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舒芙

    短短幾句話，表明了袁浀堅決真摯的心意。

    「好，我幫你。」熊大媽豪氣干雲的應允。

    事實上是，這麼好的條件還不答應，她留著那個不夠實在也沒什麼用。

    「謝謝岳母大人。」

    「其實呀……」

    病房裡的兩人開始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就在同時，正在巡房的盈盈突然感覺到一陣畏寒。就像是……即將被陷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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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你已經有我的孩子?」長廊上，袁浀終於找著了發愣的盈盈。

    他氣憤的望著她。要不是岳母大人告訴他，盈盈還打算瞞他到何時?

    不顧盈盈冷然的臉，袁浀強硬的拉著她，不准盈盈再繼續逃避。

    「哪有，你別亂說。」一陣心虛，盈盈別開了眼眸。

    「如果你現在敢跟我去婦產科做檢查，我就相信你，這輩子不會再纏著你。」袁浀拉過她的身子，想讓盈盈正視他。

    「我為什麼要跟你去做檢查?」甩開了袁浀的手，盈盈的拒絕等於已默認了某些事實。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真的這麼恨我，恨得願意讓孩子出生就沒老爸疼愛?」

    軟了聲調，盈盈的默認讓袁浀不忍心再逼她。

    他溫柔地望著她受傷的眸子，今天打定主意不再讓盈盈逃開。

    「也許，沒老爸疼還幸福些。」他放軟的聲調，讓盈盈歎息。「至少，不會無緣無故被拋棄。」

    她的指責讓袁浀好無奈，他歎了口氣低道：「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他不會再丟下她。

    「你怎麼能保證不會?」盈盈才不相信。「要是改天你又接到哪樁複雜案件，又需要作戲，又需要拋棄我，又需要和陌生女人在床上滾……你真的能保證絕對不會嗎?」

    她氣憤地嚷著。

    難道他就真非得逼得她無路可退?

    「你不告訴我實情，只是一味的用自以為是方法保護我。但是你知不知道，其實你的方法好爛，遠比洛芸能傷害我的更多。」

    哀，莫大於心死，難道他不知道嗎?

    「……」袁浀愣愣地說不出話。

    盈盈的指責，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我不想再被你戲弄，我的感情很珍貴，無法隨著袁大偵探的工作需要而收放自如。」她抗拒的搖頭。「所以，能不能請你放了我，不要再糾纏我?」也許忘掉他很難，但盈盈會努力做到。因為，她不想再來一次痛徹心腑的心碎。

    「……那孩子呢?」袁浀愣怔著，只能這麼問。

    「孩子是我的，我會獨立撫養，與你無關。」哼了一聲，她才不想為了孩子而委屈自己。

    「……那我呢?」他望著她。袁浀知道了盈盈的憤怒和不諒解，但他也是真的有苦衷。

    「關我什麼事?我不管你。」

    「你……」盈盈的心狠，讓他無言。

    「好，你不原諒我，我告訴整間醫院你已經有了我孩子。」他只好來硬的。

    「去說，省得我以後大肚子了還要解釋。」她瞥了他一眼，無所謂的點頭。

    「那……如果你再不原諒我，我就出家當和尚，不再沾惹紅塵情愛。」硬的沒用，那來軟的呢?

    「那更好，那可算是功德一件，福報無量。」善哉，善哉。

    他要當和尚、當尼姑，甚至去跳樓……都再跟她熊盈盈無關。

    敢愛敢恨。

    這是她當前的目標。不是她不再愛他，只是盈盈不想愛得那麼窩囊。

    「盈盈……」歎氣，袁浀投降。

    軟硬都不成，那只好講理了。「其實，要不是因為愛你，不想你受到傷害，我怎麼會想欺騙你?」他的口氣放得很軟，袁浀今天一定要抱得美人歸。

    「借口。」這是廢言，聽了會中毒。

    「而相同的，你如果不是因為愛我，你又怎麼會那麼生氣?」不屈不撓，是袁浀心中的口號。

    「我不想愛了，行嗎?」不愛就可以不再生氣，這樁生意多划算。

    「當然不行。因為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往後，勢必你一定更無法忘了我。」

    袁浀急急的道：「我承認我做錯了，但要不是因為我這麼愛你，我哪需要委屈自己和陌生女人在床上滾?要不是因為愛你，你被洛芸脅持的當下，我怎麼會急著像熱鍋媽蟻，不顧生死的只想保你周全?要不是因為我這麼愛你，我幹嘛這麼委曲求全的像個傻小子，日求夜求的只求你回心轉意?」

    袁浀低吼，這番軟中帶硬的言論表達了他全部的真心。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你原諒我好?」

    「……你真是口水吃多了，什麼時候也學得像我一樣耍賴。」她低低地嗤道。

    雖然他——長串的告白聽得盈盈頭昏腦脹，但他那些愛呀愛的，聽久了的確會讓人心軟。

    「只要能讓你回到我身邊，什麼手段我都願意嘗試。」

    「……」心軟了，氣老早就消了。

    袁浀的花言巧語逗笑了盈盈。她噗嗤一笑，甜美樣讓袁浀心頭一震：

    「不生氣了，好不好?」他摟著她，暖暖地笑。

    「不好，」她還在拿喬。

    「我什麼都答應你，答應你不再接危險的案子，答應你什麼事情都告訴你，答應你會愛你、疼你，答應你絕不再隨便丟下你。」

    嘮叨了一長串，聽得盈盈淺淺笑著。

    「我答應了你這麼多條件，能不能換你答應原諒我，原諒我?」他凝望著她美麗的眸。

    「……真的什麼都答應我?」盈盈望著他，挑著眉輕笑。

    「什麼都答應你。」袁浀保證。

    「好，那我要你買型錄上那一整套的『玩具』賠我……誰叫你亂拿我東西，還糟蹋了我寶貝的小強一號。」她的小強一號很威猛的說。

    盈盈淺淺笑著，其實她早就沒生氣了，不願投降的只是她倔強的心。

    敢愛敢恨。

    她愛過，也恨過。現在，是盈盈重新愛上了呆頭鵝袁浀，與前債無關，一切重新開始。

    第一次，她戀上他的帥氣。這一次，她願意愛上他的癡情。

    她暖暖地對著他笑，終於願意放開心胸，重回他溫暖的懷抱。

    「……」袁浀抱著盈盈，心底既欣喜又無奈。

    小強一號?還有整套型錄?袁浀已經可以預見往後的不平靜。

    耳邊又響起盈盈熟悉的胡言亂語，袁浀淺淺笑著，這就是屬，於他們的幸福。

    誰叫他誰不愛，偏偏愛上了盈盈這瘋狂的小魔女，也注定了他往後跟著顛覆的人生。

    但他，心甘情願。

    尾聲

    「其實我也有當偵探的天分。」盈盈一個人坐在大床上，百無聊賴的逗弄著孩子，一邊跟窩在浴室好一段時間的丈夫說話。

    「是嗎?」

    壓根兒不相信的回應，激得盈盈非得露一手才甘心。

    「當然，我現在就可以表現一段推理給你聽聽。」

    「好，我洗耳恭聽。」袁浀的嗤笑聲由浴室傳出。

    「……就拿你在浴室窩了快半小時的事情來說好了。」盈盈沉吟著：「我們今天都在一起，吃的東西一樣，喝的東西一樣。但是我覺得我的身體很健康，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所以……一定是你今天趁著我和寶寶午睡的時候偷溜出去，也許是去外遇，也許是幹了什麼壞事，反正就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才會在廁所這麼久……」

    愈想愈覺得有道理，盈盈也愈想愈生氣。

    「活該拉死你好了。臭男人，出去外遇……」

    砰的一聲，外頭傳來了房門用力關上的聲音。袁浀無奈的歎了口氣，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複雜的心思。

    這到底算什麼推理?

    他窩在浴室，就非得在上廁所不可嗎?

    他不能刮鬍子嗎?

    望著鏡子裡滿臉泡沫的自己，袁浀實在覺得好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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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後

    「老爸，我覺得其實我也有當偵探的天分。」

    女兒甜甜的嗓音在浴室門外響起。

    「……」袁浀無言，突然覺得這樣的對話好熟悉。

    「我露——手給老爸瞧瞧，看看我合不合格。」女兒的聲音好甜，興致勃勃的讓袁浀有某種不太好的預感。

    「……就拿老爸在浴室窩了快半小時的事情來說好了。」女兒沉吟著：「我們今天都在一起，吃的東西一樣，喝的東西一樣。但是我覺得我的身體很健康，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所以……一定是老爸趁著我和老媽午睡的時候偷溜出去，也許是去外遇，也許是幹了什麼壞事，反正就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才會在廁所這麼久……」

    「……」無言、無言。

    袁浀突然覺得遺傳好可，怕。只是怎麼都沒遺傳到他的基因?

    「所以，我要去告訴老媽，你出去外遇……」

    砰的一聲，外頭傳來了房門關上，又被用力踢開的聲音。

    「活該拉死你好了。臭男人，又出去外遇……」

    「……」突然，從浴室傳出了爆笑聲。

    那笑聲笑了好久好久，笑到門外的母女面面相覷：

    「好可憐，你老爸嚇瘋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