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衛齊亞
「你之前說了什麼?」
「我是問你這樣看著——」
「不是這句,是前面那一句話。」他提醒,語氣不同於適才的平淡,而是感性低沉,從未離開過她的視線,暗藏著一簇邪魅火焰。
她依言努力思忖,道:「我是說誰規定喜歡你就會喜歡……哇!」
語猶未了,她身子一震,這才知道自己到底對他說了些什麼,隨即,指著嘴大叫!
除此之外,她還想逃之天天。
怎料,腳才踏出一步,就被他一把拉回來。
「想去哪裡?」他像逮到現行犯一樣,緊緊摟著她的腰不放。
「我……我……」她垂首,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你喜歡我?」小臉已羞赧紅潤,擺明默認一切,他卻壞心的逼迫她再次承認。
俊美臉上的笑意則更加濃郁,沒有半點揶揄,只有傲然的得意,暗示並不討厭這小妮子笨拙的宣告。
「我沒有!」她硬著頭皮否認,沒發現纏在柳腰上的手臂,愈收愈緊。
「那也許是我聽錯了。」他擰著眉頭。
「當、當然。」她心下一喜,面子終於撿回來的,悵然若失的感覺卻油然而生。
他聽到她說溜嘴,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也就是,他根本不喜歡她……根本不喜歡……
他兀自將大手環在她腰際,側頭對不知何時冒出的人群朗聲問:
「是不是我聽錯了?」
眾人面面相覷,很有默契的回應:「不是!」
她驚呼一聲。
「大家有沒有聽到她說喜歡我?」他又問。
這次的回應如同喇叭響亮:「有!」
胸懷中的女人二度震驚。
「她有多喜歡我?」俊帥男人的嘴角明顯上揚。
「前天在化妝鏡上寫滿駱文迪三個字。」拿菜籃準備去買菜的女傭走過來。
女人顏面寫之緊繃。
「昨天整理箱櫃發現裡面全是刊登駱少爺消息的雜誌。」老傭人提著水桶說道。
嬌軀震撼一顫,神色幾近癡呆。
「早上拖地時聽到她做夢叫著你的名字。」另一位傭人無奈道。
砰——小腦袋頭頂一陣連環轟炸。
最後那句話已夠讓她顏面盡失,怎料又來一個好死不死地說:
「大概是做春夢吧。」
金智晴,你可以去死了……
現在的她完全被他看透透了,往後要拿什麼臉去見他?
她推推他,試著逃開,卻發現那雙手臂變得如鐵堅固,強悍地教她逃脫不開。
「別再動了。」他沉下臉,努力承受她在他胸膛上摩蹭出的灼熱。
「那你可不可以把手放開?」多重羞赧折磨下,她真不知該用什麼心情去面對這一切,包括他接下來可能會給予的冷漠回應。
「不可以。」他回答的簡潔有力,根本沒得討價還價。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笑我、討厭我、說對我沒感覺都可以,反正現在已經沒有臉……」她且說下巴且教他擒住,緩慢抬高,「已經……沒有……」
黑眸熨燙人心地鎖定她,手臂陡地一緊,湊上俊臉,封住那囁嚅不休的朱唇。
傭人們見狀,個個嘴巴大開得幾乎可以塞進整粒饅頭。
她微微抗拒地低吟,眨眨雙眼,最後還是受不住他靈活的舌在口中窒息的纏繞方式而宣告投降。白皙小手不自覺地如水蛇般攀上其頸項,僵硬的身子為之鬆軟,失去重心地栽在他懷中……愜意呻吟,忘我沉醉。
當她逸出曖昧舒服的嬌吟,他的吻更加強烈狂野,摟住她的力道也由溫柔轉至霸道,直到她呼吸急促快要昏過去,他才結束這場吻。
他泛著笑意,「現在你連上訴的機會也沒有。」
「我……」她咬著下層,被吻的有些昏頭轉向,有些……喜滋滋地、飄飄然地,一種幸福降至的甜蜜感覺。
她朝周圍一株株木頭瞥一眼,羞意難挨輕聲說:「為什麼吻我?」
「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我吻你。」簡單的解釋,對任何人聽來都淡漠,卻不知他望定她的眼中,頗具深意。
當然,對於神情尚未定下的她而言,根本端詳不出其中有何意味,更別說清楚性格深邃的駱文迪心裡的想法,以至於這些話,聽在她耳裡不只傷人,還引起陣陣刺痛。
他的這番話好像是說任何人都可以喜歡他,只要說對他喜歡,他就以熱吻回應,誰都一樣……完美英俊如他,引無數女子愛慕絕對輕而易舉,由此回應看來,他也吻了無數女子,那麼,這場吻,一點意義也沒有,有的,也是毫無在乎的諷刺!
「你——」胸腔剛生火,欲吐出來的謾罵,竟遭他沒得防備的親吻給消抹了去。
「想對我說什麼?」
「沒、沒有了……」怎麼沒有?她要咒罵他無情的態度不是嗎?可是……他這次的吻,好輕柔,好甜,悄悄地散全身,該說的話,也都忘得杳然不知所蹤了啊。
「怎麼沒有,我記得你找我有事。」
「什麼事?」連這也忘的一乾二淨。可見他的吻,真的會讓人神魂顛倒。
「有什麼事需要你這麼大聲喊我?」他蹙起眉頭點醒她。
「啊!」她一臉震驚,看似回想起來,或許是記得太過仔細,以致難為情、尷尬肆虐,因腦海某個激情畫面使得她整身滾燙。
「就是那個……不是我……也不關我的事……你明白的。」她跟小女人一樣,揪著他的衣服害羞得很。
他沉下臉,這種完全沒章法的說話方式,鬼才聽的懂。「說清楚。」
「就是我想把片子關掉,可是它壞了……之前不是我在看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劍眉軒動,思忖半晌,淡笑,以有趣的心情凝視她的驚慌錯亂。原來,這小妮子很在乎他對她有所誤會。
只見他保持沉默輕笑,她忍不住扯扯他的衣袖,急著解釋:「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去替別人關掉它,怎麼知道你會在那時候進來,又怎麼知道它會壞到關不掉……之前還好好的,畫面很正常,我看的時候真的一點問題也……」她就此語頓,連回想都沒想就大叫,猛搖頭:「不是!我沒看,我真的沒看!」
眾人不約而同地呈現無奈狀。大小姐平時行為冷靜得很,怎麼一遇上駱少爺,就跟豬頭沒兩樣,傻傻的,不過有點惹人覺得可愛,看駱少爺偷笑的樣子就知道了。
「請你不要誤會我!那部片子我沒興趣,一點興趣也沒有……」她聲音變得很微弱,心底不禁心虛燥熱起來,耳際更是迴盪著那春蕩的呻吟。
「是嗎?告訴我,片子內容都在播什麼。」
「一男一女脫光衣服,拚命換姿勢!」小女人很聽話,回答的很詳盡。
聞言,週遭的人是有樹去撞樹、有燈柱去撞燈柱!
他強忍想敲她腦袋的衝動,平靜問:「片名叫什麼?」
「香蕉蜜桃小夜曲。」
金智晴,你的確看了。
第七章
長髮輕輕梳櫛,鏡中的小臉泛著甜美的幸福;這頭細發,讓他撫摸過。
朱唇緩緩勾起,平靜的腦海浮現熱情的記憶,這雙唇辦,教他深吻過。
一夜難人眠,她想的是這些,清早愣半晌,想的……還是這些。
喜歡他,很喜歡他,非常喜歡他。
「姐!」
房門被人很沒禮貌地推開,嚇得金智晴的沉醉因子全跑了開去。
「金達風!請你以後進來先敲門!」給人破壞做夢的好心情,口氣自然好不到哪去。
金達風無奈長歎一聲,「唉……」然後,乖乖轉身出去輕輕關上門。
片刻後——
「砰!」
金智晴被巨大的聲音驚嚇到,訥訥道:「進、進來……」
金達風甩甩作惡的腳再度走進來,「姐,我今天不去公司,跟朋友約好去俱樂部,那個麻將婆回來要是又找我,你就說從昨天到現在都沒見過我。」
「你要我跟媽說謊?!」並非她不擅於說謊,而是母親太過精明,只要她眼珠子忍不住轉動,母親就猜得出大羋。「你是不是常把媽耍的團團轉?」
「那是你媽,在我而言,她可是等著大拜拜殺豬公的屠宰場老闆。」
「是你成天悠悠哉哉惹媽生氣,你要是有點責任感,媽比誰都還開心。」
金達風不以為然地冷哼,「懶得跟你說。對了……」金達風停在門口,「文迪哥打電話來問你,要不要搭他的順風車上班去。」
「你怎麼不早說!」金智晴睜大眼,裡頭全是喜悅。
「我現在不是在跟你說?你該感謝我沒忘記。」
金智晴一個字兒都沒法聽進去,興奮地抓起皮包,照一照鏡子,越過他,又再退後幾步,忙著問:「我間你,我今天看起來有沒有什麼不一樣?」
她可是花了好久打扮,雖沒濃妝艷抹,口紅顏色卻比以往鮮艷了些,怎麼說都用了心思,為了駱文迪。
「傻瓜,誰都看得出你今天不一樣。」金達風笑笑,回答相當認真。
「真的?」心花大開了,小鹿亂撞了,樂上心頭了。
「當然!」金達風拍拍她的肩以作鼓勵,接著說:「十足的蕩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