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回眸笑情生

第3頁 文 / 唐絮飛

    「啪……」語畢,鼓掌聲不斷,純當她發表慷慨激昂的演說般,完全不當正事看待。

    可憐她嘔心瀝血的想法竟淪為她們眼中的玩笑,不過姑且不論她們怎麼看,一百年時限說長不長、說短也很短,不囉嗦,立即行動!

    授予十月花宮大薰之旗,差她們快去快回。

    奪花神將之寶座,亦就此緊鑼密鼓展開——

    「剪刀、石頭、布!」

    幾經猜拳決定,三把定輸贏,結果輸家乃由花神主子載譽而歸。沒法子,命運之神就偏愛她嘛,所以她也無話可說。

    依計劃,她將以最妖嬈翩然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面前。

    當一切準備就緒,她們也調整好年代……

    「哇」

    揉著摔疼的雙膝,她幾乎要破口大罵眾花精的粗魯,害得她不光跌個狗吃屎,窘態百現,還趴伏在一個男人的鞋前,以她最自以為傲的下顎,舔舐在一雙還算晶亮的皮鞋上。嗚,無言哀悼自己的命運多舛,霉星帶衰,一出師便不利。

    ***

    谷冠候才踏出自家大樓公寓,準備前往前面停車場取車上班。

    天外突飛來一名女子!他還以為,又一感情不順的自殺跳樓事件。

    可厲害的是,這名女子跳下樓來竟平安無事,還毫髮無傷。教他不禁好奇,她究竟是由哪層樓掉下來的?

    若他知道,定會教那些尋生尋死的女子,若只是一時意氣用事想尋死,大可盡往那層去,至少有前車之鑒的她,證明在那層樓跳下,絕對摔不死。

    下一回就毋需勞師動眾,不光出動消防人員搭救,還很累著他們警察同仁去談判,更甚者,還要麻煩殯儀館人員再來收拾殘局。

    抬頭望向大樓頂處,沒有破壞的跡象。

    她是由從二樓跳下才會無大恙?冠侯納悶著。

    也許是職業病,處理意外災害、照相存證、丈量失事現場是必要程序,於是——

    「小姐,你可以起來嗎?」

    亂沒禮貌的!看到她這麼漂亮的妞,不吹口哨便已是不給面子,而見她摔在地上,也沒有展現紳士風度地扶她一把,這還不過分,過分的是現在還問她,可以自己起來否?

    她起身第一件事便是拍去一身灰,再來便要他吃不完兜著走!

    待她一雙靚眼擺出最潑辣的蠻樣,準備好十噸量火藥炮轟來人之際,耳邊傳來最新的訊息——

    「主子,他是您魂縈夢牽、朝思暮想所要尋找的目標,所以請您莫忘保持良好形象,好好完成任務。」

    及時的提醒,讓她懸崖勒馬。柳眉挑挑,銳利凶辣的眼神霎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可憐的無辜模樣。

    「喔——」假意扶著頭,弱不禁風地搖擺身子,一路倒向他而去。

    冠候才奇怪她神情變化莫測,先是活像要吞食下他的怒火目光,現在卻來個跳樓餘生症倏群,顛顛倒倒、余暈猶如震盪,就算金馬影后也沒她演技精湛。

    尤其是她傾身一面倒之際,冠候巧妙避開,當她病菌般的避之唯恐不及。

    蘆葦心忖,莫非他怕她揩他油,他怕,她更怕哩,閃這麼快,害她差點再跌一次,心裡老大不高興著,此刻又來了訊息——

    「主子,據小道消息傳回,他對女人不感興趣,而且對女人的接近還很感冒。主子,您這回找來的任務可精采了。」

    原來如此,他不愛女人,那他一定是愛男人嘍!不對,男人愛男人,怪噁心的,不行,得助他矯正回來。

    一手仍捧著頭,有氣無力地說著:「可以拜託你送我去醫院嗎?」

    冠侯面有難色,卻也不敢拒絕,畢竟他身為人民保母,理應不分好惡,一視同仁才不枉職業道德,只是——

    「你確定不是急症,不需叫救護車,只要由我送去便可?」

    叫救護車,那他兩人往後就難有交集了,她還想有他奉陪玩下去哩。

    「不用勞民傷財,我不過受點輕傷,哪需勞師動眾地請來救護車。一些重症、急症的病人比我更需要它,只是我擔心我的請求會勞煩你。」

    冠俟自承對她的請求確實是心不甘情不願,但看在她如此「明事理」的分上,他決定破例載她上醫院,免得這世上掛了個通情達理的女子,卻少了一個有道德愛心的他。

    「你可以自己走吧?」

    她頷首稱是,冠侯這才引領她來到停車之處,並替她開車門。

    「就近,還是有指定醫院?」

    「您方便就好。」

    冠侯戴上墨鏡,繫上安全帶,以平穩車速載她就醫。出發前,他還撥了行動電話向局內同事報備,這才敢放心遲到。

    坐在急診床上的她當場楞住了,她怎麼忘了隨身記憶這些小細節,她既來到人間,怎會漏掉個人的基本資料呢?那群專供情報資料的小花精怎沒給她個底,人家才第一問,便將她問倒心底才犯嘀咕,情報又聯繫上——

    「抱歉,那人蛇集團頭頭來不及給資料才會導致訊息中斷,沒關係,現在又連上線了,主子,您儘管安心,我辦事您放心。」

    就是因為她辦事,她才會更加不放心!「廢話少說,還不快快傳真入腦。」

    千分之一秒的時間,所有的資料全輸入蘆葦的腦海,她這才能順利回答,不致穿幫。但她總覺得當個失去記憶的人才精采,省得他問東問西,屆時漏洞百出,豈不更糟?主意一打定,一竿子資料全洗帶成空白。

    招手示意他過來。

    冠侯猶不知個中道理,人也來了,劈口便問:「不過問你住哪、姓什麼,你幹嘛神秘兮兮、故作玄虛?」

    她尷尬地笑道:「對不起,我忘了,我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在哪都想不起來,不過我好像……」

    「好像什麼?」他覺得她很煩人那!簡單的事,她幹嘛複雜化,還弄個喪失記憶來湊熱鬧,他很忙的,而且她又是他的大忌,他根本懶得甚至不屑理她。

    「好像……」正當她話接不上,支支吾吾著,急診室醫生也在緊要關頭適時地走向她來。

    「麻煩一下,你太太需要做更進一步的檢驗,請你先到掛號處填寫一份資料。」

    太太?他未婚那,何況他對女人也不感興趣。

    「醫生,醫生,我和她——」

    「什麼話都別說,先檢查要緊.你請往那走。MISS陳,麻煩你帶這位先生過去掛個號。」

    「是,劉醫師。」

    護士絲毫不給他發表意見的機會就請他離開,也中斷了他們的交談。

    斷得好,蘆葦還為接下來的回話傷神呢。

    冠候才莫名其妙.先是在他面前墜樓,到了醫院又成了他的妻子,這一串飛天而來的意外,真教人錯愕不己。

    病歷表拿在手上,可是他不知該從何處下筆,他總不能老實地在姓名處填上「無名氏」,住址處寫下「不詳」,而生日則是「莫宰羊」吧?索性——

    「小姐,我可以不填嗎?」

    「當然不行,沒名沒姓,病歷怎歸檔?」

    此時他真恨自己的一時婦人之仁,才會引來這場無妄的大包袱,拾金不昧還可獲表揚,但撿到一個人,究竟是該送局報案,還是登報導人啟事,或是送到社會局?

    如果他救的是一個男人,他還不會這麼生氣,偏偏他今生逢女災,只要遇上女人,他的災難便停不下來。

    「可是,她說她忘了,我也不知道該填些什麼。」

    患了失憶症確實可憐,她既已失憶,身為人民保母的他,就該負起幫她尋回親人並送她回家的責任才對。

    「那,再麻煩你一件事。」

    「又是再麻煩?你可是個女的耶。」

    「是女的又怎樣?你歧視女性哦,小心我上公平委員會控告你,告你對女性不公平。」半警告、半帶玩笑地虧他。

    上公平委員會只能告得到消費司訟,要告他歧視女性,得上女權會。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被女性欺侮得還不夠慘嗎?他今天之所以會如此排斥女性,還不是日積月累而來,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呀!

    「隨你便,我帶勤中,沒空陪你瞎扯。」

    病歷表一扔,正欲離開,卻在蘆葦的叫聲呼喚下給止步。

    「別走,你還沒付錢呢。」

    有沒有搞錯,受傷的人是她又不是他,再說又不是他害她受傷的,憑什麼要他負責付費?送她來這,算他今天心情不錯,可別得寸進尺、軟土深掘了!

    「你自己沒帶錢嗎?」

    她點頭回應他的問話。

    沒法子,她都坦誠沒錢了,他也不好要她馬上去辦『喬治與瑪莉」卡借錢來償醫藥費;再者,她現在身份不明,誰肯借錢給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唯分之計,只好先替她墊醫藥費,領她出醫院,其它的後續問題只好返回局內再做打算了。

    ***

    離開醫院後,秉持辦案精神,追根究底、問出蛛絲馬跡自是不能免的程序,冠侯在車內便開始了訊問的動作。

    「你為什麼跳樓?是感情問題,還是債務問題?」

    她何來的感情糾紛可鬧,她該有情慾嗎?截至目前,她並沒有屬意的人或仙,平淡無慾的日子讓她樂得輕鬆自在,何必學人困情關找麻煩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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