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衛齊亞
「你一直認為我沒有給你回應?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難道不是……你什麼都沒對我說……我想聽的你什麼都沒說……」提及此,又增添她的悵然,淚水撲簌簌地滴落下來,不再堅強。
他伸手托高她的下巴,俯首深吻著,霸道地在其口中翻攪出甘甜的滋味。
待足夠了,他輕輕撫弄那微微紅腫的唇辦,溫柔捧起羞澀的彤紅臉蛋,沉著聲音沙啞道:「我以為,你會懂我這樣的說法。」
心跳的加速頻率明示她向這一招投降了,但這並不表示她什麼都不在乎,倘若他跟美希有更進一步的親密關係,這個吻,絕對是傷人的哄騙。
「你吻過美希……」她癟起小嘴細細碎碎地念著。
「我沒吻她,是她突然主動貼上來,當我想推開她的,你就撞進來了。」
是這樣的嗎?是這樣的嗎?正想覺得太過勉強,心頭就已暖洋洋、舒服極了;悶著氣垮下的雙唇不知不覺就上揚了……她想就此展開笑容,無奈,心裡頭仍有許多不解、許多渴望得到證實的事。
「我能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他撫著她的長髮,泛著笑意,「對自己沒信心?這不像你。」
「你沒說過我漂亮,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你讓我覺得你討厭我,難道我不該因此懷疑你親吻我是不是在玩弄我?」
他翻翻白眼,他的小女人不太好哄,不太好伺候,也不太能夠意會他的心意,但卻很可愛。
噘嘴時可愛,生氣時可愛,計較時可愛,一切一切無一不代表這女人在他心中的重要,早些年,他就已知道,起先確實有耍弄的心態,哪裡知道,愈因為想逗弄她,就愈會去注意她,等到小妮子氣到滿腦子都是他的人誰都替代不了時,他便得意,得意她是屬於他駱文迪一人的。
現今,她來跟他討價還價,老實說,他很無辜。
「我什麼時候給你這種感覺?」他反問。
「跟美希打情罵俏的時候。」
「別提她,說別的。」美希?!他從來不覺得她有什麼值得去注意的,從發現有金智晴的存在開始,任何女人都不值得他去注意。
只是沒想到這個他從不去在乎的美希,會這般處心積慮,為了不再引起事端,他立刻撤去美希的職位,慶幸她也看得開,包袱款款遠走美國,無奈,眼前最教他在乎的小妮子,好像不太看得開,夠折騰他了。
「別的?!也好,反正夠我說的。」她哼了一聲,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真打算來算總賬,「當初我說喜歡你,你竟無所謂的說,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吻我,這個你有解釋嗎?」
「有,不喜歡你又怎麼吻你?真以為我到處親吻女人。」他沒這麼博愛,萬一來個大母豬,他真的可以掛上善心人士牌子了。
「我勉強接受。」其實心裡很高興,「那在電梯裡,你親我,卻是因為看見我難過,也沒有喜歡我的意思,你有沒有解釋?」
「也有,要是不喜歡,也不會注意到你心情低落。」
「好……」她想直接笑出來,突然想到一個情景,心裡又不太好受了,「剛回國就把我扔下水!你怎麼解釋!」
「你會游泳。」
「你解釋過了,這不是我要的。」
這女人,該記的不去記,不該記的記一堆。
「怕我離開八年你會忘了,用這方法讓你記得一清二楚,是有些過頭了,但就是喜歡看你為我氣呼呼的模樣。」
她撇撇嘴,仔細想著他的解釋,的確有沾上喜歡二字。腦子轉呀轉,又想到一件事,急問:「你剝開我的衣服又怎麼解釋!」
這回,他沉默了。
「故意的?耍我的?」
「不是……」劍眉深蹙,他真是自己找罪受,無端端成為犯人被盤問。
「那是什麼?」
「男人的『性趣』。」
倘若當時看到幾乎快透明的胸脯還能無動於衷的話,他駱文迪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什麼興趣?」
「這個跳過,問下一個。」
她呆呆張嘴。這可不是選擇題可以跳著回答啊!「不行!」
「我答應你,這個問題等我忙完手邊的工作,我會回來解釋。」到時他會花一整夜的時間給她解釋,絕對會。
「你還要回公司?」
「我急著來跟你解釋,把公司的會議延後兩個小時。」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沒事我走了。」
他為了向她解釋,願意把會議延後?據老爸說,他可是很重事業的男人阿!
聽到這樣的回答,要不釋懷實在很難。
「喔……」她忍住幸福的笑意,一臉沉醉樣。當他即將開門時,腦海陡地冒出許多問號,「等、等一下!」她攤開雙手,攔阻他的去路。
「又怎麼了?」
「有件事我上次就想問你了。」
「什麼事?」他發出疑惑,掬在俊臉上的笑意卻摻雜不以為重要的意味。
以他對這小妮子的認識,那個小腦袋瓜子絕對問不出多重要的事。
「你怎麼知道我會游泳?這件事根本沒人知道!」
「……」
轉眼間,他的小女人變聰明了。
「說話啊!不准再跳過不回答!」
就在此時,門外發出震耳的敲撞聲。若不是發覺他臉色有異、似乎有事情隱瞞她,她早就衝出去罵人了。
「我學游泳時,你早就出國了……你是怎麼知道的?」她的心情起伏極大,有股又被耍弄的感覺,很不好受。
「你到底知道我多少事?」她越想眼睛越瞪的老大,詫異地摀住嘴。
「我在美國這八年,你什麼事我都知道。」
「什麼?!」她驚叫,音量比門外的敲撞聲還大。
「徵信社的人每天都會向我報告你的情況。」
「徵信社?」她一時難以置信,沒有憤怒,只是震驚一個老是捉弄她、氣的她火腦的男人,會利用徵信社得知她的消息。「你跟蹤我?你派人跟蹤我?!」
「這不是跟蹤,只是維護你的安全。」他解釋,說的理所當然。
「我的生活有危險到需要你派人跟監我?」
「那我更正,為了在我出國那段期間不讓任何男人接近你,的確有必要派徵信社的人替我看顧你的生活。」
「根本沒什麼男人接近我,頂多送花,後來也就看不到人了,每一個都是,這……」話猶未說完,便見到他詭譎的笑容,猛地指著他俊挺的鼻子大叫:「是你做的好事!」
他默認,攢著眉頭,思索她那個字眼是不是在暗示他的恐怖,還好她沒問起住院中的湯經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依舊沉默,深感他的情感路程走的比他人艱苦,因為他的女人不是普通愚蠢。
他做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她!
「是為了我嗎?」
「不然真以為我有很多空閒找事情來做?」
她愣了一愣,臉頰緋紅,心跳加速,情緒攀升,神遊一會,在心靈角落搜尋一處不安的因子,再問:「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你從不說喜歡我……」
「這種事重要嗎?」
「當然重要!」只要那三個字,現在就差那三個字讓她安心。
「我以為你知道。」
「知道還用得著問你……我很怕你玩弄我……真的很怕……」她低下頭,難為情的羞紅遍全身。
他向前一步,往她臉頰親吻一下,「這樣還怕嗎?」
她沒說話,卻暗自喜悅。
這回,他直接封住她的唇,撬開其柔嫩的唇辦,火熱地挑逗她反應笨拙的小舌。
直到她快要窒息、整個身子軟在他胸膛上時,他才結束這場親吻,貼著她熱燙的小臉說道:「這樣還怕嗎?」
「我……也許………」她抿一抿雙層,不太踏實地說:「也許你曾經用這方法哄過其他女人。」
他知道她想要聽什麼,但那對他而言,實在不夠表達藏匿心中多年的濃濃情意。
惟有一樣東西……
「要不,這送給你,我向你保證,只有你有。」他由口袋掏出編織精緻的小錦囊。
「這是什麼?」
「等我走了你再打開。」他轉身伸手拉著門把打算離去。
他總是那樣神秘,以致她一接收錦囊,就迫不及待想打開看看。
乍見裡頭的物樣時,她整個人一動也不動,「這是……」
他沒回頭看他的女人在做什麼,第二次拉拉「喀啦」作響卻打不開的門。
「頭髮……」她屏住呼吸,定睛看著躺在手心用紅絲帶捆作一縷的頭髮,不禁鼻頭發酸,情緒好生激動,只因她知道這頭髮的主人是誰。
是她自己。原來……他不是捉弄她,拔她頭髮的舉止,從頭到尾都不是他對她的嫌棄捉弄,而是每一次的情意,長年累積的感情……
「文迪……」她抬眼,泫然欲泣地輕輕呼喚他。
她真該死,在這之前還懷疑他的真心。
他似乎沒聽到背後女人的叫喚,全神貫注地拉動門把。
豆大的淚珠像斷了線似的掉落下來,下一秒,她邁開步伐衝到他背後勁地擁住她深愛不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