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十月
「既然肯特斯先生您和我的『品味』一樣,我們倒不如來場公平比賽競爭,只要其中一方獲勝,另一方就得放棄這朵『花朵』,另處『尋蜜』,如何?」
可惡的大色女!竟然拿我的「貞操」當賭注籌碼?大過份了!韓若雨有口不能說地在心底哇哇大叫。
肯特斯搖著手指。「NO、NO-NO!好男不與女鬥!」
史慕巖嗤之以鼻。「算了吧,好男不與女鬥?分明就是沒鳥的『鳥人』嘛!笑死人了!」她反唇相稽回去。
「你──媽的!」肯特斯終被史慕巖激起怒火,他抬起一手輪作拳狀,欲朝她揮去。
對於他的攻勢,史慕巖同樣擺出架式,準備迎擊;不過,肯特斯的拳頭卻在中途被一直沉默不語的韓若雨給攔截了下來。
「肯特斯先生,對於你個人對我的騷擾,我可以默不作聲、不予追究;不過,若你打算對我的女朋友出手,我不會就此饒過你的,懂嗎?」一口流利的法語,輕鬆悠閒的口氣,但在語調裡卻也同時透露出不可忽視的巖肅盛怒。
女朋友?若雨說我是他的女朋友?耶──女朋友!女朋友!我是他的女朋友!哇哈哈哈好高興、好爽快喲!女——朋——友——耶!哇──
史慕巖興奮得完全忘了自己正和肯特斯處於劍拔弩張的狀態之下,獨自一人暈陶陶、醉昏昏地陷入神智不清之中,整個人樂得簡直快輕飄上九重天了。
這時的肯特斯不發怒,卻反握住韓若雨的雙手,更進一步地說道:「今晚一起共進晚餐好嗎?讓我倆在月色皎潔的夜裡,耀眼壯麗的阿爾卑斯山下,享用專屬於我倆的浪漫晚餐,好嗎?」他緊緊抓住韓若雨的雙手,臉上散發期待之光。
韓若雨則趕緊先將自己的手抽回來,他打了個超級大冷顫,不是因為山上天氣寒冷,而是因為肯特斯說的那些肉麻話。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全身禁不住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差些就覆蓋過阿爾卑斯山的瞪瞪白雪;好恐怖啊!他想。
在一旁神遊陶醉的史慕巖,恰巧聽見肯特斯發表的超級嗯心宣言。她猛地回過神,不由得也打了個寒顫,作出一副想吐的樣子。
不死心的肯特斯仍繼續對韓若雨發動攻勢,正在想盡辦法要將他弄上手。
眼見自己的愛人同志、阿娜答有難的史慕巖,腦中立刻浮現一招可以擺平、制伏大變態的招式。她愉偷摸摸、無聲無息地走到肯特斯背後,然後抬起一腳,「輕輕」一踢……
唉!可憐的肯特斯就這麼自己一個人地在玩「滾雪球」遊戲,且一路上還不時可以聽見他玩得很「快樂」的「興奮聲音」──
「哇啊啊啊──救命啊──」他慘叫著;一路慘叫的聲音紛紛引起同在此地滑雪遊客的注意,大家全看著「一粒雪球」滾過自己身邊,而且還會說話,莫不發出嘖嘖稱奇之聲。
「哼!活該!誰教你要勾引我的專屬物!是你自作自受!你啊,自己到阿爾卑斯山下吃晚餐吧你!咧──」史慕巖朝持續滾動的肯特斯扮個鬼臉。
韓若雨則是人翻白眼地搖頭歎氣,早該預料得到的,不是嗎?
自己可也是喜歡她那個調調的,只是──可憐了肯特斯!
唉──淒慘喲!
※※※
離開了沙木尼,他們往西南,前往法屬阿爾卑斯山區的大城──格勒諾布爾,它是一座真正的現代化大都市,亦是《紅與黑》名作家斯丹達爾的出生地。
有了在沙木尼住宿的前車之鑒,這次登記房間時,韓若雨一律保持沉默,任由史慕巖作主,他可不想再丟一次臉了!
他們第一站首先到巴士底堡;由堡上望去,可以瞭望伊塞爾河及遠處的山巒,市街全景盡收眼底、一覽無遺;而後,經由巴士底堡往東轉,前往十六、十七世紀、是當地一位大公爵雷德基魯的邸宅改建而成的市立公園;參觀為紀念斯丹達爾而建立的紀念館;遊覽聖安卓教堂最大的特徵──八角形的石造尖塔;參觀格勒諾布爾最值得誇耀的文化遺產──在十五、十六世紀為多芬地方議會所在,在十九世紀改建成哥德式與文藝復興風格的混合體的法院;到格勒諾布爾美術館;最後,以大加爾都西修道院作為結束。
由於格勒諾布爾是座現代化大都市,且觀光遊覽點全位於市區之內,因此只需一天時間即可;不過,他們為了不止是走馬看花,因此,他們安排兩天時間在此地遊逛。
這一站,同時是他們結束在法國旅行的最後一站,明天一早,就又要搭機轉往下一個目的地──關島。
這一天晚上用過餐後。他們不再四處遛達的,早早便回房間休息,順便整理一下行李,明早才不至於手忙腳亂的。
「喂!若雨,我們以後結婚再到法國來度蜜月,你說好不好?」她坐在床上一邊整理袋子、一邊朝浴室喊話。
「什麼?你說大聲點,我聽不見!」韓若雨他拉大聲音回話,他此刻正在洗澡呢!而方才史慕巖說話的同時他正好在沖水;因此,她的音量便被沖水聲吃掉一大半。
什麼嘛!你難道不知道「好話不說第二遍」的意思嗎?她不滿地咕儂,心想,一定是她的阿娜答又在藉故裝傻,閃避她的問題。
「你剛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清楚!」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又問一次。
史慕巖聞聲回過頭,卻被眼前的「美景」完全地吸引,勾去魂魄。
濕灑灑的髮梢滴著晶瑩剔透的水珠,身上隱約散發出沐浴後的淡雅清香:
史慕巖不自覺地吞了好幾口快滴出來的口水,膛大雙眼、死命地猛盯著韓若雨瞧,活像打算把他看穿一個窟窪似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已快要跳出來和她說「哈?!」了。
好帥、好性感哦!簡直比場姆克魯斯、梅爾吉勃遜、李察吉爾還要帥、還要性感N萬倍;比阿諾、史特龍還要健美、強壯N萬倍……
真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她總歸一句,就是──好性感哦!
韓若雨見她露出一臉色相,好似隨時都會撲上前的樣子,他無意識地往後倒退了好幾步,順手拉緊了衣服,整張臉漲紅得像只煮熟的螃蟹。
「喂!回魂啦!」他叫她,距離她有十步之遠。
「啊?什麼?」雖回過神來,她卻仍是有點迷迷濛濛,搞不大清楚狀況。
「什麼?快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吧!我可不希望被『淹死』在房間裡面,還被當成全球頭條新聞。內容是:『法國格勒諾布衍市的一間飯店房間裡面,今早發生一宗離奇死亡案件,被害者是一名台灣男性旅客,殺人者則是和他一同前往自助旅行的台灣籍女孩,而她所用的作案工具是──口水!』的新聞。」臉雖然紅,韓若雨照樣挪揄她。
一聽到被挖苦、嘲笑,史慕巖的神智是再清醒不過了。
史慕巖朝他丟出一個大枕頭。「你剛說誰會說全球頭條新聞?」她下床,雙手叉在腰上,一臉窮兇惡極。
韓若雨把枕頭接個正著。「誰?我不知道啊?我有說是誰嗎?」他跟她裝傻,困惑地說。
「韓——若——雨,你找死!」她大吼一聲,快步往韓若雨移動。
於是,兩個人便在空間有限的房間內相互追逐玩耍著。
※※※
結束法國之旅後,他們搭機直接前往關島。
而在搭機的過程當中,韓若雨曾經數度想跳機自殺;原因無它,就為了一大早發生的「Wonderful」事。
一回想起清晨所發生的事,他又無法控制地滿臉通紅,還引來空中小姐的特別關照她們以為他發著高燒,甚至還熱心地在飛機上為他找醫生。
殊不知,他是為了和此事完全搭不上邊的另一件事——「都是色女起的禍」。
離開法國當天,清晨五點鐘整,韓若雨是在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中醒過來的。
他睜開一雙濛濛瓏瓏、迷糊愛困的雙眼,查看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他愈睡愈覺得難過、愈睡愈覺得床愈窄、愈睡愈擠、愈睡愈小、愈睡愈喘不過氣,而且還很熱!
熱?這個字眼和不對勁的想法與感覺,立刻傳送進入他的大腦裡面分析運作。一月天的法國很熱?不會吧?就算現在全球溫室效應的確是不正常,但也還不至於不正常到冬天會「很熱」吧?
如果不是,那到底是什麼原因?他開始四處查看,想找出原因。
不看還好,這一看,嚇得他「花容失色」、放聲大叫地一腳把壓在他身上的「障礙物」踹到床底下,自己則是嚇得立即往後退縮到與床頭板黏在一起才停住,雙手反射動作地抓緊衣服……
衣服?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怎麼不見了?我的衣服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