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放浪美嬌娘

第7頁 文 / 舒晴

    雷展德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拖著她進入車內,他鮮明的意圖令她驚慌得開始掙扎,但是一如往常,她的抵抗起不了任何作用,他輕易的撕毀了她的衣衫,貫穿她的身體。

    雷展德擺明了要將她當成洩恨的工具,稍有抗拒便以蠻力凌虐她柔軟的身體作為懲罰,直到她完全服從為止。

    江雨森拚命咬住下唇,撕裂的痛苦如火燒般從身下傳來,她看進雷展德的眼底,那裡沒有激情,唯有嗜血的光芒。

    在她昏過去之前,她慌亂地想著,他正冷酷的欣賞她痛苦的模樣,他要她在極大的痛苦中死去。

    ***

    雷展德坐在床沿凝視著沉睡中的江雨森,她睡得極不安穩,就連睡夢中都緊蹙著眉頭,臉頰上還有殘留的淚痕。

    昨晚,他確實是刻意要傷害江雨森,他將所有的怒氣全發洩在她的身上,凌遲她的精神,將她推上了痛苦的頂端。

    而她只是驚慌地看著他,靜靜的承受他的掠奪和他刻意加諸在她身上的凌虐,直到她終於忍受不住,陷入稠沉的暗黑之中。

    當理智重新回到他的腦子裡時,他看著昏迷不醒的江雨森,看著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傷痕,心裡卻沒有絲毫報復後的快感,而只有深深的懊悔——

    他竟然像個變態狂般殘忍的蹂躪她!

    ***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她的傷明明是他刻意造成的,但是此刻他卻感到心痛。

    他原本打算狠狠地懲罰她的不忠,報復她對小烈所造成的傷害,但在懲罰她的同時,為什麼他竟同樣的感到痛苦?

    或許他應該在醫院的時候就將她遣走,而不是讓她再次回到雷家。這是他原先的計劃,但他在加護病房看到她溫柔的撫慰小烈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某種莫名的緣由,他留下了江雨森,而她的改變也令他頗為訝異。他並非不知道江雨森常常違反醫院的規定,在深夜十分溜去探望小烈;他沒有揭穿此事只是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沒想到最後在不知不覺中失落了自己。

    每當他看到江雨森對著小烈露出輕柔淡雅的微笑,他就不由自主地嫉妒小烈,只因她的笑容只對小烈綻放,在看到他之後,就迅速地消失。那份強烈的失落感令他難以忍受,所以他極力阻止她去探望小烈,甚至不惜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她,一切都是為了不讓自己再一次迷失在她的笑容裡。

    江雨森是他一心想要報復的人,她的不忠,她為了金錢所使出的手段,這些都還歷歷在目,就連這場險些害小烈喪命的車禍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他怎麼能夠對這種女人產生不應該有的感覺?

    就算她已經喪失了記憶,她也不配被原諒!

    雷展德猛然站起來。他做得沒有錯,她是該被懲罰。

    可是……他之所以執意要懲罰她,是否意味著有一天將會原諒她?

    這樣的想法令他感到心驚,他甚至不敢再看一眼沉睡在床上的人兒,只怕自己會因此沉淪下去。

    他幾乎是倉皇得奪門而逃。

    ***

    江雨森沉默的坐在她最常駐足的那棵樹下。

    她越來越不瞭解雷展德了。

    他才在昨夜重重的傷害了她,今晨又吩咐劉寶珍和李嫂來照顧她。

    如此矛盾的行為,只怕就連雷展德自己也無法解釋吧!

    她抬頭仰望懸掛在樹梢的太陽,強烈的陽光直射在她的眼瞳上,她無視於炎陽的穿刺,只是貪戀著它所帶來的溫暖,直到視焦由激烈的白光轉為猩紅,中心又出現黑點,逐漸向外擴散……

    雷展德看到江雨森如此出神地仰望著天空,彷彿已將人世間的紛紛擾擾隔離在外,突然間有種她即將化為煙霧消散的錯覺。

    直到她的雙眼因為過度的刺激不得不合上,一顆晶瑩的淚珠卻選在此時悄然滑下她的臉龐。

    雷展德宛若遭受點擊般的震懾住了,他呆若木雞地盯著那顆因為陽光的折射而閃閃發光的淚珠。

    她就像一顆閃亮的鑽石,不為任何人發光,無法遮掩自己綻放出的璀璨光芒;而他卻使盡所有的手段,只為了讓眼前的這顆鑽石蒙塵。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是如此的卑劣,他簡直……

    不!雷展德連忙摒除自內心浮現的罪惡感。他的所作所為對江雨森而言,已經是最輕微的懲罰了,他不應該對她有任何憐惜的感覺,他絕不能夠再對她動心。

    雷展德再度抬起頭來,卻對上了她清澈的眼眸,忍不住渾身一震。江雨森似乎已經將他所有的掙扎看進眼底,可笑的是,她的臉上並未出現看到他時應有的恐懼,反而是帶著瞭解與同情的神色。

    難道她不明白,這樣只會讓他更想狠狠地折磨她嗎?

    「我知道你的氣還沒有消。」江雨森平靜地說道:「告訴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夠不再恨我?」

    雷展德微微一愣。恨她?他是因為恨她才想要折磨她的嗎?若是如此,為什麼他越來越感受不到內心底恨意?

    看到他怔愣的模樣,江雨森繼續說下去,「你確實傷害了我,也已經讓我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你還要懲罰我到什麼時候才願意停止?」

    雷展德臉色一沉,「等我高興的時候!」

    「不要讓怨恨鎖住了你的心,再這樣下去,你只會毀掉你自己。」

    「想不到你還挺關心我的。」他嘲諷地說道。

    江雨森一連嚴肅地回應:「我只是不希望小烈唯一能夠倚靠的父親被怨恨扭曲了理性。」

    雷展德嗤笑著說道:「你都自顧不暇了,還能浪費精神去關心別人?或者……你是故意惹我生氣,想要我再教訓教訓你?」

    江雨森猛地打了個寒顫。「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雷展德冷然警告她:「既然沒有那個意思,說話就小心一點!如果不想要我再對你動手,就別再說這種話了。」說完,他便冷著一張臉離開,然而走沒幾步,就又回過頭來,神情複雜地看著她。「你的腿還是不能動嗎?」

    江雨森怔了怔,「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雷展的臉色一變,沉聲說道:「我今天開始要到南部出差,三天後才會回來,我是怕你在這段時間裡又跑出去招蜂引蝶,給我丟人現眼!」

    江雨森自嘲地說道:「依我目前的情況,也無法出去丟人現眼!」

    雷展德緩緩地交代:「找個時間,叫老李載你回醫院徹底檢查一次。」

    江雨森愕然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對她關心起來。

    雷展德很快地帶上了冷漠的面具,剔黑的眸子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他轉身毫不留戀的離去。

    江雨森目送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一股竊喜悄悄地潛入心底。

    他剛剛說什麼來著?

    他要到南部出差三天!

    這就表示他有三天的時間都不在家!

    三天耶!

    她笑得合不攏嘴。

    ***

    難得不必再承受雷展德那股迫人的壓力,這一夜,江雨森安穩地沉入夢鄉,睡得特別香甜。

    隔天一早,江雨森一早醒來特別有精神,意識到雷展德並不在家,她更是樂不可支。由於幾個傭人吆喝著要出門走走,她就跟著來到這座有名的森林公園,一進公園,老李夫婦借口要去超級市場購物,將她和劉寶珍丟在這裡,兩人車子一開,一下子就不見了。

    劉寶珍推著輪椅帶江雨森在公園裡隨意閒逛,雷家庭園的景致雖然不錯,但是佔地遼闊的森林公園自然別有一番風光。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雖然有些陽光,而且時間有將近上午十一點了,但是在林蔭的遮蔽下,加上不時還有涼風吹來,減緩了陽光所帶來的炎熱,所以她們兩人還能好整以暇地在公園內漫遊。

    因為不是星期假日,公園內的遊客稀稀落落。在人口稠密的台北市區裡,難得有如此閒適空曠的空間,不過也只有像她們這樣不必為基本的生活費用努力的人,才能夠以這樣悠閒的態度來欣賞美景。

    想到這裡,江雨森不覺有些汗顏。若不是雷展德能夠供應她日常生活的所需,還替她請了劉寶珍來照顧她,只怕在醫院的時候,她就會因為繳不出龐大的醫藥費而被轟出去,哪還能夠在這裡輕輕鬆鬆、悠然自得地消磨時光?如此說來她還真得感謝雷展德,若是他存心報復,封鎖她的經濟來源,光憑她空白的記憶和癱瘓的雙腿,這會兒恐怕只能坐在路邊要飯了,多虧他沒有以這種手段來報復她以往不當的行為。

    「媽媽!」一個熟悉的稚嫩嗓音打斷了她的沉思,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撲進她懷裡的小小身影。

    「小烈!」江雨森激動得幾乎落下淚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烈自她的懷中抬起粉嫩的臉蛋,興奮的說道:「是姑姑帶我來的!」

    「姑姑?」她不解的重複了一聲,隨即察覺一道異樣的目光朝她投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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