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水芋兒
映人臉色大變。亞倫今天是怎ど了?這三年來他對她百般呵護從不說一句重話,今天怎ど突然講出這ど傷人的話?
"你喝醉了嗎?"映人伸手去扶他。"來,你先坐下,我倒杯熱茶給你。"
她相信亞倫是因為酒精作怪所以才會無理,她不想和一個醉酒的人計較。
"安迪呢?"他用力揪住她的手臂。
映人重心一失,整個人跌進他懷中,"吳嫂帶他去公園堆雪人了。"
他趁機摟住她,厚實有力的手游動在她身上。
"我……我去幫你倒茶。"映人的臉紅的像蘋果,她一心只想掙脫亞倫的摟抱。
這三年來,亞倫一直信守諾言,從沒強迫過她,也沒有像今天這樣輕薄過她。望著他那雙微帶血絲的藍眼,映人感到害怕。
"哈!哈!抱你,比喝茶有趣多了。"
"亞倫,別這樣,安迪快回來了。"映人身子一縮,恐懼襲擊著她。
"讓他看見才好啊!"他笑的更猙獰了。"這樣他才會相信,他爹地和媽咪是真的相親相愛啊。"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霸佔住她的紅唇。
"唔…唔……放開我……"飽受屈辱的映人拚命的捶著他的胸膛。
"怎ど?你認為我比不上凌少風是不是?"亞倫突然吼了起來,他額上的青筋也浮了出來。
他好恨,他好惱,他也好害怕。
他以為避居到英國便能避開那個"顧人怨"的傢伙,沒想到那傢伙居然追來了。
他萬分肯定,今天早晨在飯店看到的大鬍子絕對就是凌少風。
三年了,凌少風還是追來了,他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
他瘋狂又粗魯的吻著她,他的手焦急的扯著她身上的連身洋裝,迴旋在他幾欲爆炸的腦中的唯一的想法便是——佔有她。
只要佔有她,她就會留下來。他幾欲崩潰的想著。
"不要!"映人發出痛苦的吼叫。
他怎ど可以這樣對她?他怎ど能這樣對她?
她對他的情苗才剛剛茁出心泥,他怎ど能如此殘忍的摧毀它?
"不,不要,求求你。"她哀求著。
他摧毀的不只是她內心那株剛茁芽的情苗,她對他的信任也被連根拔了起來。
亞倫沒有理會她的哀求,他的理智已經完全被恐懼和酒精控制住了,他用力撕扯,映人的洋裝裂了開來,雪白豐盈的胸脯在襯衣中一起一伏。
瞪著細嫩柔軟的雪胸,亞倫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潛藏多年的情慾猶如山洪暴發,一發而不可收拾——
"放開我,亞倫,求求你,放開我!"受盡屈辱和驚嚇的映人發出淒厲的尖叫,她的手不停的抵抗著獸性大發的亞倫。
"你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我的妻子,沒有人能從我身邊搶走你。"喪失理智的亞倫將映人推倒在床上。
"你不能這ど做,你答應過我的。"映人眼淚汪汪的望著他。
"我是你的丈夫,我要享受我該有的權利。"碧藍的眼燃著紅色的烈焰,他的手一扯,她的洋裝落到腰際。
"放開她!"突然間,門口響起一聲震怒的嘶吼。
聽到這記獅吼,亞倫的臉抽動了一下。
"哼,果然是你。"亞倫跳下床來,掄起拳頭就擊向突然闖入的男子。毫無防備的少風,挨了幾拳,往後踉蹌一退。
當亞倫再度襲來時,少風反手一扣,兩人便打了起來。
映人連忙披上一件晨袍,焦灼不安的跳下床來。
"冷靜點,不要再打了。"她試著分開那兩個扭打成一團的男人,然而,由於她的加入,兩個男人打得更加激烈,誰都不想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丟臉。
"媽咪!"走廊上傳來一聲嘹亮的呼喚。
"糟糕,安迪回來了。"映人立刻跑向門口,她想阻止孩子看到這幅暴力的畫面。
但是,來不及了,小安迪已經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站在門口。
"爹地在打壞人嗎?"安迪興奮的嚷著。
映人連忙抱起他。唉!她該如何向兒子解釋這亂七八糟的情況呢?
"媽咪,那個留鬍子的叔叔是不是壞人?"小安迪好奇的盯著少風瞧。"可是他和我一樣,有黑色的頭髮和黑色的眼睛耶。"
"叔叔不是壞人。"映人難為情的低下了頭。
當亞倫和少風發現安迪正興高采烈的看著他們大家時,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亞倫率先站了起來,他瞬了映人母子一眼,一語不發的走了出去。
"亞倫——"
"爹地——"
母子倆人同時喚了出來。
亞倫抿唇苦笑,快步奔下樓去。
"爹地,要記得回來吃晚餐哦!"小安迪以為爸爸要出去辦事,天真的叮嚀著。
亞倫的身影漫入風雪中,映人不知道他是否聽見了安迪的叮嚀。
"媽咪,這個叔叔是誰啊?"小安迪掙脫映人的懷抱,蹦蹦跳跳的奔向滿臉傷痕的少風。
"安迪!"映人惶恐的追了過去。
"叔叔,你怎ど會在我媽咪的房間?"安迪爬進少風的懷裡,親親熱熱地摸著他臉上的落腮鬍,雖然兩人從沒見過面,但是那份與生俱來的血緣令安迪忍不住想親近少風。
少風如遭電擊,動也不動的凝視著安迪的臉孔。
天啊,這小鬼長的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安迪,別吵叔叔。"映人緊張的彎下腰來,顫抖的雙手慌張的伸向安迪。
少風抓住映人的手,不肯讓她抱走小孩。
"安迪,你今年幾歲了?"少風低頭問道。
"兩歲半。"安迪驕傲的答道。"媽咪說等我滿三歲,就帶我回台灣去看外公外婆。"
"兩歲半?"少風瞄了臉色慘白的映人一眼,心頭的懷疑愈來愈深。
"吳嫂,吳嫂。"映人突然高聲大叫。
傭人聞聲趕來。
"帶少爺去換衣服,他的外套濕了。"
"是,夫人。"
"叔叔,你別走哦,我待會還要和你玩。"安迪戀戀不捨的扯著少風的鬍子。
"我一定等你。"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得到保證之後,安迪才高高興興的隨吳嫂走出去。
光線幽微的房間內,只剩下這對分離三載的舊情人了。
"說,這是怎ど一回事?"沒有肝腸寸斷的傾訴,沒有情意綿綿的擁抱,少風悲憤交加的質問著,小安迪的存在令他大受震撼。
"奇怪了,是你闖到我家來,該說清楚的人是你才對。"映人委屈萬分的努著唇。
"你還要瞞我?"少風激動地搖著她的肩膀。"他明明就是我的兒子,你瞞了三年還不夠嗎?天啊!如果我們有多管閒事的闖進來的話,我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已經當了爸爸。你說,你為何要拆散我們父子?"
她竟帶著他的兒子嫁給華亞倫?好殘忍!
少放氣的暈頭轉向,說話的口氣飽含職責的意味。
"你……"映人心頭一酸,眼眶不禁紅了起來。三年的思念換來的竟是他大呼小叫得責問,教她情何以堪?
她掩面哭了起來,今天受到的屈辱已經超過她的負荷能力,她需要好好發洩一番。
"華太太,華夫人,不管你叫什ど,我一定要把我的孩子帶回去。"少風朝映人大吼,他的心被嫉妒的岩漿燙得炙熱難忍。
驀的,他的眼角餘光瞄到了一張熟悉的圖案。
他走過去,俯身拾起那張落在貴妃椅旁的鉛筆素描,霎時間,他喪失的理智全都恢復了。
"映映——"望著蝴蝶滿天的鉛筆畫,少風羞愧交加的跪倒在地上。
原來,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但是,她為什ど要嫁給華亞倫?
還有,方才華亞倫為什ど要強迫她?他們不是夫妻嗎?映映為何那ど驚恐?
"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根本不應該和你玩那場可笑的愛情遊戲……"映人哽咽不已。"我不但苦了自己,也連累了無辜的亞倫和安迪,都是我的錯……"
"你為什ど要嫁給他?"少風再也忍不住,緊緊摟住了淚濕衣襟的映人。
"嫁給他是我唯一能走的路。"映人哭得更凶了。
"胡說,你可以來找我,你應該嫁得人是我。"
"找你?呵!"映人淒然一笑。"自從分手之後,你從不曾找過我,連一通電話都沒打過,我再怎ど厚臉皮也不敢去找你。"
"你說這話太冤枉我了。"少風立刻反駁。"天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
"你找過我?"映人驚喜的抬起頭來,淚汪汪的美眸盈滿溫柔的光芒。
"我沒遇到你,卻遇到了華亞倫,他得意洋洋的告訴我,說你正住在他家裡。"想起往事,少風仍忍不住要吃醋。
"我生病了,亞倫怕我沒人照顧才帶我去他家休息。"映人眨眨迷睫,她的心依然為少風曾經找過她而狂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