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佟芸
可惡啊!她真想仰天長嘯,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她煩躁地瞪著房間內的一切,直到看到那組上好的桌椅。據說公孫越很喜歡這組桌椅。驀地她雙眸綻放出一抹異采,紅唇也不由地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
哼!她壞心的走近它,抬起腳踢桌椅洩憤,在她刻意的用力及氣憤的情形下,桌椅全成了碎片。
聽到砰砰作響的聲音,張和逕自地打開房門。
「發生什麼事?」他環視了房內一眼,除了那個女人之外,就是一地的木屑殘片。
原本上好的紅檜桌椅全教她給破壞了。而此刻她居然還嫌不夠破碎,拿著斷了腳的木椅往窗台敲去,似乎不把它敲成碎塊不甘心似的。
這女人肯定是破壞狂!
身上包著棉被,在手腳不俐落的情況下,她居然還能搞破壞,而且破壞成這副德行,他真的不佩服她都不行了。而且那組桌椅還是莊主特地去訂做的,她可真大膽啊!
「沒事。」柳雲兒尷尬的丟下手中的木椅,攏了攏身上的棉被。
「那就好。」他面無表情地說。
要退出房間時,他還特地瞄了一地的「屍體」,如果這還叫沒事,那他真不知道,她說有事時是何等光景。
幸好莊主有先見之明,知道她可能會破壞寢室。因此只讓他保護她,別讓她傷了自己便成,餘事倒不用管,隨她愛怎麼破壞便怎麼破壞。
見他走出去關好了門,她忍不住吐了吐舌,看見一地的「殘骸」,原本煩躁的心情也好了許多,而且還有股惡作劇後的快感。
哼!誰教那傢伙要將她拘禁在這,她不搞點破壞怎麼成。她滿意地看了地上殘骸一眼,身上拖著長長的棉被尾巴,緩步地走向那張看來很舒服的床。
畢竟每天都是她在整理的,現在他將她關在這兒,那她不好好善用它,那怎麼成。更何況,她想枕在那個軟軟的枕頭,可是妄想了好幾天,這下逮到機會,怎麼可以放過呢!
她邊打個呵欠,邊爬上床,邊想剛剛真是太用盡精力去搞破壞了,害她現在好累啊!而且從一大早心情就起起落落,又是擔心、害怕、驚慌,更加上要逃走又被逮回,這樣能讓她不筋疲力竭嗎?
在床上躺好,拍了拍枕頭,拉好棉被蓋妥,頭一沾枕頭磨增了幾下,她終於心滿意足地合上眼。真好!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睡到這個枕頭及棉被了。
雖說也許她今晚就性命難保,但能在死前先好好享受一番,那也是不錯。總比她從來都沒享用過好吧!
就不知她師父知道她的死訊後,會不會難過得也跟著她去了?
希望不會如此。
唉!想來她還真是不孝。好不容易師父能享享清福了,而她居然還搞這種鳥事,看來師父真的沒有享福的命。
她邊胡思亂想,邊墜入夢鄉,一點也沒察覺有人送來晚膳,正站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桌椅全砸了,而那個該用膳的人,如今正好命地在睡覺,而又聽說那女孩是臥底的奸細,可偏偏莊主又沒處死她,還讓她住進他的寢室。如此身份末明的人,她真不知該怎麼對待她。
看來她只能呆呆地站在這兒等她起床了。
唉!命苦喲。
公孫越一踏進寢室,一見房間有人,他眉頭微蹙。
「莊主……」
見她手中還捧著晚膳,而房間內一地殘骸,至於那個罪魁禍者則擁被高眠,好命的很。
「出去。」他低語。
「是。」
萬籟俱寂,冷風颼颼地在他耳邊呼嘯而過,他連忙回頭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兒,見她依舊擁被而眠才放下心。
他走向窗邊,關妥了窗戶,轉身踱向床上的人兒,經過地上的殘骸時,讓他憶起他原本有組很配他寢室的桌椅,如今都成殘骸躺在地上了。他歎笑地搖了搖頭,可見當時破壞的有多激烈。
難怪她會累成這樣。他在床邊坐下,俯下頭看著她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那白裡透紅的肌膚,讓黑影更顯眼,他不捨地俯下頭輕啄。
受他干擾,她歎語地揮手趕去她頰邊似有若無的溫熱氣息。他伸手抓住她揮動的手,握在掌心中,將它置放在胸口。
定了定心,他脫去鞋子,躺在她身邊,困頓地合上眼,一手仍抓住她的小手放在胸口上,一手則緊摟著她的細腰,將她半摟在身上。
明天!明天一定要記得審問她,她到底進來北虎莊做什麼?
不過,今晚就這麼著吧!
他打了個呵欠,拉來她蓋在身上的棉被,將自己和她蓋妥後,與她共同枕在軟綿綿的枕頭上,頭忍不住埋在她的髮絲中,嗅著她混合了蓮花香與青草香的味道。
原本摟著她細腰的手,不禁收緊,而另一手則改為環住她細嫩柔滑的肩膀,將她緊緊困在他懷中。
以往他總不願讓女人睡在身邊,也不願任何女人碰他或這張床,就算做那回事也是如此,完事後,總盡快將女人遣走。
但此刻這感覺挺不賴的!
他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微笑,墜入夢中前一直想著:原來軟玉溫香就是這麼一回事啊!
挺好的!
他決定了,他要懷中這個女人。畢竟他不喜歡任何人碰她,而懷中這女人摟著的感覺又挺好的,而他也老大不小了,必須要有個子嗣好繼承北虎莊。
如今既然南龍莊敢派個女探子來,倘何不就讓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呢!而他也可以趁此機會好挫挫南龍莊的銳氣。
哼!
他嘴角的微笑不禁轉換成既得意又有點邪氣的笑容。
第四章
正值春夏交接,天氣還不算太熱。亮晃晃的陽光透過窗紙照了進來,溫暖而甜謐。
但,此刻柳雲兒卻覺得渾身似著火般,又熱又難受。身上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燒,它所到之處,好似都要冒出火花,令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為何會這麼熱啊?
她忍不住蠕動,想不通自己怎會全身冒汗?也許她真的不適合北方的天氣吧,看來如果她真的能報得了仇離開北虎莊,恐怕也只能回轉天山居住了。
她難耐地輕喘嬌吟出聲。
應和著她嬌吟的是一聲聲低沉的喘息,以及濕熱的黏膩體溫。接著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有一重物壓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輕喘口氣緩緩張開眼,眼前一道黑影遮住她的視線,在她還來不及開口,一陣撕裂般的痛楚劃過全身,她痛得緊閉上眼,張口喘息,想扭動身體,卻教重物壓得無法動彈,只能雙手無助地緊扯被單,以擺脫此刻的夢魘。
公孫越撐起身體,咬緊牙關忍住悸動不已的身體,額頭不住地冒汗。汗水由他額際一直滑下,滴落到她身上。
「乖,別動,一會兒就不疼了。」
公孫越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疑惑地張開了眼,看見他扭曲的面孔以及如雨般的汗水。
等到她不那麼痛時,她忍不住開口詢問:「你在幹嘛?」
她剛剛痛得要命時,都沒像他這樣擺出難看的臉色以及滿臉的汗水。他是在諷刺她嗎?
「你不疼啦?」他困難地開口。她好軟呵……他忍不住暗自呻吟。
原本只是貪看她的睡相,哪曉得一見到她甜美的睡顏後,他一時忍不住吻了她,結果……唉!還是忍不住趁著她睡夢中誘惑了她,也要了她。
「嗯?」她疑惑地對上他的眼。那雙眸中有兩簇可疑的火花……糟了!
「別動!」他沙啞地低吼。但身下的她仍妄自扭動。「該死!這可是你自找的。」原不想弄疼她的。
在她還搞不清狀況前,他已將整個人的重量全壓在她身上,在她身上抽動了起來,唇也及時覆蓋住她的嘴,讓她的驚呼聲全吞進他口中。雙手也爬上她的雙峰,點燃她的慾火,讓她忍不住為他呻吟、為他興奮。
一見身下的她陶醉在他的愛撫中,臉上也帶著異樣的紅暈,雙眸燦爛如星,渾身沾滿了粉紅色澤,他不由自主呼吸加快,口中逸出呻吟,忍不住將唇貼向她的頸項吸吮及啃咬,一路往下滑……
霎時房內只聞嬌喘呻吟聲迴盪在屋內……
等她回過神來,她拂了拂覆在額際汗濕的頭髮,腦中一片空白。室內只剩下她和他仍輕喘的呼吸聲。
半晌,他平穩的呼吸聲傳來,她忍不住轉頭看他。見他嘴角嚼著一抹滿足的笑靨,雙眸緊閉著,似乎在沉睡中。
她皺了皺眉頭,原本一片空白的腦袋瓜子,現在則糾結成一團亂。轉回頭,雙眸直直瞪著天花板,心也亂成一團。
現在她該怎麼辦?
若依禮……她現在是個不潔的女人……那她該不該投井或拿條白綾自縊?
但依法……錯的是這卑鄙又可惡的男人,趁人之危,在她好夢連床之際「吃」了她。所以錯不在她,她幹嘛那麼白癡自縊啊!
那現在怎麼辦?
這該死的臭男人!都是他害的。
她苦惱地動了動身子……忍不住呻吟出聲。該死!他弄得她全身酸痛,渾身疲累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