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恬心
「結果他們去了哪裡？」
「我讓他們到中國。他們的反應挺有趣的，那吃驚的模樣我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堤克回憶起往事，不禁笑了起來。
哇！真帥！秦苜苜一時看得呆愣，但隨後在心頭補上一句：可惜不是人！
「我要說我的第二個願望。」
「請說。」堤克有些訝異她突然改變話題，尤其先前他連續幾天地問她第二個願望是什麼，卻得不到答案。
「以後你有什麼新實驗，絕對不可以拿我當實驗品。」
「好，沒問題。第三個願望呢？」
「先把未實現的債務償清了再說。」
她急著要進入寶庫一窺寶藏真面目，但是堤克一再推脫，而她清楚他也急著要幫她完成三個願望，所以她也陪著他一起玩推脫遊戲。
「這樣吧！我再多送你一個願望，但是，你必須放棄它。」堤克指指她身後那堆泥土說道。
他拒絕一天，她就挖一天，不知情的人可能會誤以為她是愚公的後代，想把這座山移到別地地方。
「想收買克？」
「不是收買，是交換。」
「既然要交換，那這樣吧，我自動放棄第三個願望，只要你幫我實現進寶庫一窺究竟的願望。」
月光下，秦苜苜微揚嘴角淺笑著，舉杯輕啜紅酒的神情，仿若嗜血的女吸血鬼，正在向堤克勒索一樣。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答應你，又何必這麼固執呢？」
「你也清楚我不可能放棄，又何必又賠一個願望給我？」她反問。
「你是我見過最不知好歹的女人。」
「謝謝你的恭維。」
堤克扭曲著臉，化為一陣煙霧消失在她眼前。
顯然秦苜苜這一次的迂迴戰術宣告失敗。
◆◆◆
「你很討厭我，對嗎？」秦苜苜開門見山地問。
「我沒這麼說。」
秦苜苜笑了笑，他嘴巴上是沒說，但臉上表情卻表露無遺，她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出來。
「你的臉上寫著YES。」
「女人天性多疑，你也一樣。」目前她的身份是他的主子，他怎好把討厭她的感覺明顯表露呢。
「就算我天性多疑，但直覺卻很敏銳。」
「東猜西猜的，一百次總會蒙對一次兩次吧。」
「你看吧，分明就是討厭我。」
「我沒有。」
「有，你有。」
「我發誓，我沒有。」
「你敢發誓？不怕老天爺打屁股嗎？」睜眼說瞎話。
「我又不歸他管，怕什麼！」
「哈！所以你的誓言是假是的，對不對？」
噢，堤克無奈地在心裡呻吟，這女人還真難搞定。
「你是太無聊，故意找我陪你拌嘴嗎？」
秦苜苜奸詐地笑著，知道自己的計謀得逞了，既然他對她反感，那麼，她更要好好地逗弄他一番，過過癮。
「聊聊你的世界好了，上回問過你，但你還沒告訴我。」
「反正你一輩子也去不了，問那麼多也沒用。」
「就是一輩子也去不了，所以才要問你，怎麼？真這麼討厭我，連這點小事也懶得告訴我？」
原本飄在半空中的健碩身軀坐正，他收起厭惡的情緒，娓娓道來。
「我們屬於魔界，但我們並不像你們人類所想的那樣，無惡不做，大部分的魔界人是心地善良的，與平凡人類沒什麼兩樣。你們之所以對魔界有不好的印象，是因為少部分的惡魔不良的記錄，還有某些人類假惡魔之名來烘托人類的真善美，其實，在我們看來，只有虛偽與無知而已。」
「真高興我沒這麼認為。」秦苜苜慶幸自己不是虛偽、無知的人。
「在我們魔界人看來，也覺得你們人類無惡不做。」
「這怎麼說？」真新鮮的論點。
「姑且不論那些殺人放火的劣等人類，你們的內心貪婪、縱容慾望，甚至還浪費資源，一再地破壞宇宙之神踢給你們的地球。」
「好像真是這樣……」秦苜苜開始反省自己幹了多少壞事。
「不單如此，你們的罪行太多了。」
「啊？真這麼淒慘？」原來人類自詡是有靈性的高等動物，但在不同世界的人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沒錯。還有，你們人類的繁殖能力實在驚人，從數億人口到到十億人口，只需短短的時間，真懷疑人類是不是吃飽沒事幹就生孩子？」
「你們魔界就不生孩子嗎？」
「生啊，但不像你們這種生法。」
「怎麼生？」真有趣，原來人類這個生存空間之外，還有這麼新鮮的魔界。
「由生命工廠製造，並培植各種能力的魔界人，才不像你們人類，幾十億人口，卻幾乎是沒有特殊能力的。」
「生命工廠是怎麼製造生命的？像蘋果樹才出一顆顆蘋果那樣嗎？」
「這我也不知道，因為那不是我該知道的。」
「那你呢？你的能力就是滿足人類的慾望嗎？」
「不是。」
「不是？」可是他老兄表現出來的不就是這種能力嗎？
「我的能力就是玩，玩不同的實驗遊戲。」
「難道你現在刀是玩實驗遊戲嗎？」果然不是人類，從生命的開始到發展都異於人類，真是新鮮到家了。
「不，這是魔王給我的懲罰。」
「魔王的懲罰？你犯了錯？」
「嗯，因為我拿公主當實驗品。」
「哇塞！真酷！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快點！」
「我的小組做了一個新實驗，可以進入人類的夢境裡，看人類做什麼夢甚至還參與其中。有一回，公主到實驗室來玩，發現了這個遊戲，她一直吵著要玩，因為這沒什麼危險性，所以我們就讓她玩了，可是……」
「可是什麼？」
「她不見了。」
「為什麼？」
「不知道。當時我們馬上稟報魔王，並且派出悍衛隊最精良的人員去尋找，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所以在第三天，我和組員都被罰了，我必須待在這個銅壺是城，當有人磨擦銅壺時，我就會現身，替那人完成三個願望，直到滿一百個人之後，我才能再回到魔界。」
「真悲慘，那我是第幾個？」
「問這個幹嘛？」她又想打什麼鬼主意了？堤克防備地看著她。
「我可以幫你湊足人數，好讓你早日重回魔界啊！」
堤克愣了一秒，心裡既是感動又是羞愧。
原來她還是有善良的一面，雖然她貪心又貪吃，但此刻，他因為她這句話而感動了。
反觀自己，竟像吝嗇小鬼一樣處處提防她，心胸真是太狹窄了。
「謝謝你，我會考慮的。」
「那太好了！這樣一來，媽媽嚮往以久的中世紀古堡有著落了，爸爸的勞斯萊斯也有望了，還有爺爺想活到一百歲也沒問題了，奶奶環遊世界的願望也可以實現了。」秦苜苜高興得想放鞭炮慶賀。
她的話聽得堤克猛翻白眼。
這真是貪心一家嘛！幸好她是第一百人，否則，光是實現他們一家人的願望，就會把他給整死了。
枉費他剛剛還那麼感動於她的熱誠呢！真是……
第五章
天氣晴朗，和風送爽，水波碧綠的湖旁有不少釣友，而黑鷹的殺父仇人陳老頭也在其中。
「陳董，想不想整跨黑鷹？」一名身著休閒服，但氣質儒雅的年輕人向陳老頭走來，在他耳邊低語。
「你是誰？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陳老頭不理會來者，目光直直盯在水面上浮動的魚標。
「我姓白，對於台灣早期原住民文化研究多年。」
「我沒興趣。」
「我瞭解，但我相信你對鷹之眼絕對有興趣。」
陳老頭聞言，眼底迅速閃過銳利的光芒，側首瞥著他道：「那與你的研究沒有關係吧？」
「的確是沒有關係。關於鷹之眼，是我研究時意外發現的好東西。不知陳董是否與我一樣，對鷹之眼很感興趣？」
「就算我感興趣，那又如何？」
「那我們可以合作，我手邊有資料可以幫你找到方向。」
「你是誰？」
「一個與黑鷹有仇的人。」
「很抱歉，我愛莫能助。因為我從來沒見過鷹之眼，也認為那只是傳說罷了。」狡猾的陳老頭謹慎地提防這姓白的男子是黑鷹派來的。
當年與他合謀的同伴都被黑鷹架空了權力，甚至被派至落後的國家老死異鄉，如今還在與黑鷹對抗的，就剩他一個了，他就不信當年有辦法整跨黑鷹的老子，今日會栽在那渾小子的手裡。
「只要你擔供鷹之眼，我負責解圖，接下來就是我們打倒黑鷹的時候了。」
「要真那麼容易，黑鷹早被打倒了。」
年輕人世間輕笑一聲，「聽你的口氣，一定不知道鷹之眼除了是藏寶圖之外，另有重要的意義。」
「我說了，那都只是傳說罷了，當不得真的。」
「當年，黑慕明來台灣時將一批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藏了起來，以剩餘的珠寶開創事業。」說到這裡，他瞥了陳老頭一眼，「除了珠寶值錢外，更有價值的是關係著神鷹集團存活的五彩鎮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