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吸金徐娘

第9頁 文 / 舞月光

    顧飛雨猛然瞧見,嚇得她當場快昏厥兼流鼻血。

    兩年來,她雖然看過他浴袍敞開時的胸膛,卻從沒這麼近看過。

    他幾乎什麼都沒有穿,然後,她下意識地看看自己--

    「啊--」高八度的尖叫,讓雷極的耳朵差點又聾了。

    雷極摀住耳朵,「叫什麼!我穿了內褲,妳也還穿著內衣褲。」他冷睇她反應過度的樣子,拉拉她的內衣肩帶提醒她。

    「雷、雷先生!」顧飛雨馬上跳離他,拉過被單遮住自己。

    「還這麼生疏幹嘛?」他倏地欺近她,勾起一抹微笑。「我們不是睡過了嗎?雨姨。」他最後兩個字還說得特別大聲。

    「我們……睡過了?」她瞠大眼,「怎麼可能?」她喃喃的道,卻又彈跳起來。

    「我的眼鏡!」她身上除了內衣褲之外,其餘的都被他褪下了。

    雷極的笑容加深。「妳終於注意到了。」他慢吞吞起身,毫不遮掩地站在她面前,順便將一件男用襯衫拿給她。「穿上。」

    「你……都知道了?」她顫抖著聲音問他。

    「當然。昨天是我剝光妳衣服的,怎麼會不知道。」他套上衣褲說道。

    為什麼他不生氣?這個時候他應該對她吼,然後趕她出門才對。「難道你都不生氣嗎?」她抓住被單,訥訥的問。

    他能生氣嗎?知道這種事他高興都來不及了,因為他擁有一個誰都比不上的女傭,他要對誰生氣?「沒有,因為我們睡過了。」他挑了一條領帶,照著鏡子打上。

    「請不要開玩笑。」她正經的指責。

    「我沒有開玩笑,難道昨晚發生的事,妳都忘了?」雷極著裝完畢,走到她身邊,彎下腰笑容可掬地問她。

    顧飛雨的臉閃過一絲驚愕。「昨晚……發生的事?」她昨天晚上到底怎麼了?她也不是什麼都沒穿。「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妳的臉色很慘白喔!」他涼涼地道,伸出手笑撫著她光滑的皮膚。

    她當場想打掉他的手和那無恥的笑容。「我什麼都不想聽了!我不聽!」

    「是嗎?」他慢吞吞地又補了一句:「妳很熱情、也很配合。」他的手指游移在她的臉頰上,而後迅雷不及掩耳的低頭吻住她的唇。

    「夠、夠了!」不可能!她不可能什麼都不記得!

    「很配合……不是嗎?」雷極慢慢爬上床,更加深入的吻著她。

    「不要再說了……」她的臉色慘白,她沒想過雷極會這樣羞辱自己!

    他又說錯什麼了?她的確很配合,他在剝她衣服時,她並沒有任何的反抗。

    「我很想再一次吻妳,妳的嘴唇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柔軟,我的女傭。」雷極在她耳畔低喃,徵詢她的意見。

    「什麼?」顧飛雨一驚,馬上推開他。「請你放尊重點,雷先生。」她往床沿退了好幾步,不讓他有機可乘。

    「我說過了,不要這麼生疏……」他欲向前一步,卻發現她又退後好幾步。

    「你不要過來!」

    她披頭散髮的樣子很迷人,罵人的時候也很有朝氣,讓他很想將她抱入懷中徹底愛過一番。

    「妳不像我印象中那個萬能、冷靜的女傭,不過……」他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筆直地往前走,準備以最猛的一擊生擒他的獵物。「不要再退下去了,飛雨。」他搖搖頭,好心的提醒她。

    「你走開!是誰准你叫我叫得這麼親熱?啊--」她大聲喊著,整個人卻往後栽倒,摔了個狗吃屎。

    雷極低頭歎氣。「我早說過不要再退了。」他急忙走過去,拉了她一把。

    現在,她罵人的力氣都沒了,只感覺到痛。

    「累了?」他湊近她,攙扶著她。「我不跟妳開玩笑了,妳的確很配合,昨晚妳渾身濕透,我怕妳受寒,所以只得脫下妳的衣服;不過這是其次,其實我是想看看妳的長相,我真的很好奇。」他抓起床上的襯衫,直接套在她身上。

    「我們昨天什麼也沒發生,很抱歉開了這麼一個玩笑。」他熟練地將一顆顆扣子扣好,拍拍她的肩。「我一直以為我會生氣,卻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

    顧飛雨低垂著頭,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幫她整理衣衫。

    「就好像我沒有辦法對妳冷漠一樣,即使妳騙了我,我還是無法對妳生氣。」他看著那低垂的頭顱,笑著托起她的下巴,要她看他。

    「騙人……」她還以為真相曝光時自己會有多慘,平白擔心了好久。

    「妳明知道我不對妳說謊的,飛雨。」雷極抱住她,溫柔的說道。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四週一片沉寂。

    「回復妳自己吧!」他突然說道。「我知道妳的心態,但這就是妳的臉,妳再怎麼逞強也拗不過命,妳就是妳,要改變是絕對不可能的。」他捧起她的臉,看穿她的心思,他什麼都懂。

    「我、我不習慣在別人前展露自己,那會讓我覺得自己赤裸裸地讓人剖析著:尤其待在你身邊,我覺得讓人評頭論足是一件令我窒息的事。不要逼我,雷極。」她揉揉雙眼,靜靜地道。

    「那就先試著被人評頭論足、試著習慣我。我會要求妳在我面前不要再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裝扮,不過妳可以用這種方式面對眾人;畢竟,我是個很自私的男人。」他笑著說道,天知道他今天笑的次數有可能是一生中最多的。

    「為什麼?雷極。」顧飛雨平靜地問。

    「沒有為什麼,愛情這玩意兒本來就沒有道理,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感覺對了就在一起,妳懂嗎?」他突然覺得她很傻。

    然而,他卻發現她蹙眉瞪著他。

    「我承認,我有過很多的……好朋友;不過,那已經是過去式了。」他急忙解釋,這女人瞪人的功夫增進不少。

    「女人就女人,還說得這麼好聽。」顧飛雨忍不住咕噥。

    「不要再提了。」他記得她不愛鑽牛角尖,怎麼這時候變得這麼會計較?

    顧飛雨低頭,瞪著眼前的胸膛。「我覺得你是看到我的臉之後,才會這樣說的。」她總覺得是這樣,搞不好久了她就會被三振,然後有一張數目隨她填的空白支票。她不是傻瓜,不可能會被他隨便騙去。

    「不可能,飛雨,我可以很大聲的回答妳:不可能。」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正經,彎腰看著他的女傭。「從兩年前我就莫名的對妳產生興致,偏偏妳全然不知,讓我不時生氣;我的心甚至還在掙扎,自己的舉動到底是在做什麼,為什麼總是想討好妳、還像個情人一樣對妳吃醋。妳騙慘了我,飛雨,到昨天以前我還以為我自己不正常。」他一臉認真的看著她,要她相信。

    本來就是,哪有人會對自己的女傭在乎。「你本來就不太正常。」顧飛雨抬手,撫摸他的俊臉,沒想過自己也會有聽他告白的一天,她感動得好想哭。

    「妳記不記得有段時間我常吃藥,還拖著妳一同去看醫生?」他苦笑。

    她當然記得,他吃的藥都是些安眠、安神經的藥,還是他醫院的主治醫生開給他的,連她也有份。她老闆以為自己對年紀大的女人有興趣而去看醫生,而她則是那個罪魁禍首;被拖到醫院讓主治醫生瞧一瞧,精神科的主任還以為他倆幹嘛了,要去的地方不該是精神科,而是婦產科。差點笑掉她大牙。

    「我知道,雖然那已是一年多前的事情。」她哈哈大笑。

    「結果妳害我吃了三個月的藥。」那一段時間,他以為自己是真的完了,年輕漂亮的艷女都不要,只想著提早回家看他的女傭。

    「那不打緊,最好笑的還是醫生叫我們去婦產科。」她笑到肚子痛,一副快不行的樣子。「這怎麼看也像是母子,怎麼去婦產科。」

    「是啊!我差點當場揮拳揍扁那近視深的死庸醫。」她笑起來的樣子很有陽光的氣息,好像一朵綻放的玫瑰,帶刺卻又讓人沉醉。

    「很慘,也很好笑。」她一想到那件事,就忍不住大笑。

    「我發現自己開始對妳有興趣是一年多前,因為妳不僅不怕我,連我冷到家的口氣都可以接受。妳很神奇,飛雨。」雷極撫摸她的頭。

    「我怕也得藏在心底啊!老闆。」要不然這個工作非丟不可。

    「是嗎?我又發現自己很喜歡妳身上的味道,那不是香水味,而是清淡的薄荷檸檬香味,我喜歡整間屋子都是妳身上的味道;然後,我開始奢望知道妳的一切,不過妳卻用翹班的方式來抗拒我,那讓我不痛快,卻也讓我停止這種行為。」他笑著,「我一直告訴自己那是因為我的生活起居要人照顧,其實我是擔心妳再度翹班出走,讓我找不到妳。」那種失去她的恐慌,他不要再嘗一遍。

    頓了下,他繼續說:「我們的相處好像很和諧,但我卻一直想挖出妳的過去,兩年來我都沒看清楚過妳的長相,讓我更加好奇。」他再也不敢用行動來猜測她,他擔心她會一走了之。「直到前天晚上我在酒吧遇見了妳,我將妳和我所僱用的女傭聯想在一起,雖然那可能性很小,但我還是選擇卸下妳所有的面具,我要看清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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