言。
「事實是如何?」沙漠坐進沙發。
「你認為事實是如何?」再開口,展芙蓉的語氣裡儘是冰冷,美麗的容貌緊繃覆霜,「我展芙蓉是什麼貨色,需要和個蠢女人共用一夫?就算事實是如此,也輪不著一堆外人在嚼舌根,真是他媽的雞婆!」
沙漠挑起眉,頭一次見到靈氣逼人的美女一點形象也不顧的大罵髒話,嘖嘖,別有一番味道兒。
「你早就聽過了?」她一臉冰霜的問向葉靈。
「閒著沒事做的女人吐不出什麼好話來,沒必要為這種事大動肝火。」和展芙蓉相處了兩個月,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動怒,暴雨本能的護著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