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韋伶
入屋後,側房的房門被重重摔上。雖然淇*背著窗欞外的光,看不清他高高在上的表情,但那股怒雲籠罩的壓迫感,著實已重得讓華珞喘不過氣,頭皮發麻得想逃。
「你……我……這裡是哪裡呢?好樸素的宅第,乾乾淨淨的,應該有人住吧?」她縮著肩膀顧左右而言他,目光畏怯地飄著,不敢正視他。
「這裡是專為懲治你的處所。」他的語調比晨露還凍人。
「不是誤傷你的問題,也不是副都統的問題,究竟是什麼事情需要你特別把我帶到這裡來動用私刑?」她猜不透。
「嫉妒。」
他魁梧的身影跨前,逼得她連退好幾步,她注意到他眼中流露的複雜情緒,而終極的結論則是——危險!
「嫉妒?什……什麼嫉妒?」他在說什麼?想說什麼?
「嫉妒除了我之外,尚有其他男人的目光窺伺你的一切。」他說著、前進著,一步步將她逼入牆角,直到她的背抵在冰涼的牆壁上,再也無路可退,他才強悍地抬高她的臉,強迫她直直望著他。
原來癥結仍是副都統!
他這麼一說,華珞就了悟了,她含笑地說:「或許騎營裡有些許的目光流連在我身上,但我絲毫感覺不到,因為我看不見。」
「不夠!」
她突然被一雙難以抗拒的大手抓入懷中,以吻粗暴地肆虐她的唇瓣。
「淇*,你……」他銷魂的飢渴令她害怕,然而她卻難以自制地發出輕柔的呻吟。
「你是我的人,誰都不許接觸你、凝視你,連想都不行!」
他熱潮如浪地吞噬她,徹底侵佔她嬌艷欲滴的紅唇,兩臂亦重重摟住她纖弱的背脊,讓她渾圓小巧的胸部緊貼住自己。
「我是你的妻子呀……」
淇*孔武有力的擁抱幾乎要摟傷了懷裡的嬌軀。
而華珞如置身紅滾的熔岩,理智早消弭殆盡,只能無助地依向淇*,一心貼向他溫暖的體溫。
「沒錯,你始終都是我的。」他略微平靜下來,垂眼望入那雙泛著蜜色光澤的瞳仁中。「無時無刻——」
忽而,那寬闊壯偉的身軀急切地尋找赤裸裸的慰藉,淇*的熱唇游移到她面頰與耳下敏感的部分,引誘她主動仰起頭,任由那灼人的唇舌探索在她的粉頸上。
淇*無法抵擋這純情的邀請,他舔嘗那有如玫瑰花瓣般的柔嫩肌膚,狂野地撕開她的衣襟,將臉埋在乳峰上方,欣賞與品味她的柔軟。
「說,說你只屬於我,你的身心都是我武喜郡王的。」
「我的身心……都是你的。」華珞低哼一聲,不能自已地回應那股熾烈而狂野的渴望。
「我要你,華珞。」
兩人外衫的衣扣皆在他手中分離,華珞在他結實臂膀的輔助下,驚歎地躺在床上,感覺他亢奮的慾望貼熨在自己身上。
淇*滿意地注視床上的小女人,一隻大掌緩緩撫摸她的身軀,卸下已是多餘的衣物,遂推撫過臀部、纖腰,最後覆蓋在她胸前。
「啊……」
華珞全身竄過狂放的火花,整個人在他的觸碰下無助地蠕動,然後化為一團烈焰。
淇*一層層扔開自己的遮蔽,最後抵住她神秘領域慢慢挑逗,知道自己的控制力已在潰散邊緣,他發出一聲沉重的低吼,雙手移至她完美的臀部,捧著她迎向自己,深深地佔據她的體內。
忘形的旋律愈奏愈狂野,奔騰在一波高過一波的情焰中。
華珞暈暈然地沉淪快感中,隨他帶著她經歷情慾世界,終而失控地嬌吟起來。
她不由自主地拱起嬌軀貼向他,她希望他聽到她對他最完整的真情,最單純的冀望,就算再被刺得滿身傷也無所謂,她決定擺脫誤會,重新開始兩人的生命!
「我想說的是……請你容許我愛……」
「吻我!」
他挾帶著駭人的氣勢,放鬆所有禁忌加深這一次的衝刺,吻掉她的囈語,帶著她墜入熾熱的漩渦中,直探慾火的極限。
她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體內的喜悅已經超乎她所能負載的極限,嫣紅的粉軀能洋溢的就剩無盡柔情與全然的奉獻……
***
「傷口還痛不痛?」
「痛,痛死了。」
激情過後,坐在床沿的兩人衣衫不整地交纏在一起,淺淺笑語地享受餘波蕩漾的溫存。
「是嗎?讓我看看,我替你清理傷口。」
華珞擔憂地要卷他的衣袖看,淇*反對,反而拉下她的手腕,落吻在她耳畔,曖昧地說:「是背,你的指甲抓傷了我。」
她臉紅地跪起身探視,越過他的肩膀,果然看到一條條紅通通的指甲痕。
坐回他懷中後,她愧疚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的。」
「用不著注意,我們大可換個遊戲方式,比如……」他低聲地說了幾個字。
「別鬧了!」華珞頓時心跳如飛,一張臉紅透半邊天,尷尬得不得了。
「我像在鬧你嗎?」他輕佻地斜睞她,看得好不放蕩。
「真的……能這樣做?」她咽嚥口水,在腦中努力架構著他所說的方式,最後覺得難以想像,太……可怕了!
「能。若你想體驗,我隨時奉陪。」他以手指探入她的中衣,拂撩她細嫩的雪膚,將她的乳尖逗玩得又挺又硬。
「不要,我是有修養的閨女。」
淇*展顏一笑,優雅地打回她的論點。「閨秀不會拆營帳、不會捅樓子,更不會慫恿我進一步的愛撫,將自己弓向我……華珞格格!」
「你……討厭!我要起來了,別礙著我!」她雙頰燥熱,伸手推他,他笑了笑,反以一臂限制她的行動,俯過來以唇逡巡她的耳垂。
「華珞,你老實告訴我,除了我之外,你可曾注意過其他男人?」
「沒遇見你之前當然有。一些大型的賞花宴中各家王公貴子都會出現,他們有些真的很英俊、很瀟灑,可是他們好像對我興趣缺缺,久了,我也對他們興趣缺缺。」她玩弄著圈在她腰上的大手,誠實地說。
「哦?」
「是真的。」她迎向他俊美的視線,柔柔地笑說。「最近我才想起來,好多年前的一次賞花宴中我曾見過你,匆匆一瞥,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的頭銜,只知道當時好多女人包圍著你,你像個寶似地被她們愛戴著,而你也頗樂在其中。」
「所以我是女人的搶手貨,你該珍惜,把我『看』得牢牢的。」一串淡笑逸出他的唇間,舒心而坦蕩。
感受著長久以來首次溫暖的感覺,華珞其實是貪婪的。「既然如此,後來大家為何謠傳你有斷袖之癖?」她問,調整了一下姿勢,為他扣上襟領的衣扣,心想總不能在這賴上一整天。
「因為命運注定了我要跟你相遇。」
華珞屏住氣,半天無法呼吸。「你……真的這麼認為?」
「是。」在柔和的光影裡,他笑得好慎重,無言地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真誠。
愛在她心房中滿溢,直到這一刻她才了悟,就算他曾經傷她傷得支離破碎,她的靈魂始終一點一點地向他靠攏過去,她是真的愛他啊……
「我慶幸能跟你相遇,慶幸鬼差將你還給我,慶幸……你此時此刻就在我懷裡。」他的大掌按住她懸在他胸前的柔荑,癡癡地望著她。
淇*……
「我——」「開門!華珞。我知道你在裡面,快來開門,我快凍死了!」
「恩羚表姊?」她未說完的話,突然被一陣呼喚聲打斷,她很快地從床畔溜下床。「淇*,是恩羚表姊,我去替她開門。」
恩羚?
淇*懷疑地瞇起眼,這民舍深處幽境,一介女子憑什麼能找到這裡來。
霍然地,腦中一個念頭如雷擊般地劈了下來。「華珞!別去!」淇*一聲驚天動地地吼叫,追出了側房。
說時遲那時快,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華珞開門的同時,因他的聲音而疑惑地轉回身,壓根兒沒搞清楚整個局勢,一支長箭便疾飛而來,剎那間通過敞開的門扇,從左腹貫入她的體內。
「哎呀!」華珞悶叫一聲,整個人失足往後翻倒。
「華珞——」
淇*眼睜睜看著她中箭,看著她在他的眼前宛如一片白雪般飄零落地。
他的臉色瞬間轉為灰白,怒意直沁入他的皮膚,他瘋狂地衝出屋外撲倒那竄逃的人影。
恩羚一度要以弓箭攻擊他,卻在還沒出手前下顎便連挨他好幾拳,打得她鼻血直流,不省人事。
憤恨地打昏恩羚後,淇*幾乎沒浪費任何一點時間,急切地衝回華珞的身旁,環抱起她直往屋外的馬匹跑去,上馬直往騎營飛奔。
馬蹄激起地面上的白雪,再飄落在漫長的路途上。
箭傷太深,失血過多,緊依在淇*的胸膛前,華珞的意識已快崩散。
她以手掌緊緊抓著淇*的衣衫,艱澀地開口。「淇穆……我……有話一直沒機會說出口,我……唔……」
一陣顛簸,震動她的傷口,立刻湧出大量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