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彤綾
「拿開你的手。」冷御神無溫度的聲音揚起。
他沒有動手甩開這死老頭拽著他的手,只是森冷的怒瞪他,傲視群倫的氣勢嚇得高爾馬上鬆手。
「別那麼凶嘛,」高爾不死心的追問:「那你開個價,要多少才肯把她讓給我?」最近「換妻遊戲」在有錢人之間十分流行,這個小美人值得他花高價。
雲戀紗陰沉的看著這個窩囊廢,眼尖的發現人群中的熟悉身影,她掙開冷御神的懷抱,在他耳邊低喃:「交給你了,他噁心的嘴臉讓我想吐。」
「小心點,別離我太遠。」冷御神擔心的扯住她,他相信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抵擋她的魅力。
「好。」她保證似的輕捏他掌心,微笑的向高爾點個頭,眼中一閃而過凶暴的嗜血氣息。
奈何沒什麼神經的高爾誤以為美人對他有意思,只是害羞的逃了。
冷御神轉過身來,在雲戀紗離開後,寒冷的陰氣索繞他一身,決定盡快解決這老頭。
他一向認為動手動腳是非必要的,文明人要用文明的方式解決,聰明人光用腦就能擊敗對手。
千年寒冰似的聲音於是道:「高爾先生,我認為葛氏集團並不是很在意與凡宇企業的合作案,你說是嗎?」
「啥?沒……沒這回事。與凡宇合作是葛氏夢寐以求的呀!」千萬別激怒冷御神呀,合作案可是與其他美國赫赫有名的企業團體經過一番嚴酷的競爭與爭奪,才落到葛氏的。要是搞砸了他就完了。
那一頭,冷御神聰明的運用絕對的勢力,以壓倒性的存在感逼得高爾無法招架;這一頭,雲戀紗悄悄地輕移蓮步,停在一個蓄著及肩黑髮的高挑壯碩男子身後,毫不避嫌的貼上去。
「焚,你好嗎?」
狂焚訝異的轉過身,隨後恭敬的道:「二爺,好久不見。」
「不必拘束。」她揮揮手,表示他不必如此誠惶城恐,自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並不會因身份的不同而改變。
狂焚領會的點頭,慶幸他的運氣不錯。今天的魅心情像是不錯,他知道前陣子炎那傢伙被魅操得千瘡百孔;更沒忘記從小到大,魅的性子向來捉摸不定,她高興時可以與你勾肩搭背,有說有笑,不悅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黑鞭打得你到處逃竄。
「怎麼是你來?我以為該是炎來。」
「赤炎那傢伙被你嚇壞了,剛好爺找他,他就回東京了。」
「我不是故意的。」雲戀紗沒什麼誠意地道。她知道地獄裡的人對她都有幾分尊敬與忌憚,連在各居獨當一面的各居首領,似是墮落居的「冷御神魁」,邪鬼居的「副帝」,修羅居的「少皇」,見到她也得謙讓幾分。
狂焚摸摸她柔嫩的臉頰,對一起長大的女孩們,他都有股莫名的疼愛。大哥哥似的安慰道:「炎也沒說什麼,打算等你心情好一點再回來。你知道的呀,他是你的隨從,你說一,他怎麼敢說二;你向左,他怎麼敢向右?」
「我有那麼專制嗎?」雲戀紗撒嬌的打他的肩。狂焚就是這點可取,雖然他粗率又暴躁,但對一起長大的她們卻十分的關心.老是以大哥自居地縱容她發怒與撒嬌,讓她覺得窩心。
「誰敢說你專制?焚哥哥我先不饒他。」狂焚逗趣的捏捏她的粉頰。
「不玩了。」她呵呵直笑,銀鈴般的笑聲惹得人人側目。知道他在反諷,她反將他一軍,「我怎麼沒看見藏憶?你不是到哪兒都帶著她嗎?」地獄裡每個人都知道焚疼藏憶疼到入骨,旁人罵他,若心情好時能瀟灑的當瘋狗放屁;若是牽扯到他的寶貝藏憶,他可是會揍得不敬之人永遠下不了床。
「你就是那麼精,老往人的痛處踩。」狂焚歎口氣,「小億最近情緒不穩,常常在哭,又常夢到那個王八蛋,若是讓我知道他是誰,我非要和他干場驚天動地的架不可。」
「野蠻人。」就說吧,誰敢惹他的小憶哭,誰就該死了。
「你說我野蠻?」狂焚佯裝不悅,張牙舞爪的掐住她的粉頰。
「別玩我的臉。」伸出雙手格開他的手、雲戀紗抓住他的大手用力搖晃撒嬌道:「我餓了,去吃東西好不好?」
「那麼愛吃卻老不長肉,女人豐滿些才好看。」牽起她的小手,他改不了習慣的開口。
「你的藏憶小寶貝也沒多少肉。」她不平的嘟嚷。
雲戀紗乖乖的任狂焚牽著,完全忘了另一頭的冷御神。
就見這一頭的冷御神甩掉色老頭高爾後,銳利的鷹眼在人群中攫尋雲戀紗的身影。而後噴火的眼只看見有個男人牽著「他的女人」的手……
該死!她就不會反抗,傻傻地任他牽呀。
他氣極的大步走去,卻有人在同一時間扯住他的手。
冷御神緩緩轉過身,睥睨地瞪著那顆矮他許多的黑色頭顱。
「冷御神哥。」太好了,冷御神哥沒有甩開她的手,方蘭竊喜。
今天下午聽莎拉那個大騷貨說冷御神哥很溫柔的抱著另一女人,害她緊張死了。想到公司求證,櫃檯小姐卻千方百計地阻撓。想不顧一切的闖進去,又怕冷御神哥生氣。她可是費了好多心力才弄到進入會場的邀請函,非問清楚不可。
「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冷御神優雅的抽回手,風度翩翩地問。
火山爆發前,總有一段醞釀期,一旦時機到了,龐貝城一夕之間埋入地底的歷史又將再度重演。
越是令人心煩的時刻,他越能慵懶的從容以對,態度越是可親得讓人心底發毛,火山岩裝越是劇烈起伏,吶喊著衝至山口,它的忍耐壓抑越是容易讓人掉以輕心,往往一不小心就命喪黃泉。聰明人都知道該連夜逃亡的,可惜就是有人摸不清火山的特性。
「御神哥,五年前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愛上你了。」方蘭大膽的表白,只求白馬王子肯回應。
「可惜我並沒有這種感覺。」冷御神輕柔呢喃,輕轉著左手小指上的銀戒,冷漠狂傲的態度表露無遺。
「怎麼可能?」方蘭誘惑的將曼妙的身軀貼上他強健的體魄,伸手勾住他的頸項,挑逗的在他耳邊吹氣。「你難道沒有動過心?」美色當前,她不信有任何一個男人拒絕得了。
「你不夠格讓我動心。」他低沉的嗓音像是愛撫,卻無法忽視言語背後的無情。
「不可能!你不可能不動如山。」不知是為了說服他或自己,方蘭的反駁顯得脆弱無力。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冷御神緩緩的拉高嘴角,要笑不笑的反問。
「你是男人吧!難道你不想擁抱我?」她對自己的身材十分自傲,冷御神的不理睬多少勾出她不服輸的心理。
「你答對了,我一點也不想擁抱你。」他賜她個迷人笑容,像是給答對題目的小孩獎賞,迷眩了她的眼。
他俊逸的臉孔上揚起一道完美漂亮的弧度,那樣的俊美無倫卻令人冷人心扉。
方蘭呆若木雞,竟無法反駁他的話。他……好無情呀,一個女人拋棄所有的自尊,結果卻是如此。
「放手。」忍耐已到極限,他沒有打女人的習慣。但不介意為此破例。
再白癡也知道他要動怒了。方蘭放開冷御神,仍不怕死的問:「她有什麼好?」她要知道自己輸在哪兒。
「你也沒有哪點好。」火山岩漿一觸即發,冷御神殘忍的斷絕她的奢望。
「我不服!」方蘭不甘心極了。
「你憑什麼不服?誰又管你服不服!」他狂傲地道,而後冷冷的撇下她,準備找出那個真正觸怒他的元兇。
方蘭只能靜靜地目送他離去,任淚水肆虐她明艷的臉蛋,任心碎成千萬片。
沒想到真正觸怒冷御神的元兇正快樂無比的吃著冰淇淋,一臉愜意。
忽地,她怒極的轉過身,將一整盤的冰淇淋砸向那張開心至極的嘴臉,一手狠狠的拽過那只自以為無人發現而撫上她臀部的肥手,玉腿毫不留情的喘向色鬼的命根子。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讓站在她身旁的狂焚來不及出手,就見那老色鬼吃痛的在地上打滾。
一團的混亂引起眾人注目,但大家瞭然於心,高爾的好色早已聞名全美。
「媽的!你這臭婊子居然敢踹我!」高爾顫抖的扶著柱子站起來,一臉的冰淇淋說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你這死老頭居然敢摸我?一場暴風雪正在醞釀,雲戀紗陰沉的瞇起眼,考慮讓他怎麼個死法。
寒氣由後方襲來,倏地包圍此處。
「他摸你?」冷御神冰冷的唇在雲戀紗耳邊低問,堅硬的鐵臂摟住她的纖腰,漂亮的雙眼冷酷似刀刃射向高爾。
看來是不需要他出頭了,狂焚識相的往人群間閃去。
「我非撕了他不可。」憤怒燒紅了她的眼,殘暴的嗜血因子緩緩抬頭。她有多久沒聞到血味了?身體的細胞為此躁動不已。
就覺腰際的壓力倏地一空,冷御神飛快地賞了高爾一記威力十足的右釣拳,再賜他個腳勁強悍的側旋踢,只見高爾肥胖的身軀像破布般飛出了數尺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