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韋晴
「有呀!」芙月突然壞心的笑彎了眼。「以前哥哥所交往拘女孩子，維持最久的只有一個禮拜吧!沒想到小倩姐姐和哥哥交往超過一個禮拜了。」
「是、是這樣嗎?」余宛倩忽地收起笑容，眉尖略為皺著。
「是呀!」芙月絲毫不在乎黑厲投來的殺人眼光，繼續說道：「通常哥哥把她們拐上床後，不到三天就甩掉她們……」
「黑、芙、月!」黑厲瞇眸冶聲喚著她的名字，要她適可而止。
芙月無辜的眨眨眼。「哦，對不起!我忘了小倩姐在場。」她聳聳肩，不以為意的吐吐粉舌。
余宛倩嬌弱的抿著唇，眼裡含著哀怨望向黑厲，似乎正無言指控著他的負心。
「真的是這樣嗎?」
「誰都有過去。」黑厲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在學校裡你也聽過我的傳聞，應該不會想跟我翻舊帳吧!」
余宛倩也是個識大體的人，最後輕吐一口氣，緩緩說道：「不，我並不是想翻舊帳。我只想問，我跟你交往過的女孩子比較起來，是不是有著特別之處?」
「有。」黑厲毫不考慮的回答。
他眼中的余宛倩，跟其他女孩子一樣嬌弱，卻又有著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成熟，她看似嬌弱，但遇到困擾卻不會以哭鬧做為借口，而且能以她的溫柔撫平他易怒的心，以退讓來包容兩人的感情。
芙月在一旁聽了，暗自扭絞著抱枕，心裡有著滿滿的怒氣。
她也好想問他，在他心裡，她是不是也是最特別的女人?可現下的她，卻什麼話也不能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與別的女子打情罵俏。
而且這次她好生氣、奸嫉妒，看到他認真起來，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揪著，讓她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她突然好討厭自己，為什麼她的身份只是他的妹妹……
而又是為什麼，她會愛上自己的哥哥?她咬著唇辦，百思不解。
當余宛倩與黑厲間的氣氛又恢復了先前的甜蜜，余宛倩輕聲問芙月：「小月，今天放假你沒出門約會嗎?」
芙月被問得呆愣住。
是啊，好好的假日她幹嘛下出門，自作孽的留在家裡看著這令她心痛的一幕!
她別開余宛倩溫柔的眸光，深呼吸一口。
「我打擾到你們了嗎?」她維持著笑容。「那我上樓好了。」
「不、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余宛倩急忙的搖搖頭。「我只是……」
「小月，上樓!」黑厲打斷余宛倩的話，命令芙月上樓。
芙月跳下沙發，不高興的哼了聲，最後才心不甘、情下願的上樓。
直到芙月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余宛倩才擔心的拉拉黑厲的手臂，語氣帶著委屈道：「小月是不是討厭我?」
「你想太多了，那小妮子的心思沒那麼複雜。」黑厲輕拂她耳旁的髮絲，安撫著。
「希望是這樣。」余宛倩朝他嫣然一笑。「我不想讓她討厭我。」
「不會的。」黑厲低頭吻住她的嘴唇。
並未上樓的芙月見到黑厲與余宛倩親吻的一幕，心裡被攪得一團混亂，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喉頭一陣酸澀，澀的讓她眼眶幾乎快冒出淚水，只因為她第一次見到黑厲如此認真的對待一個女人……
她緊咬著牙根，最後甩甩頭。
不可能的，這一定是黑厲與堂千秋他們約定好的遊戲，他不可能會對女人動心的……
不會的!芙月堅決的告訴自己，這一切一定是場遊戲!
而她絕對不能夠先投降，一旦投降，她之前藏在心裡的秘密就真的只能化為泡影，不會有實現的一天。
她要讓黑厲知道，她不想當他的妹妹，只想當他的情人……
一輩子待在他的身邊，永遠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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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一輛銀色跑車停在某間貴族高中門口。
「記得下課就快點回家。」黑厲望著一旁的芙月，叮嚀道。
芙月嘟起小嘴，眨著一雙靈活的大眼。「你今天能不能來接我?」她小心翼翼的問著。
「我今天有事。」黑厲搖頭拒絕。「放學打電話請張伯載你回家。」
「不要。」她小手拉著他的手臂。「那我今天去學校找你。」她以期待的眼光盯著他。
「不行，我今天很忙。」黑厲一雙俊眉終於皺了起來。
「你要忙什麼?」忽地，她斂起笑容，認真的問道。
他將一張俊顏轉向她。「我今天和宛倩約好了要一起吃飯，所以沒空接你一起回家。」
這一聽，芙月更不滿了，口氣有些微酸說道：「是唷，那我今天晚上又要一個人吃飯了哦!」
「乖。」他拍拍她的頭，像是在哄一個要不到糖的小孩。「張媽和張伯都在，他們可以陪你。」
她氣呼呼的噘起紅艷的小嘴。「別把我當小孩，我長大了!」
「在我眼中，你永遠都像個長不大的妹妹。」黑厲的耐性永遠只會出現在芙月的面前，只有她才會耗盡他所有的脾氣。「乖，別任性了，快去上課。」
「每次有了新歡就把我丟到一旁。」她哼了聲。「為什麼要跟她單獨吃飯?難道不能帶她回來一起用晚餐嗎?」
「這是增進感情的一種方法。」黑厲冶傲的黑眸望著耍性子的芙月，嘴角浮起難得的輕笑。「等你談戀愛就知道了。」
呆子，我只想和你談戀愛!她抿了抿唇：心彷彿被他如利劍般的話狠狠劃上一刀，汩汩地冒出鮮血，疼得讓她皺起雙層。
「那我也要跟去。」她任性的說道：「我不想一個人留在家裡吃飯，那會很寂寞的!」
黑厲皺眉。「小月，別無理取鬧。我只是去約會，不會太晚回家。」
「誰知道你會不會跟她吃完飯，又把她帶到賓館一覺到天亮!」她老實的說出他固定的約會行程。
「小月!」他生氣了，兩道俊眉全糾結在一塊，眼裡有著冶漠的光芒，直直刺向芙月。「小倩與我交往過的女人不一樣，她有著完美的家世與教養，不同於之前隨便的女人。」
「你對她認真了?」她的聲音在下知下覺之中提高。
黑厲沉默許久，最後聲音沈悶的道：「或許吧……」
或許引機率有百分之五十耶!芙月的內心著急了，看來黑厲這次遇上余宛倩，似乎也開始認真起來。
只是……他不是和千秋大哥他們約好，這一切只是遊戲嗎?為什麼他還會對余宛倩動了真情呢?
「為什麼?你不是一向都只遊戲人間，為什麼還會對她動感情?」芙月拉住他的手臂追問。
「小月，你上課快遲到了。」黑厲為她開了車門，趕她下車。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被趕下車，依然下死心的問道。
「我的私人感情，需要一一向你解釋嗎?」他生氣了，臉色瞬時鐵青繃緊。
芙月被他的表情以及口氣傷害，只得默默吞回喉中的話，最後抿緊唇辦，將車門輕輕關上。
是啊!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他根本沒必要將他的感情生活全都活生生解剖在她的眼前，淋漓盡致的讓她完全瞭解。
黑厲眼看芙月垂喪著雙肩走進學校，有一股後悔的衝動，他奸像將話說得太重了……
在他眼中，芙月對他只是依賴性重了點，對他的感情事會好奇也是理所當然，他是不是對她太凶了點?
當黑厲坐在車子中反省的同時，他看見了芙月落寞的背影，卻看不到她臉頰上滴落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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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的眼淚是她的無助、是她的嫉妒!
芙月最後還是不能選擇放棄，雖然落下了眼淚，嘗到挫敗的滋味，但骨子裡依然不服輸的她，終究還是擦掉淚水，想要阻止黑厲與余宛倩在一起。
她知道自己是病態了點，可她就是喜歡上自己的哥哥，一個在法律上生效的兄長，但在血緣上卻毫無瓜葛的陌生人。
他們是不是能像戀人在一起，她不知道；但她至少想做到讓黑厲清楚明白，她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愛上他了……
這個願望不知道能下能實現?她開始發覺到，這個答案離她愈來愈模糊。
而她在一時的沮喪下，答應了仲修平的邀請，換下學校的制服，來到一間頗為高級的餐廳用餐。
出乎意料之外，仲修平有著超乎常人的耐心，一個晚上不斷安撫著她易怒的情緒，百般討她歡心。
只是芙月知道，就算她再怎麼發揮栘情作用，也不能將眼前的男孩當成是她向來迷戀的黑厲。
唉!她想，現在的黑厲，應該很高興的在和余宛倩快快樂樂的用餐吧!一點也不會在意她是不是一個人寂寞的用晚餐。
「小月，你是不是不喜歡這裡?」仲修平扯開一抹傻笑，望著她美麗的臉龐。
芙月面對仲修平的慇勤詢問，搖了搖頭。「這裡很好，謝謝你帶我來這兒。」
面對他的細心，她的態度終於軟化下來，不再盛氣凌人，畢竟她沒辦法將氣出在沒關係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