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舒雲
「歐尼爾？」強森見他久未言語，擔憂地叫了一聲。
「你下去吧！」
強森仍站在原地，須臾，才鼓起勇氣開口，「歐尼爾，我知道我不該多話，可是，我很擔心你，你最近真的很不對勁，你把那個女人關在你地房間……」
「我的事不用你管！」歐尼爾冷冷地瞥他一眼。
「我也不想管，可是，要是被派西斯先生發現的話……」他嚥下口水。「我只是希望你小心一點。」
「我明白。」強森言盡於此，他該說的都說了，若歐尼爾還是不肯聽的話，他也沒辦法了。
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歐尼爾突然一臉痛苦地捧著頭。
強森緊張起來。「你又頭痛了？」
「別緊張，我沒事。」
「最近你真的很詭異，我不多小心點怎麼行？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派西斯先生怪罪下來的話，我們可不好過。」強森又在嘀嘀咕咕了。
歐尼爾眉頭一皺，「你還有其他的事要報告嗎？」
「沒有啊！呃……我出去了。」強森知道自己話太多，已經惹得歐尼爾不高興了，還是先溜為妙！
見他走後，歐尼爾吐出一口長氣。他的確不知道該怎麼處置華蘭妮，將她交給派西斯嗎？派西斯會怎麼對她？
跟在派西斯的身邊這麼多年，對於他的殘酷手段，他十分清楚，他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華蘭妮受到如此殘忍的對待？
不行！他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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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還會更惡劣嗎？華蘭妮不知道。歐尼爾陰晴不定，她永遠猜不到他下一個步會做什麼？有什麼目的？像現在，他又莫名其妙地派人摸黑將她帶走。在自己的俱樂部裡還需要偷偷摸摸的嗎？
來到側門，一輛加長型奔馳轎車停在外頭，墨黑的車身和暗夜幾乎融成一體。
「進去吧！」押著她的男人打開了門，冷冷地道。
在槍枝的脅迫下，她不進去也不行。華蘭妮無言地瞪著男人，以眼神表達她的不悅。
進入車內，歐尼爾已坐在裡頭了。等不及坐好，華蘭妮就開始表達她的不滿，「你到底想做什麼？要殺要剮一句話，不要把我當成老鼠般耍來要去。」
「開車。」歐尼爾根本不理她。
他的命令一下，司機便以平穩的速度向前駛去。
坐在豪華氣派的車內，輕柔的音樂流瀉在四周，還有冷氣吹，當真是一大享受，不過，華蘭妮一點都感受不到，她脫逃不了，又得面對歐尼爾，他的沉默令她感到不自在起來。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待會兒就會知道的。」
「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老是讓她的一顆心懸掛在半空中，她受夠了！
「你這麼迫不及待嗎？」
「你何不直接把話說清楚？拖拖拉拉的，浪費時間又浪費心神，還是你又在玩什麼手段？」她譏消地問。
「如果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他幽暗的眼瞳和外頭的夜色一樣漆黑。
華蘭妮明顯地感覺到他不太對勁，可又無法明確地指出哪裡不對。她索性撇過頭看著窗外，見夜風吹過樹梢，樹影搖擺不定。
他為什麼這麼沉穩，和她完全相反？這令她氣惱極了。
車子在夜色中沉穩而持續地往前行駛，車內的氣氛也益發緊繃，直至抵達目的地。
「到了。」
車子停在一幢三層樓高的別墅前，裡頭有燈光透出來，門口還有人出來迎接。
「歐尼爾，你回來了。」一名老婦人在門口迎接他們。
「蘿娜，這是華蘭妮小姐，你要好好招待她。」歐尼爾道。
「那當然。來，華蘭妮，跟我進來吧！」蘿娜親熱地挽著華蘭妮走進別墅。「你要先休息，還是先吃飯？歐尼爾說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這樣怎麼受得了呢？」
「我不知道原來歐尼爾先生這麼關心我啊？」她反諷。
「哦！他當然關心，要不然他怎麼會在三個小時前就打電話要我開始準備，好迎接你的到來呢？」蘿娜打量著華蘭妮，滿意地道。
聽蘿娜這麼說，華蘭妮訝異地看向歐尼爾，但他卻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可以的話，我想先洗個澡。」經過連番的折騰，她想好好地泡個熱水澡。
蘿娜的熱情讓她覺得很安心，連帶心情也鬆懈了下來。
「沒問題，我帶你上去。」
他到底想做什麼？華蘭妮以眼神詢問歐尼爾。
歐尼爾並沒有給予答覆，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他帶她到這裡來，到底有什麼用意？
謎團越滾越大，華蘭妮發現自己整個思緒都被歐尼爾佔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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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滿是泡沫的浴缸裡，她整個人徹底地放鬆下來。
其實歐尼爾並不是真的那麼壞，有哪個犯人能像她這樣舒服地洗個熱水澡，還有乾淨的衣服穿呢？就某方面來說，他對她算是不錯的，可是……她深吸一口氣，將頭埋進水裡。
他為什麼要踐踏她的自尊，讓她心碎呢？
他可以很無情，也可以很溫柔，而她偏偏該死地眷戀他的溫柔，卻又無法漠視他對她的無情，他讓她又愛又恨！
浮出水面，她起身換上乾淨的衣服，吹乾頭髮後走了出來。
「洗好啦？來、來，你一定餓壞了，快吃吧！」蘿娜招呼她吃飯，餐桌上有沙拉、馬鈴薯泥、煎鮭魚、醬汁雞肉……份量多得嚇死人！
歐尼爾坐在餐桌的另一頭，正一臉莫測高深地注視著她。
她突然沒了胃口，「蘿娜，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現在還不想吃，我想先休息一下。」
「這怎麼可以？」蘿娜叫了起來。「不吃東西會受不了的。」
「我真的不餓。」
「不行，你多少吃一點……」蘿娜還想勸她。
「是因為我嗎？」歐尼爾開口了。
「什麼？」華蘭妮一愣。
「沒想到我的影響力那麼大，竟然可以讓你食不下嚥。既然你不吃的話，那我就自己享受了。」歐尼爾開始動起刀叉，吃得噴噴作響。「嗯……蘿娜的廚藝真的好得沒話說，你不吃是你的損失。」
華蘭妮心不甘、情不願地推開椅子坐了下來。
「我怎麼能讓你獨享呢？」她才不願意承認自己受他影響，即使這是事實。
歐尼爾滿意地笑了。他總是有辦法達到目的。
華蘭妮像在洩恨似的，鮭魚排在她的刀叉揮舞下，很快地變得稀巴爛。
歐尼爾見狀，不禁輕笑出聲。
她瞪著他：「你笑什麼？」
「沒事。」他懾了一口紅酒。
華蘭妮將食物塞進嘴裡，故意吃得粗俗無禮，還發出聲響。
歐尼爾看著她，手中的刀叉停了下來。
「有問題嗎？」她故意問。「沒有。」
「沒有的話，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她挑釁地問。
「秀色可餐呀！」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華蘭妮一怔，不過，她不會笨到相信他的讚美是發自真心誠意。她惡狠狠地罵道：「油腔滑調！」
「反正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
「沒錯。
歐尼爾一愕，嘴角勾起了一道弧線。
不論她怎麼說，反正不痛不癢，也就任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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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美食後，華蘭妮的心情也好了些，她滿足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他帶她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捉到她之後，他不逼問她芯片的下落，也沒把她交給派西斯，反而一直將她留在他身邊做什麼？
莫非……
不可能！她甩甩頭。他怎麼可能對她……
不可能的！依他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對一個囚犯……突然，門被打開了。
「砰！」歐尼爾走了進來。
華蘭妮警戒地看著他。
「你來做什麼？」
「休息呀！」他褪去衣服，慢條斯理地道。
華蘭妮一愕，怒道：「你別亂來！」
「這裡是我的家，我的房間。」他簡單地點出所有權。
火雲竄上她的臉頰，華蘭妮氣惱地看著他。既然這裡是他的房間，那他又為什麼安排她睡這裡？
「既然這是你的房問，那我走就是了。」
「慢著。」他捉住了她。
「放開我！你又想做什麼？」華蘭妮怕會再度迷失在他的誘惑下，驚慌地想逃離。
然而，歐尼爾卻不肯放過她，他將頭埋進她的秀髮，深深地、愛戀地吸了一口氣。
他的鐵臂箍住了她，這種肌膚相親的美好感覺，令她意亂情迷了起來。
她近乎呻吟地道：「不……不要……」
他的唇落在她的耳畔、肩膀，她的身子記憶著他的溫柔……
夠了！她不要再被他羞辱了，可是……她為什麼沒有反抗？
見她眉頭緊蹙，歐尼爾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弄疼了她嗎？
「怎麼了？」
「如果你不打算把我交給派西斯的話，就讓我走！」她不想再受折磨了！
聽到派西斯的名字，歐尼爾的理智倏地恢復過來，眼中閃著銳利的光芒。
「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你嗎？既然你落到我手裡，我就不會讓你離開！」他的話別具深意，但是，正在氣頭上的華蘭妮根本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