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夕歡
「啊?你是誰?」丁雅麗瞬間換上晚娘面孔，兩腿分開，一隻纖纖玉手指向靈兒，一隻叉在腰間，標準的茶壺造型。
「嘻嘻，這是美女該擺出的姿勢嗎?氣質、氣質，注意維持你的氣質!」靈兒無視丁雅麗凶神惡煞的表情，笑咪咪地提醒她。
丁雅麗狠狠瞪了靈兒一眼，才稍稍收斂一些，但茶壺造型依舊。
「你是誰?這裡是江瑞集團的總裁辦公室，不是你能隨便亂闖的地方，再不離開，我就叫警衛把你轟出去。」她的態度咄咄逼人。可惜靈兒不是被嚇大的，丁雅麗盛氣凌人的態度只是讓她玩心大起。
「我叫孫清靈，你就叫我靈兒吧，我以後會成為總裁的助理。」靈兒甜甜地笑著，天真中藏著狡黠，很有禮貌的和丁雅麗打招呼。她答應寒哥哥在公司期間，要隱瞞和他的關係，不使用特權，所以她暫時恢復原先的姓氏「孫」。丁雅麗漠視靈兒伸過來的手臂，面色不善，眼中毫不保留地寫滿懷疑。
「你……是助理?我們這裡根本不缺助理，而且人事部也沒有任何通知。」意思就是叫靈兒快快滾。
「阿姨，我可沒有騙人呦，你疑心這麼大可不好。」靈兒好善良地笑著，眼睛格外明亮。「等會兒總裁來了，阿姨可以問他嘛。」
「什麼?你叫我阿姨?」丁雅麗憤怒地揮舞著手臂，她最忌諱別人提起她的高齡!
「不是阿姨嗎?對不起，你看起來真的很像……我還以為」靈兒臉上一派真誠歉意的表情，只除了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訴說著她戲弄人的快樂。
瞥到門口的那道人影，她乖巧地低下頭，長長的睫毛掩住跟中的頑皮，維護自己所剩無幾的乖巧形象。
「你——」丁雅麗正想破口大罵，眼角看到江寒濤走進辦公室，話聲戛然而止。只可惜她潑婦般的舉動，早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丁秘書，對不起，我處理一些事，來晚了。」江寒濤似乎並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緩緩走到兩人的面前，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微笑，但那種迫人的氣勢依舊讓人無法忽視。
他溫柔地攬住靈兒的肩，對丁雅麗微微頷首。「從今天起，靈兒就是我的助理，她頑皮得很，你多包涵。」說著，他寵溺地輕敲靈兒的腦袋。
丁雅麗的臉色一下於就變了。江寒濤從沒請過什麼助理，更不用說親自帶人；而且他平時總板著酷臉，如今卻用溫柔的目光看著孫清靈，還親密地摟著她的肩，顯然這個孫清靈和他的關係不簡單。想到這裡，她眼中射出嫉妒的光芒，而靈兒正好接收到。這位丁秘書對寒哥哥有企圖!她下意識地更加靠近江寒濤，示威的意味非常清楚。江寒濤笑著為靈兒介紹：「靈兒，這位丁雅麗小姐是我的秘書，你是新手，要向丁秘書多多學習，知道嗎?」
「嗯。」靈兒乖巧地點頭，和丁雅麗握手。「丁小姐，你好!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她的台詞完全仿照日劇。「關照」乃關心照顧之意，既然是「多多關照」，那丁雅麗就應該多多照顧她，不斷原諒她」不小心」犯下的過錯，畢竟她已經把醜話說在前頭了。
「靈兒，你好!希望我們日後合作愉快。」丁雅麗僵硬地說道，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純粹的公事公辦。
「呵呵，希望如此。」靈兒笑得燦爛。只要丁雅麗不和她搶寒哥哥，自然會很愉快。丁雅麗覺得靈兒的笑容礙眼極了，低低「哼」了一聲作為回答。
「靈兒，你先坐到那邊去，我和丁秘書有正事要談。」
「嗯。」靈兒乖巧地點頭，坐到沙發上，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型電腦，打人一串資料——
編號：No．。
姓名：丁雅麗。
性格：暴躁易怒，高傲蠻橫。
級別：中妖精。
IQ：低得可憐。
結論：不足為患，可作平時「消遣」。
嘻嘻，妖女檔案登錄完畢，她開開心心地開始計劃著下一步方案。
*****
晚上，靈兒接到一通神秘的電話。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瞥了瞥他，然後壓低聲音交代了兩句，就跑回房間偷偷聊了起來。
「靈丫頭，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中年婦人爽朗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過來。「很順利，我已經是寒哥哥的助理了。」靈兒趴在床上，眉飛色舞地敘述蓉今日大事。「今天我見到寒哥哥的秘書「鴨梨』小姐，好討厭，她對寒哥哥有企圖。」
「『鴨梨』小姐?」
「她叫丁雅麗啦，『雅麗』和『鴨梨』很像，對不對?她的個性也很搞笑呢，我跟您說啊，我遇見她時……」靈兒加油添醋地描述了她和丁雅麗的見面經過。
「呵呵……哇哈哈……」電話那頭響起毫不掩飾的大笑。
「氣質!風度!江媽媽，您平時貴婦般的高貴、典雅，都跑到哪裡去了?」
「呵呵，這個啊……」江媽媽傻笑兩聲，打了個馬虎眼，轉移話題，「你打算進行下一步了?」靈兒的心思立即回到正事上面，「是啊，您三天後打個電話給寒哥哥吧，我的幸福全掌握在您的手裡了。」「放心吧!」江媽媽拍胸脯保證，可惜沒有人看見。
「江媽媽……」忽地，靈兒的聲音變得有些羞赧。「寒哥哥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呀?」「這個啊，我認為嘛……」江媽媽乾笑，她怎麼會知道那個深沉的兒子，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嗯?」這廂急切地催促著。
「娶妻當娶賢，你說他會喜歡什麼樣的人?」這是一個問句，非常努力地打著哈哈，彷彿說了什麼，其實什麼都沒說，純粹誤導。
「賢妻?」
靈兒苦惱地掰著手指頭，怎樣才算是賢妻呢?
「江媽媽，什麼是賢妻呢?」她虛心求教。
江媽媽一時語塞。畢竟叫一個作了近三十年「非賢妻」的人給賢妻下定義，就像讓小白兔變成烏鴉一樣困難。
電話兩頭皆沉默——
「靈丫頭，我知道了。」江媽媽終歸多吃了二十多年糧食。「還是查字典吧。」房間裡傳來某人跌倒的巨響。
*****
進入江瑞的三天裡，靈兒雖然沒有幫上什麼公事，倒也沒有惹下什麼麻煩，安安分分地待在總裁辦公室裡，翻閱著各個版本的字典。
什麼叫賢妻呢?某解：賢淑的妻子。
這——什麼叫賢淑呢?某解：賢能善良。善良容易理解，而她絕對具有這項美德。
那——什麼叫賢能呢?某解；賢良有才能。
天啊，這是不是在玩她啊?她還要去查什麼叫「賢良」，還要查字典裡所強調的「才能」是指哪方面。以現在科技發達的水準，不能要求「賢妻」在各個領域都具備非凡的才能吧?
如果真有機會回到古代，她一定要殺掉那個給「賢妻」下定義的人。不，是殺掉把「賢」和「妻」兩個宇組合在一起的人。「賢妻者，嫌棄也!」靈兒在紙上寫下這幾個大字，嫌惡地吐吐舌頭。
她偷偷望向江寒濤，他正專心地看著文件。如果說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那她的寒哥哥就是帥男人中的帥男人，而他將屬於她，呵呵……
嘟——桌上的電話響起，及時制止了靈兒即將流出的口水。
「總裁辦公室；您好!」
「寒濤在嗎?」嬌柔的女聲柔中含情。
這是至今第四十九通意圖不軌的電話!靈兒的眼睛一下噴出火焰，悄悄地瞥了江寒濤一眼後，她壓低聲音。
「江總去吃飯了。」她流利地編造著第四十九個借口。「嗯,……是的……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好，趙小姐，等他回來我會轉告的。」
呼，又解決了一個女妖精。她勝利的掛斷電話，把這位趙小姐的資料輸入電腦，手指敲得分外有力，藉以發洩心中的不滿。
她這個助理的唯一工作，就是過濾電話，凡是私人約會性質的電話，一律以開會、外出不在等理由過濾掉，然後記下對方的資料。
當然，這個工作並不是江寒濤要求她做的。
嘟——電話再次響起，靈兒火冒三丈。
「喂，總裁辦公室。」口氣非常惡劣。
「靈丫頭，你這是吃了炸藥了嗎?」江媽媽的聲音裡有掩不住的笑意。「我可是準時打電話來了。」
「啊，是江媽媽呀，您等等，我叫寒哥哥接電話。」靈兒迅速變臉，笑容滿面，聲音也甜了許多o「寒哥哥，江媽媽的電話。」她把電話轉了過去。
啦啦啦……一切按計劃順利進行。靈兒把字典一扔，心情很好的不再和古人計較。
*****
十分鐘後——
「媽媽，我才二十六歲，不用著急。我還有公事要處理，先掛電話了。」江寒濤說完，不給江媽媽反對的機會，立刻掛上電話。
「寒哥哥，江媽媽又對你逼婚了?」雖然早巳清楚談話的內容，她仍佯裝無知地問道。這就是她打的主意，先讓江媽媽催促他結婚，然後找個適當的時機，她對他毛遂自薦，呵呵，最後兩人湊成一堆，多麼美好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