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唐昕
「這是奴婢的命。」眼神依舊注視著沉沉青天。
「命!」他挑眉獰笑。「奴婦的命一向是掌握在主子手裡,你明白嗎?」
「殿下若要奴婢死,奴婢不敢有怨言。」若惹得他殺了她,倒也不失為一種解脫。
「死!」黑眸閃了閃,「我怎麼會要你死呢?」眸底掠過一份輕押。
明月心底微微的發慌,這種眼神代表什麼,她十分清楚。
黑閻昊眸光一轉,致起輕押,陰驚險邪地自語道:「倘若再有違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明月一震,心中有寒意。
她知道他言出必行。
見她無語談默,他又忿忿地開口;「你不怕?」
「我——奴婢相信。」她怕他!
這時.一名太監自遠而近,向前奔來。「參見太子殿下。」大監行禮。
黑閻昊見是父皇身邊的太監;於是問:「父皇有事要召見嗎?」
「回殿下,皇上要殿下立即移駕雲清池。」
「何事?」
「瑩姬都主來探月皇上,皇上要殿下一同接見。」
黑閻昊眼光微閃,心中已經瞭然。
「告訴父皇,我這就過去。」
太監得令,隨即匆匆離去。
黑閻昊放開明月。「回它去等我。」他撂下這句話後便大步離去。
明月待他走遠後,才掀起衣袖——雪白的手腕上已經一片紅腫。
歎了口氣,她緩緩走回朝陽宮。
翠玉迎了上來。「你怎麼了?」她見明月一則失神的模樣。
「有沒有跌打傷藥?」明月問道。
「你受傷了?」翠玉一臉關切。
「嗯,手腕撞到了。」她扯了個謊。
翠玉立即取來藥箱,細細為她上藥。「殿下呢?方纔他找得你好急呢!」
「殿下到雲清池見皇上。」
「咦?為什麼要到雲清池?」
「原是因為瑩姬郡主來訪。」
「這就難怪了,我聽劉公公說皇上準備立瑩姬郡主為太子妃呢!」翠玉又道:「瑩姬郡主不但國色天香,性情更是好得不得了,與殿下十足匹配。」
明月聞言,心中竟不由泛起濃濃的苦澀。
「嗯,好了,還痛不痛?」翠玉或完了藥,抬頭問道。
「已經好多了。」明月輕輕回答。
此時此刻,她發現比手腕更痛的,似乎是她的心!
難道——她竟對他動了情。
明月但看這金碧輝煌卻情冷的宮殿,一時之間竟憫然了……黑間昊來到了雲清宮。
「參見父皇。」
瑩姬一見黑閻吳,立即起身用禮,「瑩姬見過殿下。」嬌脆的嗓音如黃鶯出谷般悅耳。
黑閻昊淡淡一笑。「郡主免禮。」他上前扶起她。
他與她已有兩年未見,瑩姬原就是個美人胚子,想不到今日一見,竟出落成如此清艷,當真女大十八變。
「昊兒,方才朕與瑩姬下棋,各贏一回,現下不如由你來試試。」
黑閻昊微微一笑。「郡主高抬貴手。」
「瑩姬棋藝不精,方才也不過險勝皇上一子。」
「郡主不必客氣,皇城裡有誰不知郡主棋藝高明。」他相信瑩姬是故意輸給父皇。
瑩姬嬌羞一笑。「請殿下見笑了。」
「請!」他微微傾身。
瑩姬蓮步輕移,在石桌前坐了下來。
兩人在皇上面前對弈。
半晌,皇上輕聲開口:「國師,你猜他們兩人誰會贏?」
「皇上希望誰贏?」黑閻邪俊顏泛起一絲邪魅的笑。
「當然是皇兒。」
「皇上恐怕要失望了。」
「哦?」皇上看了看棋局,有些不以為然。「這盤棋才下了一半,我看未必!」
「臣若與皇上打賭,郡主必勝。」
「好,國師若贏,聯可以答應你一件事,無論什麼行。」皇上允諾。
「謝皇上!」
「現在稱謝還言之過早。」
黑閻邪但笑不語。
這一盤棋下得很久,黑閻昊逐漸對瑩姬敬佩起來。
想不到她才十六歲,棋藝使有如此驚人的造詣。
「郡主好棋藝!」他讚道。
瑩姬眸光對上他,淡淡一笑。「殿下誇獎。」靈動的大眼不期然地瞥見身後的國師。
不知怎地,國師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竟令她心頭一亂,雙頰泛紅,她連忙垂下頭走了一步棋。
「郡主莫非有心相讓?」黑閻昊徐徐開口。
瑩姬聞言,立即穩下微亂的心神,沉著應對。
黑閻邪星眸微閃,唇邊勾起一抹笑。
約莫過了一盞茶時分,勝負已分。
「多謝殿下成全。」瑩姬說道。
「是你棋藝高,並非我相讓。」
瑩姬淺淺一笑,起身對皇上說道:「皇上,瑩姬進宮已久,先行告退。」
「去吧!記著要常來陪朕下棋。」瑩姬點點頭。「瑩姬遵旨。」她笑了笑,離開石亭。
「昊兒,你覺得郡主如何?」
「郡主不但具傾城之姿,更是聰明大方。」
「那麼你對她可喜愛?」
黑閻昊淡淡一笑。「喜愛。」像對妹妹一般的喜愛。
「可願立她為太子妃?」。
「父皇別忘了一年之期尚未到。」
「唉!你這孩子還真是的!」皇上半是寵、半是怪的看他一眼。
「倘若沒事.兒臣先行告退。」他心中浮起明月那張清美澄澈的容顏。
「去吧!」皇上含笑道。
將他走遠,皇上開口過:「朕輸了,國師想要什麼?」他一向不輕易許諾,可一旦許了就一定辦到!
「請陛上容許臣一年之後再提此事。」
皇上深知國師治事有據,絕不會有非分之要求,於是應允了他。
「國師一向神機妙算,昊兒與郡主可有希望?」雖然他是一國之君,只要他下令,昊兒必定不能反抗,可是他不願如此。
黑閻邪一笑。「天機不可洩矚。」他如是回答。
天機不可洩露!
「你就這麼回答朕?」
他淡淡的回答:「皇上不必焦急,很快就會有答案。」
罷了!國師一向神密難測,他若不說,旁人再怎麼也沒有用。
望著雲浴池的流似波光,他又憶起蘭妃當年與他湖的時光,一切恍如昨日,只是景物依舊,佳人卻已觀離恨天,空留舊人淒淒。
是夜,太子歸來,一入寢宮,宮內卻空無一人。
「劉坤!」他暴吼一聲。
劉坤聞聲立即奔進宮中。「奴才在!」
「我問你,明月人呢?」他明明交代她在此等候.不料她竟然不在。
分明是公然違抗、挑釁於他,當真該死。
「王嬤嬤帶她回下人房去了。」
黑閻昊雙眸緊瞇了下。「去!傳她過來」
劉坤立即退下。
「慢著,將王嬤嬤一起帶來。」
「是」
不一會兒工夫,明月與王嬤嬤出現在寢宮。
「王嬤嬤,你好大的膽子,沒有我的命令竟然帶她到下人房去,你是不把我這個太子當主子了是嗎?」黑閻昊地盯在王嬤嬤老臉上。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王嬤嬤怎敢違逆殿下呢?」
「還說不敢!」黑閻昊一腳踢了過去,將她踢倒在地。
王嬤嬤卻不敢吃氣,強忍著痛,開口道:」王嬤嬤就算有十條命也不敢違逆殿下,是她這個賤丫頭告訴我是殿下要她到下人房住,奴才這才敢照辦。」她忿忿地瞪明月一眼。
都是這惹禍精,害她挨了殿下一腳,回頭她非得好好整治這丫頭不可!
「殿下,王嬤嬤說的都是真的,對您別再怪罪於她。」明月雙膝一屈,跪在地上。
半晌——「王嬤嬤,你退下!」
王嬤嬤如獲特赦般,急急退了出去。
「你,起來!」他走近她,駐足在她身前。
「奴婢有罪,不敢起身。」話甫落,一隻如鐵一般的大手將她拉了起來。
明月腕上吃痛,卻強自忍下,未呼出聲。
「你以為一而再、再而三地違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黑眸如星地,冰冷而嚇人。
明月痛得咬住唇,未能出聲。
「說,是誰准你到下人處?」
「是……是奴婢自個兒的主意…」
「為什麼?」他冷著聲,昨光帶著絲不解。
天下間,不知有多少女於想住進這朝陽它受他寵幸,只有她不作如是想。
「奴婢只是個奴才,不宜長久住在殿下的宮中。」住在這裡的,該是未來的太子妃才是。
「你是在與我玩欲擒敵縱的遊戲嗎?」話起的當口,他猛地摟她入懷,狠狠的吻上她雪白的頸……天知道他自離開雲清池之後,一入到書房情思,只是無論他如何靜心,總揮不去她影子。
這當真該死!他從來不曾如此眷戀過一名女子,除了在宮殿之外,她是第一個能讓他在百忙之中還念念不忘的女人。
尤其在要過她身子之後,他對她的熱切更甚,一反往常因得到而厭倦的女子,她愈是反抗,他意想要她;非但要她的人,更要她的情!
「不……殿下……您誤會了……」明月不住地掙扎。
黑閻昊激措起頭,氣息熱烈地道:「玩遊戲也不打緊,只要你能討好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他一手深入她衣襟之內,擔住一隻溫熱柔嫩的椒乳,擠壓遲弄……「不……不行,奴婢……做不到……」
「做不到!」他危險地半瞇起眼。「你是說你不願意討好我?」語氣雖冷淡,卻有山雨欲來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