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唐昕
「那只是幾味藥材,並非毒藥。」他莫測高深地道。
雲柳兒知道他絕非恫嚇,不由地歎了口氣,輕輕說道:「珠煉是卓大哥所贈。」
「他是什麼人?」黑眸沉了下來。
「他是他是我」這種事教她一個女孩子家怎說得出口呢?
「意中人?」他陰鷙地接口,冷肅的語氣中帶了抹隱隱的怒意。
雲柳兒臉上紅了紅,既未承認也未否認。
「既然是睹物而泣,想必你一定十分思念他了。」他面無表情地道。
「你你能不能放我回家?」一雙水眸緊緊瞅住他。
「這麼想離開毒王莊嗎?」唇角泛起淺淺的詭笑。「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或許我可以放你回去。」
「答應你什麼事?」她眼底燃起希冀。
「我要你心甘情願地把你的身子交給我。」他一貫平靜無波的眼底陡地染上一股如火焰般的熾芒。
什麼?!雲柳兒倏地連連退了兩步。「你你這是強人所難。」她又驚又怕。
「這是我毒王笑的地方,而你不過是個下人,我愛怎麼樣」他邪眉上挑,薄唇勾起。「就怎麼樣!」
「你」雲柳兒咬住下唇,決絕地道:「我誓死不從!」
「這麼肯定嗎?說不定你會樂在其中呢!」他一個大步上前捏住她下顎,傾身攫住她微顫的朱唇。
雲柳兒拚命掙扎,雙手不住推拒。
黑閻笑一雙大手索性將她揮舞的小手反剪在身後,攔腰將她抱起,坐在她床邊上。
「你放手!」她怒道。
「絕不!」他手上微一施力,讓她坐在他腿上。
「我是來替阿爹償還你的損失,不是來讓你羞辱的。」
他臉上漾起一絲邪氣的笑。「將你的身子給我,不也是一種償還的方式?」他伸出手,勾起她姣美的臉蛋。
「不,不要!」她別過臉。
「沒試過,怎知不要呢?」他的唇貼在她耳邊,挑逗地低喃,繼而在她雪白的頸子上印下一連串細密的熾吻。
雲柳兒不斷的擺動著頭,想逃避他的吻。只是無論她如何閃躲,他的唇還是不停地在她身上烙印,無所不在。
緊接著,他騰出一手,探入她前襟,來到褻衣下的豐盈,揉捻她粉色花蕾,徐徐擠壓挑逗著「別」她抗議之語尚未說出,他已密實的覆上她的唇瓣,舌尖撬開她的唇瓣後,在她口中恣意吸吮、糾纏在黑閻笑熟練的勾挑下,雲柳兒全身泛起一陣陣戰慄,身子像團棉花般酥軟了下來。
為什麼她的身子像火在燒一般?
黑閻笑眸光微黯,薄唇揚起笑,原本在她胸前撫弄的手緩緩下移,撩起她的裙,順著她滑嫩的大腿內側,一寸寸往上移雲柳兒心頭一驚,猛地夾緊雙腿,阻止他入侵的手。
他邪邪一笑,以膝頂開她的腿,長指在頃刻間滑入她褻褲中,在她女性柔軟之處輕拈慢捻雲柳兒霎時倒抽了一口氣。
「這滋味喜歡吧!」他含住她耳垂,溫熱的氣息呼在她頸窩處。「我說過要讓你心甘情願的把自己交給我。」語畢,他長指一伸,輕輕滑入她緊窒的處子之地,淺淺地律動。
雲柳兒終於忍受不住他這般的勾挑,口中忍不住發出輕吟黑閻笑注視著她飽受情慾勾挑的嬌媚臉蛋,輕輕一笑,加快手上的抽送。
隨著他手上的動作,雲柳兒嬌吟不斷,身子承受著前所未有的戰慄衝擊。
在一陣強烈的痙攣之後,她的身子虛軟地靠在他壯碩的胸前。
「看來,你挺喜歡的,對不?」他徐徐地道,眼底漾著滿意的淡笑。
「你卑鄙!」她又羞又怒,卻又掙不開他如鐵般的臂膀。
「卑鄙?我可是從頭到尾沒有逼你喲!」低沉的笑聲在她耳畔響起。
原來他從頭到尾就是存心勾挑!
「放開我。」她閉上眼睛,不去看他那雙能看透人心的妖詭雙眸。
然後,她感覺自己被放在床榻上。他的聲音再度傳來──「記住,既然身在毒王莊,就是我黑閻笑的人,不准再一心向外,更不可念著別的男人,這是你應守的本分,千萬、千萬不要忘記,否則休怪我無情。」話聲甫落,他人已走出門外。
許久之後,雲柳兒睜開眼,晶瑩的淚珠一顆顆由她眼眶落下。
第三章
自那一日之後,雲柳兒已有十天沒有見到黑閻笑。
顏邵告訴她是黑閻笑要她好好養身,因此每一日皆有婢女送上一盅盅補身的麼藥,並且均看著雲柳兒喝完纔肯離開。
雲柳兒初時不肯,但在婢女的苦苦哀求下纔喝下那些黑閻笑親自為她調配的麼藥。
他的好意,她並不希罕。
喝下那些湯藥是因為她深知,若她執意不喝,他必會懲處下人,她心有不忍。
想必,她的不忍也在他的算計之中吧!這個妖詭的男人。
晌午過後,開始下起滂沱大雨。
雲柳兒一時思鄉心切,取出筆墨,打算寫封家書派人送去給阿爹。
寫完之後,她心念微轉,又寫了一封。
當婢女替她送來晚膳之時,雲柳兒開口道:「這兩封信麻煩你替我交給顏總管,請他替我找人送信回家。」婢女收下信後,轉身離開。
直到臨睡之時,婢女再度前來。
「雲姑娘,莊主請你到丹房一趟。」雲柳兒微微一怔,隨即回道:「我馬上就到。」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雲柳兒來到丹房外。
「進來。」一道低沉的嗓音自房內傳出。
雲柳兒一聽見這聲音,心頭猛地一悸,微微發顫的伸手開了門。
丹房內十分幽暗,只點了一盞燭火。她看見黑閻笑坐在丹爐前,一雙黑眸幽沉沉地凝在她臉上,襯著晦暗的燭光,顯得詭異難懂。
雲柳兒心中十分害怕,不知他要做什麼?
「過來。」他開口。簡短二字,輕淺卻充滿霸氣。
雲柳兒走向他,在距他兩步之遠停下。
「這是什麼?」他指著一旁矮桌上的兩封信,面無表情地問道。
她囁嚅地回答:「是…….是家書,寫給我阿爹的信。」
「那麼這一封呢?」妖詭的俊額上泛起隱隱的怒氣。
雲柳兒心中一凜,「這封是寫給卓大哥的。」砰的一聲,黑閻笑一掌擊在木桌上,木桌應聲碎裂。
信的內容他已看過,一字一句感情豐沛,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莫名的妒意充塞在他胸臆間,令他幾欲發狂。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為一個女人有這樣瘋狂的情緒起伏。
此時此刻,在他心頭浮現的是救他那日,她臉上那一抹不忍棄他而去的憐惜之色。自他有記憶以來,他不記得有誰曾憐惜過他。
從來不曾!他也未曾希罕過,直到她的出現!
雲柳兒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所驚愕,一張小臉倏地刷白。
「告訴我,倘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像那日一般,放棄逃走的機會救我嗎?不許騙我。」他要知道答案,確實的答案。
她會救他嗎?老實說,她也不知道。
想起那一日他萬般痛苦的神情,以及那一聲撕心扯肺、呼喊她名字的聲音....
「我會。」她知道她會再次做同樣的選擇。
「為什麼?因為可憐我是嗎?」他問,黑眸閃著複雜的光芒。
是因為可憐他嗎?她竟答不上來!
「我.....我不知道,我總以為人命是寶貴的。」帶著點無措,她這麼回答。
「即使是像我這種殺人不見血的人?」這....他真的殺過很多人嗎?
「我想每一條命都是平等的。」她客觀地答道。
「你是說,如果換成是別人,你一樣會救?」一股怒火燒灼著他的心。
不知為何,她的回答竟會令他這麼痛苦!
難道在他心底,他希望自己是特別的?
「是的。」她老實回道。
黑閻笑聞言,霍地站了起來,俯視著嬌小的她,怒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他不要她的憐憫,和對麼人一樣的憐憫。
雲柳兒不由地退了一步,輕聲道:「你.....你是毒王莊的莊主。」
黑閻笑雙眼瞇了一瞇,然後低柔地開口:「閻笑,往後你就這麼叫我。
「我.....我只是莊內的僕婢,怎可直呼莊主名諱?」她又驚又疑又不安!
和他在一起時,總有一股說不出的無形壓迫感,如履薄冰般,不知何時會踏錯一步,丟了小命。她始終是怕他的!
「由此刻起,你不需再做下人的工作,只需陪我身邊。」他詭笑道。
雲柳兒瞅著他,還是頗覺不安。為什麼他突然對她這麼好?
黑閻笑拾起地上的兩封信,再度開口:「既然是家書,我可以派人替你送去,至於另一封」黑眸閃了閃,下一刻,書信落至丹爐內,在頃刻間被火舌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